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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承佑不解:“為什么呢?在那里也可以等到我,為什么一定要一個人跑到這里?” 小孩沒什么情緒:“人太多?!?/br> “啊,是因為他們的人太多,你覺得吵是嗎?”寧承佑恍然大悟,“的確,頭疼的時候如果周邊的環(huán)境很吵的話會更難受。” “不過,一個人還是有點危險,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一定要叫我陪你,如果我不在,就找秦堰哥哥他們,至少身邊要有一個大人,好不好?” 小孩看他一眼,語氣平靜道:“好。” “辛苦你了,”寧承佑摸了摸他的頭,“下次我不會再讓你等我這么久了,我保證。” “嗯?!?/br> 寧承佑不確定小孩能不能看到那個畫面,想了想,試探著問:“辰辰,我記得你上次說你頭疼是很早以前就有的癥狀對嗎?” “對。” 而且抵御的方法主要靠忍,寧承佑無法對小孩的痛感同身受,不知道那種疼痛到底有疼,可小孩都已經強忍了那么久卻還是每次都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這讓他對那種疼有了很深切的認識,一定是小孩所能承受的極限,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折磨小孩到現(xiàn)在。 “那你有去檢查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頭疼嗎?”寧承佑問。 小孩抿了抿唇:“沒有?!?/br> 不負責任的大人,寧承佑在心里給小孩的監(jiān)護人下了個定義,孩子痛成這樣,還這么頻繁地發(fā)作,居然不帶小孩去做個詳細的檢查,這種人不配做小孩的監(jiān)護人。 寧承佑心疼地把小孩抱過來,讓他坐到自己腿上:“他們不給你做檢查,我?guī)闳ィ任覀兓氐街醒氤?,我?guī)闳プ鋈鏅z查,查出什么治什么,一定把你給治好。” 小孩靜靜望著他,清凌凌的碧色眸子倒映出他認真的臉,他信誓旦旦地承諾:“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再疼了?!?/br> 懷里的小朋友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無所謂地點了兩下頭。 沉默片刻,寧承佑又問:“那辰辰,你除了頭疼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癥狀?” 小孩歪頭看他:“什么?” 寧承佑被小孩無意識的動作萌得肝顫,頓了頓才接著道:“比如看到奇怪的畫面什么的……” “什么畫面?”小孩問。 “你沒有看到過嗎?”寧承佑說,“一個空白的房間,地上躺著一個人,長著和你一樣的棕色頭發(fā)?!?/br> 小孩搖了搖頭:“沒有。” 這就奇怪了,寧承佑想。難道是自己的錯覺?自己能看到那個畫面不是因為小孩? 可是他只有在碰到小孩的頭的時候才會不經意地看到那個畫面,這又怎么解釋呢? 事情陷入僵局,寧承佑捋了半天也沒搞清楚。 算了,先不想了,等回去再說,現(xiàn)在他們最關鍵的事是回到中央城,其他的都可以從長計議。 想通了這一點,寧承佑問小孩:“現(xiàn)在回去嗎?” 小孩說好。他便抱著小孩站起來,開始往回走。 還沒等走到那里,就有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像是晉海:“……讓你們不要脫離隊伍,都當耳旁風,一個兩個覺得自個兒翅膀硬了,可以飛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還非得在這時候證明一下,最后怎么著,捅了喪尸窩了吧……” 這聲音不小,似乎是在訓斥那兩個擅自脫離隊伍的人,中間夾雜著低低的啜泣聲。 這是他們的事,不需要寧承佑管,寧承佑也不想管,聽了一耳朵就過去了,抬腳回到自己的隊員那邊。 到那邊的時候,程越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倆:“隊長回來啦,辰辰怎么樣?沒事吧?” 寧承佑:“沒事?!?/br> “看吧,我就說沒事嘛?!背淘秸f。 “但他剛才并不是因為想上廁所才叫你帶他過去,”寧承佑說,“是因為他頭疼?!?/br> 程越一哽,表情頓時從輕松變成了緊張,跑過來慌慌張張地問:“怎么了怎么了?又頭疼了?要不要緊?” 秦堰也趕過來:“頭疼?好些了嗎?” 寧承佑把話說完:“現(xiàn)在已經沒事了?!?/br> 小孩也沖程越點點頭:“不要緊?!?/br> “那就好,”程越拍了拍心口,反應過來,很誠懇地對小孩說?!皩Σ黄鹧匠匠?,我剛才沒有注意,不知道你頭疼難受,不然我一定會陪著你的?!?/br> “沒事,”寧承佑代替小孩回答?!安恢卟蛔?,他又沒有怪你,再說了,他頭疼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并沒有做錯什么,不要放在心上?!?/br> 可程越還是覺得抱歉,圍著小孩噓寒問暖,一會兒要給他泡奶粉,一會兒又許諾等回去帶他吃遍中央城:“我知道有幾家甜點特好吃,等過段時間還能吃冰淇淋,我讓他們給你做十個球的,一次性吃過癮?!?/br> 寧承佑把小孩撈回來,給嚴簡遞了個眼神:“快把他拉走?!?/br> 嚴簡得令,把程越抱走了。 寧承佑搖了搖頭,聽見小孩問:“什么是冰淇淋?” “是一種好吃的,”寧承佑對他解釋說,“甜甜的,冰冰涼涼,很適合夏天吃。” 小孩眼睛亮了亮,寧承佑立馬補充:“不過不能像他說的那樣一次吃那么多,會拉肚子,最多一次只能吃一個球?!?/br> 程越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就恢復了,聽見他這么說,立刻反駁:“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買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