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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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倪少翔在永嘉約俄羅斯軍火佬?!?/br> “跨國槍械歸反黑組管,你跟我講有鬼用?”劉耀輝指間夾緊香煙,語氣煩躁,深吸一口,濃白煙霧浸入頭皮毛孔,“他什么時候再進貨啊?” “他都沒說,我怎么知道!” “再拖下去,我怕我要開香檳賀你做尖沙咀話事人啊——” “開什么香檳,幫我送殯吧!你以為我做古惑仔做到有癮???” “不是挺有癮的嗎?”劉耀輝訕笑,“我看大富豪里的你吃得七七八八了吧?!?/br> “吃你老母。”電話那頭的男人嗤笑一聲,“今晚他拿了2000萬粉出來,就是上次那批泰國貨?!?/br> 劉耀輝把身子坐直,“他想做什么?”難怪一直沒在市面上搜查到這批貨。 “做賭注啊,劉sir——” 電話隨即掛斷。 劉耀輝沉思幾秒,站起身走出辦公室,“今晚有重要行動,全世界開會!” 晚上9點。 一輛黑色賓士停在永嘉巷口外馬路邊。顏色艷俗的霓虹燈映在車身流線上歪歪斜斜,似鬼魅幻影。1月末的冬夜凍得路人縮著脖子低頭穿行,倪少翔穿著黑色大衣從后排從容下車。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狹長眼角瘦窄下頜,目不斜視步入永嘉。 張永強等人早已候在里頭。場子已被提前清理,原本橫七豎八擠著各色賭鬼的大廳里此刻空闊干凈,只放了兩組黑色皮沙發(fā),中間隔著一張賭桌。 “倪少——” 倪少翔朝眾人點點頭,走到沙發(fā)中間坐下。他抬手一個響指,身后隨從將提前準備好的箱子放到賭桌邊上,摁開鎖扣利落打開。 是一整箱未開封的撲克牌。 “平頭,今晚賭注雖然是我給,但輸贏你要心里有數(shù)。軍火佬脾氣大,輸不起就拿AK爆你頭?!?nbsp; 倪少翔夾煙的手點向平頭,“但如果你讓他們贏得多了,我也想爆你頭啊,聽明白了嗎?” “明白,倪少?!?/br> 平頭神色如常,視線落在那張漆得墨黑的賭桌。面子上要讓對方開心,底子里又不愿多放血,倪少翔這是不拿馬仔的命當一回事。 再怎么瀟灑也心有戚戚焉,平頭竭力保持平靜。 倪少翔靠回沙發(fā)將手臂架起,“現(xiàn)在外面什么樣子,大家一清二楚。誰不想在97之前把盤子做大,再找個殼上岸做共產(chǎn)主義企業(yè)家?新義想做大,就不能像某些倚老賣老的人一樣,錢只進自己口袋,連口飯都不讓兄弟吃。對吧,阿強?” 張永強眼色略沉,臉上皮笑rou不笑地奉承,“還是倪少想得周全。” “我看是蔣二爺想得周全。這么多年把持軍火這條線,把自己養(yǎng)得家肥屋潤就算了,新義賬上賺的他也沒少拿。”倪少翔笑容里沒有半點溫度,“我不是我爸,新義在我手里,只能有一個絕對的話事人。你們跟著我,就必須認清這點。” 陰鷙眼神滑過全場。 眾人表明平靜,心思各異。待客叁件套,賭檔白粉大富豪,一件不落殷勤伺候這群俄羅斯人,倪少翔是鐵了心要在蔣興碗里搶rou。 蔣興的權勢是一根梗在倪少翔喉間的魚骨,取不出來就永遠吃不下整個新義。 “倪少,他們到了。” 從門外進來的人剛說完,倪少翔就站起身,笑著走了幾步迎上從大門進來的4個俄羅斯人。高大魁梧身形突出,顯得天花板都低矮了下來。為首的男人安東與倪少翔握手,怪聲怪調(diào)學著廣東話喊“倪少”。 4人按照規(guī)矩搜身,武器交由新義馬仔保管,隨后落座賭桌。 “倪少,今晚準備怎么玩?”安東主動開口,聲音讓人意外,是絲毫沒有濃濁卷舌的流利英語??磥碥娀鹄猩馑奶庨_花,隨鄉(xiāng)入俗,連濃烈口音的俄語也能糾正。 倪少翔沖平頭使了眼色,平頭坐到賭桌剩余空位。 “今晚讓我兄弟陪你們玩,玩多大都行?!彼χ牧伺钠筋^的肩。 “那就梭哈吧,我們幾個也手癢得厲害?!卑矕|笑了笑,“讓我先看看你有多大誠意?” 語氣戲謔,擺明要倪少翔割rou才肯罷休。 倪少翔當然有所準備,下一秒紅藍黃叁色籌碼,十幾摞壘至桌上。 “我做東,每人100萬籌碼。至于后面玩爽了想賭什么,盡管開口。”倪少翔語氣比寡頭首富還要夸張,果然少爺辦事,財大氣粗。 見安東等人面露喜色,他走到平頭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阿靖,今晚你派牌。” 何靖點頭,走到賭桌旁邊。他從箱內(nèi)取出一副撲克,當眾拆封。跟著張永強管了賭莊幾年,各類牌局玩法熟爛于心。分開兩迭用食指頂住牌身,拇指與另外叁指扣住牌背短邊,湊近后迅速微撤拇指刮動牌邊,使撲克交錯迭進彼此中間。 如此反復叁次,直至排列徹底打亂。將洗好牌堆迭整齊,以微側(cè)角度放在左前方桌上,修長手指覆上牌面后掌心指腹用力,以扇形均勻滑鋪開。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分多余。 派發(fā)第一張底牌。 藍色細密格紋牌面在燈光下折射出刀刃似的光滑弧線,平頭用拇指彎折一角看了花色點數(shù),將牌扣上。 何靖接著派了第二張牌,“方塊Ace話事?!?/br> 拿了方塊Ace的是平頭對面那個俄羅斯人伊萬,他數(shù)了10萬籌碼往中間一扔,發(fā)出清脆響聲,其余人都選了跟注。 接下來派了第叁、第四、第五張牌,賭桌上堆起一座籌碼山。平頭謹慎冷靜,派第叁張牌的時候他便開始記牌,知道自己牌面不如伊萬。第一局底牌打開,他手里是叁條10帶一對King。 伊萬是方塊Ace的一手同花順,笑著將籌碼掃到自己手邊。第二局開始,何靖將牌清走,又重新拿出一副新牌拆封。 利落洗牌,鋪開,派發(fā)底牌。 只有一張賭桌的永嘉顯得空曠安靜,洗牌間隙賭桌上時不時聽見幾句低語的俄文或者英文在交談,旁觀并沒有人說話。平頭表情冷淡,白熾燈下薄薄眼皮半垂,認真看牌,隨后睜開,深琥珀色的眼珠無聲掃著桌上各人牌面。 四局之后,桌上籌碼悉數(shù)被伊萬攏下??吹贸鏊那榕d奮,手指叩著桌面打節(jié)拍,笑得露出了口腔上排缺失一顆牙齒的空隙。 第五局開始。第二輪發(fā)牌之后,由牌面最大的平頭先下注,他的牌面是張方塊Joker。 “10萬?!逼筋^將籌碼撿出,推到桌子中間。 “剛剛那幾局還不夠熱身嗎?”安東淺褐色眼珠掃視那迭小小籌碼,望向平頭,“還玩這么???” 金主遙控賭局,籌碼大小全憑倪少翔心情。平頭抬眸與他對視,倪少翔輕輕點頭。 “可以啊,你想的話那我就玩大點?!币豢诹骼⒄Z回答,隨后數(shù)50萬籌碼甩了出去。 倪少翔將煙換成雪茄,隔著白霧微微挑眉。他沒想到平頭這個大陸仔居然會英語,張永強這個廢物不怎樣,手下的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 安東笑了,直接跟注。最后一張牌發(fā)完,平頭將底牌翻出,4張Joker帶1張黑桃5,拿下這局。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敲那張方塊Joker,平頭還是那副淡然模樣。指尖卻一下又一下敲進安東微惱眼底,視作挑釁。 二十局下來,何靖身旁的箱內(nèi)只剩下幾副未拆的牌。平頭有輸有贏,累計下來也就只輸了100萬。安東輸了1000萬,剩下2個俄羅斯人輸?shù)米疃?,一臉戾色,派到不合心水的牌直接拿拳頭捶桌。 贏最多的伊萬今晚手氣最好,但計算下來搜刮走的都是自己同伙的錢。 安東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倪少翔所謂的誠意就是打發(fā)一個年輕小弟來攪局,讓他們幾個人的錢左進右出。他不是港島幫派不敬鬼神,只要有生意,跟誰做都一樣,上帝來了都不用給面子。吊著倪少翔這么久,無非是利用新義內(nèi)訌,哄倪少翔加價,迫使蔣興不得不為高價買賬,一人食兩家。 只是他今天帶帶人來是為了happy的。倪少翔主動邀他來賭,現(xiàn)在卻只切塊rou渣塞他牙縫。 Happy是happy不起來了,還被平頭折騰一番賭徒心理,遛了整晚。 “剩下幾局,我跟你單獨賭?!卑矕|揚了揚下巴,雙手交叉在胸前,“讓我看看你們倪少的誠意到底能有多大?” 平頭微怔,第一反應是想開口拒絕。 “平頭,繼續(xù)?!?/br> 倪少翔從沙發(fā)上站起,示意旁邊人將桌上籌碼收走,賭桌上只剩安東與平頭對坐。 “就剩4副牌了。玩4局吧,每局只下一次注?!蹦呱傧枵镜狡筋^身后,伸出左手搭在平頭肩上,示意張永強將沙發(fā)旁的黑箱拿過來。 “安東,別說我不夠誠意。這里是2000萬AA 的泰國貨,贏了歸你。” 新義少爺下足重本,俄羅斯地界很少能有這么海洛因,安東怎能不心動。 平頭瞥了眼那箱海洛因,白得又冷又晃眼,仿佛有支無形的槍抵在自己太陽xue上,冰冷槍口讓眼周神經(jīng)緊繃。 安東挑眉笑了,“我跟你,2000萬?!?/br> 這樣一對一的side bet無需實體籌碼,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