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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穿成嬌軟女配[七零] 第75節(jié)

    “其實我已經(jīng)很幸運了,雖然家庭背景很不好,但很小就被老師收在身邊教導,倒是沒吃什么苦頭?!?/br>
    吳景杰小時候,日子比現(xiàn)在還要苦的多,現(xiàn)在是吃不飽飯,那時候牙根就沒飯吃。

    但后來他被老師收留,倒是自此沒有餓過肚子。

    顧念面無表情道,“說重點!”

    吳景杰頹喪的低著頭:“老師對我恩重如山,但是我卻沒有在師兄把小妹抱走的時候,攔上一攔?!?/br>
    這是他至今都在懊惱事情,想必師兄也為此懊悔不已,否則不會連醫(yī)生都不肯當了。

    “小妹?”

    吳景杰點點頭,“是老師和師娘的女兒?!?/br>
    “老師和師娘結婚比較晚,又因為師娘體質(zhì)不好,夫妻倆調(diào)理了好幾年才有了一個女兒。我來到老師家里的時候,小丫頭才剛剛滿月就長了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睫毛又長又密,師娘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媛媛。那會兒我才9歲,半懂不懂的年紀,師兄倒是比我大一點,可以說是個小少年了?!?/br>
    顧念瞇起眼,“所以你師兄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吳景杰沒接這話,即便過了這么久,他還是不想說師兄的壞話。

    師兄其實人很好的,對他就跟對待親生弟弟一樣,有什么事情都替他想在前面,見他吃不飽飯,還會讓出自己那部分給他吃。

    師兄年紀比他大,其實運動量也更大些,消耗起來快,但他卻能忍著,把碗里的吃的讓給他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師弟。

    就是后來,老師不要他們了,吳景杰也是靠師兄的幫助,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顧念見他又沉默下來,整個像是陷入了回憶里,她索性站起身跺跺腳。

    吳景杰連忙回神:“你、你干嘛,不是想知道原因?”

    顧念瞪他,語氣極差,“你太墨跡了,晚上這么冷,還磨磨唧唧的,不想說拉到你以為我愿意幫你憶當年?”

    “好好好,祖宗我說還不行嘛!”吳景杰把顧念拉住了不讓走。

    顧念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動彈了。

    “老師是出自秦氏一族你知道吧?秦氏是古老的醫(yī)學世家,在咱們這一行很有名望,老師是其中的翹楚,可以說往后秦家要如何發(fā)展完全要看老師的眼色,因為老師的天賦超過了任何一個秦家人,所以他是當時說一不二的當權者?!?/br>
    “但是但凡一個古老的家族,總會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而我和師兄當時太年輕根本不懂其中利害關系,只覺得老師和秦家人的關系好像不是那么密切,有一天老師和師娘出去買布給媛媛做衣裳,老宅那邊來了人吩咐我們把媛媛帶過去,說是老太太想念曾孫女,要抱過去瞧瞧。”

    “老太太以前沒少來看望媛媛,對媛媛也很是喜愛,老師秦家或許有芥蒂,對于自己的祖母還是很敬重的。我們聽了這話不疑有他,決定留一個人在老師家里守著,另一個人親自把孩子抱過去,而變故就是在那時候發(fā)生的......”

    第42章 (一更)   晉江獨家連載...……

    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吳景杰仰著頭沒看見天上有星星,他覺得這種情況就好像是他和秦州的師徒關系一眼,好像全部都是黑暗, 沒有一點光亮。

    他陷入了, 每當想起, 總是讓自己懊悔不已的記憶中。

    那天是一個趕集日, 當時因為政策的關系,大家的日子都過的很清苦, 不管穿衣還是吃飯,大家都是怎么簡單怎么來。

    但是老師和師娘舍得讓自己隨大流,卻舍不得媛媛也這樣。

    快天黑的時候, 師娘好不容易把小丫頭哄睡教到他和師兄的手里,還叮囑他們一定關緊門窗千萬別外出,一直等到他們回來為止。

    兩個半大的少年, 當時答應的很痛快, 可當秦氏老宅的人帶著秦老夫人的囑托上門的時候, 他們還是猶豫了。

    師兄宋鴻博,“算了,老師和老夫人關系一向好,來的也是老夫人的人,要不我直接跟著去送一趟吧?!?/br>
    才九歲的吳景杰懂什么,師兄怎么說他就怎么聽,沒覺得有什么毛病。

    宋鴻博:“那你在這里等著, 老師和師娘回來的第一時間, 一定要通知他們?nèi)ダ险渔骆禄貋怼!?/br>
    吳景杰點點頭,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師兄,“好, 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告訴老師他們的?!?/br>
    宋鴻博知道這個師弟一向懂事,這點囑托還是能做好了,于是他親自抱了孩子,確認媛媛都包裹嚴實了,才跟在秦氏一族的人后面一道出了院門。

    而吳景杰呢?他自己留下來,等著老師和師娘回來。

    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小少年餓的不行了,才聽見一陣急促的扣門聲。

    他心想一定是老師回來了,便連蹦帶跳地起身去院中開門。

    “吱嘎”一聲,老舊的木門打開了。

    可是外面站著的,不是老師也不是師娘,而是紅著眼眶跑的鞋子都掉了一只、滿身狼狽的師兄。

    吳景杰頭一次看見師兄這么狼狽,結結巴巴的問,“師、師兄,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他蹲下身細看,才發(fā)覺師兄臉上不知道被什么撓了有好幾道厚厚的血痕,而他跪坐在門邊,整個人不自覺的發(fā)抖。

    “師、兄,你、你別嚇我......”

    吳景杰要去查看他的傷口,宋鴻博猛地往后縮了縮,他一把抓住了師弟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媛媛、媛媛不見了,快跟我一起去找!”

    “媛媛......”

    吳景杰呢喃,但他來不及細想整個人已經(jīng)被師兄帶著跑出去老遠,他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慌。

    “師兄,你是不是在騙我,媛媛不是去秦家老宅了嗎?怎么會突然不見的?”

    宋鴻博一下停住了,給了師弟一個慘烈的微笑。

    他也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只記得自己帶著媛媛跟在老宅的人后面走著,哪知道前面不知賣什么東西,忽然涌來了一大群人,那些人群把老宅的人和宋鴻博沖散了。

    等少年再回神,手上一輕,哪里還有什么奶娃娃。

    宋鴻博想著剛才發(fā)生切,整個人控制的不住的發(fā)起抖來,“找媛媛、找媛媛......一定要把她找到才行......”

    吳景杰也跟著一慌,忽然想到,“師兄!老宅的人呢?”

    宋鴻博像是沒聽見,嘴里一呢喃著要找媛媛,埋著頭不愿意放過他們一路走來的任何一個角落。

    “師兄!”吳景杰一把拉住他,“我問你老宅的人呢?是不是他們把媛媛抱走了?”

    宋鴻博眼睛亮了亮,恢復了幾分神采,“我們?nèi)ダ险纯?,說不定就是呢!”

    吳景杰點點頭。

    老宅的路師兄弟倆走過好幾回,自然不陌生,他們在黑漆漆的大馬路上撒腿狂奔起來。

    這邊秦州和妻子買完了東西,興沖沖的回家,見到的就是門戶大敞的情形。

    蔣令儀渾身發(fā)著抖,把院子的每個角落都翻了一圈,最后她頹然的走到秦州身邊。

    “沒有、到處都沒有,鴻博和景州呢?還有媛媛呢?”

    她腦海里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性,任何一種她都無法接受。

    秦州同她一樣著急,可為了讓妻子冷靜下來,他只能表現(xiàn)出一副理智從容的模樣,“令儀你冷靜一點,先別著急,我去老宅看看說不定老宅來人了,只是帶媛媛過去看看而已?!?/br>
    “好!我跟你一起去。”

    妻子身體一直比較弱,本來逛了一天已經(jīng)夠累了,這會兒該留在院子里休息才對。

    可當秦州對上妻子堅定的目光時,立馬明白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只要有一口氣在妻子一定會跟著他一起,直到找到女兒為之。

    老宅的路明明很近,夫妻倆互相扶持著,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等到了那邊時,在大門口遇見兩個害怕到嚎啕大哭的孩子。

    蔣令儀腦海中理智的弦繃緊了,鎮(zhèn)定地在宋鴻博跟前蹲下,“鴻博......你告訴師娘,媛媛呢?”

    宋鴻博沒說話,他嘴唇不停的發(fā)抖,有很多話想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蔣令儀身子晃了晃,希冀的眼神看向邊上的吳景杰,“你師兄不說,你來說?!?/br>
    “師娘......師娘......我們對不起你!”吳景杰突然抱著蔣令儀的胳膊哇哇大哭起來。

    他實在太害怕了,簡直不敢去想,要是老師和師娘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是不是會永遠都不原諒他們。

    孩子雖然什么都沒說,可他們的反應蔣令儀怎么會不懂?

    她站起身,發(fā)瘋似的拍打秦宅的大門。

    “開門!開門!給我開門!”

    她歇斯底里到完全不像平時那么從容冷靜,喊到后面嗓子都啞了,拍門的手心什么時候被劃了一個口子都沒人發(fā)覺。

    天忽然下起了雪,蔣令儀的頭發(fā)上、睫毛上逐漸被雪覆蓋,但她卻完全不知道冷,像是一個拍門的機器。

    秦州冷聲怒吼,“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把你們要的東西,全都毀掉!”

    秦宅的大門,終于在這時,悄然打開了。

    秦州目光森冷的看著老宅的傭人,“我們的孩子呢?媛媛呢?”

    傭人被他的氣勢嚇到,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半個字也不敢說。

    他剛剛不是不開門,而是不敢。

    現(xiàn)在一樣不敢告訴秦州,老宅里的人都出去找孩子了,但這么久愣是一點消息都沒傳來,多半是沒有什么好消息了。

    等秦州說道秦家的東西以后,他不得不開門。

    秦州一腳把人揣到一邊,直直闖進去,見到空空如也的秦宅,心里的慌亂不斷被放大。

    之前開門的傭人跑過來,對著他匆匆磕頭道,“少爺、老、老夫人求您原諒她,這次的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br>
    秦州凄慘一笑,“我說過你們要的東西早晚都會交到合適的人手上的,秦家于我如浮云,我要的不過是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而已......”

    “可是,你們連這一點點的時間都等不得嗎?我把秦家給你們?nèi)缓竽?,不用半年就會沒落下去,這個道理你們不是不懂!卻還是非要手里握著我的孩子才能安心......”

    秦州慢慢走到傭人跟前,掐著他的脖子把人拎起來,“原諒?祖母,原諒你,誰去原諒我的女兒?!她那么一點大,天大地大你們叫我去哪里找她?她吃不吃的飽,穿不穿的暖,又有誰能夠保證?”

    他把人狠狠甩向一邊,慣來醫(yī)者父母心的人,露出了癲狂的一面。

    秦州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近祖母的院子,這里他帶著媛媛來過很多次,小丫頭愛笑“咯咯”笑起來,那酒窩足足甜死個人,可是她現(xiàn)在在哪兒呢?

    他覺得自己心口像是破了大洞,“呼呼”地往外滲血。

    “祖母,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院子里的老人一頭銀發(fā),雙目通紅,她努力的解釋,“小州,我是真的想孩子,想抱過來看看,哪知道這么一點點路,他們竟然生生把孩子弄丟了,我知道你們傷心難過,可我也是一樣難過......你、你放心,秦家所有人都去找了,一定會找到了......”

    老太太越說越?jīng)]有底氣,因為從知道媛媛走丟開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中間卻沒有絲毫消息傳過來。

    人海茫茫,她人老卻不糊涂,這孩子多半是找不到了。

    “小洲,你聽祖母的,孩子還會有的,會像媛媛一樣聰明可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