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玲瓏四犯在線閱讀 - 玲瓏四犯 第70節(jié)

玲瓏四犯 第70節(jié)

    為首的焦嬤嬤兇神惡煞掃視了一圈,揚手一揮,“把這屋子里的人都給我綁起來!”

    柳氏著了慌,一面掙扎一面高聲質問:“這是干什么!我犯了哪條王法,你們說綁就綁!”

    焦嬤嬤乜了她一眼,冷笑道:“姨娘別急,過會兒自然讓你知道。這回你犯的事不小,只怕少不得要驚官動府呢?!闭f罷便呼喝著,命人把她們拽進了前廳。

    金勝玉在廳房里坐著,見婆子們把柳氏押了進來,似笑非笑道:“原以為你老實了,我也有容人的雅量,誰知你心如蛇蝎,竟殘害起人命來,這回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了。”

    因動靜鬧得過大,滿園子的人都來瞧熱鬧,江珩碰巧剛下職,前腳進門,后腳就被請進了上房。

    進了院子一看,柳氏又被綁成了粽子,和幾個婆子女使一起被押解在堂上。他的腦子頓時嗡嗡響起來,扶住額頭說:“這又是唱的哪出???好好的,家里又要升堂?”

    金勝玉看了他一眼,“這回怕不是家里升堂,是真要報官了。”

    江珩懵了,“報官?報什么官?嫌家里不夠熱鬧,還要報官?”

    金勝玉見他這副和事佬的樣子,霍地站起身道:“周氏滑胎了,侯爺怕還不知道呢。今早好好的,結果吃了廚房送來的湯,忽然就下了胎,這等謀害侯爺子嗣的事,是不是該好好查一查?”

    江珩愕然,前幾日的歡喜還歷歷在目,今日孩子說沒就沒了?震驚之余望向了被按在地上的柳氏,哆嗦著手指了指她,“夫人的意思是……是她干的?”

    柳氏不屈地掙扎反抗,心里思忖著,這一切來得太快,簡直有些超出常理。從周氏喝湯到自己被綁,前后不過一個時辰而已,這金氏難道是包公在世,這么一忽兒工夫就破了這案子嗎?

    她不服,料著金氏是習慣性地遇見什么事,都愛往她頭上扣,便大力地掙著,努力昂起腦袋來,“女君縱是再看我不順眼,也不能拿這種事來冤枉我。我在院子里好好的,哪里又惹著了女君?周氏懷胎也好,滑胎也好,都是她跟前的人在伺候著,平常我們連門子都不竄,怎么又把這屎盆子扣在了我頭上?”一面大聲喊郎主,“我如今做小伏低,連走路都要計較先邁哪只腳,郎主不是不知道。周氏滑了胎,郎主不先去盤查那些嫉妒她的,倒要責問我這養(yǎng)了三個孩子的人,究竟是什么道理!”

    她還在嘴硬,金勝玉只是漠然看著她,在江珩那個沒主見的打算來求情的時候,向外吩咐了一聲:“把人證給我?guī)нM來?!?/br>
    眾人回頭看,見廚房燒火的杞子,被人反剪著雙手推了進來。柳氏慌忙看了孔嬤嬤一眼,從孔嬤嬤的神情里明白過來,果真大事不妙了。

    沒見過大陣仗的粗使丫頭嚇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說:“夫人……夫人饒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金勝玉冷冷望著她道:“你要是老老實實,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說出來,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立時打死在這里,讓你老子娘來收尸!”

    杞子號啕大哭起來,“夫人,我只是個干雜活的……”

    “少廢話!”焦嬤嬤呵斥道,“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要是敢搪塞,這就傳笞杖進來?!?/br>
    “別別……我說……”杞子畏畏縮縮看了看孔嬤嬤,含著淚道,“前幾日……柳娘院里嬤嬤上廚房來找我,給了我一個紙包,說是吃了會起疹子的,讓我下在周姨娘的湯里。我不大愿意,孔嬤嬤就許了我二十兩銀子,先給我十兩做定,余下那十兩,說事成之后再給我……”

    孔嬤嬤大驚失色,這種事一旦被揭發(fā)出來,哪里還有活命的機會,便厲聲咒罵杞子,“你這混賬東西,滿嘴胡吣什么!我?guī)讜r去找你了,你得了人什么好處,這樣歪斜事實來害我!”

    孔嬤嬤不認,就得有人來墊背,杞子唯恐自己要填這個窟窿,慌忙從懷里掏出銀票呈上去,哭著說:“郎主,夫人,銀票我沒來得及兌換,還在這里呢。”

    邊上的女使接過銀票送到金勝玉面前,金勝玉瞧了一眼,遞給江珩,“銀票上有票號,拿到金銀庫去查一查,當初究竟發(fā)給了誰,順藤摸瓜排摸下來,總能查出端倪的?!?/br>
    可柳氏并不認賬,她大哭起來,“郎主,拿這銀票說事,可見是早有預謀的。我是有兒有女的人,周氏生不生孩子,和我有什么相干……”

    “怎么沒相干?”金勝玉喝斷了她的話,“倘或生的是兒子,再記到我的名下,將來家業(yè)全由那孩子承繼,你的兒子連一個子兒都摸不著,你不著急么?所以你要害了周氏的孩子,讓你的兒子繼續(xù)當這家里的獨苗??峙履氵€盤算著,將來連我都要落進你們母子手里呢!”

    柳氏被她說得窒住了,一時不知應當怎么應對她,反正抱定了一個宗旨,絕不能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干的,遂反唇相譏:“分明就是你賊喊捉賊,你嫉妒人家生得出孩子,怕人家將來母憑子貴。你說周氏是喝了湯才滑胎的,你素日不是最愛賞她湯喝么,誰知道是不是你在這湯里動了手腳。如今反栽贓在我頭上,你是想一石二鳥,打量我不知道?”

    江珩被她們說得頭都暈了,這妻妾之爭一地雞毛,實在讓他心力交瘁。他甚至覺得可能并沒有那么多的陰謀詭計,本來就是普通的滑胎也說不定。

    可是金勝玉并不打算善罷甘休,“你別急,你們抓藥的藥房伙計我已經找來了,為免說我又和人串通一氣,就讓那伙計進來認人吧。“

    說著示意女使替孔嬤嬤松了綁,讓七八個婆子并排站在一處,命那個藥房伙計進來指認。

    江珩怔怔看著那伙計一張張臉辨認,最后在孔嬤嬤面前站住了,抬手指向孔嬤嬤道:“就是這位mama!因那天下著雪,店里沒什么客人,她進來只買二錢碎骨子,因此小人記得特別清楚。那日她雖用布帛遮著臉,但付錢的時候布帛落下來了,恰好被小人看見,所以小人敢拿命下保,就是這位mama,絕錯不了?!?/br>
    這下子連江珩都呆住了,不可思議地質問柳氏:“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嗎?”

    柳氏哪里肯承認,哭著向江珩申辯:“郎主,我是什么樣的脾氣,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啊!我連只雞都不敢殺,怎么敢這樣算計一個大活人呢……”

    金勝玉已經聽不下去了,蹙眉道:“不必啰嗦了,報官吧,讓控絨司來裁決,你究竟有沒有害人。”

    江珩沒了主張,惶然對金勝玉道:“夫人,報官不是兒戲啊,要鬧到衙門上去,叫全上京的人看咱們笑話?”

    金勝玉的眼風掃了過來,三步之內取人性命的殺氣,瞬間讓江珩閉上了嘴。

    “看來侯爺還舍不得,是吧?這都弄出人命來了,還不愿意問她的罪,是吧?”她步步緊逼過來,那雙水靈靈的眼眸中,寒光讓人不敢直視,“周氏是我?guī)нM侯府的,人家原不肯跟你,也是我舍下臉把她求來的。如今在你家受了這樣的委屈,我不能替她申冤,是我無能。既如此,我?guī)е貙④姼堰@侯府留給你們,讓你們一對兒好鴛鴦雙宿雙棲去!”

    這哪得了,江珩一聽這話立刻便偃旗息鼓了,本想讓魏氏幫著說說好話,誰知又被魏氏撅回了姥姥家。

    魏氏甚至有些鄙夷地看著他道:“女君處置內宅事物,郎主為什么要在場?如今柳氏害得周氏滑胎,這可是要人命的,已經不是家務小事了。我們這些人才進府,不及柳氏伺候得郎主長,想來在郎主眼中只有柳氏是人,我們這些喘著氣的都算不得是人了,對吧郎主?”

    江珩傻了眼,有理說不清了,唉呀了聲直跺腳,“我?guī)讜r這么說了!”

    “那郎主護著這賤人做什么?是因為周氏沒死,所以不需這賤人抵命嗎?還是郎主又要拿哥兒姐兒說事,有他們在,柳氏就算把天捅個窟窿,郎主也要想法子把天補好?”魏氏冷冷道,“孩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們也會生,郎主還愁將來沒有兒女行孝,光指著柳氏生的給你養(yǎng)老送終嗎?”

    魏氏和金勝玉一個鼻子眼兒出氣,幾乎把江珩說得氣死。他發(fā)現男人的見識實在和女人的主張說不到一處去,想高聲,又不敢,氣惱道:“我的意思是,家里出了這樣的事,還是關起門來解決的好。我在官場上行走,讓人笑話家宅不寧,難道這名聲好聽嗎?”

    金勝玉道:“名聲難聽,難道是我害的?我告訴你,今日這官報也得報,不報也得報。你若是讓開,把人送到官衙,讓控絨司審查就罷了;你若是不讓開,我就把周氏抬到衙門擊鼓鳴冤,到時候怕是要連侯爺的褻褲都一塊兒扒了,還請侯爺三思?!?/br>
    柳氏見他們已經在商議報官不報官了,心里自然焦急不已,哭道:“郎主……郎主,不能啊……要是報了官,我那三個孩子怎么辦,覓哥兒將來要入仕,雪畔雨畔還要嫁人啊……”

    這時雪畔和雨畔聞訊,從教習嬤嬤處告假跑了回來,進門便抽泣著哭起來,又忌憚繼母在,不敢放肆,只好哀聲央求江珩:“爹爹,咱們是一家人啊,什么事不好說明白,要這樣大動干戈。”

    金勝玉看了那兩個女孩兒一眼,示意幾個婆子將她們拉到一旁,婆子們只說:“大人的事,和小娘子們不相干?!?/br>
    雪畔推了那婆子一把,“什么不相干,都要把我姨娘送官了,還與我不相干?”

    結果這話惹得金勝玉瞇起了眼,她望住雪畔道:“二娘是還沒吸取上次的教訓,要再犯上忤逆一回么?柳氏下藥毒害了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我正想問一問你知不知情呢,你倒好,竟替你娘叫起屈來?!?/br>
    雪畔被她這樣一說,頓時心頭一陣慌亂。

    那天夜里她們說的那番話,不會也被這金氏探聽到了吧,怎么無緣無故地,牽扯到她身上來!自己雖沒直接參與,但給母親出過主意,既然出過主意,難免心虛。金氏小刀嗖嗖,她不敢造次,唯有搖頭,慌亂地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金勝玉看了雪畔半天,忽然笑了,“這么和你們說吧,有這柳氏在,你們將來出閣必要受她牽連,但若是沒有她在,我一手cao辦反倒更方便。兩位小娘子還是仔細考慮考慮,究竟是聽憑大人處置的好,還是強出頭的好。若是想強出頭,只要說一句愿意與柳氏同罪,我可以不報官,回頭將她遠遠送到莊子上,你們就得跟著一塊兒去。所以是報還是不報,二位小娘子,可要細掂量了?!?/br>
    結果兩個女孩兒都不說話了,金勝玉見狀嘖了一聲,對柳氏道:“人性真是經不得考驗,即便母女之間也是如此啊?!?/br>
    她殺人誅心,柳氏的一切籌謀都是為了兒女,結果到這個時候,那些孩子竟都不管她了,當即撕心裂肺地嚎哭起來。

    有些事,不到最后時刻總也想不明白,她看見金勝玉臉上勝利的微笑,困擾了她半天的疑竇終于解開了,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這件事會發(fā)展得這么快。

    “金勝玉,是你!你做了局讓我往里頭鉆,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

    成王敗寇不過如此。

    金勝玉厭棄地皺了皺眉,“是我讓你去害人的么?事到如今還在胡言亂語,你這人,真是沒救了?!闭f罷可不管江珩有多舍不得,向焦嬤嬤下了令,“連帶這些相關人等,一并送到控狨司去,有罪沒罪,請錦衣使來定奪?!?/br>
    第86章 誰家門前不是一片腥風血……

    所謂的控絨司,是專為審理官員家眷而設立的衙門。

    上京遍地王侯將相,后宅也與普通人家不一樣。官宅女眷大抵有誥封在身,不拘是一等的大長公主,還是七等的孺人,多少都吃著朝廷的俸祿,其身份與夫主相匹配。

    這些人中若有人犯事,當然不能敞開大堂供平民百姓圍觀。既是有頭臉的后宅婦人,關起門來審理為宜,雖然最終的結果和衙門判定沒什么區(qū)別,但過程顧全了家主的面子,也算對權貴們的一種照顧。

    當然,面子是照顧到了,里子一般都稀爛,控絨司有案底登記,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墻,真要是把人扭送了那里,很快消息便會在上京的貴婦圈子里流傳開。

    金勝玉如今沒什么可顧忌的,這柳氏就像個長了很久很久的膿包,你不去挑破她,她就天長日久地在那里,雖然已經不痛不癢,但十分有礙觀瞻。開國侯府從當家的縣主死后,名聲就一直沒好過,反正如此了,不如一口氣解決,雖然又要被人議論上一陣子,但長遠來看,對自身名望也好,對子孫后代也好,都是一樁利在千秋的好事。

    橫豎她心意已決,幾個婆子又生猛異常,就算柳氏再叫再鬧,也還是活生生被拖到了廊子上。

    江珩聽見柳氏撕心裂肺地哭喊:“郎主……郎主啊,我跟了你十六年,我為你生兒育女,就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江珩腳下茫然跟隨了兩步,“煙……煙橋……”結果被金勝玉一把拽住了。

    “把她的嘴給我堵上!”金勝玉像個冷面的閻王,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稟報錦衣使一聲,柳氏身邊得力的嬤嬤,一定要著力審問。她知道得不少,不光這次的事,連同上回拿砸死的女使冒充公爵夫人的事,也可一并查一查。瞧著吧,興許還有好些咱們不知道的,沒有翻起舊賬來呢?!?/br>
    婆子們領了命,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條臟兮兮的布條,卷成卷直接塞進了柳氏的嘴里,然后通力合作,將人抬出了院子。

    江珩心里七上八下,眼巴巴看著人被弄出去,回頭又看看兩個正在啜泣的女兒,再望向金勝玉……那點悲涼的情緒到這里忽然被截斷了。

    金勝玉道:“怎么了,侯爺?區(qū)區(qū)一個婢妾,竟讓你如此割舍不下?就算她謀害人命,在你眼里也是可以被原諒的?”說罷哼笑了聲,“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柳煙橋的膽子會這么大了,原來都是侯爺縱出來的。侯爺這樣昏聵,真不怕在小娘子們面前做了壞示范,將來小娘子們在夫家遇見了這樣刁蠻兇狠的妾室,是不是會顧忌夫主也像侯爺一樣護短,弄得正室夫人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日日吃足啞巴虧?”

    江珩下不來臺,臉上訕訕地。

    魏氏到這時候就得唱一唱白臉了,溫聲說:“人既去了控絨司,就交給錦衣使去處置吧!郎主與其擔心柳氏,倒不如去關心關心苦主?!?/br>
    江珩這才想起來,周氏掉了孩子,還在小院里孤孤單單地躺著呢。忙道好,“我這就去瞧瞧她。”

    雪畔和雨畔見母親被送進內衙,父親又扔下她們去瞧周姨娘了,一時站在堂上,孤苦無依不知如何是好。

    金勝玉打量了她們一眼,轉頭吩咐邊上的女使:“送小娘子們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币幻娴?,“柳氏雖生了你們,但她品行不端,早該有這一日。你們要是明辨是非,將來我自然替你們做主。但你們若是和她一樣糊涂,鬼鬼祟祟打壞主意,那就別怪我手黑,家里頭養(yǎng)兩個老姑娘,還是養(yǎng)得起的。”

    雪畔和雨畔領教了她的厲害,哪里還敢跟她叫板,自然唯唯諾諾道是,跟著女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金勝玉看著她們走遠,這才轉身去周氏的院子,進門便見周氏哭得凄慘,抓著江珩說:“郎主,我們的孩子沒了……”

    江珩也心如刀絞,一徑安慰著:“不要緊,將來還會有的。你把心放寬些,先養(yǎng)好身子要緊?!?/br>
    魏氏說是啊,“你還年輕,來日方長。如今這災星已經被押解走了,不日自會還你公道,你消消氣,小月子作下了病根兒,可是一輩子的大事?!?/br>
    金勝玉在邊上看了一陣子,看周氏只顧干嚎沒有眼淚,便對江珩道:“侯爺忙自己的事去吧,這里有我們照應著,出不了岔子的。”

    江珩也確實不知道怎么開解悲痛中的周氏,聽金勝玉這么說,便從床沿上站起身來,叮囑金勝玉仔細照顧周氏,然后一步三回頭地,往院門上去了。

    起先咧著嘴的周氏見他走遠,這才把五官放回了原處,坐起身問金勝玉:“娘子,這回那賤人總翻不了身了吧?”

    雖說有孕是假的,滑胎也是假的,但柳氏命孔嬤嬤出去采買碎骨子,往湯里下藥,這些都是真的。民間內宅妻妾懷孕可不像禁中,須得御醫(yī)診了一遍又一遍,妾室有喜,只要正室這里承認并宣揚出去,那就坐實了,誰也不會存疑。至于滑胎,當然是想什么時候滑,就什么時候滑,控絨司只要有了人證物證能定柳氏的罪,絕不會派個產婆來,驗證周氏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的。

    金勝玉在圈椅里坐下來,長出了一口氣道:“總是夠她喝一壺了。虧得那日云娘子提點了我一句,我才想起來提防這個。這回是引蛇出洞,沒什么損害,倘或真有人遇喜,誰經得住她那二錢碎骨子?”

    魏氏也覺得后怕,“這賤人真是黑了心肝,為了保得自己兒女榮華富貴,就要叫別人斷子絕孫?!?/br>
    周氏倚著床架子撫掌,“如今她下了獄,她那三個兒女只怕要恨死她了吧!”

    說起這個,魏氏就感慨,“你不知道,果真龍生龍鳳生鳳,她的那兩個女兒怕受牽連,竟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扭送出去,你說稀奇不稀奇?”

    周氏大受震撼,“這不是白疼了一場?”轉頭又問金勝玉,“娘子,將來那兩位小娘子打算怎么料理?難道真要記到娘子名下?”

    金勝玉冷冷牽扯了一下嘴角,“這名可不能亂記,沒的將來敗壞了我的名聲。江覓還小,除掉了柳氏,看看能不能扭轉他的品行。三娘將來自有她長姐替她cao心,這丫頭我瞧了好久,還懂些尺寸長短,唯獨那個二娘,尖酸刻薄,和她娘一模一樣?!?/br>
    既然品行不端,那將來自然要壓她一頭,想來也沒法子嫁得高門了,找個小門小戶、瑣事不斷的送出去,也就罷了。

    三個人坐在周氏的屋子里,興致勃勃傳香飲子來,烤著火說說笑笑地,賞起了外面漫天的飛雪。

    ***

    柳氏下了控絨司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云畔的耳朵里。

    她那時正坐在爐子前熬制枇杷膏,鍋子里翻滾著焦糖色的枇杷露,她牽著袖子往里頭加川貝粉,一面攪拌一面道:“我那日不過順嘴一提,誰知這柳氏竟真的上套了?!?/br>
    姚嬤嬤說是,“本就心懷鬼胎,出點什么事,并不稀奇。奴婢原也擔心,怕周姨娘果真著了她的算計,特意派人往侯府上跑了一趟。那頭帶消息回來,讓夫人不必擔心,不過是侯爵夫人請君入甕的手段罷了。”

    云畔點了點頭,看鍋子里的琵琶膏漸漸粘稠起來,探手拿布墊著鍋子的把手,挪到了一旁的陶架子上。

    “爹爹怎么說呢?”她站起身,襻上了袖子。

    姚嬤嬤取罐子遞過去,嘴里應承著:“侯爺自然不松口,想著自己家里悄悄處置,無奈金夫人不答應。后來強行將人送到控絨司,那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侯爺又是個不會走后門的,把事撂下后,就再也不過問了?!?/br>
    云畔拿木勺將枇杷膏小心裝進罐子里,心里也暗暗興嘆,遇見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女人的不幸。阿娘那時候受委屈,好歹仗著自己出身顯貴,不過情上頭落了個失望。柳氏則不一樣,她的寵辱全系在爹爹一身,倘或爹爹不再管她,那她的一生就會慘無聲息地寂滅,最后連一點響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