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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四犯 第58節(jié)

    女使領(lǐng)命往滋蘭苑去了,明夫人拉她在后院小花廳里坐下,讓人奉熟水和點(diǎn)心來,只管把盤子往她面前推,“才做的糖薄脆和乳餅,快嘗嘗?!?/br>
    云畔在姨母跟前不必維持公爵夫人的端莊面貌,嘗嘗這個又嘗嘗那個,不住說好。

    待掖了嘴,才想起問向序的事,捧著建盞問:“我昨日聽公爺說起,說大哥哥和念姿jiejie的婚事不成了,為什么呀?”

    提起這個,明夫人就掩不住地遺憾,“我如今是年紀(jì)大了,也不知道那些年輕孩子怎么想,總是你大哥哥冷落了念姿,叫人心里不好受,這才拒婚的?!闭f罷嘆氣,“原本多好的姻緣,兩個人也正相配,我和念姿的母親又是堂姊妹,自家人說話都不必拐彎抹角,結(jié)了親家也省心,可你大哥哥偏不爭氣,辜負(fù)了那么好的姑娘……”

    然而嘴上這么說,心里哪能不知道,向序也是個一根筋的主,得不到的總是念念不忘,以至于錯過了觸手可及的好姻緣。

    雖然他從不透露,但做母親的哪能不知道兒子的心,云畔都已經(jīng)嫁人了,且又和魏國公夫妻恩愛,他還有什么念想!可是有的話不能說,說了只會引發(fā)所有人的尷尬,只好這么含糊著,不去提他。

    這時梅芬來了,進(jìn)門便笑吟吟地,“巳巳今日怎么有空閑?”

    云畔站起身拉她坐下,含笑說:“我來瞧瞧姨母,也瞧瞧阿姐。聽聞阿姐這幾日很忙,趙郎子也常來探望你?!?/br>
    梅芬紅了臉,怨懟道:“當(dāng)初這門婚事還是你們盡力促成的,怎么這會兒又來笑話我?”

    云畔和明夫人相視而笑,揶揄道:“我?guī)讜r笑話你來著!再說趙郎子不是阿姐自己瞧著好,這才定下的么?!?/br>
    梅芬愈發(fā)不好意思了,明夫人忙替她解圍,說:“橫豎這郎子我瞧著不錯,性情開闊,人也活泛,和我們梅兒正相配。你姨丈極喜歡他,兩個人在一處有說不完的話,談駐防、談兵器,叫人連嘴都插不上。”一頭說著,一頭站起身道,“你且坐著,吃了飯再回去,我這就命人籌備起來。梅兒,你陪著meimei說會兒話?!?/br>
    梅芬應(yīng)了,表姐妹兩個坐在花廳里閑話家常,如今都有了塵埃落定的感覺,再也不須心慌了。

    云畔問她:“隨嫁的東西都預(yù)備好了么?倘或缺了什么,一定同我說,好讓我盡一份心?!?/br>
    梅芬搖了搖頭,“阿娘滿心歡喜,哪里還用得著我自己費(fèi)心,那些東西早就預(yù)備齊全了,只等明年開春?!?/br>
    “可定了準(zhǔn)日子?”

    梅芬抿出一個笑靨,“他前幾日來請期了,定下臘月廿二,正好是立春這日?!?/br>
    云畔撫掌說:“是個好日子,春之伊始,萬象更新,可見趙郎子用心了。”

    梅芬頷首,“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能遇見一個能讓我交心的人了,卻沒曾想來了個他?!?/br>
    也是緣分使然,有些人是命中注定,換了誰都不行。

    就像早前梅芬定的是李臣簡,他們兩個其實(shí)并不合適,梅芬因?yàn)橛行慕Y(jié),什么都愛悶在心里,李臣簡又過于內(nèi)斂,大抵是你遠(yuǎn)著我,我也客客氣氣待你,可以湊合過一輩子,但誰也不會交付真心。

    換了趙重言就不一樣了,耿直的男子,有什么不明白就說出來,梅芬有時會覺得他啰嗦,可就是這種啰嗦,反倒可以溫暖人心,時刻讓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在顧忌什么?;橐鲋凶钊狈Φ木褪沁@種坦誠,好些誤會只要說明白了,其實(shí)就雨過天晴了。

    姐妹兩個正說笑著,不妨姚嬤嬤進(jìn)來回稟:“前頭來了不速之客,像是鬧起來了。”

    云畔和梅芬俱是一怔,追問怎么了,姚嬤嬤為難地說:“洛陽的姑父姑母來了。”

    所謂的洛陽姑父姑母,說的是何嘯的父母,云畔奇道:“他們來做什么?難道戳穿了何嘯的假面,他們還要來算賬不成?”

    姚嬤嬤道:“那位姑母又哭又笑的,聽這話頭,何嘯像是死了,上這里討公道來了?!?/br>
    梅芬聽了一驚,心道那日爹爹并沒有要了他的命啊,怎么說死就死了?便問姚嬤嬤:“回到洛陽后就死了嗎?”

    “據(jù)說死在上京郊外了?!币邒叩溃昂畏蛉丝尢炷I,說孩子的魂兒歸不得故里什么的?!?/br>
    梅芬心里愈發(fā)跳得厲害了,“爹爹呢?爹爹回來了么?”

    姚嬤嬤說:“郎主不在家,前頭只有夫人支應(yīng)著呢。”

    梅芬焦躁起來,轉(zhuǎn)身就要往前去,被云畔攔住了,勸慰道:“情急之下能有什么好話,阿姐過去,反讓他們有了撒氣的對象,阿姐好好的閨閣女孩兒,難道還和他們對質(zhì)去么?”

    梅芬急道:“阿娘一個人在前頭,萬一招架不住他們,那可怎么辦?”

    云畔道:“你稍安勿躁,我過去瞧瞧,阿姐留在這里聽消息吧?!?/br>
    說罷拉她坐下,自己攜了姚嬤嬤和檎丹,往前院去了。

    第72章 與我狠狠地打!

    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上房里哭聲震天,何夫人的嗓音從里面?zhèn)鞒鰜?,一長串的指控,反正就是說梅芬害了何嘯,要不是她,何嘯不會落得這樣下場。

    “我和哥哥,那可是一母的同胞,天底下至親不過如此了吧,結(jié)果哥哥不說替我護(hù)著點(diǎn)兒仲柔,竟縱容梅芬害死他表哥,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娘舅!仲柔有什么錯?”何夫人拍桌子,拍得乒乓作響,“錯在他愛慕梅芬,是他該死。家里頭替他說了那么多親事,他偏偏一個都瞧不上,我讓他不要來上京,他也不聽我的話,最后怎么樣,到底死在梅芬手上了!”

    明夫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呸了聲道:“我不說他,天也該活劈了他!他做下多少造孽的事,如今淹死在城外,是他罪有應(yīng)得,和我們梅芬什么相干?你們倒跑到這里來搶白,虧你們有這個臉!”

    一對處在極度悲傷中的夫婦,是很難講通道理的。何嘯的父親身上雖有開國子的爵位,但銜兒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洛陽兼著個七品的朝請郎,也是文散官,并沒有什么切實(shí)的職權(quán)。

    人一旦無所顧忌,就可以盡情地撒潑,仿佛死了兒子得了尚方寶劍,天底下人都要讓他們一頭。

    他們橫坐在堂上,何姑父的嗓門比妻子更響亮,高聲說:“和你一個內(nèi)宅夫人沒什么可說的,讓向君劼出來,今日就算魚死網(wǎng)破,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br>
    云畔走進(jìn)去,見他們氣焰囂張,攙著明夫人的胳膊,輕聲道:“姨母,倘或說不清楚,就把護(hù)院傳進(jìn)來吧?!?/br>
    明夫人在她手上壓了壓,剛要開口,不想這話被何夫人聽見了,站起身破口大罵:“你是哪里來的小婦,敢過問主家的事!”

    邊上姚嬤嬤一聽,邪火便從頭頂上冒出來,厲聲呵斥道:“好娼婦,你膽大包天,敢辱罵魏國公夫人!”

    何夫人倒是有一瞬著了慌,可事到如今,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拍著大腿嚎哭起來:“憑你們是什么天大的來歷,我兒子都死了,我如今來討個公道,你們還能拿我報官不成!”

    報官自然是不能的,終究都是有爵位的門第,且又是近親,真要鬧到公堂上,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何嘯滿身罪孽死了,到底他的父母沒有什么罪過,就算是胡攪蠻纏,你終究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饒是明夫人那么強(qiáng)悍的人,遇上了這位大姑子,也只能甘拜下風(fēng)。以前只知道她脾氣乖張,沒想到竟是這樣潑婦的做派,“你兒子死得好,天地間少了一個禍害,咱們倒要拍手稱快!”可惜嗓門不及人家響亮,居然生生被掩蓋住了。

    發(fā)揮不出來,實(shí)在讓人氣惱,何家夫婦倆又叫囂著,一口一個討要公道,要求將梅芬交出來。

    何夫人的惡毒,令人不寒而栗,她冷笑著說:“既和我們仲柔定了親,仲柔死了,她就是望門寡。這就跟我們回洛陽去,讓她為仲柔披麻戴孝,一輩子在祠堂守著牌位,不許她踏出半步!”

    明夫人氣得破口大罵:“果然一對賊男女,生了個該殺的龜兒子,還嫌做的孽不夠多,要送那殺才進(jìn)閻羅殿受審。仔細(xì)將來上磨盤,磨成齏粉揚(yáng)在西北風(fēng)里,叫你們求仁得仁……”

    正罵得不可開交,外面向序回來了,他一出現(xiàn),倒叫兩邊暫時休了兵。

    明夫人怕他們污言穢語污染了向序的耳朵,只管讓他進(jìn)去,但何夫人卻一把拉住了他,“序哥兒,你回來得正好,你如今也入朝做官了,我和你娘說不通,就請你來評評理?!?/br>
    向序是讀書人,雖然對這姑母沒什么好感,但瞧在她和父親是一母同胞的份上,還愿意安撫她兩句,只道:“姑母息怒,有什么話可以慢慢說,這么又哭又喊,外頭都聽見了,叫人說起來不體面?!?/br>
    何夫人卻道:“你表哥都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一大半,還怕不體面?索性鬧起來,咱們既活不下去了,大家都別想好過。”

    向序聽說何嘯死了,吃了一驚,但見這位姑母這么不通情理,心下也有些不悅,蹙眉道:“姑母何必這么說,萬事都有個因緣,終究一家子骨rou,有什么不好商量的?!?/br>
    何姑父說對,“是該商量商量才是,咱們千里迢迢趕到上京,就是要討個說法。你母親是女流之輩,沒什么可和她說的,你既是家中長子,和你商談也是一樣。”

    明夫人啐了一口:“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滿口瞧不起女人,兒子也一樣。你娘不是女人?女流之輩,女流之輩抬起腳來,比你頭還高,在我跟前擺男人大丈夫的款兒,憑你也配!”

    何夫人又要叫嚷起來,被向序勸住了,“姑丈和姑母這次來,究竟有什么所求,大可說出來。只顧耍嘴皮子功夫,就算父親回來也不會搭理你們?!?/br>
    何夫人道好,“既這么,咱們就開誠布公了,我和你姑丈這次來,只為一樁事,要帶梅芬回洛陽,替仲柔守孝?!?/br>
    向序愈發(fā)皺了眉,“我meimei在閨中好好的,且已經(jīng)退還了仲柔的聘書,早就和仲柔兩不相干了,姑母究竟憑什么,要讓她為仲柔守孝?”

    何家夫婦這回就是沖著鬧個雞飛狗跳來的,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講,無賴道:“下聘是受父母之命,就算解除婚約,也該通稟父母才對。我們遠(yuǎn)在洛陽,并沒有接到這個消息,如今仲柔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們想賴了這門婚事,卻是辦不到!了不得咱們上衙門擊登聞鼓,叫全上京的人來評評理,別仗著你們是公爵人家,平白地欺負(fù)死人?!?/br>
    他們顛倒黑白,連向序這樣好脾氣的人都被觸怒了,寒聲道:“姑母要是不怕仲柔死后不安,只管繼續(xù)鬧。都說人死債消,他生前種種的不光彩,到了這里本可以不計較了,你們非要將舊賬翻出來,讓他死后還要受人取笑!”

    何氏夫婦剛剛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讓他們?nèi)嫉牧?。這兩個月的煎熬,只有人命才能償還,他們就要梅芬贖罪,不拘她是守寡也好,殉葬也好,反正必要給亡人一個交代。這回就算是鬧得兩敗俱傷,他們也顧不得了,什么臉面不臉面,難道能比人命更重要嗎!

    “廢話少說,把梅芬交出來!我知道你們背地里笑話仲柔,可他名揚(yáng)上京,又妨礙著你們什么?你們既是至親,就該處處維護(hù)他,可你們倒好,非但悔婚,還串通他身邊小廝誣陷他……”何夫人說著又嚎哭起來,“仲柔,我的兒,你死得好冤枉,泡在城外的河里,五六日才被人撈上來??伤麄冞@些人,竟還好好活著,只有我兒不在了……蒼天無眼,你們這幫人就該在地底下當(dāng)牛做馬,償還欠我兒子的債!”

    他們越鬧越起勁,這么大的嗓門,已經(jīng)引得大門外站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向序是秀才遇到了兵,氣得怒斥:“何嘯如何會落得這樣下場,全是因?yàn)槟銈?!是你們管教不?yán),養(yǎng)出了他的歹毒心腸。他做的那些事,要是說出來,羞也羞得死你們。我勸姑丈和姑母別鬧了,快回洛陽去吧,也顧些臉面,別斷了后頭子女的路?!?/br>
    可是這些話,壓根不能觸動何氏夫婦,他們就是一門心思吵鬧,一口咬定了梅芬是他們何家的媳婦。

    正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門外有個年輕的武將趕到,揚(yáng)手一揮,命生兵在公爵府前筑起了人墻,驅(qū)趕聚集的人群。自己押刀,帶著剩余的人進(jìn)了大門,把前廳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復(fù)拱手向明夫人行了個禮,“萬鈞來遲了,還請伯母恕罪?!?/br>
    明夫人又氣又惱,正左右兩難的時候,見趙重言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原本要對付這兩個潑皮不是難事,命家下護(hù)院小廝把他們綁起來就是了,可人綁了之后怎么料理,卻是難事。

    他們是族親,何嘯的父親身上又帶著爵位,不論食邑幾等,隨意綁縛,律法上說不過去。如今舒國公不在家,向序又是個文人,且晚輩忤逆長輩,有理也虧三分,這時候就要一個局外人,以平息爭端的名義摻合進(jìn)來,所以趙重言來得很及時,正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可何夫人哪里肯買賬,哼道:“好得很,又來了個救兵,這是要仗著人多勢眾欺壓我們呀。”

    趙重言回身看了她一眼,鐵血的武將,并不和她講什么情面,向上一拱手道:“某奉官家之命,司上京警戒之責(zé),途徑公爵府見有人尋釁,自然要進(jìn)來問一問情況?!?/br>
    然而就算是帶兵前來,何氏夫婦照樣不在眼里,何夫人輕蔑道:“那將軍可以走了,我們兩家是至親,我是舒國公大公子姑母,舒國公是我一母的兄長,清官還難斷家務(wù)事呢,何況你一個外人?!?/br>
    趙重言也不惱,長長哦了聲,“原來是洛陽才子何仲柔的高堂,失敬失敬。”

    這一招借力打力,讓何氏夫婦有點(diǎn)下不來臺。上京人人都知道何嘯的丑聞,如今再提洛陽才子,恐怕不無嘲諷的意思??赡怯衷趺礃?,人都不在了,死者為大,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

    何姑父拉長了臉,“我們這是家務(wù)事,就不勞將軍cao心了。將軍公務(wù)繁忙,還請上別處巡查,不必插手這里的事?!?/br>
    趙重言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笑著說:“在下不忙,家務(wù)事牽扯上了人命,就不是家務(wù)事這么簡單了。二位大吵大鬧,難道是手上有證據(jù),證明何嘯之死與舒國公府有關(guān)?”

    這話問得何氏夫婦啞了口,據(jù)兩個小廝回來稟報,說當(dāng)夜趕路時遇見了強(qiáng)梁,現(xiàn)在死無對證,那些賊人也沒了蹤影,又能找誰去申冤?

    何夫人對這多管閑事的人很是厭煩,轉(zhuǎn)過身道:“我們不是來商討人命官司的,我們是來討論婚事。舒國公嫡女與我兒子定了親,我兒子雖不在了,未亡人總不好躲在娘家不見人。我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只要梅芬跟我們走,其他我們絕不糾纏?!?/br>
    明夫人遇上這么不要臉的親戚,難聽的話也說了千千萬,無奈人家就是油鹽不進(jìn),一口咬定要找梅芬,連她都覺得拿他們沒轍了。

    還是趙重言解了圍,“婚書呢?既然要討人,憑證總得有一張吧,否則任你們信口開河,跑到三出闕前說公主許了你們家,難道官家還能把公主交給你們不成?”

    何氏夫婦對視了一眼,六禮才過到納征這一環(huán),婚書自然是拿不出來的,但他們就是為了出口惡氣,哪里需要什么憑證,便不耐煩地說:“禮都過了,有沒有婚書梅芬都是我何家的人,除非是我們何家不要她,否則她就得跟我們回洛陽?!?/br>
    “可令郎真面目被戳穿那時起,不就已經(jīng)宣告兩家親事不成了么,這是滿上京都知道的事?!壁w重言道,“令郎假借才子大名,騙得了這門婚事,要不然一個小小開國子府,哪能和公爵府結(jié)親?”

    何夫人到這時才明白過來,這個路過的武將就是拉偏架來的。

    “我說你……”她叉腰道,“究竟是哪路天兵天將,閑事管道咱們頭上來了?!?/br>
    趙重言咧嘴笑了笑,“不巧得很,你們說的家事正和我相干。我已經(jīng)下聘,不日就要迎娶梅娘子,你們要抓我將來的夫人為你們的兒子守孝,不用考慮考慮在下的想法嗎?”

    這下子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何氏夫婦面面相覷,云畔旁觀著,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這場鬧劇原就千頭萬緒理不清,何家要討人也純粹是惡心惡心人,要辦到?jīng)Q計不可能。但今日看見了趙重言的態(tài)度,能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足見人品貴重,可堪依托。

    當(dāng)然,接下來就是何夫人更厲害的哭鬧了,一掃袖子,砸了桌上所有擺設(shè),“好啊,一家女許兩家郎,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如今是瞧著我的兒子不在了,欺負(fù)死人說不得話?!毖粤T指向明夫人,咬牙切齒道,“明月情,你這喪德敗行的悍婦,生出個心如蛇蝎的小娼婦來,害了我兒子的性命,如今還要讓他身后蒙羞……”

    她口出惡言,明夫人早就受夠了,當(dāng)即脫下鞋子朝她砸過去,“你這腌臜短命的老母狗,看我飛鞋砍你娘的!自己調(diào)理的好兒子,還有臉登我門戶撒潑?天不蓋地不載,該剮的賊,今日叫你看看老娘的厲害!”邊說邊朝邊上侍立的妾室婆子們下令,“送上門來的不收拾,便宜這老咬蟲!要吃官司我受著,與我狠狠地打!”

    大戰(zhàn)終于轟轟烈烈地爆發(fā)了,男人們是不便動手的,全憑后宅婦人們施為。

    何家當(dāng)然也帶了人來,可惜在人家府上動武并不占優(yōu)勢,待要加入亂戰(zhàn),被趙重言帶來的生兵攔住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亂拳巴掌一頓施加,何氏夫婦被扯破了衣裳,拽落了滿把頭發(fā)。

    舒國公進(jìn)門的時候看見家里上演了全武行,頓時目瞪口呆愣住了。眼看打得不可開交,爆喝一聲住手,才把這場大戰(zhàn)叫停。

    明夫人知道那個大姑子善于惡人先告狀,且舒國公念及姐弟之情,不會真將她如何,于是自己率先哭起來,拽著舒國公道:“你回來得正好,要是再晚半步,這對賊男女就要把咱們家給拆了!他們的兒子死了,卻要抓我們梅兒去守孝,我不依,他們叫罵半日,連趙郎子都得罪了。他們何家害我梅兒害得還不夠,如今好容易定了親事,人也開朗起來,他們又來鬧,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多少債,被他們追討個沒完!”

    舒國公起先有些意外,沒想到何嘯果真死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等畜牲死了也是活該,沒把他碎尸萬段算便宜他的了。自己這個jiejie,自己由來是知道的,面酸心冷,沒理都要搶奪出三分理來,何嘯在某些程度上像極了她。

    正因?yàn)楹螄[對梅芬做下的種種,他已經(jīng)徹底對這門親戚冷了心腸,便轉(zhuǎn)身問何夫人:“阿姐果然要拿梅芬去守孝?”

    何夫人被打得蓬頭垢面,一肚子氣撒不出來,高聲喊叫著:“仲柔不是你的外甥嗎?梅芬既然和他有婚約,為他守孝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