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樹上流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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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男女情事都有些欲說還羞的遮掩,唯獨明州大張旗鼓將年輕男女之間曖昧種子隆重種下,將種下情種的日子取名為春芽節(jié),少女們?nèi)绾洞貉浚瑡赡塾?,年輕男子當折即折,稍有遲疑就是露消春芽老,那怕心中剛?cè)计鹨稽c情火,也會在周圍火熱的氣氛里燒心如焚。 “春芽”已經(jīng)紛紛上樹,路上那些青年估計也尋到了石頭正在趕回來,明山告訴他的規(guī)則是不用等待,蘇流穗已經(jīng)在上面坐好,他可以隨時上去把她給“摘”了! 老橡樹巨大而樹枝虬結(jié),伸展過長的樹枝有些不堪重負彎到地面,成為大樹的支撐,枝上又長枝,一顆樹蓬開小山般大小的巨大傘蓋,大樹枝朝上一面還長滿寄生苔群,nongnong郁郁,使得大樹高齡依舊生機盎然,樹上橫生的粗大枝干像是條大路,不懼高的人應(yīng)該走得十分坦然。再往上延伸的樹枝有些小分叉剛好落得下人,姑娘們就坐在那些枝杈上。 蕭若佩從一條落在地面的樹枝踏上,他的本意很簡單,只是把蘇流穗帶下來,從這條樹枝走上去繞過主干,正對著的就是蘇流穗和明雪秀所在。 他問心無愧,走得自然是大方闊步,然而才走幾步,樹上就傳來姑娘們議論的聲音:“小哥好心急,外面的男人都這般直接嗎?” 蕭若佩抬起的腳又放下,回頭望著明山,卻見他在那兒吹著口哨,還吹得挺有韻調(diào),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難道要走得穩(wěn)重些?蕭若佩放慢了腳步。 “哎呦,走得這么慢,肯定不在乎姑娘。” 明山口哨吹得更急了。 蕭若佩無奈,走快不行,走慢又不行,不用走的總行了吧?于是他使用通脈勁將自己托舉起來,斜飛而上,他形象氣質(zhì)不差,此刻展示的神異手段,加上晨風吹動衣衫飄然,真?zhèn)€天下僅有的神仙男兒。 “春來樹上發(fā)新芽?!弊谧钌戏降拿髟赂杪曒p輕綻開,繞樹而下,空中蕭若佩聞聲一定,以為又有什么規(guī)矩,不敢妄動。 明月繼續(xù)唱下去:“春芽沾露嫩嬌嬌,阿郎見到心喜歡,喜歡只能采一朵呀,莫要貪多?!敝車鷺渲ι夏贻p姑娘和聲唱:“莫貪多?!?/br> 這是明州山歌,蕭若佩曾經(jīng)聽到,耀日城登上神女峰之后他們唱過,唱的是明州開拓,歌聲豪壯,氣概遼闊,那是一首氣勢與敘事都表現(xiàn)很好的歌曲,明月唱的這首是關(guān)于男女情愛的,聽來又是一番心情,尤其是她歌聲猶如天上傳來,動聽異常,周圍和聲的姑娘們懷著滿腔心意,和聲也十分優(yōu)美。 “阿妹正當春芽嫩,怕惹蜂蝶不敢開,枝頭抱著心兒等,等郎把我輕摘下” “郎把我摘,輕摘下?!?/br> “春芽離了樹枝,女兒離開媽,阿郎可要仔細看著她,真心像是河底石,水沖浪打心不移?!?/br> “心不移,水沖浪打不許移!” 歌唱完畢,余音繞樹繞耳,蕭若佩感知中連周圍死脈都被姑娘們歌聲唱得有情有調(diào),翩然活躍起來,當然這只是感知者的心意帶來的變化,歌中已經(jīng)不再有取笑之意,姑娘們應(yīng)該允許自己去摘蘇流穗這朵看著要長歪的春芽了。 今天出了幾次丑,都是拜蘇流穗任性所至,事先沒有任何跡象顯露,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等會要教育一頓才是。 他帶著洶洶氣勢朝蘇流穗所在的樹枝飛過去,這股氣勢沒有維持多久,他半途在主干附近停下,身上氣勢煙消云散。 頭上的輕聲呼喊,讓他有點迷糊,坐在主干上的是明月,她為什么要叫自己“哥哥”?還喊得那么高興? 蕭若佩抬頭望去,看到樹上的光景,只一眼就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本能,頭上的明月此時周身發(fā)出淡淡白光,周身晶瑩剔透,像天上月亮一般散發(fā)出迷人光輝,那股光輝像是迎面清風從他看見的眼中往他全身灌注,一股熟悉的感覺在他身上沖刷,讓他腦海中再沒有考慮其他事情的閑余,不由自主地控制周身氣脈帶著他的身軀往感覺來源之處飛升。 蘇流穗起初看見他生氣還有些忐忑,此刻又見他半途突然改變方向,心中一緊,正上方是明月,一點擔憂無限放大,望著蕭若佩上升的身影,眼中只覺得陣陣刺痛。 “不要開玩笑,若佩哥哥…”她手緊緊握著。 “你是誰?”蕭若佩明白頭上的人不是明月,而是某人借了她的身軀說話,并且這個人不是明州,但是這個人對他十分重要,重要到超過了整個明州。 “你從血靈密洞出來見到昕言之前,已經(jīng)失去了一半的根源?!薄懊髟隆陛p聲開口:“他們用你一半塑造了我?!?/br> 昕言曾經(jīng)說過他與明州的連接不穩(wěn)固! 原因竟然在此! “逍遙島想借用你的力量?!薄懊髟隆蹦繜o表情繼續(xù)說道:“我是你一半,所以叫你作哥哥?!?/br> “終于見到你了,等我修成實體就以真身去見你,到時候哥哥你時時刻刻都能見到我,見到你的一半。”話語里的欣喜之意漫溢,就是木頭也感受得到說話之人的喜悅。 “哥哥,記住,我叫…蕭念竹?!?/br> “等等!”蕭若佩伸手疾上,想要抓住自己身上正在溜走的那種完全感,只有剛才蕭念竹與他說話的那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身存在于此世,那種感覺正在流失,他明白蕭念竹正從明月身上離開。 “哥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聲音漸低,蕭若佩身上的感覺流失殆盡,他抬頭正對上明月慍怒瞪大的眼睛。 這是蕭若佩第一次見她表露情緒。 “…”他沒有辦法解釋,此時此刻也沒有心情解釋,礙于明月面子,只開口說了一句:“走錯了,不好意思?!边B在身上的脈紋放松,人落下到蘇流穗所在的樹枝上。 落下來所有人包括蕭若佩都大松了一口氣,尤其是蘇流穗,剛才蕭若佩的手都快碰到明月的臉龐,就算是氣她調(diào)皮也太過分了。 這次沒有再出意外,蕭若佩平安無事走到蘇流穗身前,張開手掌,一手舉著五彩石,一手伸向蘇流穗道:“剛才亂來讓你擔心了?!?/br> 他心中有了結(jié)果,這應(yīng)該才是明州要傳達給自己的消息,蒼圣曾替木靈天光傳話,如今明州也幫蕭念竹送信,怎么這些非人之靈都喜歡做信使嗎? 經(jīng)歷了剛才的變化,蘇流穗也不想橫生枝節(jié),她伸手握住蕭若佩伸來的右手,由他帶著從樹上飄然落下。 頭上春芽沾著的露水猶飽滿如珠,被合攏的芽葉輕輕抱著,稍有動作露珠就顫巍巍抖動,好似隨時會碎裂開來。 取石的明裔青年此刻已經(jīng)到了村口,過了密林危險帶,他們一個個奮勇爭先,進入村寨之后卻放緩了腳步,整理身上服飾之后才大步走上村中大樹,上樹之后他們不是直接沖向心愛的姑娘,而是邊走邊吹著口哨,和剛才明山嘴里吹的曲調(diào)一樣,還輔以特殊的舞步,在樹枝上騰跳,將雄壯身姿肆意展示,姑娘們和著他的口哨聲又唱起了剛才的山歌,不過這次不是明月主唱,而是青年走向的目標姑娘,其他人和明月和聲。 原來明山剛才不是置身事外看戲,而是教他吹口哨,男子上樹之后需要展示自己的本事,得到姑娘的青睞,姑娘們以為他接脈飛行是展示本領(lǐng),就都認可了。 嗯,蕭若佩又因為不懂規(guī)矩鬧出了一個笑話。 既然兩人都從樹上下來了,明山就帶著他們朝東邊太陽正在升起的方向走去。 “山巫婆婆很好說話的,不用擔心?!眱扇酥g有些不對勁,明山還以為是他們要見到久聞其名的山巫緊張,于是出聲寬慰。 蘇流穗被說到尷尬處,蕭若佩握住的手緊緊捏了一下,用剛才擔心時候那么大的力氣。 蕭若佩手掌一痛,也不敢反抗,畢竟剛才的確是自己做得過火一些,何況聽聞自己一半的消息,此刻的他心情很好,根本不計較這些小事。 山巫所住的房子是一幢建在大石頭上的木屋,石上鑿出階梯,明裔力氣足夠大,建筑都很有特色,很多在外界因為力氣不夠無法實施的設(shè)想,在明裔手里卻能輕易的建造出來,可惜明裔很少出明州,就算外出也是零散幾人,太學(xué)院筑門學(xué)子苦苦尋找明裔來實現(xiàn)他們的宏偉構(gòu)圖卻不可得,云州云浪宗有明裔建造的十八層云樓,為當今逍遙界第一高樓,引無數(shù)人前去觀瞻,建造時間是在云龍進入明州不久之后,以蕭若佩已知的信息,這里面昕言定與云天有些“不可見人”的交易。 “喲,這么快有人來啦?”明山他們口中的山巫婆婆早就打開了大門,蕭若佩見了卻有些奇怪,理論上來說明裔很敬重山巫,眼前的婦人穿著十分普通,并不像尊貴之人,只是普通衣著也無法掩飾她的姿容,她張嘴笑著,就像迎接熟知的鄰居。 “是若佩和流穗吧?明州已經(jīng)把你們到來的消息告訴我了?!彼鲃哟蚱鹆苏泻??!皝?,給明裔之外的人送上明州的祝福我可是第一次?!?/br> “這是山巫婆婆?”蕭若佩心中疑問,明裔一口一個婆婆,還以為是個和藹老人,結(jié)果看起來也不過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比明山還年輕。 “我是明月母親。”山巫婆婆開口一笑:“很年輕看起來吧?這可是春露的作用哦,流穗你早上也試過了,感覺怎么樣?” “春露是婆婆您親手調(diào)出來的嗎?我能不能帶些回去?到現(xiàn)在臉上都滑滑的像剛剛洗過一樣?!碧K流穗一聽到她的話登時把蕭若佩和心中氣悶一起丟下,三步跨作兩步跑進屋子,要不是蕭若佩維持她頭上春芽露珠,依她奔跑速度早就抖下來了。 “當然可以,不過現(xiàn)在得先給你們的心意連上才是,小流穗,女人保持得再好,沒有心上人欣賞就是白費功夫哦?!鄙轿灼牌判χp輕取下她頭上春芽,然后朝進門來的蕭若佩伸出手。 五顆石頭當然又引來懂得內(nèi)幕的山巫婆婆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在懵懂不知的蘇流穗好奇的目光下她沒有說破,只是取頭上簪子給五彩石刺出小孔,蕭若佩明顯感覺到當她簪子碰上石頭時候,五彩石發(fā)生了變化,石頭不再堅硬,輕易被簪子刺穿。 通過cao縱脈轉(zhuǎn)化物體本質(zhì)!血靈密洞變出土血靈的方法! 山巫婆婆將春芽穿過五彩石,截斷那一端插進抱心的芽葉之中,里面露水被斷枝吸收消失,山巫婆婆手指捏住斷枝和芽葉連接之處,將手伸到蕭若佩面前:“來,說誓言吧?!?/br> “我愿無時無刻守護著蘇流穗?!卑凑彰魃街甘?,應(yīng)該是這個沒錯,雖然不像是親密男女之間的誓言,卻符合蕭若佩的心意。 “哼,花言巧語,明山教你說的吧?不要被他長相騙了?!鄙轿灼牌判αR一聲,張開手掌道:“我來看看你的誓言真假?!?/br> 說著雙手用力一扯,初春嫩芽稍微碰一下都會折斷,哪里禁得起拉扯? 奇怪的是以嫩枝芽串成的手鏈在山巫婆婆手里紋絲不動。 “他說的是真的?!鄙轿灼牌艑⑹宙溸f給蘇流穗:“要是哪天斷了,就是他變心,你來這里,我們再給你挑一個好男人?!?/br> 蘇流穗接過手鏈順手戴上,低頭小聲道:“不用了,這就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