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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他背后吹了聲口哨。 段亦棠頭也沒回。 那人見他不理,徑直走了過來,倚在一旁,吊兒郎當?shù)溃骸笆帐皷|西呢?” 段亦棠終于賞臉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嗯?!?/br> “你早該走了?!边@人笑嘻嘻的說:“要是換我搭上了有錢人家的少爺,也不想再在這種地方工作了,多苦多累啊?!?/br> 段亦棠手上動作一頓。 他慢慢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人,淡道:“你聽誰說的?” “我說的不對?”這人穩(wěn)住身形,又露出一個笑:“那你倒是說說,那個老開著豪車來找你的人是誰???” 這人名叫戴賓,跟段亦棠一樣,同為地下競技場的掛牌守門員。 守門員的工作跟守擂臺類似,會在競技場的日程安排需要的時候,上場跟正規(guī)賽手們對戰(zhàn),但又跟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 因為守門員仍舊屬于地下競技場的員工,帶薪守擂,大多水平都一般。Beta居多,偶爾會有一些Alpha,但也都只是一些體格一般、格斗水平也遠遠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訓練的Alpha。 畢竟有能力打贏比賽獲得高昂獎金的,大概也不會甘于做一個只拿時薪的掛牌守門員。 段亦棠是一個例外。 從他出現(xiàn)之后,他守過的擂臺就從未丟掉哪怕過一場,且比賽極具觀賞性,除了解決對手的時間總是太短,簡直沒有任何缺點。 連贏十場后,段亦棠名聲大噪,甚至開始有了一些點名要來看這個編號為0031的守門員比賽的客人。 賽場經(jīng)理嗅到商機,向段亦棠拋出橄欖枝,邀他做正式的賽手,獎金分成比例直接向上抬三級,但被段亦棠拒絕了。 他說他只是想打一份普通的工而已。 但盡管如此,段亦棠守門的次數(shù)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多了許多。 相應的,其他守門員的出場機會就變少了。 戴賓是個普普通通的C級Alpha,在段亦棠來之前,他靠著偶爾磕上一兩只黑市買來的興.奮.劑,原本是混的非常如魚得水的。 后來,這一切都被段亦棠給毀了。 這口怨氣,戴賓憋了好幾年。 而那廂,段亦棠盯著他,表情已經(jīng)慢慢的冷下去了。 他是極艷麗的五官模子,笑起來的時候眉梢眼角自帶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輕佻,但眼神一冷,便無端一股子戾氣橫生。 戴賓臉上的笑容一滯,像是被他的氣勢駭?shù)?,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 但他隨即又想起以后都不在同一個地方打工,再也不用看見段亦棠這個人,他能把自己怎么樣? 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說起來,你到底是Alpha還是Beta???”戴賓挑著眉道:“是Alpha的話,我怎么從來沒聞到過你的信息素?如果你是Beta——” 他笑了笑,眼神下流的在段亦棠小腹處流連,意有所指的道:“現(xiàn)在有錢人都什么毛病,愛玩Beta?” 話音剛落,戴賓整個人便杯拎了起來,連同整個身體一起撞到了衣柜隔板,發(fā)出了一聲暴力的撞擊聲。 那一瞬間的劇痛讓戴賓五臟六腑都緊縮起來。 下一秒,他衣領被揪起,段亦棠的臉在他眼前放大,氣息噴薄在他面頰,吐出的字眼卻冰冷至極。 “怎么,你羨慕?” 戴賓卻清晰的感覺到有恐懼自頭頂一圈一圈炸了開來。 仿佛是原始的動物性在瞬間覺醒,讓他下意識的感覺到了未知的危險。 可明明他沒有聞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在和平年代,至少在首都國,信息素壓制是絕對違法的。 戴賓極力清醒,強自鎮(zhèn)定,可意識到這點之后,另一陣屈辱又浮上心頭。 自己再不濟也是一個Alpha,卻被另一個不知道是Alpha還是Beta的人輕輕松松扔垃圾一樣拎起來,想起這些年憋屈的怨氣,戴賓瞪著他,緊緊咬住了牙關。 “我羨慕什么?我一個Alpha,羨慕你有勾引男人的本事?”戴賓嘲諷的笑了一聲,斜睨看他,“聽人說,你媽是地下妓院出生,是個千人騎萬人干的婊.子啊?你是不是也……” 剩下的話,戴賓沒能說完。 段亦棠眼神一暗,提起膝便重重的頂上了他的腹部。接著,擰著他胳膊往上一卸,慘叫聲和清脆的骨折聲便一起響起。 兩個人的動靜大的把其他人都招了過來。 經(jīng)理和其他人推門沖進來的時候,段亦棠正騎在戴賓身上,一拳一拳的照死里打他。 他們兩人掛牌的時候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守門員,戴賓根本就扛不住段亦棠兩下。 此刻,他被打的鼻歪眼斜,鮮血汩汩的自頭頂流下來,牙齒都掉了一顆,張著嘴嗷嗷慘叫著喊痛。 經(jīng)理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駭住了。 地下競技場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充滿暴力跟血腥的,他見慣了流血與打斗,賽手斷胳膊斷腿被殘廢著抬出去的場面他都能默然無視,可大家為了名為了利,大多數(shù)時候能贏下比賽就行,沒人想真的弄出人命。 但眼前的青年就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要是再不攔,戴賓可能真的會被他給打死。 “快停手!都別打了!”經(jīng)理回過神來,嘶聲大喊,“人呢?來人!” 安保都在前臺維持競技場秩序,后臺根本沒剩下幾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