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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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隨的長相有點南北混合的味道。 溫潤有溫潤的美,硬朗有硬朗的俊,倘若欣賞得來,你就會發(fā)覺南北迥異的兩種氣質(zhì)在他的身上融合得很妙。 蕭隨其實是純粹的江南人,出生在水鄉(xiāng),但五官不似江南人水靈,從小也沒多少人夸過他俊俏。等長大了,倒見出些出挑的骨相。由于少言沉靜,沉淀出一身異于同齡人的穩(wěn)當氣概。 他分明的五官雖顯出北方風霜的粗糲,身形卻并不粗獷。穿著衣服的時候瘦長磊落,而絕無孱弱之感,我知道他脫下衣服的時候每一塊肌rou是如何的漂亮有力。 我伸出食指描摹他濃密的眉毛,勾勒眉骨的輪廓。沒想到弄醒了他。 “早?!彼麆倓傂褋淼纳ひ暨€略顯沙啞。 “天還沒亮?!蔽矣痔上聛?,“剛剛做夢驚醒了?!?/br> 蕭隨明白是我又做噩夢了,于是將我摟進懷里,一手撫著我的后腦勺予以寬慰,另一手在被子里將我的手握住,傳來的溫度令人安心。 我很喜歡被他撫摸腦袋,但從沒告訴過他。他自己想摸摸我的頭時和因為知道我喜歡而來撫摸時的感覺絕不相仿。只是每當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我就會變得格外順毛又安寧。 蕭隨的溫柔是建立在他本身的壓迫感之上的。大部分時候都很難忽略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侵略感,這樣的男人溫柔起來需要點克制和摹仿,由此產(chǎn)生的反差難免有些性感,猶同荊棘上的花蕊。 我就在他溫柔的安撫中再次合起了眼。 臥室里的畫面靜謐美好,如同這世間任何一對最尋常的情侶。 只要不去細想其中的人物在這世上所扮演的其他任何一個角色,就會愿意相信有某些東西是純粹的。 回籠覺睡得有點久,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蕭隨不在床上,我走出臥室看了一圈,廚房有一個裱花弄到一半的蛋糕,卻不見人。 我喊了兩聲蕭隨,無人應答。皺了皺眉,我回到床上翻看手機。 有蕭隨的訊息: 單暖生病住院了。 抱歉,蛋糕沒做完,給你訂了一個晚上送到。生日快樂。 我在對話框里打字:沒事。照顧女兒重要。 手剛要按在發(fā)送鍵上,自己卻先譏誚一笑,有夠虛偽的。于是又悉數(shù)刪除,什么也沒發(fā)。 單暖,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我有些懊惱,倒不是由于自己竟然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產(chǎn)生如此惡意,而是在警惕自己的占有欲。一番捫心自問后,很快我將之歸為是對突生的變故打亂了原有計劃而感到煩躁的緣故。 我更加惡劣地想到,如果蕭隨知道我對他親愛的女兒有這樣的想法,會不會掐住我的脖子。 我多么喜歡看他失態(tài)啊。 像原本牢固的建筑裂開一條危險的縫隙。不至搖搖欲墜,卻使人心惶惶。 手機又收到一條簡訊,是蘇莫發(fā)來的:生日快樂我的寶,在哪樂呢? 索性我就把蘇莫喊出來喝酒。 等到了酒吧,沒想到蘇莫還多帶了一個男人。 他摘下棒球帽和口罩,朝我粲然一笑:“生日快樂。還記得我嗎?” 又不是老年癡呆有什么不記得。更何況這座城市處處可見他這位大明星的廣告。沉軻,我曾經(jīng)的炮友之一。 怪不得蘇莫挑了個有點偏僻的酒吧。許是了解我的脾氣怕我生氣,蘇莫趕緊推鍋:“他今天剛好在我們公司有通告,聽說我晚上來找你,硬要湊熱鬧?!?/br> 沉軻坦蕩地點頭附和了這番話。 并不是很完美的解釋,但其中曲折稍想一下也能明白。蘇莫并不知道我和沉軻的關系,倒不是礙于他倆是老同學覺得尷尬,只是我知道她一直喜歡沉軻。 我瞞著蘇莫的事情不多,不過沉軻和蕭隨這兩件。 想到待會還要應付沉軻這樣一個多余的角色,我難免有些不悅。我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兩人,預備待會找個借口溜走把二人世界還給他們。 一年多沒見過沉軻,氣氛稍顯僵硬。當初我和他因為蘇莫而相識的時候,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躋身那個花花世界。我一邊喝酒一邊用余光打量著他,有些好奇在紙醉金迷的大染缸里他是否會得以釋放天性而變得愈發(fā)花里胡哨。 沉軻的臉上是還沒卸下的精致妝容,不過不得不承認就算素顏也很好看。身材品味等等都沒話說,不然我也不會和他保持了長達半年的炮友關系。這段關系結(jié)束沒多久,我就從蘇莫口中聽說了他是如何一炮而紅,后來就在各大商場的廣告屏上觀賞他優(yōu)雅又不失做作的身影。 而虛偽兩個字,是我對沉軻所下的全部定義。 他的虛偽同一般的虛偽不同,不是常人因汲汲于功利而虛情假意地客套迎合,或做些什么爾虞我詐背叛出賣的齷齪勾當。他只是徹頭徹尾地將自己掩藏了起來,與任何人打交道時都戴著一張滴水不漏的假面。這假面太嚴絲合縫,以至于總會有人相信那就是他的本來面目。 而我篤定絕非如此。我始終認為,這些年我從未見過他任何一部分的真實。不過這樣的假面倒很適合他的工作。 蘇莫不贊同我,問我到底什么是真實。 我說真實的人類總是千瘡百孔,而沉軻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墻,堅不可摧,從不失控。 蘇莫說那是因為沉軻有強大的才華。 我說拉倒吧我是在說沉軻做作。 蘇莫說你就是嫉妒他太完美。 我說再完美的人也該有軟肋。 蘇莫說這句我贊同,不知道誰會成為沉軻的軟肋。 話已至此也算跑題,這段對話當時就那么終結(jié)了。然后沉軻從浴室里走出來,抱我到床上,我伸手扯下他的浴巾。 即使是性愛這樣親密的結(jié)合,也沒讓我察覺過他片刻的真實。和他性交的體驗很好,但我總會不由地產(chǎn)生一種在和機器人做的感覺。這話其實沒法說出口,因為實在太像我的臆想或苛刻。沉軻的服務意識很好,溫柔粗暴或各種體位也總是把握在適當?shù)姆执?,每次都順利高潮,從不讓我感到難受。甚至可以說是我的炮友里質(zhì)量最佳的一位。 這里插播一下,蕭隨不屬于炮友行列,但他算什么我在心里一直還沒有清晰的劃分。 沉軻的性愛流程毫無破綻,交合中調(diào)情和贊美的臺詞恰到好處,總讓我感到自己置身于一出精致的舞臺劇。唉,畢竟無可挑剔,所以說性愛機器人這種話我只是腹誹,從不好意思在完美的沉軻面前提及,或者說我認為質(zhì)問一個機器人為什么那么像機器人毫無意義。我只需要把他當做一根高定按摩棒又何必想那么多,這根按摩棒使用了半年也算是順其自然的退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