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瞧著這一幕,他只以為這是還沒有消散,畢竟還未化為魚身。 輕嘆著氣看了過去,道:還沒有好? 白之如聽著這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薄唇輕抿著就往他的頸窩處倚,好半天后才乖乖地搖了搖頭。 也是在同時,那雙玉足有了變化,快速化為了魚身,月白色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 林清見狀知曉這是沒事了,松開了白之如起身打算回洞府去,洞府內(nèi)還是一片狼藉,得去收拾。 一襲紅衣松散的倚在邊上,因著水中的一番鬧騰,此時也早已經(jīng)濕透根本不能再穿。 他伸手給脫了下來,微皺著眉便要離去。 只是也才上岸便注意到衣裳被攥住了,疑惑地回眸看去。 就見白之如小心翼翼地攥著他的衣裳,漂亮的鳳眸中又有清淚溢了出來,滿是委屈地道:阿清我很乖,你別走。話音中染滿了害怕。 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又惹林清生氣了。 害怕林清會同上回一樣不愿再來理會自己,以至于攥著衣裳的力道極重,不愿松開。 林清這會兒有些累,沒什么太大的心思去哄人,并且還是才做了那種荒唐事的人。 只是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里邊兒涌上了一抹無奈,片刻后才道:我沒有去哪兒,只是回洞府。 阿清。白之如聽著這話低低地應了一聲,同時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洞府,片刻后才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人,眼底還帶著一抹祈求。 林清見狀那是愈發(fā)的無奈,但也沒說什么,只低應了一聲算是答了他的話。 離去時見白之如仍是攥著他的衣裳,輕嘆了一聲松了手,隨后才回了輕云洞府。 洞府內(nèi)一片狼藉,他看著里邊兒的情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更是有些疼。 稍稍揉捏了片刻,待疼意散去后他才開始收拾。 在水里的時候就鬧騰,上岸了也不安生。 唉。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眼底的無奈也愈發(fā)的深了。 至于被留在池中的白之如只癡楞楞地看著洞府外,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不舍,片刻后才看向了手中的衣裳。 紅衣似血,金絲海棠,精妙絕倫。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瞧著手中的衣裳低笑了笑,隨后才捧在手心輕輕嘶磨著。 上頭還殘留著屬于林清的暖香,擾的他心尖微顫,阿清。低低地喚著。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抱著衣裳游到了海棠花下,瞧著上頭飄落的花瓣低身趴在了邊上,手里邊兒的紅衣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這才乖乖地睡下了。 月色下,蓮池邊上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只余下了尾鰭拂過水面?zhèn)鱽淼乃暎苁菤g喜。 林清將洞府內(nèi)收拾干凈已是片刻后,被白之如拖出來筑巢的衣裳已然是不能再穿,他也只隨意將其給燒了。 又從儲物袋中取了幾身擺在了里邊兒,這才打算去歇會兒。 床榻上的被褥同樣是凌亂不已,他稍稍整理了一番才脫了衣裳坐了上去。 也是在這時,余光瞥見地上有什么東西在發(fā)亮,疑惑地低應了一聲才過去撿了起來。 原以為是什么珠子之類的,卻沒想到竟是一枚銀色的鱗片,淺淺的流光緩緩而來。 那時掉的嗎?他看著手中的鱗片低聲念了一句,同時也憶起了前兩日白之如鱗片脫落的時候,想來手上這枚應該就是那時了。 不過那時脫落了好幾枚,他下意識又看向了撿到鱗片的地方,見那兒還有一枚,至于其他的便沒有了。 他想應該是方才連同衣裳一塊兒收拾掉了,只有這兩枚留了下來。 許是因為從白之如身上掉下來的,鱗片上并沒有魚腥味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到是同泣珠有些像。 攥著鱗片細瞧了瞧,片刻后他才收了起來,掀了被褥睡下了。 這兩日被白之如鬧騰的有些累,以往就是修煉透支都沒有如此累,果然是一鬧就停不下來。 也正是如此,他這才閉眼就睡過去了,洞府內(nèi)寂靜不已。 第二日晨起天未亮他就醒了,同呂利安約定了在天知閣碰面。 不過這會兒天還早,他去了蓮池邊沐浴。 白之如就臥在海棠花下,漂亮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身子底下還壓著身紅衣。 他知道那是自己昨日留著的,還以為這人會丟了,誰曾想竟是這么抱了一夜。 瞧了片刻他才收回了目光,低身入了水,感受著清水拂過身子傳來的涼意,驅(qū)散了他眼中的倦意。 嘩 也在這時,尾鰭拂過水面緩緩而來,帶上了一抹漣漪,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眸看去,見那條漂亮的尾鰭一個勁的動個沒完,即使睡著了都沒有停下。 這也惹得他有那么些想笑,怎么能這么鬧。 待片刻后他才動手將落在自己腿上的尾鰭給拂到了邊上,但也不過一會兒就又拂了過來,好似是在同他玩鬧一般。 許是這會兒天色還早,他竟也起了玩鬧的心思,在尾鰭拂過時動手去撫上頭的輕紗,感受著指尖下的絲滑。 這么一來一回天色也大亮了起來,陣陣雀鳥聲緩緩而來。 迷迷糊糊的白之如只覺得有什么在鬧他,很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可卻是并未醒反而還抗爭著非得落在林清的腿上。 林清見狀低笑了笑,這樣都沒醒。話落才將拂過來的尾鰭給推了出去,同時起身開始穿衣裳。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猛然被驚醒,抱著衣裳四下瞧著,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倦意,一副不知方向的模樣。 但也不過片刻他就清醒了過來,見林清站在池子邊上,此時正在穿衣裳。 瞧著這一幕他癡癡地笑了笑,下一刻才歡喜地游了過去,低低地喚著,阿清。 恩?林清這才穿了里衣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回眸看去見白之如游到了邊上,此時正眼巴巴地瞧著自己。 不知怎得,一看到他的目光讓他又想起了先前那只黃狗。 以前白之如還是魚時他覺得像那只黃狗,此時變成鮫人竟是更像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俯身靠近了些,瞧著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伸手撫了上去,我要出去幾日,你留在這兒看家,好嗎? 指尖輕撫還帶著些許暖意,同白之如略微冰冷的氣息完全不同,很是舒心。 他迎著林清的指尖揚起了頭,嘶磨著他的掌心。 但又怕會惹他不高興,以至于動作顯得很是小心翼翼,漂亮的鳳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迷茫。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收回手,只低身坐在了邊上,由著他如此玩鬧。 也是在同時,白之如嘶磨著竟是咬上了他的手,含著他的指尖就往口中帶,時不時還用舌尖輕舔著。 絲絲酥麻隨著他的啃咬緩緩而來,擾的人心尖微顫。 林清下意識稍稍收回了手,可白之如卻也跟著纏了上來,咬著他的手又往水中沉了些。 餓了嗎? 他看著白之如咬著自己的手不肯放,儼然一副餓了想要吃東西的模樣。 意識到這,他看向了擺在池子邊的木桶,憶起來上回除了給白之如挑了幾條魚外還買了靈魚。 那會兒也只是鬼使神差給買了,此時到是派上用場了。 他抽回了手,轉(zhuǎn)而將木桶給攥了過來。 沒了啃咬的白之如下意識往他的邊上游了些,目光也跟著他那雙手瞧著,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唇瓣,很是不舍。 只是在看到林清的手觸碰到靈魚時,漂亮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的不舍全數(shù)化為了暗沉,許久不曾散去。 他游著又靠近了些,看著那幾條靈魚的目光染著冷意,冰冷刺骨。 阿清。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同時還伸手撫上了林清的衣擺,微仰著頭瞧著。 林清聽著耳邊的輕喚低眸看去,見他半倚在自己的邊上,漂亮的眼眸中染著一抹紅暈,就好似才哭過般絕美。 他一直都知道白之如的瞳孔很漂亮,哪怕只是一條魚時都如此,此時變成了人,這雙眼便也愈發(fā)的漂亮了。 許是真的晃了神,他收了手上的動作撫上了他的眼眸,細細地輕撫著。 可是餓了?他低低地說著,話音中帶著一抹淺笑,又道:上回從荊桃塢回來時帶了些靈魚,你應該會喜歡。話落才去抓木桶中的魚。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幾條魚猛然逃竄,竟是有些難抓。 好一會兒后他才給抓住了,又取了匕首稍稍處理了一番,捻著塊魚rou就遞到了白之如的跟前。 白之如瞧著突然遞到跟前的魚rou下意識往后退了些,盯著魚rou細瞧了瞧才去看林清,見林清點了頭才又游了過去,薄唇輕啟咬了上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卷上了他的指尖,嘶磨著將那塊魚rou給吃了下去。 魚rou入口帶著一抹絲滑,鮮嫩的氣息更是隨之而來。 許是有些意猶未盡,他又咬上了林清的指尖,舔允著好似要將其一塊兒吃下去。 有這么餓嗎?林清見他又開始咬自己的手低聲念著,隨后才又捻了一塊魚rou喂了過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起了玩心,見白之如乖乖地咬來下意識錯開了些,挪到了邊上,笑著道:過來。話音中染滿了笑意。 白之如瞧著那雙手挪開迷糊地看了過去,白皙如玉般的指尖捻著一塊魚rou輕輕晃著,更有淺淺的低笑聲傳來。 他瞧了瞧前頭的魚rou,片刻后才乖乖地游了過去,輕啟了口就要去咬。 可還未咬到,魚rou卻又被捻著到了另一邊。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跟著游了過去,月白色尾鰭在水中飄動著,很是漂亮。 咬到就給你吃。林清見他過來低笑著又將魚rou換了個方向,去了另一邊。 白之如見此乖乖地又游了過去,薄唇輕啟著試圖將那塊魚rou咬下來,美眸輕輕顫動著。 寂靜的池面隨著他的動作傳來了陣陣漣漪,朵朵花瓣隨波飄動。 林清拿著魚rou一個勁的逗他玩,甚至還攥著繞圈,后頭還稍稍往上頭提了些。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擺動著尾鰭也跟著一同出了池面。 嘩啦 清脆的水聲一同傳來,就見一直藏在水面下的白皙身子映入眼簾,一襲月白鮫綃只隨意的散落在他的手肘處。 他輕輕地咬住了魚rou,薄唇染著清漬,惹人心動。 初晨之下,更是襯得他整個人俊美無暇,宛若美玉。 林清看著出水的人下意識微愣了片刻,那一頭青絲就好似云海瀑布般落于池中,晶瑩剔透的碎珠牽引著銀絲散落在發(fā)絲間,晃了他的神。 如此之下,他竟也是半天未回神,僵硬著身子許久不曾動作。 白之如這會兒已經(jīng)將那塊魚rou吃到了底,見林清的指尖下還有一小塊,探著舌尖拂了上去,卷著將其一同帶入了口中。 許是染了林清的氣息,他只覺得這魚rou極好吃,歡喜的又舔了舔他的指尖,這才回到了水中等著。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來下一塊魚rou,迷糊地游了過去,見林清眼底帶著一抹恍惚小心翼翼地臥在了他的跟前,低低喚著,阿清? 恩?林清聽著耳邊的一聲輕喚終于是清醒了過來,注意到白之如到了身前,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神。 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著白之如出神,輕搖了搖頭拂散了心底的思緒。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看向了白之如,同時還將手中的魚rou遞了過去,低聲道:還要嗎? 恩。白之如乖乖地點了點頭,唇瓣微啟咬了上去。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再同方才那般玩鬧,撐著下頜瞧著他吃手中的魚rou,嘴角的笑意也隨之緩緩溢了出來。 還挺乖。 他低笑了一番,見手上那塊吃完了又捻了一塊遞了出去。 后頭他又處理了兩條,喂著白之如吃下了。 又過了片刻,許是吃飽了,白之如懶洋洋的臥在他的懷中,漂亮的尾鰭輕輕拂著池面,傳來了陣陣漣漪。 一襲月白鮫綃仍是松散的掛在他的腰上,白皙漂亮的背脊染著青絲落在水中,很是漂亮。 林清處理了吃剩下的魚骨才低眸去看懷中的人,一眼就瞧見了他漂亮的背脊,無奈地將他的衣裳給扯了上來。 衣裳也不好好穿,天天這么掛著,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只是這衣裳也才扯上來,他卻是猛然將白之如給按著沉入了水中,同時還將自己丟在水中的紅衣蓋在了他的頭上。 如此之下,白之如是徹底消失在了紅衣之下,就連尾鰭也一同被掩去了。 遠遠看去也只看到紅衣飄在水中,宛若盛開海棠般,惹人心動。 也是在同時,洞府外的小道上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正是宋一倫等人。 對于幾人的出現(xiàn)他的眼中帶上了些許不悅,眉間微皺著許久不曾松開。 按說是約定了天知閣會面,幾人也該是去天知閣才是,可現(xiàn)在卻來了他這輕云洞府,令人不解。 他并沒有立馬起身,而是看著散落在池面的紅衣。 至于被這么推入池中的白之如那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瞧著眼前暗沉的血色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面。 但又怕是自己做錯了事惹了林清不高興,所以也只露出了一雙漂亮的鳳眸,此時就這么眼巴巴地瞧著林清。 林清也看到了,眼底的不悅快速散去化為了笑意,將衣裳又往他的跟前扯了些,道:乖乖待著。話落才起了身,去了前頭。 阿清。白之如見他離去輕聲喚著,下一刻才又游著到了岸邊上。 他沒有起身,只乖乖地瞧著他去了洞府前,眼底的嬌柔也隨之溢了出來。 宋一倫等人這會兒就站在洞府外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正說著什么。 他們聽到聲音回過了頭,見林清過來才收起了話語,笑著迎了上去。 你來啦。宋一倫笑著出了聲,他原是想入里邊兒,但洞府設立了結(jié)界也就沒能進去。 此時見林清出來,只覺得心里邊兒歡喜不已。 昨日還以為是呂利安胡說八道來哄他的,原來是真的,真的同他們一塊兒去迷途林。 是擔心自己嗎?擔心自己入迷途林會出事。 想著這兒,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染滿了熾熱。 站在邊上的呂利安同嚴天良兩人見此只覺得很是不悅,但也沒說什么。 林清并沒有去理會宋一倫,側(cè)眸看向了呂利安,道:昨日約好了在天知閣會面,是出了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