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天境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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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圣帶著昕竹到了云州群島。 如今云州上的地脈也逐漸的穩(wěn)固下來,灑在島上的種子早已經生根發(fā)芽,長成除了密密麻麻的灌木叢。 兩人出現(xiàn)的地方是在與中州交接的那一片島上,鐘黃便是死在這塊地方,五百多名人類的尸身被泥土覆蓋,昕竹沒有去找出來,他覺得既然這是他們守護下來的地方,也應該是他們最希望的安息之所。 “本來要成為天光,只需要有足夠堅定穩(wěn)固源界的意識就足夠了,我們只要他的靈魂就可以,但是既然你想要保留他的記憶,我就要復活他的軀殼了。”蒼圣對昕竹解釋道。 鐘黃能夠復活,那寫同樣為了源界而死的開拓者,能不能一起重新活過來?昕竹看向了蒼圣。 蒼圣猜到他想說的事情,連連搖頭道:“你別想太多,復活一個人都已經是破例了,你還想要我破例五百次?就算我敢這么做,你敢讓一個偏愛人類的生靈成為源界天道?” 昕竹不敢,他曾經也是源界天道,偏愛人類,而舊天道偏愛妖異,兩個有私心的天道差點讓源界崩潰,要是再來第三個,昕竹自身都會成為舊天道第二,為了反對蒼圣的偏愛而成為源界意識的發(fā)言人,向蒼圣再次發(fā)起來自源界的反抗。 畢竟原本的源界意識舊天道已經被封印,如今源界還有能力左右大勢的生靈,也就剩下昕竹了。 看昕竹沒有意見之后,蒼圣便開始動手,他掀開了地面上的草皮,從下面挖出一堆黃土,在泥土上面凝聚起水團,水團之中的水淅淅瀝瀝像是小雨一樣灑進了黃土之中,漸漸的將黃土浸濕。 然后蒼圣就這樣當著昕竹的面,開始和起泥土來! “…”昕竹看了半天,蒼圣依然沒有半正事,他不禁問道:“你在做什么?” “捏人?。 鄙n圣捋起衣袖,蹲在地上,一雙沾滿了泥土的手臂在大力的搓揉著浸濕的黃土,還接著問了一句:“我看鐘黃長得有些對不起他的年齡,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二十歲的身軀?” “原來那個就好…”昕竹差點沒有忍住想打蒼圣,人長什么樣子還要看別人的看法?而且用泥土捏人?好吧,人類死后變成源土,灌注了靈氣就會化作真實的陸地,說泥土與人有關系也不過分。 而且昕竹本人就是泥土捏出來的,且不管蕭若佩身為土血靈的事實,看蒼圣如今的做法,昕竹可以肯定當初源界之軀捏造這具身軀的時候,同樣是用了泥土。 “原來的身軀早就與泥土混為一體,真拿出來怕你都不敢要,那就決定二十歲了。”蒼圣根本不搭理昕竹的意見,擅自的決定了鐘黃的身軀模樣,又接著問道:“身為天光,是不是應該長得英俊瀟灑,威儀不凡?” “原來的模樣就好…”雖然知道自己說的話會被當成耳邊風,但是昕竹還是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了解了。”蒼圣頭也不抬,泥土在他的手里面,開始出現(xiàn)了一個恍若刀削的面部輪廓,光是臉型就已經看得出來是個美男子的坯子。 鐘黃只是一個大骨架的瘦漢啊,蒼圣捏出來的外形不僅身材勻稱,身高都比鐘黃更加的協(xié)調,雖然矮了一點,但是比例好看三分! 蒼圣顯然并不滿足于此,他還變出了刻刀開始了對泥塑的精雕細琢,看樣子沒有半個晚上完成不了。 昕竹干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反正靈魂還是鐘黃本人,記憶也裝在他手中的葫蘆里,就算蒼圣將鐘黃捏成個女人,復活過來的人也是鐘黃,大概? 換了rou軀之后,鐘黃還是他本人吧? 想必他復活之后也會對這個蒼圣親手進行雕琢的完美身軀感到滿意? 看著蒼圣手中逐漸成型的完美泥塑,昕竹覺得不找些話實在悶得慌,于是問道:“成為天光的命運,可以從原本的鐘黃身上轉移到這具身軀里面嗎?” “命運這東西并不是我安排的?!鄙n圣似乎雕累了,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放下手中活計回答道:“一個人出生之后,他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他的基礎,隨著他的成長,各種各樣的因素在他身上堆積起來,最后那些因素會推動著他朝某個方向發(fā)展,最后做成了某些事情,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你們稱為命運的東西,其實都是你們一手一腳親手造成的結果?!?/br> 他回頭繼續(xù)雕刻著泥塑上的臉部細節(jié),表情嚴肅認真:“像是他一出生的身份就已經是繼承原來鐘黃的基礎,自然會成為土靈天光了,你當然可以為了改變他的命運而準備選另外的生靈成為天光,但是你所選擇的人,必須要得到他的認可,完成命運的交接,這一點十分麻煩,簡單來說,需要原本掌握著命運的生靈消失,才能將命運轉交到另外的生靈身上,就像你和青縈?!?/br> 一個人的命運尚且如此難以改變,整個種族的命運,人與人之間的互相關聯(lián),互相成為更多人命運的因素,一個看似縹緲,無憑無據的命運,卻是如此的不可動搖。 昕竹想起萬年之后的舊天道曾經跟蘇流穗說過他將來會有一難,需要天光救命,應該是有依據的了。 “命運可以被預測嗎?” “當然可以,我甚至能夠保證,一個人出生就決定了他將來的成就,比如你,如果你出生不是因為源界之軀,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很多事情,不是憑著足夠堅定的意志就能做成的,你之所以是你,就是因為你生下來就是你?!鄙n圣正在雕刻的手十分的平穩(wěn),說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甚至現(xiàn)在與昕竹對話的蒼圣,并不是正在雕刻的那個人,蒼圣把自己分成了兩份,一份專心雕刻,一份與昕竹交談。 命運果然無法動搖,看來舊天道沒有騙流穗,昕竹拿起裝著鐘黃記憶的葫蘆,他來到源界所見到的第一個人類的命運,此刻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自己就是親手將鐘黃推上天光命運的因素之一。 “你應該知道,鐘黃與種不同?!鄙n圣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就不再開口,昕竹當然清楚,至今他都沒有遇上過另外一個可以御使天光的人類。 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成為天光。 蒼圣雕琢泥塑的動作很快,畢竟是天道,如果他愿意,只需要一個念頭,泥塑就會形成他說想要的樣子,如今親自動手,更多的可能只是出于他個人的無聊原因。 在月亮筆直照在泥塑頭上,將蒼圣半個夜晚的工作成果纖毫畢露的展示在月色之下的時候,蒼圣從泥塑身邊離開。 夜色之中,蒼茫的月光灑在地上,周圍被鋪上了一層銀霜,這一座泥塑,瞬間變得活靈活現(xiàn)。 完美勻稱的身材,連衣服上的皺褶線條都是無可挑剔,臉上保持著鐘黃的容貌輪廓,卻經過了蒼圣的進行修飾,變得神采飛揚,再也不像昕竹初見的那個被源界折磨得枯瘦不成人形的人類。 蒼圣滿意的拍拍手,手上沾著的泥土落下,他身上變得一塵不染。 “看來我的手藝沒有落下啊,不錯不錯,雖然沒有達到預料的效果,但也足夠配得上天光之名了?!?/br> 說著他退后兩步,回頭得意的朝昕竹炫耀道:“怎樣?” 昕竹已經坐在草坪上睡著了,蒼圣有那份閑心逸趣,他這幾天可是勞心傷神,撕裂靈魂的后遺癥,不是簡單的一時疼痛就可以完全消除的。 “鐘黃大哥復活了嗎?”瞌睡之中,昕竹身軀一晃,睜開了朦朧睡眼,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清朗的笑聲:“小兄弟,睡在外面,可是要被野獸撿起來吃掉的?!?/br> 這個熟悉的語調!昕竹猛然的睜大了眼睛,一個水壺遞了過來:“喝口水?!?/br> 昕竹抬頭望去,入眼卻不是那個面黃肌瘦的人類,而是一個劍眉星目,器宇不凡的年輕人。 “鐘黃大哥?”他猶豫的問了一句,迎接他的是一陣大笑,鐘黃朝著他擁抱過來:“昕竹小兄弟,我回來啦!” 昕竹伸手接過鐘黃手中的水壺,也順勢擋住了鐘黃的擁抱,他看向了另外一邊,蒼圣正在等著看他的笑話:“怎么不叫醒我?” 周圍的天色已經蒙蒙發(fā)亮,他大概睡了差不多一個晚上。 “叫不醒啊?!鄙n圣撇開了自己與這件事的關系:“怎樣,對這個鐘黃還滿意不?” “這得問他自己啊,現(xiàn)在我還好意思叫他大哥嗎?”昕竹看了一下對面的俊秀臉孔,這張臉比他還要年輕,換他叫自己大哥還差不多。 “感覺怎樣?”昕竹問道,看樣子鐘黃并不反對自己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能活過來就好,還敢挑剔什么呢?你睡著的時間里,蒼圣帶著我逛了一圈,真想不到我還能親眼看見我們保住的土地。” “還有更多的你沒有看見呢?!眲偛耪f起這片土地的時候,鐘黃感慨萬千的模樣,不像是作假,但是換了臉孔軀殼,昕竹卻像與他多了一層說不明的隔閡。 想到自己如今的軀殼都不知道被換了多少次,經過了源界之軀和舊天道兩次動過手腳,根本沒有資格說只換了一次身軀的鐘黃。 而且鐘黃死去的這段時間里,昕竹的心境因為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而鐘黃的記憶卻在他死去之后戛然而止。 他還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刻,只不過是一覺睡醒,而昕竹已經前行了一大段距離,這段距離大概就是兩人之間出現(xiàn)的差別了。 想到這里,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拍了一下鐘黃的肩膀笑道:“別以為你現(xiàn)在長得難看,蒼圣沒有給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嗎?” 鐘黃渾身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軀,憨厚笑道:“哪敢麻煩蒼圣做這種事情?”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神態(tài),還是以前那樣。 “看看吧,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挺有信心的?!鄙n圣打了一個響指,鐘黃面前豎起了一道水幕,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水幕上還帶著照亮周圍的光芒。 “我們在外面的時候,沒事都是自己創(chuàng)造生靈玩的,你現(xiàn)在的樣子在我看來也就一般般?!?/br> 說實話,就鐘黃現(xiàn)在的這個模樣,比起蒼圣那張毫無特色的臉,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信心說一般般。 果然鐘黃被自己的容貌驚呆,老半天才驚疑不定的說道:“這家伙是我?” 昕竹更在意的是蒼圣之前的話語,他說沒事的時候都在創(chuàng)造生靈,舊天道不就是能夠創(chuàng)造出金血靈土血靈?雖然他自己被源界限制不能推演武道,但是卻創(chuàng)造除了武道天才昕氏一脈。 鐘黃在這里,昕竹卻不敢談論源界之軀的問題,就算到現(xiàn)在,人類之中知道源界之軀與他的關系的,也僅有陳圭一人而已。 “你說的創(chuàng)造生靈,是怎么回事?”暗中他已經連接上了蒼圣的通念。 “一個人掌控一方世界,你不覺得無聊嗎?”蒼圣通念之中反問。 的確無聊,那么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蒼圣所在的源界,不止蒼圣他們這一種掌控世界的生靈了?而之前蒼圣又說過,他們之間沒有階層等級。 但是明顯他們有下一級,被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生命,這些生命被蒼圣主動的忽略過去,也就是說他完全不在乎這些被創(chuàng)造的生靈。 那么同樣被他創(chuàng)造的鐘黃呢?自己也是源界之軀所創(chuàng)造,在他的眼里,是否被看成了不需要考慮層級的存在? 萬年之后的蒼圣,的確不怎么注重逍遙界的變化,就連舊天道的墜星箭對準了他的天境屏障,他也沒有半點想要干涉的意思。 想到天境屏障,昕竹頓時想到了其他的問題。 “天光已經齊聚,天境屏障呢?”到現(xiàn)在,蒼圣根本沒有提過天境屏障的事情。 他試探問道:“我想用一種能夠隔絕三族的力量,將源界分開,使三族不想往來,你有沒有辦法?” 蒼圣眉頭一皺:“我看你的做法,好像并不介意人類與異族共居一界呢?” “我的做法?”昕竹奇怪問道。 “既然你知道我有隔絕三族的能力,你以前也可以做到,但是你卻只將屏障放在了自己身軀周圍,沒有擴散出去。”蒼圣傳過來的通念里面,是被籠罩的明州,那里有一層隔絕了外面生靈飛行進入源界的屏障,昕竹曾經試過,沒有辦法從空中進入明州。 但是舊天道突破了這個限制,所以他便將那個屏障忘記了,之后也沒有再去嘗試,他以為那道屏障在自己與舊天道的戰(zhàn)斗之中被崩碎了。 “那個屏障修改一下就能隔絕三族往來了,怎么,你現(xiàn)在覺得人類可以不需要異族的對比,就能走上完全正確的道路了嗎?” 或許源界之軀并沒有考慮到人類需要保護的問題,在他將智慧交給人類之后,源界本不應該出現(xiàn)能與人類為敵的生物,但是卻沒有料到源界會自發(fā)生出意識來對抗他對源界做出的改變。 那道屏障本意只是源界之軀希望自己沉眠之后不再受到打擾,從來沒有考慮過庇護人類的作用。 果然自己原本也與蒼圣一樣,并不關心被自己創(chuàng)造的生靈。 昕竹通念之中回應道:“你說命運不可改變,人類應該在生出來的時候就決定了他們能夠到達的高度了,與外族對比,已經沒有了意義?!?/br> 曾經昕竹以為,人類萬年之后的道路,是在妖異和靈精的錯誤之上,走到了正確的方向,人類和靈精混居,其實很有必要,但是現(xiàn)在蒼圣都說了命運不可改變,三族如果一直都聚在一塊,很快就會再次發(fā)生爭斗。 別的不敢肯定,昕竹可以確認,只要古月一死,妖異再次對源界動手的概率超過九成,而人類在獲得法道的力量之后,想要在妖異身上發(fā)泄仇恨的想法,同樣會滋生。 不需要靈精來維持平衡了,人類和妖異會進入無休止的戰(zhàn)爭之中,直到決出一方勝者,才能坐上那源界主宰的位置。 昕竹不想源界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只能用天境屏障隔絕三族。 “屏障是源界之軀分開自身世界于他人相連的手段,就算是同一個種族,依然免不了爭斗,如果人類被封閉在屏障之內,很有可能會發(fā)展成自相殘殺的將來,你確定要這么做嗎?”蒼圣接著問道。 “屏障之內,有抑制惡念的作用。”昕竹沒有猶豫,想必未知的將來,他更加愿意看見自己所在的那個逍遙界,至少可以保證一切都如他所愿,人類也能安穩(wěn)存續(xù)。 “所以我就說,命運無法改變,你連嘗試改變的勇氣都沒有?!鄙n圣笑道:“既然這樣,那也如你所愿,天光靈氣將會灌注到屏障上,隔絕三族,同時還有分配靈源靈氣的作用,其名為天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