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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白自己偶爾被哥哥稍微用點力氣揪一揪臉,都會覺得有些疼,更不要說是被這么多又高又壯的Alpha保鏢毆打。 那些人手下根本就沒留情,每一下都是沖著打死他去的。 段亦棠怎么可能受得了?每一下打在他身上,林柚白都覺得自己的胃部跟著痙攣了一下。 林承赫按了按眉心,對一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把他送上樓。” 一個Alpha保鏢恭恭敬敬的對林柚白道:“小少爺,走吧?!?/br> “我不要?!绷骤职卓聪蚋绺纾目谄鸱?,嗓音都在抖:“我不要上去?!?/br> “聽話?!?/br> 林柚白抿著嘴,拼命搖頭。 “你是聽清清那么說,就相信了他做錯事情了對不對?”小Omega一雙黑漆漆的杏眼里蓄滿水汽,小鼻子通紅,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哭了,道:“那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告訴你,沒有,他是一個好人,他還幫我解過圍,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 他根本不敢看倒在地上的段亦棠,抓著林承赫的衣袖拼命的搖,話都說的語無倫次。 大顆大顆的淚珠自他眼眶里滾落,一張小臉霎時布滿了淚痕,看起來可憐得很。 林承赫冷著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林柚白一直是一個很乖的小孩,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哭的這么厲害過。 林父去世的時候,他穿一身黑色的孝服站在靈堂,乖乖的像個糯娃娃,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綴著幾顆淚珠,只是那樣,林承赫都已經(jīng)覺得心臟抽疼。 更不要提跟現(xiàn)在這樣,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著他的。 林承赫早一個月前就發(fā)覺盛英喆不對勁,提前去做契合度檢測只是個借口,裴玉清的話也只是進(jìn)一步證實了那些猜測而已。 這一天一夜,他手下的人早把段亦棠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 貧民窟出身,生父母不詳,就連性別也仿佛是個迷——他哪里像個Omega? 這樣一個人,常年混跡魚龍混雜的地下競技場,還做掛牌守門員,也只有林柚白會這么單純的相信他“是個好人”。 別的不論,但整個A市都知道盛家和林家要聯(lián)姻,這個人接近盛英喆,唆使盛英喆逃婚,讓林家在整個上流社會前丟了大面子,光這一點,林承赫就不會輕易放過他。 想到這里,林承赫煩躁的閉了閉眼,把林柚白的手撥開,忍著怒意,把他往保鏢那推了一推:“你不懂。上去!” 這一下力氣并不大,甚至是很輕的,可林柚白腳下一軟,竟然生生被推了一跤。 林承赫嚇了一跳,忙沖過去接住他,這一抱,才發(fā)現(xiàn)弟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又發(fā)起了燒。 就連隔著一層睡衣,也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已經(jīng)熱到guntang。 卻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大概是發(fā)情期的緣故,情緒都比平時敏感了許多。 “柚柚、柚柚。”林承赫拿手背擦了擦他臉,眼淚還是止不住,只好低聲哄,“是哥哥不對,我們上去好不好?” 林柚白還是搖頭,打著哭嗝,磕磕絆絆的道:“就是你不對,你把他放走呀!” 林承赫正手足無措,一旁的一名Alpha保鏢卻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低聲提醒道:“少爺,小少爺他、他的信息素……” 林承赫一怔。 Alpha保鏢身體依然站的板正,額角卻汗涔涔的,脖子都憋紅了,顯然正因為什么,壓抑的不輕。 第15章 任何一個正常Alpha…… 小Omega發(fā)著燒,又哭的渾身是汗,甜甜的花香早已悄然飄散開來。 林承赫經(jīng)保鏢提醒,這才意識到林柚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香味,早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十分濃郁了。 林承赫臉色一變。 就算是Alpha與Omega,親兄弟的信息素也不會對彼此產(chǎn)生很嚴(yán)重的干擾,血緣關(guān)系令他們之間天然有著一道屏障。 可和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這一屋子的人幾乎都是Alpha,他也是氣昏了頭,不知輕重,讓本來就還在發(fā)情期的弟弟在這種地方待這么久。 S 級Omega的信息素對一個普通Alpha來說都是難以抵擋的催.情.藥,更不用說這一屋子的精英保鏢。 林承赫沒再說話,把林柚白抱起來,扔下一句“你們在這看著”就匆匆上了樓。 偌大的地下室內(nèi),只剩下段亦棠,和數(shù)名留下來看守他的保鏢。 濃郁的花香仍然在空氣里流淌。 那是是S 級Omega發(fā)情時的氣息,是一種香到近乎甜膩的味道。 仿佛在一個餓了許久的人面前放上一碗香甜濃稠的蜂蜜,讓人克制不住想要舔一口。 任何一個正常Alpha都沒辦法抵擋。 屋子里逐漸響起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一時間,沒有人再分出精力去注意仍然倒在地上的人。 Alpha就是這樣一種意志力無比堅強(qiáng)卻又無比脆弱的生物,受信息素驅(qū)使和支配。 在沒有激發(fā)出他們的動物性時,他們是殺傷力巨大的人間兵器,可一旦精神力防御屏障被沖破,Alpha便仿佛一根易折的塑料。 過了一會兒,段亦棠的腿動了動,很慢的在地上翻了個身。 那些Alpha保鏢下手的確沒留情,每一下都揍的又狠又用力。 很疼。 但那種疼,卻又遠(yuǎn)遠(yuǎn)不及現(xiàn)在萬分之一的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