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兵院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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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合莊不像八大宗門各自在一州之內(nèi)聲勢無匹,更及不凌家的超然,安立命只在一郡之內(nèi)聲望斐然,他的手腳伸不出外面,只要高長令離開蓋陽,他想要獲得武絕峰遺跡畫卷只能另尋他法。看著和后來出現(xiàn)的漢子一起離開的高長令,安立命帶著幫手們回到莊里,吩咐賬房發(fā)放傭金之后,請來幫忙的人陸續(xù)離去,莊內(nèi)只留下他幾個真正的心腹。 “確認是洛月軒嗎?”關(guān)閉門窗之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得罪了入意武者的惶恐。 旁邊一人回答:“武器不是槍是個問題,從年紀和行事來看,有七八成可能,不掛俠名的入意武者根本沒有,觸及了意境的人也不多,突然冒出來的人,除了他就只有之前聲名不顯的蕭若佩了?!?/br> “沒想到是我們這條線上釣上了他,算是無心插柳了嗎?”安立命沉思道:“通知皇宗那邊,用這個消息從他們那里換武絕峰遺跡畫卷,想必以他們能力,弄來畫卷輕而易舉?!?/br> “他們不是和我們一路,若是知曉了洛月軒的蹤跡,實力對比就太不公平了,與我們坐山觀虎斗的計劃有所出入,恐怕得不償失?!迸赃呌腥颂嶙h。 安立命抬頭望了一眼說話的人:“你是小看洛月軒還是小看皇宗?只要洛月軒再前進三百里,皇宗一定能掌握他的行蹤,我們只不過是湊巧趕在他們前面遇上,洛月軒的本事你也不要小看,百年前兵院剛冒出頭,就被張直掐斷了氣,被凌鼎山用錢砸斷了骨,就是這樣的殘敗之道,依舊讓他走了出來,你認為他會因為不對等的實力就會放棄?不如說事情到如此地步才能斗出他們真正的實力,打得起真火來,才能夠燒暖我們這里?!?/br> “不怕引火燒身嗎?”那人依然擔(dān)心質(zhì)疑。 安立命起身笑道:“八大宗門都有入意武者,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世人仰頭去看,他們自認為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無欲無求,俯視眾生的大眼,怎么能看到在他們腳下搬走泥土的螻蟻?又怎么能夠知道天外有天?須知道沒了立身的泥土,再高的大廈也會轟然倒塌。他們的注意力越集中于那些更大的亂子,我們才越有機會。你明白我為什么要取武絕遺跡么?不只是因為其中武技,我的資質(zhì)我明白,不要說當初在山上看看腳印就能重現(xiàn)當日景象的蕭若佩,就是他將看到的場景畫出來,我們也學(xué)不到其中武功,遺跡畫卷到我們手里作用不大,整個逍遙界呢?已經(jīng)出了一個蕭若佩,隱藏在眾生之中的人又多少個人與他相近甚至高出于他?從其中學(xué)到武技的可能都很大了,青玄峰以此卷武技立世,只要他們武技傳出去,八大宗門垮一個,武道之上的攔路大石少了一塊,到時候我們才知道武道究竟是以武立道還是存道不枯,他們落地之后才能再抬頭看到天到底多高?!睂⑹终茐褐雷?,圍坐在長桌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得到他的力氣是有多沉穩(wěn):“我們不是作為臺上的表演者出生,只不過是推平道路的擔(dān)土人,注定了不能站在那上面,不需要太多高絕的技藝,但要有力氣,有耐心,一代兩代,終有人會將這武道坦途打通,就算是入意武者才能看到這條道路上的終點,但也不要忘記,我們才是鋪平這條路的人!引火燒身?就算燒也只是毀掉我安合莊,與我們的目的有何關(guān)系?” “各自去辦事吧,記住,和前面一樣,出去后不許吐露半點?!闭f完之后,安立命坐回椅子上,似乎在沉思,眾人見狀也紛紛告退,屋內(nèi)只剩下他一人了。 “人心,好用嗎?”寂靜無人的屋內(nèi),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安立命猛然躍起,從后面劍架取下一把劍之后拔出,防住身軀要害之后才敢四下打量。 關(guān)上了門窗的屋內(nèi),燭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走出一個矮壯的抱刀中年,與擺出應(yīng)敵姿態(tài)的安立命相比,他顯得十分隨和,還將刀放到桌子上,拉了一個椅子坐下來,開口道:“你知道兵院為什么被張直掐斷了氣的嗎?利用人心,他看不慣,所以用更加純熟的心計將剛露頭的兵院苗頭掐斷,我們雖然輸給張直,但是不輸你安立命?!?/br> “洛月軒?”安立命看著對面出現(xiàn)的人,心中大驚:“你不是護著高長令去了人皇城嗎?” 洛月軒反問他道:“我有護送他的責(zé)任嗎?”安立命才想起兩人并沒有關(guān)系,甚至高長令都沒有給出正式的雇傭,他們連雇傭關(guān)系都算不上,只是看見高長令追著上去,以為兩人一起走了沒有機會動手,哪知道他又倒回來。 “你來這里什么事?”若沒有護送就和此事沒有關(guān)聯(lián),除此之外安立命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位入意武者,就在之前被他折辱了也不曾出言不遜,想必沒有惹他生氣,洛月軒要是講一點道理,沒有找自己麻煩的理由。 “護送高長令啊?!甭逶萝幾匀淮鸬??!皼]有責(zé)任不表示我就不做?!?/br> 安立命語塞,行,你入意,你拳頭大,你說的都是,心中認栽,只能放下劍低頭道:“我不會再阻攔他?!?/br> 洛月軒點頭:“我不放心你?!?/br> “莫非你想殺了我安某人?”安立命放下的劍又抬起。 洛月軒從桌上站起來搖頭道:“不是,只要我從這里走出去,你就沒有膽子做多余事情了。”拿起刀走到門口回頭道:“你相信我的話,不要在兵院傳人面前耍計謀,省得吃大虧。” 人走入黑影之后,周圍門窗沒有響動,雖然氣息已經(jīng)不存在,但是安立命不敢確認他已經(jīng)離開,念頭轉(zhuǎn)動他忽然想起之前要人去傳信給皇宗,一口氣猛然窒住,洛月軒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送信的事情,萬一他換一個方向,那不成了自己報的假消息?他來過安合莊,只要留下一星半點經(jīng)過的證據(jù),自己豈不是會被皇宗那群人當成他的同伙順手滅掉?夾縫之中的勢力做得好能左右逢源,做不好就是被雙方傾軋了。 想到后果,他急忙趕去阻止剛才去了執(zhí)行他命令的人,出門還吩咐下人打掃莊子,務(wù)必每一個角落都要重新整理。 看著忙碌的安合莊,屋頂?shù)穆逶萝帗u頭:“力不從心,安立命,你的心太大了。”手中一只從安合莊鴿舍里抓來的信鴿飛出,他緊盯著飛走的鴿子嘴里自語:“現(xiàn)在我在暗,你卻已經(jīng)暴露,手伸得太長,難縮回去了!” 從中州邊沿的蓋陽到人皇城,以高長令的速度哪怕是不用懼怕有人襲擊大搖大擺騎馬走大道,也需要十天,但是那位入意高手消失半天,重新出現(xiàn)答應(yīng)護送他之后,這段路程他只用了三天,這三天無日無夜,都是被那位自稱姓洛卻不肯透露姓名的人一只胳膊夾著趕路,吃飯的時候稍微停頓,也主要是高長令休息,那位洛姓武者從來沒見他瞇過眼,不說入意,單憑驚人的力氣速度和耐力也不多人能打得過他。 三天高長令都快學(xué)會被人用胳膊夾著睡覺的本領(lǐng)時候,巍峨蒼山入目,他們從東面青州過來,蒼山向陽一面,正是人皇城,城正中是人皇殿,自人皇蕭遙在位建立,到如今無數(shù)代人皇居住,是逍遙界氣運匯集之地,人皇之勢穩(wěn)固其中,使得人皇殿萬年不倒,雖有增建,其中屋宇卻從來沒有崩塌老化。 人皇殿左側(cè)為八層長生閣,里面留下了逍遙界自古到今所有真實歷史以及水文地理變化,時間長河上留下璀璨河沙的人和物盡在閣中,記錄其中的事情將被永久留存。逍遙界八州七百郡,除開明州之外,成千上萬的韶風(fēng)令將各地值得記錄的事情傳達到長生閣之中,由長生閣護書分類整理之后存留閣上,外人不得刪改,不能隨意參觀,韶風(fēng)令允許觀看下三層書籍,并隨著送來記錄的積累逐漸獲得上面幾層的出入資格,一旦能夠進入五層,就可以申請護書之職。外人就算界御皇帝要進入三層以上也需要有護書的陪同,最上層據(jù)說還有一代人皇蕭遙時代留下遺物,那一層從不對外開放。其他人若想進入二層之上需要護書的認可,或者護送韶風(fēng)令記錄到達長生閣之后有進入一天的資格,這就是高長令找蕭若佩取得的東西,有文章被長生閣收錄的文人,稱作長生學(xué)士,長生學(xué)士也允許觀看閣中書籍,但是不管什么身份,都不允許從里面帶走一片紙張。 當然也曾有皇帝以權(quán)壓迫長生閣開放,到最后都以失敗告終,長生閣不依靠外面支持,僅開放最下面一層以及外邊廣場上販賣閣中仿品收入就足以維持長生閣運轉(zhuǎn),一層多數(shù)是無數(shù)代文人流傳未經(jīng)后人篡改的名篇大作原文和外面少見的名畫古物仿本,是無數(shù)學(xué)子士人向往之地,外人來到人皇城,大多是要來長生閣看一次,增長的知識見聞抵得上外面數(shù)年苦學(xué)。 長生閣前不遠,就是培養(yǎng)輔佐王道人材的太學(xué)院,太學(xué)院有分文農(nóng),筑,醫(yī),算,器六門二十四課,學(xué)成一門方可出師,高長令拜于文首門下,文門辯,博,論,傳四課他正在學(xué)博,博課需求見聞,于是有了他遠赴青州見識天光之行,觀禮的大臣之中有人認出他是文首弟子,安排他在最前頭的席位,他才得以見識到木靈天光禮上入意武者對決,并與蕭若佩有了瓜葛,被他算計護送武絕峰遺跡畫卷。 再次回到太學(xué)院門前,三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加上一路顛簸,見到太學(xué)院前刻著的“正儀正心”的門匾之后,高長令還是抖擻起剩余不多的精神,將衣服頭冠整理干凈才跨過第一道正儀門,之后是省身門的“心有明湖”,第三道博學(xué)門的“學(xué)無止境”,過了三門才算進了太學(xué)院。 “洛大俠,我先帶你去我學(xué)舍住下,今日先歇息,晚上出去好好吃一頓,等回復(fù)精神再進長生閣。”洛月軒護送他的條件就是要與他一起進閣內(nèi),高長令也不清楚一份記錄能不能讓兩人都進入其中,但是沒有他的護送這一份武絕遺跡早已經(jīng)落到安立命手中,自身安危也不能保證,就算不能兩人進入,也只好將這個難得的機會讓給他了,高長令在路上看過幾次畫卷,也不算毫無所得。 “你自去吧,我在太學(xué)院有相識的人,等我與他相見之后明日再去找你。”洛月軒放下手中刀給旁邊的守衛(wèi)之后大步跨入門內(nèi),看他熟悉的前行,對路途十分熟悉的樣子,高長令幾步追上問他:“你有認識的先生?需要我?guī)穯???/br> 洛月軒擺手搖頭道:“是后院劈柴的老人,我家鄉(xiāng)的一個伯伯,我們鄉(xiāng)親見面,你不好跟過來?!?/br> 話已至此,高長令也不再跟著,目送他遠去之后帶著絹袋先去見自己先生詳訴一路見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