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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毅一拍袖,哼了一聲,便覷了宋子培一眼、道:“你這話說得是,我正有此意。” 浮夢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李承毅,站起身吶吶說:“二皇兄,你怎么來這了?” 李承毅劍眉一橫,狠狠剜了顏玉一眼,道:“還能是因為什么?你怎么不去皇室書院讀書?來國子監(jiān)讀什么?” “是圣上讓三殿下來這里讀書的,”沉默許久的顏玉這時才開腔、起身行禮,說,“順便一提,圣上讓我回國子監(jiān)上課,主要是輔導(dǎo)三殿下的學(xué)業(yè)?!?/br> 顏玉面上坦坦蕩蕩,說的倒是正人君子,心里卻是xiele一道氣。本來好好的時候,竟被這李承毅攪和一通,白白浪費(fèi)了逗弄這女殿下的機(jī)會。 難免有些失望。 因是父皇的旨意,李承毅原本想就此帶浮夢回宮,這下便落了空。只能自己一個人又乘車轎回了去。 被顏玉浮夢一行人送到車轎前還在對顏玉罵罵咧咧,嘴里毫不饒人。 顏玉也不惱。想他李承毅自認(rèn)為自己是龍陽之好,對他三弟心生愛慕或歹念,怕會玷污他三弟名節(jié)。 殊不知他既非龍陽之好,三殿下也并非男子之身。 要是這李承毅知道了初入宮把他打成那副模樣的人是個女娃娃,也不知該羞成什么樣,怕是再無臉面面對這位女皇妹。 想想都覺著心里暢快。他旁觀者清,便也談不上對一個當(dāng)局者迷的人惱怒。 待李承毅掀起轎簾進(jìn)了車輿后,道了一句:“二殿下請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三殿下?!?/br> 還刻意將“照顧”兩字咬得格外重,不懷好意似的,差點沒把李承毅氣得掀轎而起。 要不是阿童極力攔著,好言相勸,怕是李承毅非要下車將顏玉揍一頓才會善罷甘休、離開國子監(jiān)。 …… 車轂震震,碾磨著青石板路上的泥石,車輿里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已經(jīng)行進(jìn)了一段距離,掀起窗帷往后看去,只能看見青瓦屋檐、白墻灰磚,國子監(jiān)院門口的人早已回了院里,唯有兩個守門的人蹲在門口,閑來無事玩著石子。 李承毅氣得額角青筋突起,眉目里盡是不善,搭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成拳。 這倒讓阿童心里甚是不解。 明明三殿下剛回來時殿下還找他的茬,又因圣上讓三殿下違背規(guī)矩居住東宮而對其不善,一貫沒有好臉色。為何會擔(dān)心顏二公子對三殿下圖謀不軌? 按理說,要是三殿下真受了那顏二公子的蠱惑,與其茍且,圣上定不會將一個有斷袖之癖的兒子立為太子,日后無法延續(xù)子嗣,更做不了皇帝。 這本是一件好事啊,怎么殿下如此介意? 阿童越想越是困惑,便小聲問:“殿下,你不是不喜歡那三殿下嗎?為何要在意那顏二公子對三殿下有所圖謀?” 馬夫噔噔駕著車,遽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垂髫小兒,跑到快馬之前,車夫一個晃神、連忙拉住韁繩,往后一拽。 馬抬起了前蹄,奈何為時已晚,只見馬蹄就將踏在小兒身上,突然一道黑影竄來,瞬間將小兒拎起。 小兒被救走,馬蹄穩(wěn)穩(wěn)落在了地上,車夫才長噓一口氣。 險些要了一條人命! 停好馬車便轉(zhuǎn)頭向轎里的二殿下說明情由。 車輿內(nèi)兩人皆被這一下給嚇著,李承毅下了車輿,察看小兒的情況。 便見受了驚嚇的男童哇哇大哭,被男子抱了起來、搖著撥浪鼓哄。 男子模樣年輕俊朗,一身黑衣勁裝,只是破了好幾道口子,仔細(xì)一瞧,便可見衣料被磨得拉絲破爛,滿是灰塵。 就連懷里抱著的小兒也穿得破爛不堪,臉上沾著泥灰。 見了他下來,一時拘謹(jǐn),也不知作何反應(yīng)。 一番詢問,才知這男子與小兒皆是從北境邊境南下的流民,小兒父母在流亡中不慎喪民,男子便只好將這無依無靠的小兒帶在了身邊。 倒是好心,同為流民,吃喝皆成問題,還能將一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小兒帶在身邊照顧,不嫌累贅。 便讓阿童將帶在身上所有的錢財給了男子,卻不料這男子接過前就是一跪。 李承毅向來恪守男兒膝下有黃金之禮,除了對父皇和其師蘭轍大將軍兩人,從未對任何人跪過,更遑論同齡男子。 便要那人起來:“你這是做什么?我不過給你一些錢財,你何至于下跪給我?” 豈料男子固執(zhí)、不肯起身。 小兒無知,也跟著男子跪在了李承毅面前。沾著泥灰的臉上混著剛剛落下的淚水,干泥一濕,被他用小手一抹,便成了一道泥指印。 模樣看著甚是可憐。 那跪下的男子便說:“寫過官人的大恩,但我如今實在走投無路,要是只有我一人、橫死街頭倒也罷了,只是稚子可憐,喜歡官人能給我一份差事,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br> 李承毅沉默了半晌,才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開口道:“葉藏?!?/br> 九月秋風(fēng)蕭瑟,將葉藏發(fā)絲揉亂,雙膝皆緊貼著冰冷青石板,隔著薄薄的布料,刺骨之寒透進(jìn)血rou,仿佛全身被灌進(jìn)了寒冰。 但這算不了什么。 北境朔月的寒風(fēng)早就將他鍛造,為了這機(jī)遇,再怎么也要忍受。葉藏緊緊咬著唇,等著面前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