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嬌軟女配[七零]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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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杰何嘗不知道,他和師兄想了不少方法,從海市擴散出去好多個城市,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放棄尋找過,但結果都一無所獲。 找到媛媛、求得老師和師娘的原諒,已經成為他和師兄這么多年以來的執(zhí)念。 最后一天的手術做完,秦州要帶著顧念和程白芨離開了。 吳景杰把所有顧念曾經吃過的小吃,都打包一份給她帶回去,“喏,你喜歡吃的都在這里了?!?/br> 顧念點點頭,沒什么猶豫的接過來。 “吳醫(yī)生,謝謝你?!?/br> 吳景杰磨磨蹭蹭的還是不肯走,他眼神落在秦州身上,“老師,要不要我找車送你們去火車站?” 秦州搖搖頭,轉過身去,明顯不大想和他再呆在一個空間里。 這些天,吳景杰時常是他跟前晃悠,當年的小少年已經成為一個年輕男人了,可是他的女兒呢? 秦州腦海里忽而是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忽而驚醒又變得只有他自己一個。 他沒有辦法原諒吳景杰,就像還是沒辦法原諒自己一樣。 吳景杰自然懂他的意思,眼底的光漸漸暗淡下來。 秦州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從頭到尾,連看都不曾看他。 吳景杰低著頭,像是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我們走了,吳醫(yī)生你保重?!鳖櫮钆呐乃募绨颍畋硗閰s無可奈何。 程白芨見老師和師姐都走了,連忙抬腿跟上。 秦州一開始走的極快,到后面卻開始逐漸慢了下來。 顧念看他一眼:“老師,你怎么了?” 秦州搖頭,“沒什么,我想去一個地方看看,你們倆......” 顧念程白芨:“我們當然是跟老師一起,老師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br> 秦州點點頭,提著換洗衣物,大步在前面走著。 程白芨拉了拉顧念的袖子,“師姐,老師要去哪兒呀?” 顧念:“別管這么多了咱們跟上就行了?!?/br> 她其實隱約猜到了,海市是秦州忍不住想逃離的地方,但這里未嘗不是他想要靠近的地方。 真的要走了,他怎么舍得不去看看曾經的家? 果然秦州帶他們奇怪八拐,終于來到一處已經破敗的小四合院跟前。 他哆哆嗦嗦從口袋里摸出鑰匙,輕輕擦拭鎖扣上的灰,才終于把院門打開。 這個小四合院和顧念在縣城里的差不多大小,只不過這里許久沒住人了看起來很荒蕪,人走進去都能揚起一層灰。 秦州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想邁步進去,卻遲遲不敢。 他眼神近乎貪婪的看著里面,像是要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封存到記憶中似的。 顧念沒看見他的眼神,光是面對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秦州有多落寞。 秦州站了多久,顧念和程白芨就陪著他站了多久。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秦州平靜道,“走吧,既然看過了,我們就回去吧?!?/br> 秦州又把門鎖上,往后退了一步,慢慢地往前走,到了巷子里時,他看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隨后拔腿追了上去。 顧念拔腿就追:“老師!” 程白芨:“老師、師姐等等我。” 秦州一路跟著人影往前跑,那身影很瘦弱,明顯不及他跑的話,等把人逼到一個死巷子里,他卻不敢往前了。 “令儀......” 秦州張張嘴巴,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從來到這個城市開始,他雖然每天都在逃避,卻也每天都在盼望。 他希望自己能在人群中,再見一見曾經的妻子。 秦州一直沒告訴她,他舍得去扯離婚證,哪怕過了那么久,在他心里令儀仍然是他的妻子。 前面瘦弱的身影聽見他身影,身體一抖,卻始終沒有回頭看他。 程白芨追著顧念過來,張了嘴正要喊,被顧念拽了一把,捂住嘴藏在角落里。 “噓,師弟別說話,把人嚇跑了你就等著被師父逐出師門吧?!?/br> 見程白芨乖乖點頭,顧念這才松開捂他嘴的手。 師姐弟兩個靜靜呆在角落里,看著事情的發(fā)展。 秦州情難自禁地往前邁了一步,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連聲追問,“令儀,令儀是不是你......” 過了許久,女人嘆口氣道,“你走吧,就當我們今天沒看見過彼此。” 秦州哪里肯走,當初一別十幾年不曾見多對方,在他印象中令儀還是初當母親,愛笑愛鬧的小姑娘。 只是現(xiàn)在,他只看對方的背影,也只道令儀瘦了很多,即便沒有轉身看他,身上也帶著一股死氣沉沉之感。 他是醫(yī)生,剛剛蔣令儀不過一句話的功夫,他就意識到對方身體狀況較之從前變得更差了。 “令儀,我不想走了,你罵我也好,趕我也好,這回我不想走了?!?/br> 蔣令儀猛得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為什么?好,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她疾步過來正要從秦州身邊錯身而過,被對方一下子拉住了手腕。 顧念點點頭,心里給秦州鼓勁兒。 老師干得漂亮!抓住她!摁住她的脖子!親她丫的! 女兒丟了,老婆不能再丟了! 秦州好似聽到了她的心聲,無論蔣令儀有多想離開,秦州的手像是鉗子牢牢箍住對方的,就是不肯撒手。 “你放開!” 蔣令儀怒目而視,她哪兒回想到,自己不過突然想來看看這所小院子,竟然被秦州逮了個正著。 沒聽說秦州來海市啊,早知如此,她就晚兩天再去看了,反正院子又跑不了。 現(xiàn)在秦州拉著她的手腕,就像個在耍脾氣的毛頭小子一樣。 “我不放!”秦州看像她的目光極深,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里似的,“我上次放手是以為沒有我,你能過的更好,你現(xiàn)在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樣子了?而且你脈象比以前更弱了,不難知道這些年你都是怎么過來的?!?/br> 晚上這個死胡同里其實不大照得到光亮,但借著月光,秦州隱約能看見女子的模樣。 她臉上開始有皺紋,眉眼總是淡淡的帶著疏離,看她的樣子大概許久沒笑了,連脈象也不大好。 秦州忽然意識到,他的妻子已經開始一點點變老了。 就像他現(xiàn)在也一樣不在年輕。 他們中間隔開十多年,而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十多年呢? 秦州怕他這次再松手了,一回頭他們就錯過一輩子了。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先退讓一步。 冬天的晚上,月光把地面照的發(fā)白,也把人照的渾身發(fā)冷。 顧念這幾天沒睡好,本來就有點頭重腳輕,這會兒蹲在角落里看八卦,被夾道里的冷風一吹,“阿嚏”“阿嚏”打了好幾個噴嚏。 蔣令儀趁機撤回手,冷聲問,“誰?” 顧念抽抽鼻子,在對方驚愕的眼神里,慢慢站起來,順便把邊上蹲著的不知該不該起身的程白芨,也一把揪了起來。 “對不起哦,老師、師娘打擾到你們說話了,我這就走,這就走?!?/br> 顧念說著,又是一連串的噴嚏。 蔣令儀認出小丫頭就是那天給她娘買栗子糕的那個,面色倒是好了一些。 “算了,反正我們也已經說完了?!?/br> 她說完這句,就迫切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顧念能感受到,秦州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在心急如焚之間,她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一邊抱住蔣令儀的胳膊,“師娘你別走,你都不知道,老師他得了一種罕見的疾病就快活不長了,要不是因為這個,他為什么前面十幾年都沒來看過小院,這回突然就來了呢?” 蔣令儀本來推拒掙扎的手一僵,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州。 被趕鴨子上架的秦州:“......是,我心口痛的厲害,后來才知道得了、得了......” 顧念趕緊接上:“心臟??!” 蔣令儀瞬間白了臉。 秦州趁她不注意,目光落在顧念身上。 小丫頭,你給為師找的這個法子行不行得通?萬一被你師娘發(fā)現(xiàn)怎么辦? 顧念眨眨眼,先賴下再說,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秦州:......行吧。 * 顧學良在靠山村足足待了十天了,顧念還沒有回來。 要不是他身上帶著的那些錢數(shù)額巨大,他都想交到知青們手里,叫他們代為轉達了。 一天一天的過去,隔三差五的接到趙文芳那里拍來的電報,顧學良逐漸變得焦躁起來。 “你們真沒有顧念的地址?要不然我直接去海市找她也行?!?/br> 李國偉:“顧大哥,你還是在這里等等吧,要不然陰差陽錯又錯過了怎么辦?” 這倒是,已經等了十天了,要是中間錯過一直到回了京市都沒碰上,恐怕顧學良要慪死。 知青們正在勸他,外頭時不時傳來村民們的吵鬧聲。 錢喜梅墊腳向外看了眼,沒看出什么索性走出來,揪著一個老鄉(xiāng)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村里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