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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四犯 第54節(jié)

    可金勝玉一句話便否決了,“不成!這賬弄不弄得清,關(guān)系你我夫妻能不能做下去?!?/br>
    江珩呆住了,“這怎么……怎么就這么嚴(yán)重……竟是連夫妻都做不下去了……”

    金勝玉說當(dāng)然,“我是來掌家,好好過日子的,不是來給侯爺填窟窿的。侯爺今日虧空五十兩,明日又虧空五百兩,我手上沒有金銀鋪,挪不得那么多的家俬填還。”說著直了直身子,寒聲道,“我也不妨和侯爺明說,我既能和離一次,也能和離第二次,侯爺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試試。別說我新婚夜就叫你難堪,釘是釘鉚是鉚的,弄明白了,免得夜長夢多?!?/br>
    早前沒過門,總要留些臉面軟硬兼施,如今既過了門,頭一天晚上就得立規(guī)矩,否則這江珩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想著兩頭兼顧混日子,時候一長,難免把她拖累成另一個縣主。

    她可不是他的娘,處處來遷就他,給他擦屁股,這樣的男人倘或不好好調(diào)理,將來受苦的就是自己。她也瞧出來了,江珩確實不是個能叫人省心的,就說賬上填不平的五百兩銀子,做賬做得那么明目張膽,真當(dāng)她瞎了,看不出來?

    江珩呢,簡直有些絕望,其實自己心里有預(yù)感,蒙騙不過她去,但奢望看在新婚頭一夜的份上,她總不見得太過不留情面。誰知道!誰知她就是這么厲害,立時就要現(xiàn)開銷,自己忙了一整天,說實話有些乏累了,可她不叫上床,實在讓他叫苦不迭。

    “夫人,咱們結(jié)成這門婚事不容易,倘或叫巳巳知道了,又要為我們懸心?!?/br>
    金勝玉油鹽不進(jìn),冷著臉道:“叫她懸心的不是我,是侯爺。今日這五百兩,侯爺塞到哪里去了,原路給我拿回來,我不和你計較。可要是拿不回來,那今晚這新房沒有侯爺睡覺的地方,侯爺給了誰,便上誰那里過夜去吧?!?/br>
    這還了得,要是新婚夜真去了妾室房里,那這門婚是砸定了,明日街上走著,被金至真攔住去路賞一頓老拳也是有可能的。江珩這會兒是不上不下,新婚妻子這里糊弄不過去,給了柳氏的錢又不好意思要回來,便在新房進(jìn)退維谷著,說:“夫人,有什么話,咱們明日再商談好不好?”

    金勝玉冷笑了一聲,“侯爺還沒聽明白我的話?今日這賬弄不明白,我不與你做夫妻,天一亮我就回將軍府。也讓親戚朋友們評評理,你江侯是不是個薄情寡性的人,借我之手置辦好了府邸,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江珩被她弄得沒法兒,哀聲道:“我哪里是這樣的人……”

    “那還說什么?”她絲毫不留情面,扭頭吩咐邊上嬤嬤,“把侯爺請出去,送他去柳姨娘屋子里?!?/br>
    第67章 雙倍的福氣。

    將軍府的嬤嬤果然都不是吃素的,聽了令便上來攙扶他,嚇得他左躲右閃,“這是干什么!”卻還是被她們一把架住了。

    金勝玉站起身道:“侯爺打量我在這府里沒有耳報神,偷著往柳氏房里塞銀子,能把我蒙在鼓里。侯爺可真是讓我傷心啊,我想盡法子把柳氏侵吞的錢摳了出來,結(jié)果侯爺轉(zhuǎn)頭又把銀子送了回去,既然你兩個這么恩愛,還迎娶續(xù)弦做什么?一對兒郎有情妾有義,過過日子不就完了?!?/br>
    這下子江珩傻了眼,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知道,虧他還在賬冊子上動了半天手腳。

    眼瞧著金勝玉這回是氣大了,自己對這門親事還是滿懷期待的,要是弄得雞飛蛋打,對得起誰?便連連求告,說:“夫人,我是瞧她可憐,要死要活地,這才給她銀子的。”

    金勝玉冷笑了聲:“要死要活?外頭要死要活的多了,天兒馬上就要冷了,回頭路上倒臥也不少,侯爺那么善性人兒,越性捐個孤獨園吧!我是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為什么都愛往小的那里塞錢,想來是小的伺候得你們好,那你還留在我房里做什么?”越說越厭棄,蹙眉道,“叉出去!”

    然后江珩便一身喜服地,被架到了柳氏院門上。

    幸虧他腦子清醒,一把抓住了月洞門,“我不進(jìn)去……我不進(jìn)去,你們放開我!”

    屋里的柳氏察覺了動靜忙披衣出來,見家主被幾個婆子押到了門上,他只管抱著門框子,死死扒緊了不肯松手。

    “郎主……”柳氏往前走了幾步,心里暗喜著,看來今晚金勝玉要拿江珩作筏子了,自己這時候過去照應(yīng)他,豈不很有落難鴛鴦的味道?

    可是剛走幾步,就聽婆子一聲吼:“姨娘在屋子里呆著,外頭什么事都不和你相干。侯爺若是愿意去你屋里,咱們自然送他進(jìn)去?!?/br>
    江珩畢竟是男人,使起蠻力來,那些婆子終究按不住他。他終于掙開了,氣咻咻道:“我要去哪里過夜,還要你們主張不成!”背起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這新婚之夜,月亮也半圓了,自己竟在園子里徘徊。無心去柳氏房里,想回新房又不敢,旋磨了一陣子,決定還是去書房過夜。

    誰知剛要踏上廊廡,就看見一個黑胖的婆子在書房門前站著,見他來,一雙眼睛炯炯看著他,納了個福,聲如洪鐘地說:“侯爺請回?!?/br>
    這怎么連書房都不讓睡?他懊惱地退了回來,又想去廂房,結(jié)果老遠(yuǎn)也看見有人守著,他頓時感到絕望,似乎除了屈服于金氏,沒有第二條路能走了。

    無可奈何,他又回到了新房外,哀聲叫著:“夫人,你聽我解釋啊。”

    可惜里面半點動靜也沒有,過了好一會兒,看見燭火移動的光,外間漸漸暗下來,里面的人挪進(jìn)內(nèi)寢,打算熄燈睡覺了。他心里愈發(fā)著急,油煎一樣,終于狠狠轉(zhuǎn)身,大踏步走進(jìn)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一時也沒有睡意,坐在那里盤算著,金勝玉兇悍如此,新婚頭一天就給江珩下馬威,想必這對夫妻往后是過不到一處去的。他們越是鬧,自己就越是歡喜,女人向來得柔情似水,才能勾住男人的魂兒,金勝玉越霸道,自己將來的路越寬,要不了多久江珩便會惦記她的溫柔鄉(xiāng),重新回到她屋里來的。

    正想著,聽見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她心頭一跳,不知來的是誰。挨到門前看,看見江珩的身影,忙迎出門道:“郎主……今夜是郎主的洞房花燭夜,怎么上妾這里來了?”一頭把人讓進(jìn)了房里。

    看來是無處歇息了,還是得歇在這里,柳氏心頭暗喜著,正想給他更衣,他抬了下胳膊讓開了,只道:“我給你的那張五百兩銀票呢?”

    “什么?”柳氏一愣,“郎主到我這里來,就是來討銀票的?”

    江珩也是沒有辦法,蹙著眉說:“鬧得不成了……快把銀票給我,好歹把今晚敷衍過去?!?/br>
    柳氏頓時哭出來,“你在那頭敷衍不過去,就到我這頭來要銀子……郎主,你不覺得這么做,對不起我們多年的情分么?”

    江珩這時候哪有空顧念什么情分不情分,只覺得這柳氏平時那么體人意兒,到了緊要關(guān)頭就開始變得不通了。便不悅道:“這銀子不是我給你的嗎,又不是要挖你的血本……”看她還是不情不愿,嘆著氣蹙眉道,“算了算了,就當(dāng)我借你的,今日先給我,日后再還你?!?/br>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柳氏再也推脫不過去,最后只能從箱籠里抽出了那張銀票。臉上淚痕猶未干,委屈地遞到江珩面前,“妾是為了郎主與女君的和睦……”

    江珩說知道了,接過銀票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廂金勝玉終于聽見門外的喊聲,情真意切地叫著夫人,“你開開門,我把銀票拿回來了?!?/br>
    屋里的燈方亮起來,上夜的女使來開了門,他疾步進(jìn)去,見金勝玉依舊冠服端嚴(yán)地坐在那里。他有些訕訕地,將銀票呈了上去,討好道:“夫人,前兩日是我糊涂了,見她可憐,又說是將來為孩子籌謀,就心軟給了她五百兩。如今我知道錯了,去她那里把錢討了回來……還請夫人息怒,千萬別因這點小事,傷了你我夫妻的情分。”

    金勝玉這時候臉上神情才緩和下來,調(diào)理男人就像調(diào)弦似的,松緊得得宜,若是繃得過于緊了,也容易崩斷。既然他把銀票拿了回來,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話還是要說到,“這件事不是小事,事關(guān)侯爺在我跟前的體面。我才進(jìn)門,正是要治家的時候,隨便拿個動過手腳的賬冊子到我面前,我若是瞧不出來,那侯爺也別指著我撐起門戶來了。今日既然把事辦到了這里,往后家下錢財進(jìn)項,就請侯爺全交給我掌管。侯爺是堂堂的男子漢,只管外頭事務(wù),內(nèi)院的事不必插手,才是你男人家的做派?!?/br>
    江珩還有什么可說的,無外乎點頭不止。

    那婉媚的笑容,終于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到這時候才顯出一點新婦的做派來,發(fā)話說:“侯爺累了,快入內(nèi)寢歇著吧。”

    江珩總算舒了口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登上內(nèi)寢的腳踏。

    燈下的妻子還很年輕,秀麗的臉龐,不整治人的時候看上去很美好。細(xì)算起來自己比她大了十來歲,算是老夫少妻,床笫間本以為金二娘子也如金剛般不可親近,沒想到新婦極盡溫存,那種剛?cè)醿芍靥斓姆床睿罱窈喼庇行┩跛浴?/br>
    事后她枕著他的臂膀,輕聲說:“這兩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一個人伺候侯爺恐怕不周,打算再挑兩個好的,供侯爺使喚。”

    正云里霧里的江珩聞言,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不、不……不必了,我有夫人一個就足了。”

    金勝玉嗯了聲,“侯爺說的是真心話嗎?這些年侯爺院子里只有柳氏,我瞧侯爺也苦得很?!?/br>
    江珩哪里敢領(lǐng)受她的這份好意,心頭咚咚地跳起來,尷尬地說:“我知道夫人賢惠,可咱們才成親,現(xiàn)在說這個,實在是……實在是不合時宜。”

    金勝玉笑了笑,沒有接下去再說,反正有了今晚這件事,她算瞧明白了,這個男人勉強(qiáng)可以搭伙過日子,交付真心大可不必。

    自己已經(jīng)三十了,也不知能不能懷上孩子,先前的那場婚姻就是因無所出,弄得婆媳水火不兩立。想來自己這身子不爭氣,眼看著妾室連生好幾個,自己藥吃了無數(shù),調(diào)理也調(diào)理過了,肚子就是沒動靜,總是沒法兒。如今園子里有三個庶子女,都是柳氏所出,最小的江覓只管翻著兩只眼睛,看上去十分不討人喜歡,將來這家業(yè)與其傳到那小子手上,倒不如替江珩再安排兩房聽話的妾室,一則叫柳氏徹底失寵,二則萬一哪個生了兒子,大可抱過來養(yǎng)。自小教導(dǎo)的,不比那個半大不小的江覓強(qiáng)百倍!

    她是個打定了主意就要辦的人,實則是因為沒有愛,怎么盤弄都不心慌。

    新婚回門過后,隔了兩日她就把人領(lǐng)進(jìn)了園子里,一個是外頭買的,一個是娘家女使,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先放在自己屋子里伺候,說好了等過上兩個月就開臉升作姨娘。

    柳氏得知了這個消息,氣得直撕帕子,咬牙切齒道:“天底下真有這等能持家的人,被窩還沒捂熱,竟張羅給男人納起妾來。真真叫人笑死,怕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弄兩個年輕的,勾得男人饞嘴貓兒似的,日日去她房里?!闭f著呸了一聲,“打量這樣就能懷上孩子,沒的叫我惡心!”

    孔嬤嬤和翠姐無奈地對看了一眼,“姨娘想個法子吧,如今郎主是徹底不上咱們院里來了?!?/br>
    柳氏憋著氣,憤懣了半晌,嘴里嘀咕著:“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可又實在是沒轍,只得跌坐在圈椅里,肝腸寸斷地痛哭起來。

    ***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爹爹那頭安定下來了,雖說金勝玉給他弄了兩名妾室在房里,不算最好的安排,但處于那樣的位置,似乎這也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無論如何金勝玉需要一個兒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生的,只要往后親自教養(yǎng),到老了便不用去指望江覓。

    梅芬那頭呢,趙家已經(jīng)下了聘,聽姨母說這程子兩個人常來常往,感情甚篤,梅芬那樣一個封閉內(nèi)心的人,和趙重言相處起來竟沒有任何阻隔,彼此有話就直說,沒話找話的時候,對于將來的規(guī)劃,甚至連生幾個孩子都安排好了。

    入了秋,一天涼似一天了,李臣簡到了這個時節(jié)咳疾又有些發(fā)作,常夜里極壓抑地輕喘,又怕她聽見。云畔睡起來其實并不沉,察覺了便支身替他順氣。有時候摸他背心,只覺涼得厲害,于是自己靠過去,拿身子暖著他,咳嗽就可減輕好些。

    外頭漸漸披了霜,早晨起來上朝不似夏日時候,秋冬的五更,天色黑得濃重,星月也沉沉地吊在半空。

    官員到了一定時節(jié)可以換絨座,但李臣簡總比別人更早些,車內(nèi)鋪得厚厚地,云畔送他上車,斗篷的狐裘領(lǐng)緣遮住了半張臉,露出深邃的一雙眉眼,溫和地望一望她,說:“快回去吧,別受了寒。”

    云畔點點頭,看著車馬跑動起來,方和檎丹返回園子里。

    今日盤算好了要做木樨油,今年花開的時節(jié)快過去了,再不加緊存儲一批,就得等到明年。

    主仆兩個到了桂花樹前,修剪得一人高的花樹上,花開只有半數(shù)。檎丹提燈給她照亮,云畔托著漆盒,專挑那些半開的采摘。因為全開的香氣已經(jīng)跑了大半,只有半開的還懷握著濃香,回去把莖蒂去除干凈,就可以備用了。

    取來一個瓷罐,把小小的花苞都倒進(jìn)去,篾籮一抖,仿佛下了一場黃金雨。再以油紙密封罐口,放進(jìn)釜內(nèi)蒸煮三個時辰,回頭蒸好了安置在通風(fēng)的干燥處,十日后把清液逼出來,就能用了。

    云畔忙了一上午,到中晌才歇下,閨中無事的時候,大抵都是靠著做這些打發(fā)時間。偶爾也去鋪子里看看,鋪子的生意倒是一直紅火,畢竟上京的顯貴女眷們從來不缺錢,她們?nèi)钡氖切缕娴南敕?,和將想法變成現(xiàn)實的場所。

    期間當(dāng)然也有收獲,比如平盧軍指揮使夫人言語間很心疼丈夫連日調(diào)兵勞苦,就知道平盧軍如今又在作新部署。樞密直學(xué)士的夫人要早些回去預(yù)備丈夫下半晌的晤對,那么想必京畿周邊的兵權(quán)又有變動了。

    云畔會逐條梳理,委婉地向李臣簡提一提,只是他太忙,總是只有晚間才能好好說上兩句話。

    近日又得了一個新方子,說治療咳疾有奇效,正預(yù)備叫人出去照方子采買所需的藥材,茂園里太夫人打發(fā)人來傳話,說家里來了親戚,讓云畔過去陪著說說話。

    云畔聽了,便換了身衣裳往茂園去,剛進(jìn)門就聽見里頭聊得熱鬧,一個聲音說:“姨母如今是什么都足了,哥兒這樣好的前程,又娶了個可心的孫媳婦,將來只等抱重孫子,就再沒什么缺憾的了?!?/br>
    云畔腳下頓了頓,太夫人身邊的玉瀝出來見了她,笑道:“夫人來了?!币幻婀硪龑?dǎo),“快請進(jìn)去吧!”

    云畔進(jìn)了內(nèi)室,見太夫人坐在上首,王妃和來客在一旁陪坐,跟前還站著一個和自己一般大小,年輕標(biāo)致的姑娘。聽先前的話頭,貴客應(yīng)當(dāng)是胡太夫人娘家的親戚,只是帶了個女孩兒來,不知是什么打算。

    云畔面上自然不會流露出來,只管含笑上前,王妃抬手介紹,“這位是祖母的表外甥女,夫家姓曹?!庇直攘吮日驹谝慌缘呐?,“這是曹姨母的女兒安容,想是還比你小兩個月,你叫她meimei就是了?!?/br>
    那位曹姨母和安容都站起身來,兩下里見了禮,復(fù)又說上幾句客套話,曹姨母掖著袖子道:“我們家在隴州任郡府判官,常年不在上京,因此你和忌浮成婚,也沒能來道賀。今日是頭一回相見,我瞧著真是喜歡得緊,也是太夫人好福氣,聽說掌家置業(yè)樣樣精通,倒叫人好生艷羨呢。”

    太夫人見了娘家親戚,總是很歡喜的,一頭叫她們坐,一頭笑道:“忌浮如今是不要我cao心了,你家哥兒上年不也娶了媳婦么,如今怎么樣了?”

    曹姨母笑容滿面,“今年交夏時候,得了一雙兒子,孩子倒是很好,只是辛苦了媳婦,遭了好大的罪,如今正養(yǎng)著呢,身子慢慢也好起來了。哥兒上年謀了個差事,不過是個從八品的縣丞,官雖小了些,好在年輕,日后總有擢升的機(jī)會?!?/br>
    太夫人點了點頭,“年輕人一步步穩(wěn)扎穩(wěn)打,倒也不是壞事?!闭f著望向下首端坐的安容,笑著問,“容兒呢,今年也十六了,可定了親???”

    云畔聞言,轉(zhuǎn)頭瞧了那位表妹一眼,見她紅著臉,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想是女孩子面嫩,不好意思開口。

    還是曹姨母接了話頭,撫膝道:“在隴州的時候倒有幾家富戶來提親,我們的意思,還是想讓孩子回上京來。到底在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出了閣,便要一輩子在那里,咱們原也是京都人,根兒在上京呢,犯不著把孩子送得那么老遠(yuǎn),往后年紀(jì)大了落葉歸根,連孩子的面都見不上。”

    云畔在邊上聽著,分辨出來,曹家的官職地位不高,家主是從六品,且又是表親,按著道理,其實是不必特意把她招來相陪的。她又打量了那位安容表妹兩眼,心里隱約有了三分猜測,但也不敢完全往那上頭想,那就再聽一聽,后頭會說些什么吧!

    果然,又閑話了幾句,太夫人啜了口茶道:“我們?nèi)缃窦业榔椒€(wěn)順?biāo)?,只是不及你福氣好,一下子得了兩個孫子。我記得曹家好像專出雙生,你那郎子和他哥哥不就是一胎里來的嗎?!?/br>
    曹姨母道是,打趣說:“他們家兩個jiejie也是雙生,雙生又生雙生,親近的人常拿這個說笑,說一客不煩二主,索性一胎生兩個,倒少了好些麻煩?!?/br>
    太夫人點頭,“這種事兒,竟也是老輩傳小輩?你瞧你家鐘哥兒又得了兩個……”邊說,邊瞥了安容一眼。

    曹姨母只是笑著,矜持地說:“這種事也不敢打保票,想來就是比別人更容易些。不過這樣也有不好的,男人倒沒什么,受罪的還是女人。”

    太夫人卻爽朗道:“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雖苦些,將來卻是雙倍的福氣。我瞧容兒的面相生得好,一看就是個有造化的孩子,日后隨你母親多走動走動,咱們也替你物色著點兒,將來許個好人家,一輩子的富貴就全在里頭了?!?/br>
    第68章 不方便。

    后來又略坐了會兒,曹家母女回去了,這時太夫人笑吟吟看向云畔,問:“你瞧那個安容怎么樣?”

    要說怎么樣,實在是說不上來,她坐了半日,只有最后告辭的時候說了句話,哪里看得出什么。不過太夫人既然發(fā)問,云畔便順勢道:“我瞧她樣貌生得很好,人也嫻靜?!?/br>
    太夫人頷首,“要緊一宗,曹家多是雙生,這倒有些意思?!?/br>
    王妃心里是知道太夫人意思的,但礙于婆母的主張,不好違逆,不過笑著插了句嘴,“就是話不多,半天也沒聽她吱個聲兒,不知道肚才怎么樣?!?/br>
    太夫人唔了聲,“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只要不是個啞子,看她母親的為人處世,女兒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br>
    然后云畔和王妃便都不說話了,云畔才進(jìn)門不多久,對于太夫人娘家的情況不清楚,王妃做了幾十年媳婦,卻是知道里頭門道的。太夫人當(dāng)過貴妃,能夠入宮甄選的人家,自然是上京首屈一指的顯貴門戶,幾個兄弟也是為公侯、為卿相,早年受盡榮寵。如今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上門來,其實來得十分突兀,又不過節(jié),又沒有婚喪嫁娶,按說兩家門第有鴻溝,該是漸漸斷了走動才對,今日冷不丁地登門,還帶著個有可能生雙伴兒的表外孫女,里頭緣故王妃一眼就看明白了。

    唉,也是太夫人過于著急了,王妃的心境是很寬和的,眼下忌浮和云畔感情很好,成婚又不算久,這時候硬塞一個人進(jìn)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誰能勸得動太夫人?一般她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但也顧忌云畔心里不舒坦,太夫人一味旁敲側(cè)擊著打探,心里是希望她自己察覺的,可惜那孩子始終裝傻充愣,讓太夫人有些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