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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像嗎。”他比比手臂上的西服,“司機(jī)兼跟班,負(fù)責(zé)給他拿衣服拿表的?!?/br> 那兩人倒吸一口涼氣,團(tuán)團(tuán)地圍上去,態(tài)度頓時就截然不同了。陳覺倒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并不同他們計較,照樣還是另挑了兩雙能入眼的坐下來試穿。 有人端來小餅干,宋珂說了聲謝謝,目光始終停留在陳覺身上。 上一次自己逛到這里,鬼使神差地買下單價四千多元的鞋,生日過后卻再也沒有穿過一次,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仍覺得rou疼。 想一想,也許并不是真的喜歡那雙鞋吧,只是想重溫跟陳覺做過的那些事?,F(xiàn)在又逛來這里,可是不再是一個人,什么皮鞋、領(lǐng)帶就都不重要了,陳覺去試,自己等著就好。 結(jié)賬時他站起身,一看小票險些昏過去:“你居然為兩雙鞋花了四萬多?” “有一雙是給你的?!?/br> 他微愕,結(jié)果陳覺云淡風(fēng)輕地瞇起眼:“下次想讓我刷卡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地哄我進(jìn)這種地方。”說完就微微地笑起來。 宋珂也笑,拎起鞋就走,“早知道就該哄你去售樓處,看你到時候還大方不大方?!?/br> 陳覺追上去:“你跑什么?” “快走快走,他們又要鞠躬話別了?!?/br> 一扭頭看到店員在門口的送客動作,他終于領(lǐng)悟。往回一看,宋珂已經(jīng)走到扶梯上頭,左右手各拎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購物袋,因為瘦,所以看著有些不穩(wěn)當(dāng)。 只不過這樣一個畫面,陳覺就沒來由的覺得幸福。也許是因為宋珂這樣機(jī)敏可愛的一面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見,也許是因為宋珂遠(yuǎn)遠(yuǎn)地停下來等著他,臉上帶著很淡卻很真切的笑容。 電影院在頂層,兩人像所有情侶一樣,一個去換票另一個去買爆米花跟飲料。 因為是晚場電影,周圍全都成雙成對,有的甚至還穿著校服背著運動背包。換完票宋珂回過身,只見陳覺仍舊在購物臺站著,柜臺里一邊是原味的一邊是巧克力味的,可叫他犯了難。 宋珂走過去,背后靈一樣努努嘴:“原味的吧,巧克力的吃完手指黑黢黢的?!?/br> 陳覺不知怎么想的,最后還是選了巧克力味。 電影倒沒有特別好看,只是普通文藝片,畫面唯美然而情節(jié)乏善可陳。廳里坐得稀稀落落,看到一半角落還隱約傳來鼾聲。 男女主重逢時宋珂抱著爆米花輕微地嚼,盡可能沒發(fā)出太大的動靜。陳覺轉(zhuǎn)頭,昏暗的光線里靜靜地看著他。 真的很心動。他這樣坐著,鼻梁上架著眼鏡,目光專注又溫和,就像是研究所里專心致志、攻堅克難的青年才俊,一輩子不染凡塵。 自己以前的眼光怎么會這么好?在蕓蕓眾生里遇到宋珂,一見傾心,輾轉(zhuǎn)多年他仍然在自己身邊。 宋珂沒有側(cè)過臉,可也察覺到陳覺的目光,安心之余又覺得有點疑惑:“怎么了,我吃到臉上了?” 結(jié)果臉被扳過去,無聲無息地吻。 總覺得感情比以前還要深。 巧克力味太淡,陳覺就用大衣把宋珂的身體罩起來,在完全黑暗又安靜的環(huán)境里細(xì)細(xì)地嘗。宋珂想要反抗可又不能出聲,使不上勁的雙手把人往外推,反而像是欲拒還迎。 “陳覺……”他聲音都抖了,“專心看電影?!?/br> “不看了?!?/br> 將人帶出影廳,陳覺全程一言不發(fā),走樓梯直奔地下停車場。 上了車宋珂就被摁倒在后座,幾乎沒什么反應(yīng)時間。陳覺像是要把錯過的次數(shù)全補(bǔ)上,沒有余力挑時間場合,想要宋珂的時候就馬上要。 外面要是有人路過一定就會看出來。 搖搖晃晃如同坐船,宋珂在車?yán)锘秀钡叵?,人家一定覺得他們兩個很無恥??墒且补懿涣四敲炊嗔?,他太想太想陳覺。 多少次夢到陳覺還在,什么都沒有忘記。衛(wèi)生間里水漫金山,那臺二手洗衣機(jī)嗚嗡嗚嗡地響。陳覺上完廁所出來就嚷嚷:“下個月必須得換臺洗衣機(jī),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水能漫到客廳來你信不信?” 沙發(fā)上的宋珂在查存款數(shù)字,心里盤算著下月夠不夠發(fā)工資,并沒有聽清他說什么。陳覺過來取下他的眼鏡:“你現(xiàn)在連我說話都不聽了?” 宋珂抬起頭,眼中薄薄一層惱意,視線卻略微有點呆滯樣:“誰讓你整天那么多廢話?!?/br> 陳覺就笑:“怎么,討厭我了?” “眼鏡還我。” 結(jié)果他一個箭步就擱到冰箱上面去,氣得宋珂指著他的鼻子訓(xùn):“你精力過盛是不是,少搗一次亂會怎么樣?去,把衣服晾了?!?/br> 陳覺皮糙rou厚的也不怕罵,哼著歌就去了陽臺,一邊晾還一邊低聲調(diào)侃:“高興的時候是刀子嘴,不高興的時候也是刀子嘴,我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可是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偏偏愛著這樣的宋珂。他要那一張好勝的嘴,要那一顆柔軟的心,更要那一副堅毅的骨。 那個時候陳覺做那些事無非是為了引起宋珂的注意。如今他什么也不用做,宋珂的全部注意力就在他身上。 車?yán)锩婊璋挡磺?,陳覺看著身下的人。大約因為累,宋珂的樣子很清瘦,臉色也被折騰得有些泛白,目光卻很清明地定在陳覺臉上,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夠。 陳覺替他擦汗,吻他的眼睛卻很輕:“疼要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