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逝原配的女兒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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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沖過去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把那人打退了兩步,猥瑣哥:“姑奶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玲玲哪里管他求饒,繼續(xù)腳踹過去:“我找這么個地兒容易嗎?不好好打到舒服,你想跑?” 她把他當成沙包打,最后被按在地上,那人痛哭流涕:“姆媽啊……要死掉了啊……” 陳玲玲壓住哭爹喊娘的王八羔子:“蠢貨,沒那個本事也敢啃硬骨頭,不知道捏軟柿子?!?/br> “哎呦,哎呦!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br> “說,你是誰?你怎么會來我家盯梢的?怎么會知道我有三百塊的,要是敢說一句假話?!标惲崃犭p手卡住這個王八蛋的脖子,越收越緊,看著他滿臉驚恐,放開。 黃長發(fā)終于能夠重新呼吸,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這個陳玲玲也太兇狠了,他絕對相信她敢把他給弄死。 “我家黃長發(fā),家住在謝美玉娘家的樓下,是謝美玉到我家說的,說她給了你三百塊錢,說陳建強很煩你,說要是我和你那個了之后,等有了孩子,她就說服陳建強把你嫁給我……” 聽著他略有些顛三倒四的敘述,陳玲玲瞇起了眼,她伸手甩了他一巴掌:“你今天是走運,遇到我,只是被暴打一頓,你要是今天得逞了。知道接下去會等著你的是什么嗎?” 這貨看她,陳玲玲:“你以為小姑娘遇到這種事,不敢說?你就會白占便宜?你怎么知道不會太激烈,當場就死了?;蛘呋畈幌氯ィ瑢に滥??你敢身上背一條人命?你就等著吃花生米吧!” 陳玲玲站了起來,一腳踢在他身上:“她坑你呢!” 這話鉆進黃長發(fā)的耳朵里,他之前沒有想過,現(xiàn)在不知道是被打疼了的冷汗還是說聽見這話的冷汗,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掛下來,原來還會這樣? 陳玲玲提起墻角的書包,拍了一拍,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蠢貨!” 說完,提著書包往外走。 黃長發(fā)渾身上下哪兒都疼,輕輕一舔,疼得要命,一顆牙都被那個小丫頭片子給打松了,臉上腫到眼睛都睜不開,下面也腫到走路都扯著疼,這記虧是吃大發(fā)了。 等了很久才緩過勁兒來的黃長發(fā),慢慢吞吞,挪動腳步出了巷子,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上的位子也早就坐滿,黃長發(fā)靠在桿子上,快站不住了。 邊上的阿姨看他不行了,說:“小伙子,要不你來坐?!?/br> 坐在老阿姨讓的位子上,也沒那么好受,柏油路面被太陽曬得軟了,車子開來開去之后,變得波瀾起伏,兩節(jié)長龍的公交車,后一節(jié)尤其跳,一路跳過去,他本來就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路真的酸爽。 從江城西南角到東北角,整個行程靠著時速10到20公里的公交車,七拐八彎,加上轉(zhuǎn)車要一個半小時。第三輛車子,是從火車站出發(fā)的,這輛車無論什么時段都擁擠得要命,他好不容易擠上車。夾在乘客中間,被前后撞著,那股子鉆心疼,疼到眼淚汪汪。到了地兒,他下車,蹲在車站上,恨不能大哭一場,一條命感覺去了半條。 調(diào)整了好久才站起來,往家里走去,下班的人來來回回,看見他豬頭三的樣兒,鄰居們知道他就沒干正經(jīng)事兒,估計去小偷小摸被人打了。大部分人看笑話,幾個人問一句:“長發(fā),你這個干什么去了?” “摔陰溝里去了,行了吧!” 到家門口,看見門關(guān)著,使勁拍門,門拉開,他媽衣服都沒穿整齊,露出已經(jīng)松弛的皮膚,里面一個老婆死了好幾年的老頭子匆匆忙忙穿起了褲子說:“阿花,明天我再來??!” 他媽看見他這個樣子,問:“哎呦,這是怎么了?” 他門一關(guān),往豬窩似的,帶著味道的床上一躺:“我要死掉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力氣大得嚇死人……” “啥么事?你連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都打不過?” “冊那(艸)!你去打打看,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上謝美玉這只瘟貨的死人當了!”黃長發(fā)吼叫。 一吼,嘴巴張開,牙疼,他捂住了臉。 這口惡氣,想想陳玲玲那個手腳,自己一點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個小丫頭,他要是再去惹,他就是作死。 樓上謝美玉的mama,蹬蹬蹬下樓來,在樓道里跟人聊天,別人跟她說:“鐘阿姨,這次真的是謝謝你家美玉了,沒有她,我家阿明結(jié)婚的香煙和喜糖還不知道怎么辦呢!” “都是街坊鄰居,應該的。” “你家美玉日子真的過得好,我去她家里拿香煙和喜糖,看見她家一家子買了三臺落地扇。厲害的!” “一般性啦!等我那外孫女進了民航,日子還要好了?!?/br> “是哇,你們家雅茹也要進民航?。俊?/br> “那是肯定的嘍!”平時謝美玉不太多來,謝美玉也不可能跟她媽說那么多,謝美玉的媽當然不知道女兒家里的具體情況,只知道在外人面前吹牛,當然也不算夸張,畢竟這些都是謝美玉跟她說過的。 “哦呦,你的福氣真的是好,外孫女進了民航,以后找個干部外孫女婿,你以后糖是吃不完了?!?/br> “希望是這樣,不過我家雅茹長得是真好看?!?/br> “好看的,真的跟朵花兒一樣,出挑得不行!” 外頭這些話落進了黃長發(fā)的耳朵里,陳玲玲這個小丫頭片子,他是不敢動了??梢琴M雅茹呢?那個小姑娘,他這幾天是看了,嬌氣得不行。難道也跟陳玲玲一樣,力氣那么大? 要是把費雅茹弄到手,以謝美玉死要面子的脾氣,難道在娘家,人人都知道她女兒出事情了?被他這么個二流子睡了? 不行,他的腦子里鉆進陳玲玲說的話,小姑娘要是出了事情,臉皮薄,要是死了怎么辦,他要吃花生米的??! 謝美玉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樣子,從他的腦子里浮現(xiàn),她有男人,有女兒,她要是出了事情?怕老公知道,怕影響女兒的名聲?要是拿住了她,以后他就只要問她要錢了。 想到這里黃長發(fā)渾身上下也沒這么疼了,閉上眼睛睡覺…… 陳玲玲走出巷子,乘坐公交車,去市區(qū)。 在車上,她真的很納悶,不知道謝美玉怎么會成為重生文的女主,有沒有腦子? 一想,重生文女主的門檻又不高的嘍。 有種女主上輩子過得很慘,這輩子跑去抱以后會發(fā)達的男人大腿,一輩子做腿部掛件,嬌嬌柔柔躺贏,這就是所謂嬌軟甜寵文女主。大概謝美玉就是這一類吧?至少陳建強對她是無條件寵愛了。 只是沒腦子真的會出事,剛才那個二流子,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說的話,不聽人話,要是真去找費雅茹,把費雅茹給禍害了?同為小姑娘,費雅茹再傻逼,陳玲玲也不希望她受到那樣的傷害。要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這種二流子會善罷甘休?謝美玉這回是引鬼上身了。 下了車,布料店和百貨商店緊挨著,陳玲玲先進去百貨商店買了香皂、洗頭膏和雪花粉,轉(zhuǎn)頭再去布料店。 布料店跟上輩子電視里民國時期的店鋪一樣,除了背后的柜子上排列著布料之外,柜臺上也擺著布料。 有個問題,一件衣服要多少料呢?什么衣料做什么衣服呢?陳玲玲一下子難住了。 沒關(guān)系吧?售貨員肯定有經(jīng)驗的,陳玲玲看過去想找售貨員咨詢一下。 “鄉(xiāng)下人,手這么粗,要把料子拉毛掉的,不買就別摸,買也別摸。”一聲呵斥進了陳玲玲的耳朵。 陳玲玲看見一個瘦高個,顴骨突出的售貨員,用居高臨下,不屑一顧,恨不能把人掃地出門的神情看兩位包著頭巾,穿著老式土布衫子的婦女。 其中一位婦女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同志,你怎么說話的?我是來給孩子買結(jié)婚用的料子,不摸怎么知道好壞?” “我們這里的料子,全是好料子,哪里有不好的?要不然你們干嘛從鄉(xiāng)下上來買?”售貨員依舊給人看鼻孔的表情。 兩位婦女同志聽見這樣的話,明顯臉上掛不住要往外走。 這個年代的售貨員一個個仗著自己是國營單位的職工,眼界高得要死,以后市場經(jīng)濟之后,一個個下崗,唱著《重頭再來》最后大多數(shù)沒法子重頭再來,淪落凄涼??粗@副嘴臉還真難以讓人同情起來。 這是有病,得治,陳玲玲走上去:“鄉(xiāng)下怎么了?鄉(xiāng)下吃你米吃你糧了?沒有鄉(xiāng)下,你有米吃有糧吃?” “哦呦,是不是我戳到你心頭了?我說鄉(xiāng)下人,你就受不了了?” “往上數(shù)三代,有幾個城里人,別狗眼看人低?!标惲崃崤^蓋臉罵上去,“去拿戶口本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祖籍哪里?再說了就算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就給了你看不起勞動人民的本錢?” “關(guān)你什么事?” “勞動人民是兄弟姐妹。你站在勞動人民的對立面,我就是要跟你這種有資產(chǎn)階級思想的人做斗爭?!边@些天的學習讓陳玲玲有了對這個時代風格深刻的理解,她轉(zhuǎn)頭看向商店里的顧客,“各位阿姨叔叔都聽見了,他們都是我的證人?!?/br> 陳玲玲不過是虛張聲勢,畢竟大部分人不會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一聲:“我也聽見了。” 店門口進來一個提著東西的少年,高高瘦瘦,白襯衫黑褲子,留著小平頭,皮膚白皙,尤其是一雙眼,讓陳玲玲突然知道,什么叫劍眉星目。 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長得好的男孩子不少,但是氣質(zhì)這樣突出的不多。 少年走過來站在陳玲玲的身邊。 邊上的顧客竊竊私語:“這兩個孩子是哪個大院里出來的吧?” “應該是,一般的孩子,哪有這種氣勢?肯定是領(lǐng)導家的孩子。” 售貨員聽見這話心里也認同,就不知道領(lǐng)導家的孩子搭錯了哪一根筋要來跟她為了兩個鄉(xiāng)下人杠上。 售貨員的氣焰被壓了下來,對著門口站在,遠遠看著的那位農(nóng)村大姐說:“要買就過來買??!” 陳玲玲想要回頭招手讓兩位阿姨過來買,身邊的少年開口:“這事兒沒完呢!我要去革委會反應,這家店的職工資本主義思想嚴重,侮辱勞動人民?!?/br> 要知道在過去的幾年里,一句句子甚至一個詞語,都會惹來大麻煩。聽到這個售貨員才反應過來事情已經(jīng)嚴重到什么地步。 陳玲玲看向他,沒想到他眨了眨眼,陳玲玲琢磨了一下,幫腔:“對,我跟你一起去,一定要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不能讓資本主義的邪火燒起來?!?/br> “走!” 少年轉(zhuǎn)身,陳玲玲跟著還不忘記招呼兩位阿姨:“阿姨,走,我們一起去找革委會的領(lǐng)導?!?/br> “等等!”從里面?zhèn)鱽砺曇簦粋€五十來歲頭上已經(jīng)半禿的男人走了出來。 “兩位小朋友,你們等一下,這個事情沒那么嚴重?!?/br> 少年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男人,一雙眼睛銳利,神情嚴肅,好像大領(lǐng)導訓斥:“怎么沒那么嚴重,這是原則性問題,還叫不嚴重?你是她的領(lǐng)導吧?你們的職工思想有問題,你這個領(lǐng)導責任很大?!?/br> 顧客在邊上說:“他們要是去革委會反應一下,然后回去跟爹媽一說,人家爹媽隨便問一聲,別說是這個售貨員,就是這家店的領(lǐng)導,一輩子都沒出頭之日了?!?/br> “就是,就是?!?/br> 半禿的男人神色驚慌,過來攔住兩人:“小弟弟,小meimei,你們說得對,是我平時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做深刻檢討,你們也不要去革委會了,我會讓她做深刻地檢討,好吧,一定讓她深刻反省?!?/br> 陳玲玲冷冷地看著他,皺眉:“反?。糠词≈澳??難道不需要跟這兩位阿姨道歉?” 聽見陳玲玲話語里的松動,半禿的男人立馬吼:“黃云,過來給兩位大姐道歉。” 原本眼睛只看天花板的售貨員,這會子只能盯著地板,想著萬一要是被改劃成分,一家子都完了的后果,立刻過來到兩位阿姨面前:“兩位同志,實在對不住,我剛才的態(tài)度不好,請你們原諒?!?/br> 陳玲玲看向兩位阿姨:“阿姨,原諒不原諒在你們!” 兩位農(nóng)村來的阿姨很淳樸,有些局促地說:“沒事,沒事,我們就是過來買布料的?!?/br> 那位領(lǐng)導看有突破口:“兩位大姐,要買什么料,跟我說,我讓人來給你們扯布料?!?/br> 他立馬安排了另外一個售貨員來給兩位大姐扯布料。 “我也要買布料?!标惲崃嵴f。 聽見這位祖宗要買布料,領(lǐng)導馬上轉(zhuǎn)身過來:“小meimei,你要買什么布料?” “要襯衫料子,還要春秋裝的,料子要好的,我mama有點挑剔?!标惲崃嵋桓备甙恋貥幼?,“我要送一身衣服給mama,讓mama去京城開會的時候穿?!?/br> 能去京城開會?印證了這是大院子弟的想法。 有顧客悄悄說了:“難怪小姑娘聽不得鄉(xiāng)下人,你想想那些領(lǐng)導,大多數(shù)都是外地來的,老家都是鄉(xiāng)下的,聽見看不起鄉(xiāng)下人,可不就生氣了嗎?” 陳玲玲轉(zhuǎn)過頭:“不管我家來自何方,不管你是不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都不應該互相看不起。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我們應該牢牢記住這句話。還有,我對鄉(xiāng)下人這個稱呼沒意見,有意見的是看不起人。” “對,對!小meimei,你說得對?!蹦莻€顧客這下不敢再說話了。 那位領(lǐng)導讓一個脾氣特別好的售貨員來給陳玲玲服務,陳玲玲如愿挑了襯衫料子,和一身足夠做上下身套裝的料子。 陳玲玲付了錢,轉(zhuǎn)身卻見那個少年還沒走,她看向少年:“還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