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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孩喝了一口奶粉,“味道也一樣嗎?” “基本一樣,”寧承佑說,“有的牛奶還會更甜,不過最好的是沒有那么甜的,我打算給你買那種,更有營養(yǎng)。?!?/br> 小孩:“不甜?” 寧承佑看出他有排斥的意思,忙道:“可以放糖!到時候我給你煮著喝,加足夠的糖,保證讓你喝到滿意的味道?!?/br> 小孩這才放心:“謝謝你?!?/br> “不客氣,”寧承佑摸摸他的頭,“我們是好朋友嘛?!?/br> 好朋友除了幫忙煮奶以外,晚上還要一起睡覺。這棟房子里沒有太多房間,讓許潮生那邊的成年女性、小孩子和老人住進去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寧承佑把它分給了祁南,并仍然讓明曉陪她一起。 剩下的人就在客廳將就一晚,程越把Tiger和福福要走,說要晚上抱著睡覺,寧承佑問他為什么不把自己的兔子放出來,他理直氣壯地說:“我的精神體是食草動物,跟你們這兩個不能待在一起,萬一被吃了怎么辦?” 寧承佑無奈:“行吧,你說的都對?!?/br> 程越一手抱一個,開心地直接抱走了。 前一天寧承佑守過夜,今天就不用他再守,換了幾個人,他在客廳找了個安靜干凈的地方鋪上毯子,讓小孩躺上去,自己躺在小孩身邊,把小孩與外邊的人隔開,相當(dāng)于單獨辟出了一個空間。 “睡吧,”他把另一條毯子拉上來,給小孩和自己蓋好,“晚安。” 小孩聽話地閉上眼:“晚安?!?/br> 睡到半夜,寧承佑忽然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自己的手臂被戳了一下,他憑借超強的警覺性一秒清醒過來,便看到小孩正側(cè)對著自己。 “怎么了?”他小聲問。 小孩指指自己:“我有一點感覺?!?/br> “感覺什么?”寧承佑突然福至心靈,“你又要變大了?” 小孩點點頭。 寧承佑回頭環(huán)顧四周,其他人都睡得很熟,守夜的人在外面兢兢業(yè)業(yè)地站崗,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他轉(zhuǎn)過來,將毯子拉到頭頂,蓋住自己和小孩的全身,輕聲道:“沒事,這樣他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我?guī)湍銚踔??!?/br> 小孩“嗯”了一聲,先扯掉了上身的衣服,接著又解開了褲子,但還沒等褲子完全脫下來就忽然一頓,隨后就在寧承佑眼前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這還是寧承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小孩變化的全過程,雖然黑夜對他的視力造成了一定影響,使他無法看清細節(jié)的樣子,但一個小孩子在自己身邊突然變成了青年體型,也著實叫他感到神奇。 小孩一開始體型小,躺在他身邊不占什么地方,突然變大,身體抽長了一大截,毯子下的空間不夠,便往寧承佑那邊擠,看起來簡直像是在對他投懷送抱。 寧承佑把自己不著邊際的想象收起來,戳戳小孩:“辰辰?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小孩變大以后,聲音也跟著變得低沉,“還好?!?/br> “頭不疼吧?” “不疼?!?/br> 寧承佑放心了。 小孩的額頭抵著他的下巴,往后撤了撤,一雙眼睛即使在黑夜里則顯得格外明亮,寧承佑望著他的眼睛,問:“你還會再變回去嗎?” 小孩抿了抿嘴:“不知道?!?/br> 寧承佑“嘖”了一聲,按照前兩次的經(jīng)驗,小孩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回去,但沒有搞清楚具體情況,他們也不知道所謂的經(jīng)驗?zāi)懿荒軈⒖?,小孩“變身”的時長終究沒個準(zhǔn),誰也說不清眼前這次還會不會跟上一次一樣。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精神力正悄無聲息地冒出頭,還挺熟悉,是他昨天上午剛見過的小孩的精神力。 小孩也察覺到了,皺了皺眉:“抱歉,我……控制不住。” “這有什么可道歉的,”寧承佑把自己的精神力也釋放出一縷,圍著小孩的精神力繞成一個圈,“你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才沒法兒控制,不是你的錯?!?/br> 小孩努力想把精神力收回去,但卻失敗了,他的精神力晃晃悠悠地在寧承佑的精神力繞成的圈內(nèi)搖擺著。 精神域受損導(dǎo)致無法自由控制精神力的現(xiàn)象寧承佑以前見過不少,要是放任它這么下去,恐怕這里的哨兵和向?qū)Ф紩艿接绊?,他自告奮勇:“我來幫你?!?/br> 說罷,他又探出一縷精神絲,跟之前的精神力融合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接近小孩的精神力,試圖控制小孩的精神力使其回到該待的地方,但可能是他沒預(yù)估好距離,兩股精神力反而在半空逐漸靠近,在精神力相觸的那一剎那,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間席卷了寧承佑全身。 他輕輕“嘶”了一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使自己清醒過來,再看小孩,對方的情況跟他差不多,不過因為常識的匱乏,顯然不知道這股反應(yīng)是從何而來,胸口起伏不定。 “別怕,”寧承佑安慰小孩說,“這是……正常反應(yīng),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的匹配度很高,所以精神力在接觸時就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 小孩蹙眉:“有點奇怪。” 寧承佑笑了笑,強忍著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是有點奇怪,你先忍一忍,等我把你的精神力送回去就行了?!?/br> 小孩聽話地繼續(xù)忍著。 有了這層壓力在,寧承佑飛快地把他的精神力壓了回去,將自己的精神力從中剝離的時候,竟然從小孩的精神力那里得到了一絲“不舍”的意味,似乎是不想跟自己的精神力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