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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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回應他的是白衣的一手肘和周子舒的一個白眼。 先是有天窗機關雀和醉生夢死,后又見到了岳陽派弟子用天窗密碼傳訊,我以為種種皆是沖我而來,沒想到天窗是在尋琉璃甲。周子舒見到韓英,自然要問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是琉璃甲。 韓英對他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自從鏡湖劍派被滅門的消息傳到晉州,我就被派到了江南來調查那首歌瑤的真相。 周子舒深吸一口氣:那不過是江湖怪談,怎么會引動天窗出手呢? 這個韓英就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的上司段鵬舉對琉璃甲之事,勢在必得。 莊主如若需要,韓英可以設法深中調查。 不可!此番冒險,將你推入險地,已經(jīng)是萬不得已,因為我進天窗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你要好好活著,便是對我最大的盡忠!周子舒毅然否決了韓英想替他冒險的打算。 咳,小大人。溫客行想是要問韓英關于張成嶺的事情。 大人,你們是莊主的朋友,叫我韓英便是。韓英很是恭敬的說。說完便看向與溫客行并肩而立的白衣,眼中皆是疑惑與欣喜。 疑惑于這人與周子舒相似的眉眼,不似易容,欣喜于這人與周子舒定是有聯(lián)系的,他的莊主終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看我做什么?白衣很是不自然的,撇開了眼。 大人,你與我家莊主?韓英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出聲問道。卻被周子舒出言打斷。 英兒! 咳,小大人,你剛才向高崇索要張家遺孤是何道理啊?鏡湖劍派應該是毀在吊死鬼之手,那琉璃甲也應該在鬼谷手上才是啊。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張家的孩子呢?溫客行問出了他剛才就想問的問題,打破了這有點尷尬的氣氛。 韓英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訕訕住了口,轉身回答溫客行的提問。 大人有所不知,天窗在鏡湖派埋有暗柱,密探親眼目睹,鬼谷中人將張家父子三人先后虐殺,逼迫他們交出琉璃甲,張玉森痛失愛子,瀕死也未屈服,所以琉璃甲一定著落在張家逃出的幼子身上。 幾人對視一眼,無不若有所思。 這鏡湖劍派琉璃甲的關鍵落在張成嶺身上,這孩子受多方窺視著真是命運多舛呢。 其實這張成嶺嘛溫客行未出言的話,被周子舒厲聲打斷。 老溫! 白衣更是翻了個白眼,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邊,讓他少說兩句。 那韓英卻是個聽話聽音的,直半句也察覺出張成嶺與他家莊主的不同一般,否則也不會冒險出手營救,暴露行蹤了,他急忙歉疚地說:莊主,張成嶺是您的相識?恕韓英不知之罪! 你回去以后,權當是沒有見過我,照常行事,只是不用著急出手,若是我沒有猜錯,五湖盟一定會逼張成嶺交出琉璃甲,而且會是在英雄大會之前。周子舒這話說的冰冷無情,仿佛張成嶺與他便是形同陌路,全然不顧這孩子身陷泥淖,身邊群狼環(huán)伺。 韓英聽見了周子舒的囑托,雖然依依不舍,但怕連累到他。拱手告別,轉身匆匆離去,不留下半絲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四季山莊的小莊主是被寵愛著,敬愛著長大的,因為被愛過,所以懂愛人,因為被包容,所以懂包容,雖然也曾家破人亡,但秦師父給予他的寵愛與包容足夠撐起少年的純澈與赤誠,才能支撐起他走過半生,即便身負兩千層灰燼,也能為這暗世泄下一縷天光。 阿絮的一生在被童年治愈。 老溫的一輩子在治愈童年。 第31章 知己 天色漸暗,幾人沒來得及趕回城中,便在郊外尋了塊空地,生了堆篝火,準備在此休息。 白衣剛想起身再去林中拾些柴火,卻被溫客行攔住。 老白別走啊。溫客行繞著他和周子舒踱了兩步,忽的插進兩人中間,一手攬著一個人的肩膀,湊到他倆耳邊,悄聲問著。 我這是跟上了什么樣的人啊。 兩人不自在的別過臉,今天這番遭遇,周子舒就沒想著能糊弄溫客行,也不知他又是出于何種心思,愿意對溫客行隱晦地坦白身份,但這而已不重要了。 又是天窗,又是莊主,又是流云九宮步,你們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衣?lián)衢_了溫客行攬在他肩上的手,往旁邊退了兩步,轉身向林中走去,不管周子舒是懷了什么樣的心思,打算跟溫客行如何解釋,他都不會阻止,但他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白!溫客行看著他的背影叫了一聲:你真得是白衣嗎? 此白衣,非彼白衣!他這一問也并非空xue來風。以他的七竅心思,其實也猜出個七七八八,只要再確認一番,肯定心中猜想。 周子舒配白衣劍,會九宮步韓英又稱他為莊主,那定是四季山莊之人,而這人身邊又跟著個神秘莫測,又百般照顧他的青年,況且這青年又叫白衣,不難猜出,那二十年前的江湖傳言竟然是真的。 名劍有靈。 名劍護主。 溫客行白衣身體僵了一瞬,回頭定定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嚴肅的說:我是不是白衣不重要,我是誰對你也不重要,懷璧其罪,人心難測。你就當不知道,這是為你好,我拿你當周周的朋友才這么跟你說,好自為之。說完便轉身離去。 懷璧其罪,人心難測。 溫客行怔愣片刻,轉頭就對周子舒笑著說:老白氣性向來這么大的嗎? 他脾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但你好奇心真重,我卻是知道的。周子舒也回避著這個話題。 但不管怎么說,今天我都要謝謝你。周子舒斂下眸中復雜神色,輕聲說道。 謝就不必了,我只是需要一個解釋。白衣已經(jīng)走遠,溫客行暫且放下了對他身份的揣度,進而湊近周子舒,輕聲問道。 又是天窗又是莊主,所以你這么個在天窗身居高位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越州城曬太陽呢?你可別說是與民同樂呀。 周子舒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已經(jīng)退出天窗了。 我怎么不知道,天窗是個讓人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地方?溫客行倒也不是懷疑周子舒的話,只是還有很多疑惑。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老溫,我欠你個人情。周子舒錯開他緊盯的視線。 人情倒是不欠,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就因為三錢銀子能為張成嶺做到這種地步。那小子跟你到底什么關系??? 我與成嶺不就是因為老漁夫的臨終托付才聯(lián)系到一起嗎?雖然眼下對老李的承諾已了,卻見著這孩子身邊危機四伏,我不忍心做事不管罷了。說著說著,周子舒竟笑出了聲,不知是在笑自己多管閑事,還是在自嘲自己竟有不忍心的一天。 萍水相逢,性命相托不過阿絮啊,你與五湖盟真的沒有半點關系。 怎么難不成你和五湖盟有仇?這個疑問。溫客行沒有回答。 那日鏡湖山莊滅門,你出現(xiàn)在島上純屬巧合? 倒也并非巧合溫客行湊近周子舒見他眼中瞳孔微縮,不由輕笑出聲:我那不是跟著你嗎?你說有緣江湖再見,我呢,又不想坐等緣分天賜,當然要主動一些了 周子舒會信他嗎?必然是不會的。 我當你是朋友才直接問你的。 朋友嗎?唉我們出生入死這么多次,你卻只拿我當朋友,溫客行要溫客行,看來你得加把勁兒嘍。溫客行乍一聽到那朋友之語,怔愣一瞬后才不由失笑。 其實白衣也沒有走遠,他只是隱匿在一顆不遠不近的樹上,平靜的看著那兩人相互試探,彼此坦白。 他想,他應該是欣慰的,離開天窗那潭死水,周子舒終于自由了,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愿意對溫客行,坦白自己的身份。今日種種,周子舒從來沒想瞞著溫客行,他應該是欣慰的。 但是溫客行這個人他又看不懂,這人的八面玲瓏下,總藏著些不合時宜的純?nèi)慌c天真,某些時刻兩人偶然間的眼眸交匯,那桃花眼中又濃著化不開的深沉與陰霾,雖然只轉瞬即逝,卻也讓白衣上了心。 知己嗎? 溫客行說的那句是知己。周子舒聽沒聽清白衣不知道,但他聽到了。 知己 真的是知己嗎?他終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跳下隱藏的大樹,走近還沒有離開的溫客行。 喲,老白回來啦,不過阿絮已經(jīng)走了,你不去追他嗎?溫客行顧左右而言他的說。 你真當他是知己嗎?白衣卻很固執(zhí),繼續(xù)問著。 溫客行掛著笑意的臉,逐漸沉默了。 知己相交,重在坦誠相見,周周已經(jīng)隱晦的袒露自己的身份,你既當他是知己,為何還遮遮掩掩的呢?白衣這番追問,多多少少有點咄咄逼人。 溫客行被他問了,有一些怔愣,半晌,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只是不想騙他,我也不想瞞他,我是真的當阿絮是知己。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也越來越軟。 白衣也知道,今晚的他情緒不太對。也和緩下語氣慢慢的說。 你既然說他是你的知己,說不瞞他也不想騙他,我信了,你是什么人?你從哪里來?你要做什么,我也不再追問,只要,不傷害他就好。說完便欲轉身離開去追周子舒。 聽到他這番話,溫客行又笑了起來。重新掛起了他那張笑嘻嘻仿佛太陽花的臉,但話語中卻難免透露出一絲不自然。 老白,你為什么對阿絮這么好?好到讓我不知道是該羨慕你,還是羨慕阿絮,你也是阿絮的知己啊。 知己?我配嗎? 白衣的腳步頓了頓,招呼了他一聲:那不重要,先回城吧。 第二日的集市上。 白衣死魚眼看著那昨日還一本正經(jīng)的溫客行現(xiàn)在就像個第1次趕集又沒有家長拘束的小孩子??吹绞裁葱⊥嬉鈨憾夹迈r,看到什么吃食都想嘗一嘗。 關鍵是他連吃帶拿還不付錢! 哦,對了,昨天他錢包就被方不知偷了。 所以白衣看到的就是一個一路吃吃吃的溫客行和一個拉著一張冷臉還得給溫客行買單結賬的周子舒。 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里?我為什么要跟著他們趕集? 溫客行自己吃還不夠,拿著那熱氣騰騰的小吃就往他倆身邊湊。 阿絮老白,快嘗嘗這個,好好吃,甜的。這個笑得一臉天真,眼神亮晶晶的溫客行,是他倆沒見過的。 就還挺可愛? 但這并不代表倆大男人就能接受懟到眼前的花花綠綠散發(fā)著甜蜜香氣的小點心。 一路吃吃吃,你到底吃夠了沒呀?在又一次給溫客行買單后,周子舒終于不耐煩的問道。 你還找不著你的荷包和玉佩了。白衣也很是無奈,主要是他手上已經(jīng)拎滿了溫客行沒有吃完的吃食袋子。 花錢買的總不能扔是吧? 哎呀,找不到就不找了,無所謂啊。溫客行倒不是很在意他丟的錢包,還在那專心舀著甜湯吃。 合著花的不是你的錢?你倒挺會慷他人之慨。周子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哎呀,別那么小氣嘛~這溫客行為了口吃的,還撒起嬌來了。白衣都沒眼看了,向后欠了欠身,離他倆遠了點兒。 我像很大方的人嗎?別廢話,趕緊換錢。周子舒輕哼一聲,伸手作勢就向溫客行討債。 阿絮~~~你就讓我花花你的錢唄,不虧~ 這溫客行沒法要了,周子舒還慣著他,白衣真的是沒眼看他倆,下意識的向后躲了躲,看到幾個小童蹦蹦跳跳從他身邊跑過,便將手上那幾個零食袋子送給了他們。 也不知昨晚那次試探到底打開了他倆什么任督二脈,白衣真是越發(fā)看不懂了。 等那些小童甜甜的道了謝,蹦蹦跳跳的結伴跑遠,白衣一回頭,就看到溫客行攬著周子舒的肩膀,將人往一處熱熱鬧鬧的樓閣里推,他也便跟了上去,湊起了熱鬧。 這樓閣里還真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呀。 穿戴頗為火辣的胡女們在大廳舞池跳著頗具異域風情的胡旋舞,樓上樓下坐滿了來看這西域表演的客人。 白衣一進門,掃視了一眼便找到了坐在人群中的那兩人,也尋到他們身旁,一同落座。 白衣對那舞臺上的歌舞表演,戲法魔術興趣缺缺,索性單手支在矮幾上,撐起額頭瞇眼假寐。 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其實當那大變活人的戲法乍一開場,第一把刀捅進那裝著活人的大木箱時,白衣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幾乎是出于本能反應,他閃身插進周子舒與溫客行中間,伸手將兩人護在身后。 賓客們?yōu)榫蕬蚍ǖ慕泻寐曔€沒落下呢,從那樓頂上便傾瀉下兩道橫幅。 五湖水,天下會,武林至尊舍棄誰? 彩云散,流離碎,青崖山鬼誰與悲! 隨著這兩幅攪和起武林腥風血雨的童謠一起響起的,是一聲陰陽怪氣的桀笑。 恭祝五湖盟英雄大會召開在即!獻上10顆人頭聊表鬼谷心意! 其實白衣挺想吐槽,為什么每次鬼谷出場都總是這么招搖?這一瞬間的走神又被滿場的驚叫聲拉了回來。 這么大張旗鼓的挑釁,無疑是在打岳陽派的臉,五湖盟的臉,還是啪啪響的那種。 所以當一眾岳陽派弟子沖進閣樓,維持秩序,順便捉拿惹事之人的時候,他們?nèi)齻€人一點都不意外,白衣還放下了護在他們身前的手臂,夾在兩人中間,在一眾四下里倉皇奔逃的人群,這三位端端正正坐著,就格外醒目。 這岳陽派弟子在維護秩序,安撫群眾,三個人也就在邊上看著。 周子舒一邊和溫客行交談著這鬼谷如此大張旗鼓打岳陽派的臉真不知道其目的何在,一邊惦記著那個還在岳陽派的張成嶺。 白衣察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問了句:擔心成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