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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地盡頭(1V1)h在線閱讀 -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阿嫂——”

    金寶望見蔣慈從別墅門外進來,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剪裁得體的西裝,矜貴垂順的裙料,兩人年紀相差甚遠,面貌還有幾分接近,似是父女。

    蔣慈點頭。

    “這位是我的朋友陳小姐,這位是陳律師,陳小姐的大伯?!?/br>
    “她是何先生的人,金小姐?!?/br>
    叁人客氣點頭,算是初次認識。蔣慈帶著客人上樓,邊走邊交代,“金寶,吩咐阿香沖幾杯金駿眉上來書房?!?/br>
    隨后轉(zhuǎn)身笑語,“我記得思敏爸爸也中意飲金駿眉,不知是否合陳律師口味?”

    陳律師面帶微笑,“蔣小姐有心了,我們兩兄弟確實口味近似?!?/br>
    陳思敏聽罷,心中翻涌細微難過。往日矜貴冷淡的蔣慈何時會這般嫻熟客套,連迎客都親自走到車旁,語氣禮貌妥帖,似足一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步入寬闊書房,陳律師與陳思敏被擺設(shè)在橡木書柜內(nèi)的冰冷槍械驚到。兩人臉色微怔,陳思敏輕輕開口,“阿慈,在這里談嗎?”

    蔣慈順著他們視線瞥了眼書柜,語氣尋常,“放心,玩具而已?!?/br>
    陳思敏瞬間噤聲。

    沒想到蔣慈不僅脫胎換骨,還拿真槍當(dāng)玩具,黑社會千金的喜好果然與別不同。

    金寶舉著托盤上樓,身后是宿醉完一臉倦容的平頭。瘦高身形外套了件淺灰色夾克衫,襯衫紐扣永遠扣不整齊,松松垮垮袒露半邊白皙精壯的胸膛。

    “你昨晚去做賊了?”

    “去做鴨啊——”

    “你去做鴨,誰敢點你?”

    “大把女人垂涎我的美色?!?/br>
    “阿嫂在見律師,收斂一下你的下流無恥?!?/br>
    “律師也是男人,肯定對我分外理解,恨不得與我交流心——”平頭話未說完,走到書房門口越過金寶頭頂,一眼便望見那個長裙身影。

    腳步停滯了兩秒。記憶里明明還是個少女,如今長發(fā)及腰下頜尖瘦,濃睫彎翹耳廓白皙。

    半熟女人的模樣,連胸都大了。

    陳思敏早就聽見門外隱約對話,聲音熟悉到難以忘記。心室內(nèi)那只久違的兔子被喚醒,咚咚狂跳,強迫自己把視線鎖在茶幾面上。

    再見亦是朋友?怎么可能。

    但再見也會心動?老天你別玩我。

    “阿熙,怎么現(xiàn)在才來?”蔣慈接過陳律師遞來的文件,抬頭盯緊一臉錯愕的平頭。

    “阿嫂,不好意思?!逼筋^斂起翻涌情緒,步入書房隔著半個身位坐到蔣慈旁邊,“昨晚事情太多,有點累?!?/br>
    蔣慈點頭,“陳律師擬了份訴狀,你看看?!?/br>
    她把文件遞給平頭。

    “蔣小姐,根據(jù)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jù)和何先生的口供,說實話,基本上沒有任何贏面。目前只能辯護為因雙方爭執(zhí)結(jié)怨導(dǎo)致過失殺人,爭取量刑輕點?!?/br>
    陳律師見來人到齊,單刀直入。

    “我知道?!笔Y慈穿了件淺駝色毛衣,身段溫柔知性,表情卻偏偏凌厲,“一開始我就知道不可能無罪。如果我出庭作證,證實死者廖勝曾殺害我爸爸,何先生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一時沖動開槍正當(dāng)防衛(wèi)呢?”

    陳律師搖頭,“何先生不想你出庭作證,這一點我跟他已經(jīng)商量過。況且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作為受害者你的醫(yī)檢報告也沒有任何受傷證明,正當(dāng)防衛(wèi)說不過去?!?/br>
    蔣慈深吸口氣,“你不要去管何先生怎么說,你跟我商量就可以了?!?/br>
    “蔣小姐,這…你這是強人所難了。”陳律師也算久經(jīng)沙場,這種家屬與嫌疑人之間的話語權(quán)爭奪并不少見,“作為律師,我肯定是以我的當(dāng)事人意見為主?!?/br>
    “你應(yīng)該知道,他是幫我替罪的?!笔Y慈半垂眼簾,雙手交迭胸前,“他是什么人,一開始我也和你講得很清楚,全港只有我不想他死。陳律師,無論想什么辦法,無論要經(jīng)多少人的手,臺面上的臺底下的都可以。只要他們開價,我出得起錢?!?/br>
    “我只接受低于10  年的刑判,這是我的底線了?!?/br>
    平頭望著蔣慈,心里暗忖何靖確實天生好運。壞事做到罄竹難書,卻有這個女人為他竭盡全力。

    威脅警察持槍復(fù)仇,打理生意井井有條,有情有義還能服眾,她不做大佬真的浪費。

    收回視線的瞬間,他與陳思敏眼神交匯。陳思敏率先避開,掩飾尷尬端起面前茶杯輕抿。平頭瞥見她細白指端涂了粉色甲油,顯得柔嫩過人。

    居然有沖動輕咬一口,看她是不是像以前那般羞得面紅耳赤。

    “蔣小姐,我盡力吧,但我不能給你這種保證?!标惵蓭熣Z氣擔(dān)憂,“其實關(guān)鍵是你們說的那本賬本。如果那位報警的彭生沒有找到,就一直是個隱患。我私下去警方打聽過,他們也未找到彭生,所以開庭時間才會一再延期?!?/br>
    “我知道,我們一直在派人去找?!笔Y慈流露幾分無奈,“說到底,是我害了何靖?!?/br>
    “阿嫂——”平頭開口,“沒人會怪你,你也是受害者。最該死的是廖勝,人死了還搞那么多麻煩出來?!?/br>
    蔣慈聽見平頭提及廖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陳律師,我手頭有一份資料,里面有死者廖勝和那個彭生舊時的違法證據(jù)。如果我交出這份證據(jù),能否爭取一定的減刑?”

    陳律師微訝,“新義社團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可能有一定的作用,你先拿給我看看。”

    “你稍等。”蔣慈點頭,起身回房翻找那份廖勝以為已經(jīng)銷毀的證據(jù)。她一直后悔沒有把何靖賬本與這份涉及蔣興的資料放在一起,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如此松懈,以為隨身攜帶就萬無一失。

    陳思敏見蔣慈離開,無人開口的室內(nèi)氣氛變得有點尷尬。陳律師低頭細細記錄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坐在角落的金寶也不作聲。

    平頭視線灼熱,未在自己身上移開過。

    “請問,洗手間在哪里?”陳思敏側(cè)頭,詢問金寶。

    “出門左手邊就是了,需要我?guī)闳???/br>
    陳思敏搖頭,起身出了書房。

    沒想到何靖家中裝修十分侈靡,連洗手間都格外寬闊。黑色大理石洗手池上流動的清水浸得指尖冰涼,陳思敏關(guān)起水龍頭,擰開洗手間門鎖。

    一道高大身影擋住視線。

    “你……”陳思敏驚得心亂,眼見平頭手肘支在門框,半低著頭俯視自己,“你做什么?”

    “找你敘舊?!?/br>
    “我們沒什么好敘舊的?!标愃济粢崎_視線,心亂如麻。從認識他第一天起,無論床上床下,她就沒有在駁嘴這件事贏過面前這位仁兄。

    如今又要接招,簡直折磨。

    平頭輕笑,“相識一場,就當(dāng)我關(guān)心一下你又如何?怎樣,你現(xiàn)在有沒有男友?”

    陳思敏臉紅,“與你無關(guān)?!?/br>
    “與我無關(guān)為什么要臉紅?”

    “我有點熱而已?!?/br>
    “我也熱——”

    平頭往前摟住那抹細腰,另一只手捂緊陳思敏差點尖叫出聲的嘴,踢上洗手間的門將她抵在門后。

    精瘦肌rou碰上柔軟曲線,平頭眼神赤裸,直勾勾挑釁陳思敏的滿目震驚。

    陳思敏指尖掐進平頭手臂,聽見他貼在自己耳廓邊輕聲施咒。

    “特別是這里,見到你就熱了?!?/br>
    腹下被硬挺欲望用力一撞,捂在嘴邊的手驟然松開,陳思敏急促呼吸。

    “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男友?”平頭含住小巧耳垂輕咬,“你講有,我就放開你?!?/br>
    陳思敏忍住耳上酥麻,怯怯開口,“有,我有。”

    “你講大話。”

    下一秒整個耳朵被含進濕熱口腔,粗厚舌頭碾過耳廓,滑入耳蝸內(nèi)放肆勾舔。她嬌喊一聲,整個人軟在平頭懷里。

    “到底有沒有?”

    “沒……”

    輕笑聲音漾在耳邊,陳思敏被自己一如既往的老實擊敗。細密濕吻落在頸側(cè),高挺鼻尖抵緊動脈,她情不自禁仰頭承受。

    “就中意你這么乖。”

    修長手指隔著衣服揉弄她的乳rou,捏得有點用力。陳思敏輕喘一聲“痛——”,指節(jié)力度放緩,扯開兩粒領(lǐng)口紐扣,直接伸入。

    胸罩內(nèi)軟滑rufang陷入掌心,食指輕撥粉嫩rutou。

    叁兩下便硬了起來,小小一粒被指腹捻住扯弄。

    平頭勾唇,“大了不少,還是那么敏感。”

    濕滑舌頭鉆進陳思敏嘴里,勾住她的舌尖吮得嘖嘖有聲。

    她被吻得頭昏腦漲。記憶里最情色的欲望席卷全身,陳思敏喉間發(fā)出輕吟,裙擺撩高,溫?zé)嶂父箯拇笸葍?nèi)側(cè)勾進桃花源處。

    她猛地驚醒,伸手往下握住平頭手腕,“不行!”

    平頭唇上一空,莫名覺得懊惱,無視她的推攘貼得更緊,“怎么不行?”

    指節(jié)滑進軟嫩yinchun中間,浸滿濕滑黏膩。瞬間憶起當(dāng)初二人顛鸞倒鳳,她濕得情難自禁的每個畫面。

    “你都舒服到出水了,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想象與現(xiàn)實重迭,平頭褲鏈快被頂爆。

    “我不要!”陳思敏用盡全力推開平頭,放在她腿間的手不得不移開。她迅速扯下裙擺整理衫裙,“你再這樣我要叫非禮了!”

    “思敏——”平頭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勃起位置,“我都這樣了,你叫我停?”

    “你自己不會打飛機嗎?再不行就找個小姐?!?/br>
    陳思敏瞥了眼他褲襠顯眼的凸起,臉紅得像熟透漿果,分分鐘能戳出鮮甜汁液。

    “我找什么小姐?我只要你?!逼筋^扯住陳思敏細白手腕,卻被她用力掙開。

    “我們早就分手了,你不要這樣?!?/br>
    平頭下頜緊繃,“說得好像我始亂終棄一樣,當(dāng)初是你逼我講分手的?!?/br>
    “我逼你?”陳思敏瞬間想起當(dāng)時場景,“我怎么逼你了?”

    “你連溫哥華的機票都買好了,才來同我講你要出國!”

    “是因為你根本沒考慮過我們的未來!”

    平頭氣急,又是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仿佛他天生就是個撲街咸濕佬,不管不顧她的美好未來。

    “大小姐,你不就是嫌我是古惑仔,怕你家人不同意而已。你爸現(xiàn)在能比我有錢嗎?我聽說他的事務(wù)所最近連生意都淡了。急急忙忙叫你回港,又打算叫你跟哪個富家子弟相親?。俊?/br>
    初戀鬧得這般難堪,如今還要被他舊事重提。陳思敏氣惱羞憤,忍下熱淚。

    “楊廣熙,我不想再見到你!”

    轉(zhuǎn)身打開門,再用力關(guān)上。

    回到書房的時候蔣慈正與陳律師協(xié)商另一份證據(jù),看見進來的陳思敏臉色微紅,“思敏,不舒服嗎?”

    陳思敏搖頭,“沒事。”

    金寶彎腰上前,換下新的茶水,狡黠狐貍眼在陳思敏身上稍作停留。細白皮膚偏圓杏眼,像只嬌怯怯的兔子。跟身材高挑五官嫵媚的蔣慈完全迥異,別有一番清麗脫俗。

    氣場擺明不爽的平頭從門外進來。

    金寶瞥見他臉上微濕,視線緊鎖低頭不語的陳思敏。

    這倆人,前后腳出,前后腳回,絕對有問題。

    “蔣小姐,這份證據(jù)目前來說用處不大,主要是與本案并不相關(guān),更適合用來與彭生作條件交換。”

    陳律師攏起資料,“針對目前的證據(jù)和警方的檢控理由,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切入點。離開庭還有叁個月,我會再與何先生溝通?!?/br>
    蔣慈難掩眼底失落,卻強作精神保持客氣微笑,“麻煩你了,陳律師?!?/br>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時候不早了,我要趕回律所,下次再聯(lián)系你?!?/br>
    屋內(nèi)的人都站了起身。蔣慈親自陪陳律師與陳思敏出門,目送他們的車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

    她轉(zhuǎn)身穿過前院,踏入客廳,一眼便見頹坐在沙發(fā)上的平頭。

    “想追回就趁早,她陪我到何靖庭審結(jié)束,叁個月后就要回溫哥華了?!?/br>
    金寶聽完蔣慈的話,扯出戲謔的笑瞄了眼平頭,被他狠瞪回去。

    蔣慈落座沙發(fā)中間,順手拿起煙盒敲出一根。

    平頭想起何靖交代的話,“阿嫂,靖哥說抽煙對你身體不好,你戒了吧?!?/br>
    “分手那么久都未戒斷的人,好意思叫我戒煙?”蔣慈吐出煙圈,看了眼手表,“我只有這支煙的時間,等下送我回堂口,阿關(guān)在等我?!?/br>
    “阿嫂,不如休息幾日吧。你日日這么cao勞,我怕你身體受不了?!苯饘毶裆珦?dān)憂。

    蔣慈搖頭,“外面大把人盯著新義這塊肥rou,我如果連這盤生意都保不住,哪有錢幫阿靖洗脫罪名?”

    平頭小聲開口,“靖哥想你盡快移民。阿嫂,新義的事我可以幫你處理?!?/br>
    “不行。”

    蔣慈陷入沉思,臉側(cè)幾絡(luò)頭發(fā)遮了下來。黑發(fā)原本堪堪搭在肩上,現(xiàn)在已齊及半腰。柔軟順滑,是初見何靖的那副模樣。

    可惜物是人非,外表再怎么相似,心境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我只會跟阿靖一起走,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br>
    她撣了撣煙灰,靠進沙發(fā)深處,手肘撐在腰間。

    “白粉和軍火都不要做了。阿熙,你放點風(fēng)聲出去,誰想搭線的可以過來和我談,合作看誠意。我過兩日會聯(lián)系林文和巴頌將軍,有必要的話,我親自飛去都可以?!?/br>
    “如果現(xiàn)在有人想離開,叫他們盡管開口,好聚好散我不強求。但如果敢對我落井下石,社團原定什么規(guī)矩,要剁手還是斷腳筋,我亦不會心軟。”

    平頭和金寶點頭。

    蔣慈聲音依舊溫柔細膩,卻句句狠厲到位。方方面面思慮周全,不容許自己再因失落傷感讓人有了可趁之機。

    她沒時間傷心,沒時間放松,爭分奪秒為求與何靖全身而退。

    把煙碾熄,蔣慈從沙發(fā)上起身。

    “去堂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