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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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堇停了一下。 不,他活該。 . 雨勢漸漸小了下來。 賀俞趕到圖書室門口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圖書室里黑如墨染。 賀俞怔了下。 他剛來的時候,看到一中有幾棟樓是有燈亮著的。 總不能是停電。 兩小時前,大雨瓢潑時,賀俞在家里思想斗爭很久。 他覺得,可以正好趁這個機(jī)會教訓(xùn)一下他哥哥。賀堇在室內(nèi),雨又淋不到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更何況,父母已經(jīng)信了他的話,以為賀堇今晚去了同學(xué)家里。 但每一聲雷落下來,都像在敲打他的神經(jīng)。 他哥哥膽子其實很小,小時候打雷的時候,會跑過來把他抱在懷里哄,自己卻還發(fā)著抖 越想越坐立不安,思緒和回憶在腦子里激烈碰撞。 賀俞想起了很多事。 這一個多月里,賀堇雖然打過他兩回,但并沒有做過什么其他的過分的事,打完還會跟他道歉。 他的成績突然莫名其妙的好,但他去了學(xué)校,班里有個女生的jiejie也在一中讀高三,女生當(dāng)面問他那是不是他的哥哥,好厲害。 當(dāng)時周圍響起了一片艷羨聲。 他雖然不屑,但心里還是高興。 賀俞咬了下舌尖,最后決定還是去看看他哥哥,不管怎么樣,至少送點吃的。 或者,干脆放出來好了。 只要他答應(yīng)以后不打他。 賀俞打著傘背著包朝圖書室走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怦怦直跳。 他打開手電照向門口,第一眼在玻璃門上看到了反射的自己的身影,然后才看到緊閉著的大門,但少了點什么。 門上沒有那把U型鎖。 賀俞推開門,往里探身問:有人嗎? 他聲音大,圖書室里傳出了回音。 賀俞皺著眉退了回去,余光一轉(zhuǎn),他看見地上一團(tuán)黃色的濕漉漉的紙。 賀俞蹲下來撿了,認(rèn)出來這是他貼的那張符。 他在空地上畫的陣早被雨水沖了個干凈。 賀俞在原地愣了兩秒,又想起什么,拔腿往圖書室最后一側(cè)的小房間里跑。 那里是個只有兩平米大的空間,似乎是以前管理員休息的地方。 房間的門敞著,賀俞跑進(jìn)去,用手電晃了晃,看到桌上空無一物。 他放在那里插著電的信號屏蔽儀不見了。 賀俞喘著氣,慌慌張張地逃離了那里,帶著一背包零食。 直到跑出一中校門,他才停下來扶著腿大口呼吸。 眼前忽然有黑影落下來,黑色的制服褲和皮鞋停在他腳邊。 賀俞是吧?男人聲音醇厚。 賀俞抬起頭,看到他戴著警帽穿著警服,渾身一激靈。 我們找你一小時了。警察說,跟我們走一趟? 我哥呢?賀俞的聲音有些哆嗦。 托你的福,他在醫(yī)院。 第13章 你有本事把你老子也關(guān)起來! 你弟怎么這么混蛋,等我看到他我一定蕭明策正破口大罵,一抬頭就看見從急診室門口摸進(jìn)來的賀俞。 他以前見過賀俞幾回,認(rèn)得相當(dāng)牢。 當(dāng)時看他就覺得被賀家慣壞了,果然,現(xiàn)在無法無天。 這個點醫(yī)院大多數(shù)科室都下了班,人也少,因此他罵的話半點沒有干擾地落進(jìn)了賀俞耳朵里。 小孩兒的表情很難看,嘴角向下撇著,卻沒敢抬頭。 賀堇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一只腳翹著。 他身邊,傅容介手里拿著張片子正在看,此時聞聲看向賀俞,也漸漸沉了臉,面色不善。 賀俞背著包走過來,腳步拖沓。 他額發(fā)淋濕了一點,像個流浪在外的小孩。 他徑直走到傅容介面前,伸出手,我看看。 嗓音有點沙沙的啞,像是哽咽時的嗓音。 傅容介原本不想給,賀俞就湊上來自己看。 他看不懂,就問:骨折了嗎?要手術(shù)嗎? 他側(cè)頭看了眼賀堇臉上的紗布,臉上會留疤嗎? 蕭明策沒忍住,抬步上前,就是你干的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因為你 賀俞被踩到痛腳一樣,立即反駁,我沒有!我就想關(guān)他一晚上,沒想他受傷! 那怎么著?被鎖起來想逃出去結(jié)果意外受傷得自認(rèn)倒霉?你知不知道你哥上午才為了別人不說你閑話跟人打野球,那幫人暗戳戳撞了你哥好幾下!結(jié)果你下午就把你哥關(guān)進(jìn)去了,這世上怎么能有你這樣的弟弟!還裝信號屏蔽儀!顯然策劃好了的! 蕭明策一向叭叭起來沒完沒了,還是賀堇叫住了才沒繼續(xù)往下說。 他下午在家閑極無聊,刷完試卷就刷群聊。 結(jié)果就看到有人說一中好像出事了,警車都開進(jìn)去了。 蕭明策立刻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死黨賀堇,然后就收到了一條回復(fù)。 啊,是我,我剛坐警車出去。 ?? 之后,他就打著傘冒雨奔去了醫(yī)院,看到剛拍完片翹著腿的賀堇,沖上去抱著哭,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參加個運動會就骨折了呢?!還有不應(yīng)該是救護(hù)車嗎為啥是警車?你被人打了? 賀堇礙于傅容介還在一邊看著,伸手將人推開,這事我慢慢說醫(yī)生說沒骨折!只是腫了,好好養(yǎng)幾天就好。 到最后,蕭明策憑借著他的話癆,成功地成了賀堇的手上掛件,怎么勸都勸不走,說一會兒要送他回家,還要帶他們吃頓好的壓壓驚。 蕭明策停了嘴,傅容介倒若有所思地低眸瞧了眼賀堇。 他沒想到上午的籃球賽也跟這弟弟有關(guān)系。 賀俞還沉浸在剛剛蕭明策說的你哥為了別人不說你閑話跟人打野球的震悚里,沒緩過神。 賀堇盡可能平心靜氣地問:警察找你了? 嗯。 他們怎么說? 賀俞抿唇不語,好一會兒才出聲,就說這樣不對,侵犯他人人身自由什么的 所以。賀堇抬眸看他,你覺得對嗎? 賀俞依舊不說話,腳尖晃來晃去,一副明明想走又急著知道什么而沒有走的樣子。 賀堇看他躊躇,知道其實已經(jīng)動搖了他一直以來的觀念。 賀堇挪了下腫的大了一圈、涂了藥的腳腕,我傷不重,沒骨折。 賀俞顯而易見地松了一大口氣,面上的羞愧也散了一些。 蕭明策懟他,還不重?腳都這樣了,后腰淤青一大片,臉上還破了相。這不都拜他所賜? 賀俞橫眉,嗓門也大了起來,那你想怎么樣??!反正都沒出事,大不了醫(yī)藥費我出! 你出的錢不還是你爸媽的,有區(qū)別嗎!又不是你自己掙的。蕭明策認(rèn)真吵架的時候幾乎沒輸過,眼下火力十足。 我爸媽的不就是我的,不都一樣嗎!賀俞瞪他。 好家伙!蕭明策一個后仰,看向賀堇,你聽到了沒?家產(chǎn)都給他分好了,都是他的,沒給你留! 賀俞一時氣得紅了臉。 傅容介的手機(jī)響了幾聲。 賀堇轉(zhuǎn)過頭,有人找你?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 傅容介瞄了眼手機(jī),看這形勢,點了點頭,臨走前說:加個微信? 他將手機(jī)掃碼點開,遞出去。 賀俞突然擋過來,把自己的二維碼拿過去,加我的,我鎖門的時候不知道你在里面,所以牽連到你。這事是我干的,你別找我哥!你要也有傷就把醫(yī)藥費報給我,我來付! 傅容介一愣,看向賀堇。 賀堇臉上滿滿的動容,壓根沒有別的反應(yīng)。 傅容介: 他加完賀俞的微信,就出了醫(yī)院。 只剩下賀堇三人在醫(yī)院空無一人的走廊時,賀堇才露出忍了半天的痛苦面具,朝賀俞冷哼一聲問:你現(xiàn)在倒知道該負(fù)責(zé)了? 賀俞一頓,收起手機(jī),不是你說的不要成為懦夫。 那說說吧,為什么關(guān)我?賀堇咬著牙,看著自己的腳脖子。 他現(xiàn)在腰疼腳疼,壓根不想挪動。 賀俞一想起這事,臉上又現(xiàn)了一點戾氣,因為我覺得你不是我哥!今天下午我去的時候看到了,你跳高跳了一米八! 賀堇眨了眨眼睛,你看到了? 對。賀俞說,但怎么可能呢!我哥壓根沒什么運動細(xì)胞,這些他都不會的,但是你會!這說明什么!你不是我哥! 賀堇恍然,所以你把我關(guān)起來,驅(qū)邪? 蕭明策也聽明白了,草這小兔崽子,別人家哥哥突然上進(jìn)優(yōu)秀都高興的不得了,擱他這,你成妖怪了! 不過確實挺邪門,但他看過賀堇這一個月課上課下付出了怎樣超乎常人的努力,他每次回頭,都能看到賀堇在背英語刷卷子,筆拿在手里幾乎要鑲進(jìn)去了。 耐力也是真的好,壓根沒見他怎么累過。 似乎就是有這么一種人。 他們對學(xué)習(xí)的探索無休無止,為此不知疲倦。 賀堇說要參加運動會,就每晚一放學(xué)去跑一小時。 蕭明策和他一塊跑過,親眼看著他從一開始跑一圈都累得喘氣,到現(xiàn)在勻速跑幾公里都能留有余力。 這樣的人,他能走到哪一步,蕭明策都不覺得奇怪,覺得奇怪的,多半是閑的,或者眼瞎。 賀俞眼神躲了躲,卻還是堅持,就是奇怪啊,我才不信mama說的你只是突然長大了懂事了!我哥很笨的,只會死讀書,但你成績那么好!我哥還會給我買很多東西很疼我,你只會看著我教育我,還揍了我兩次!從來沒人敢揍我! 他話音剛落,就突然被踹倒在地。 他吃痛仰起頭,看到賀堇收回完好的那條腿,語調(diào)森冷,現(xiàn)在有了。 被你關(guān)起來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賀堇被蕭明策扶著站起來,冰著臉說:如果有外人拿書砸你的頭,還把你鎖在沒水沒糧的破房子里關(guān)一晚上,你會怎么對他? 不知道是不是這語氣太懾人,賀俞下意識跟著他的話想了想,忍不住紅了眼。 他會想把那個人撕爛了出氣! 所以,真自己和自己拜把子。賀堇瞇著眸子說。 什么意思?蕭明策問。 他算老幾。賀堇嗤地冷笑,還以為世界圍著他轉(zhuǎn),想收拾誰就收拾誰嗎。 他垂眸看著賀俞,低聲罵了一句,讓你多讀書,你非去騎豬 走吧。他彎腰伸手,回家。 賀俞恨恨地睨著他。 賀堇抬手掀開自己臉上的紗布,露出血色可怖的傷口,不想變成這樣,就乖乖跟我回去。 . 當(dāng)晚。 賀家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說了很久。 賀正華其實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找到賀俞罵了一通。 他知道這事還是警方通知的。 可想而知他的震撼程度。 賀堇也沒攔,任由賀正華罵。 難得賀正華找到了罵人的主題,到底管著個公司,拿捏到要害,句句罵的無比精準(zhǔn),賀俞坐在那,泫然欲泣,又被喝止不許哭更不許走,走了賀家以后就沒他的位置。 賀俞從來沒被父母這么對待過,更從沒被威脅過有一天會被家里除名,他一直覺得只要父親不在,他就是家里的王。 他當(dāng)下悶著頭捂著耳朵。 敢對親人下手的自古以來都是些什么人你知不知道?窮兇極惡之徒還護(hù)著一家老小呢!賀正華呵斥道,我一直慣著你,不想請家教就不請,成績差也沒說過你,想你以后就算沒出息,好歹有個哥哥護(hù)著你,結(jié)果呢!你要害你哥哥! 還買符驅(qū)邪!你還迷信上了!這以后被詐騙去船上當(dāng)一輩子苦力我都不奇怪!你有沒有想過,這符有沒有用?有用的話什么用,萬一不是驅(qū)邪是殺人的呢!外面什么人給你的你就敢用! 我也不說什么為了你好的話,你自己想想,你現(xiàn)在這樣,還煩你哥管你,你自由發(fā)展以后能走上什么路?靠什么吃飯?吃牢飯嗎! 沒人去拉賀俞的手,讓他不要捂住耳朵。 但他句句都聽得見。 刺耳刺心。 安蓉咬緊了下唇,小俞,我真不應(yīng)該縱著你的,沒想到 居然都能把自己親哥哥一個人鎖在圖書室里。 聽說還殃及了一個學(xué)生。 那個跟你被關(guān)一起的男生呢?安蓉轉(zhuǎn)了視線問,他沒受傷吧? 賀堇搖頭,他沒事。還好打雷的時候停了電,沒有屏蔽儀干擾,我們才能撥通電話出來,不然的話 他身上這些傷說不定會加重。 因為生銹的鋼管砸到腳,腳腕處割破了一點皮,他還打了破傷風(fēng)。 這針是要二十四小時內(nèi)打的。 他話未說盡,但賀家父母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賀俞這次的行動準(zhǔn)備的太詳盡了,像是策劃好的,要不就是有人教他。 安蓉送賀堇回臥室休息,留賀正華繼續(xù)詢問這事情背后還牽扯了誰。 走開不遠(yuǎn),安蓉還能聽到賀正華的聲音。 你包庇誰?這人顯然想害死你,害死你全家,什么事犯得大就讓你做什么,要是正常人早勸你不要做了! 我不找他麻煩,我找你麻煩,從今天起,我就管著你,你有本事把你老子也關(guān)起來! 賀堇聽到賀俞似乎被嚇哭了。 安蓉嘆了一口氣,眼眶有些潤。 她和賀堇說:你爸本來這幾天就累,說話肯定得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