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

    葉揚皺著眉在心里重復(fù)，試著開口：“星星，俞星？”

    俞星依然張合著嘴唇。

    “……媳婦兒？寶貝？”

    不是該害臊的時候，但當(dāng)著外人面叫出這樣rou麻的稱呼還是有點兒臉紅：“親愛的？”

    俞星的眉皺得更緊了，從嗓子里發(fā)出了難受的聲音。

    葉揚不知怎么的忽然清明，顫抖著嘴唇叫出那個四年來都沒有再叫過的愛稱：

    “閃閃，我在這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陳慧形象和語癖有參考，是我身邊的人。

    世界上真的有人這樣說話的，沒想到吧。

    第41章

    俞星平靜下來的速度非常快，只一會兒就恢復(fù)了剛才的模樣，還想繼續(xù)和陳慧說話，被葉揚攔住了，非要送他去醫(yī)院。

    俞星拗不過他，無奈地被塞進(jìn)車，臨走前陳慧小碎步追上來，問他沒事吧，要不要緊。

    葉揚聽得想笑，最后兀自搖搖頭什么也沒說。

    申小竹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那時候葉揚剛要掛急診，她給攔住說：“直接掛程醫(yī)生的號吧，星星的病一直是他負(fù)責(zé)?！?/br>
    葉揚微微一愣：“是精神科那個程醫(yī)生？”

    申小竹抿著嘴點點頭。

    葉揚看了眼俞星，他又變成那副犯了大錯的模樣不說話。葉揚沒多問，掛了號就給人送過去了。

    程建寧一看來的都是熟人，張口就問俞星：“怎么舍得來復(fù)查了？”

    沒等他回答申小竹先嚷嚷起來：“什么？你一直沒來復(fù)查？”

    “我……”俞星瞅她一眼，心虛道，“忘了?！?/br>
    程建寧毫不留情地揭穿：“就是不來，我勸也不聽。先去做個檢查吧，就在隔壁?！?/br>
    俞星拿著單子進(jìn)了檢查室，進(jìn)去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葉揚，眼神很復(fù)雜。

    檢查室不讓家屬進(jìn)，三個人就站在外面等。程建寧說得了解一些基本情況，問申小竹：“患者這次復(fù)發(fā)，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嗎？”

    申小竹也不清楚，小心翼翼地看葉揚：“……出什么事了嗎？”

    葉揚正皺著眉考慮措辭，忽然聽程建寧問他：“葉醫(yī)生，我這樣問對你來說可能不太禮貌，但請原諒我……”

    “請問你和患者是什么關(guān)系？”

    葉揚深吸一口氣：“我是他愛人?！?/br>
    這口氣剛吸到一半，他突然覺得空氣里的氣味有點兒嗆得慌，又好像在哪里聞過。

    他不敢確定，回頭看了眼申小竹，發(fā)現(xiàn)她也皺著眉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于是直接開口問：“你在釋放信息素？”

    程建寧一愣，隨后溫和禮貌地笑：“抱歉，我見到omega就會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別在意。”

    別在意？

    葉揚皺著眉捏了一下鼻子，想起某一次在酒吧看見程建寧疑似調(diào)

    戲omega的行徑，又聽見他說：

    “你別誤會，我這人雖然私下里愛玩一點，但是對你的愛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這點兒醫(yī)德我還是有的。”

    葉揚左耳進(jìn)右耳出，忽然記起來是在什么地方聞過這個味道。

    跟俞星吵架那次，他捏著俞星的衣領(lǐng)聞到的“陌生alpha信息素”。

    他沒心思聽程建寧說話，直接打斷：“程醫(yī)生，你在私下里有接觸過我愛人嗎？”

    程建寧又是愣了一下，說的確有一次。

    “其實也不算是私下，我是在醫(yī)院跟他遇上的。我希望他能盡快復(fù)診，不過……患者并不配合?！?/br>
    他又頓了頓，似乎耗盡了耐心：“現(xiàn)在我們可以討論患者病情了嗎？”

    葉揚聽了回答放下心來，點點頭示意他說。

    “我需要知道是什么事導(dǎo)致他發(fā)病?！背探▽幷f。

    葉揚盡量不帶感情地敘述了一遍，小竹在一旁聽得瞠目結(jié)舌，幾次想要破口大罵，都被葉揚一個眼神攔了回去。

    最后她只能小聲吐槽：“這人真有點兒病吧……”

    “小竹。”葉揚叫她一聲，“她說的是真的嗎？”

    申小竹往邊上看了一眼，不那么想承認(rèn)的樣子：“那地址……確實是她告訴我的，但她明明什么也沒做，只是掛了個母親的名號，那地方只有送來病人的人能把病人帶出去?！?/br>
    “是嗎……”葉揚低頭想了想，隨后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申小竹，“小竹，謝謝你。”

    “別說這個。”申小竹說。

    “打斷一下?！背探▽庫o了一會兒才說，“我對患者遭遇深感不幸，但恕我直言，就算沒有這件事，他也一定會因為其他的小事舊病復(fù)發(fā)?！?/br>
    葉揚皺著的眉就沒解開過：“為什么？”

    “我沒猜錯的話，患者之前沒有規(guī)律服用藥物。”程建寧接著說，“病情控制住之后，我就建議他把形狀相似的普通鈣片和真正的藥片混合在一起，這樣每次吃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不是真藥?！?/br>
    隨著病情穩(wěn)定慢慢加大鈣片的比例，通過心理暗示減少藥物服用。

    “畢竟，是藥三分毒。我也希望我的患者早日脫離抑郁癥的折磨?！背探▽幨沁@

    么說的。

    葉揚閉了閉眼，低聲說：“那我還挺幸運，拿的兩片剛好是真藥?！?/br>
    “那可不一定?！背探▽帗u搖頭，“俞星的心理暗示非常強(qiáng)。我懷疑他在出院幾個月后就把藥片全部換成鈣片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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