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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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了那些叛軍分成兩列,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他身穿盔甲,渾身鮮血,手握長劍,面容再熟悉不過了,就在前幾日,兩人還躺在一張床上,他們還在談著丞相年邁,許多想法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民生所需了。 而如今,那人提劍而來,劍尖指向了他,謝以行忽然握不住自己的配劍,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他眼睜睜的看著傅錚,最后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都被其他叛軍壓在了地上,長發(fā)披散,直到一口血噴了出來。 謝朝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疲憊的很,他在這里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公主府的大門被敲響,他聽到聲音轉過頭,便看到了門被打開,身著龍袍的傅錚冷著臉站在門外,他和謝以行四目相對,身子略微僵住,而后咬牙道:謝以行。 謝以行坐在石階旁,他甚至都沒有站起來過,一旁的攝政王楚遠桓就在他的身邊,傅錚一眼便認出了謝以行身上披著的衣服正是楚遠桓的。 陛下到此,怎么沒有帶禁衛(wèi)軍呢?這次傅錚前來是一個人來的,身邊沒有一個人,楚遠桓隨意看了眼,而后笑道:公主府內已經沒有殿下要找的人了。 攝政王傅錚本能地對楚遠桓有些畏懼,他少年時便聽說過楚遠桓的事跡,更知曉這個手握兵權,年少成名的異姓王代表了什么,他的封號便是權勢的象征。 陛下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現在還來這里,又是做什么?謝以行站起身,手握配劍,眸光微冷道:我沒有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 既然你來了京城,為何不去找我,跟我回去。傅錚上前一步,卻驟然停住了,劍尖指向了他的喉嚨,只差一步便能劃破,他看著謝以行,一字一句道:你想殺我。 國仇家恨,哪一樣我能放過你。要不是現在還在做任務,謝朝的確想要速戰(zhàn)速決,但可惜了,這人現在還不能死。 他死了,謝朝是沒法繼位的,國家將陷入戰(zhàn)亂,他剛進京城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京城的繁榮,也聽到了百姓對于這位新帝的夸贊,也許王朝覆滅之時,百姓曾懷念過那位少年天子,但如今物是人非,早已忘了。 本王的皇侄自然要與本王在一起,和陛下一同回宮,難免多了些流言蜚語。楚遠桓站在謝以行的身邊,他唇角帶笑道:陛下不如回宮吧,沒有帶禁衛(wèi)軍在身旁,總是不安全的,這時候若是被刺客知曉,本王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王爺可知身邊是誰。傅錚看了眼謝以行,又看向了楚遠桓:王爺昏睡多年,也許不知,這位便是前朝皇帝,如今朕已經稱帝,又怎能任由他在外。 倒也不算在外。楚遠桓一手攬住了謝以行的肩頭,他眼中帶笑,一字一句道:他在本王的府邸,又怎能算是在外? 傅錚的臉色略微僵硬,他和楚遠桓四目相對,最后終是敗下陣來,狼狽地偏開目光:此事不妥,前朝皇帝按照律法應該幽禁與洛陽長明宮,如今長明宮塌了,他也應該暫且幽禁皇城之內,怎可放任。 可他不僅是前朝皇帝,更是本王的皇侄兒,陛下若是覺得不妥,那便隨意。楚遠桓這話已經將傅錚不放在眼里了,傅錚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厲聲道:大膽! 沒有兵權的皇帝,傅錚,這個皇位你以為自己坐得穩(wěn)嗎。楚遠桓面色不改,他看向傅錚的眼神卻沒了笑意。 他沒有開玩笑,三軍兵權全部掌握在他楚遠桓的手里,傅錚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披著龍袍坐在皇位上的人,今天傅錚能滅了謝氏皇族而稱帝,他也能統(tǒng)帥三軍奪了傅錚的帝位。 傅錚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好一會兒之后才僵硬著眼神看向謝以行,問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東宮已經修建好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證東宮還是給你居住,里面的東西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東宮謝以行撩起眼皮,他嗤笑道:那個地方,不是已經被你燒了嗎? 那日沖天的火光,東宮里哭聲遍地都是,代表著太子昔日住過的宮殿在他的面前坍塌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毀了。 我找到了當年建立東宮的人,重新建立了一個,你可以去看看還有什么地方有問題,我立刻讓人去改。傅錚說道。 不了,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踏足公主府,皇姐若是看到你,又該不高興了。謝以行從傅錚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開口道:傅錚,你我之間除了仇恨,什么也不剩了,有朝一日,我定然取你首級,以慰我皇姐在天之靈。 公主府的大門在傅錚身后關上了,謝以行和楚遠桓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但他毫無辦法,論權勢,他雖已然稱帝,卻始終無法奪回兵權,若是楚遠桓還未醒來倒也罷了,但他已經醒了,就由不得傅錚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此刻他忽然想到了前朝老皇帝,那時候老皇帝面對楚遠桓,應該和他現在的心情是差不多的吧。 接下來想去哪里?兩人是騎馬來的,謝朝坐在馬背上,他看了眼遠處,道:我倒是想去千春樓,但是估摸著謝以恒應該不想看到我。 若是謝氏沒有覆滅,你們二人本就是敵人了。333說道。 謝以恒的母妃病逝之時,謝以恒十五歲,謝以行九歲,也正是那年,老皇帝在寵妃死了之后,性情大變,將這一切的罪過通通甩到了皇后身上,認為是皇后治理后宮無能,但實際上這件事和皇后確實并無關系。 而后,老皇帝對皇后處處施壓,以至于皇后也是在那年郁郁而終,死前只有謝以行跪在床邊送行,皇后死前還在喃喃著這件事情,她是死于心病。 可笑的是,謝以行的母后死后,老皇帝竟然生出了幾分愧疚,擺出了一副情深的模樣,或者是真的對皇后愧疚,又或者是顧及皇后母家的權勢,便讓年僅九歲的謝以行當了太子。謝朝坐在馬上,路過了千春樓,卻并未停下,隱隱能聽到里面?zhèn)鱽硎煜さ那俾?,他道:歸根究底,還是老皇帝的錯。 謝以恒像往日一般,坐在里間撫琴,傅錚雖折辱他,把他丟到了千春樓,卻也沒讓人碰到他,只是以往都是他被送到東宮才能見到傅錚,卻沒想到今日卻看到傅錚親自來了千春樓。 去公主府了?見著我的那位皇弟了?隔著屏風,謝以恒手下的琴弦卻并未停下。 嗯。傅錚的聲音有些低沉,他道:他和楚遠桓不知何時在一起了。 你難過了?謝以恒問道。 傅錚沒有回答,他徑自走上前,一把推開了屏風,攥住謝以恒壓在了身下:我不難過。 你又愧疚,又難過,又生氣,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論權勢比不上攝政王楚遠桓,你還在謝以行最信任你的時候背叛了他,你連身體都不干凈了,你說你哪點還能讓他看得上你。謝以恒無所謂的躺在地上,他抬手摸了摸傅錚的輪廓:你把他囚禁在長明宮,因為你知道以他的性格和心性,若是想要反了你,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怕了,而且你日日夜夜看到他,你也會想到那些在東宮的火海里哀嚎的亡魂,你愧疚了,傅錚,你完了。 傅錚狠狠將謝以恒拖了起來,摁在了茶桌上,謝以恒長發(fā)散落,身上被磕碰的出了血,他仰著頭,無神的看著房頂,嗤笑道:你完了,謝以行不要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333:希望朝哥能早日認出我,感謝,磕頭,上香,保佑我吧。 主系統(tǒng):毀滅吧。 第53章 被將軍背叛的小皇帝(7) 刺殺,卑劣,下毒 怨氣值下降了二十五, 其中十五點是在進入公主府之后下降的,還有十點是在看到傅錚之后才下降的。333為謝朝斟茶,他道:傅錚在千春樓逗留了一會兒。 和謝以恒在一起?謝朝頭也不抬的問道。 嗯。333應了一聲, 旋即將桌子上的茶水擦拭干凈,讓人端上了點心:做了一些事情, 然后他就走了,把謝以恒一個人丟在了千春樓。 謝朝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下333,卻并未說話。 千春樓內,傅錚走了之后, 沒有命令,誰也不敢擅自進這里,謝以恒一個人躺在地上, 他被折騰的厲害,手腕和腿上都是血, 左腿已經有些扭曲, 是以前的舊傷了, 衣衫凌亂露出了肩頸,旁邊的香爐都被打翻了, 有的香灰灑在了他的傷口上。 殺了我多好, 殺了我,不久更輕松一些了嗎。謝以恒的手上攥著斷裂的香, 他閉上眼睛, 死死咬牙道:殺了我, 就能讓謝以行恨你恨的更加徹底了。 他仰躺著, 手顫抖著松開, 掌心皆是被燙出來的傷痕, 身上幾乎不能看了。 傅錚回了皇宮后, 便將自己關在了御書房內,姜總管也被趕了出來,一旁的小太監(jiān)低聲問道:這木統(tǒng)領有要事回稟,這可怎么辦? 你這沒眼色的,瞧瞧現在的模樣,你想要進去?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姜總管冷下了聲音:今日只怕陛下心情不好,木統(tǒng)領的事情改日回稟吧。 是是。小太監(jiān)連連點頭。 砰的一聲,里面又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姜總管轉過頭,將頭低的更低一些了,眾人皆不敢去詢問,更無人敢推開這扇門。 無論是謝朝還是333都知道,以傅錚的性格,遲早還會過來,謝朝說道:傅錚得死,但是他死后,天下也得穩(wěn)定,謝以恒是肯定不行的,謝以恒的才能不足以平定天下,你呢? 我也不行。333搖了搖頭:等你任務完成,我就要跟著你離開,無法逗留在這里。 聞言,謝朝眉頭略微緊皺,他想了想問道:之前謝以行不打算留下子孫,因而培養(yǎng)了宗室子弟,如今謝氏皇朝已經覆滅,宗室子弟流落在外,還能找回來嗎? 經歷了這么一出,基本上死的死,傷的傷,流放的被流放了不過我可以派人去尋找,只能說盡力一試,并不能保證能不能找到。333說道。 那就先試著找找吧,找不到再說。謝朝微微一頓,而后接著道:傅錚一定還會找過來,我現在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心理,如果說他喜歡謝以行,那又為什么要背叛謝以行,還把他囚禁在長明宮,用他的皇兄謝以恒作為替身,養(yǎng)在身邊,可如果說他不喜歡謝以行,那之前的那些話,又算什么。 喜歡,愧疚,忌憚,多疑順便,還貪戀權勢。333微微垂眸,他道:我感覺傅錚是這樣的人,但不確定判斷會不會失誤。 我覺得你判斷的應該沒錯。謝朝看了眼小腿上的繃帶,他閉了閉眼睛,復而睜開:再加一個詞,卑劣。 正如他們兩個預料的那樣,傅錚在皇宮里待了幾天之后,便忍不住以探望的名義來了攝政王府邸,這攝政王府邸倒是并非其他人想的那般奢華,真正看起來,也就和普通的王府并無區(qū)別,無非就是更大了一些。 傅錚年少時曾經跟著謝以行來過這里,但也只是來過一次,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里了,四周戒備森嚴,前面有人帶路,待引到旁邊的梅林之后,他便看到了謝以行和楚遠桓。 兩人靠的有些近了,似乎是在切磋武藝,長劍交錯,發(fā)出聲響,最后楚遠桓的劍柄脫手,甩了出去,擦著傅錚的臉過去了,直直的定在了一旁的樹上。 楚遠桓轉過頭,笑道:沒想到陛下竟然會來這里,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他的話完全不是一個臣子對君王所說的,甚至他連行禮都沒有做,但傅錚卻不能計較,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王爺說笑了。 兩人仿佛地位倒轉,看上去無比滑稽,但,這就是攝政王的權勢,所謂的權傾朝野絕不是空談。 陛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一旁的侍女想要將劍刃拔出,但奈何無論用了多大的力氣,劍柄都紋絲不動,楚遠桓走過來,手隨意搭在了劍柄上,稍稍一用力,劍刃便脫離的樹干,收入劍柄之中。 朕今日前來,是請謝以行回去的。他用了請這個字,且并未將謝以行稱為前朝皇帝,而是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他必須跟我走。 哦?這得問問他肯不肯了。楚遠桓說道。 謝以行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袖口處以銀線銹出來了祥云,他收了劍時,衣擺被風吹動,腰間的玉佩碰撞,發(fā)出脆響,聽到聲音往這邊看來,眸光沒有任何溫度。 以行。這次傅錚學聰明了,他換了一個稱呼,溫聲道:跟我走吧,我們回去。 回東宮?謝以行問道。 好,回東宮。傅錚往前走了一步,卻聽到利劍出鞘的聲音,劍尖直至向他的心口,他頓在了原地:以行,你不會殺我的。 你可以試試。謝以行沒有上前,只是拿著配劍,開口道:東宮在那場大火里已經燒毀了,就算再建立一千次,一萬次,它再也不是以前的東宮了。 我知道你因為衡陽長公主的事情恨我,但我舉天發(fā)誓,我當日真的沒有想要殺了她。傅錚看著謝以行,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五馬分尸,死不瞑目。 謝以行忽然笑了一聲:這句話,我已經聽你說過無數遍了,如今老天不開眼,還讓你活著,但是傅錚,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遲早會有的。 跟我回去,我這次不送你去長明宮了,你就在京城待著,待在我的身邊。傅錚看著謝以行,他放緩了聲音,勸道:你跟我回去,我封你為王,給你權勢,不再囚禁你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塵埃已定,若是我死了,天下將亂,你忍心看你的臣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嗎,你還記得那些百姓嗎,當日你被送往長明宮的時候,他們都跪在皇城前為求情,如今他們好不容易安居樂業(yè),享受太平了,你確定要毀掉他們嗎? 一字一句仿佛大山一般壓在了謝以行的肩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他平靜的看了眼傅錚:你一如既往的卑鄙。 當年欺騙了他,現如今更是用百姓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