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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策本不會關注男生的手,但虞秋的手尤為亮眼,想不在意都難。 “倒也不算暴殄天物。”沈明登悠然飲下一口茶。 聞策好奇地看向虞秋。 虞秋起身,雙手端著茶杯,目光清亮有神,姿態(tài)閑適從容。 “聽說聞哥喜歡我的作品,感謝厚愛。我以茶代酒,敬聞哥一杯?!?/br> 不等聞策反應過來,仰首飲下。 他身姿頎長挺拔,氣度從容,不似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那般青澀,反而當真有種大師般的沉穩(wěn)。 矛盾卻又令人驚嘆。 沈明登怔然片刻,眼中不禁流露出欣賞之意。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虞秋,不管是以前茶藝不俗的虞秋,還是解除誤會后乖巧聽話的虞秋,都和眼前的青年割裂開來。 胸腔處有些躁動溫熱。 或許是因為見證了弟弟的成長,心里面感到驕傲。 聞策并非傻子,雙目瞪大如銅鈴。 他看看虞秋,又瞅瞅沈明登,驟然怪叫一聲:“沈!你太壞了!” 他被沈明登耍了! 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人面獸心! 沈明登回神,目光從虞秋身上移開,恢復了平日的精明與冷銳。 “我把大師帶來了,你就這態(tài)度?” 聞策遽然醒神,見虞秋還舉著杯,騰地起身,連忙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湊到虞秋面前,深邃的眼中迸發(fā)出灼熱的敬意: “我也敬大師……不對!敬大師還是得用酒,今晚不醉不歸!” 他灌下熱茶,竟又給自己斟上了酒。 虞秋不禁看向沈明登,有些驚訝:“他這是……” “不用管,”沈明登目泛笑意,“他高興了就喜歡喝酒?!?/br> “哦。”虞秋旁觀聞策喝酒,坐下好奇問,“那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喝?” 這話一出,青年身上的大師氣質漸漸消散,重新變成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沈明登定定看他幾秒,唇角輕輕一揚,凌厲的鳳目染上柔色。 “不用,你還小?!?/br> 虞秋被他看得心頭一跳。 以前的沈明登神色冷淡,他避之唯恐不及;現(xiàn)在的沈明登溫和親順,他卻更加不敢靠近。 他假裝低頭喝茶,掩蓋心中的不自在。 菜上齊之后,聞策喝得更加上頭,他是海量,三五杯不在話下,神志依舊很清晰。 “虞!”聞策舉杯來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混血兒英俊的臉驀地放大,“是我有眼無珠,竟然還問你會不會彈鋼琴!彈琴有什么,你這手就是藝術!” 他生長在國外,性格熱情奔放,社交距離與國內(nèi)大有不同,虞秋頗有些招架不住。 沈明登起身,強硬地將聞策拽遠,“喝你的酒?!?/br> “我敬佩虞,我……” 虞秋無奈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br> 沈明登點頭,“嗯。” 中餐廳的裝潢偏古風,走廊的燈罩都是燈籠形狀,橘色的光略顯昏暗。 虞秋拐過一個彎,洗手間外站著三三兩兩的青年,自以為痞帥地吞云吐霧。 他不喜煙味,沒注意那幾個人,只垂眸快速經(jīng)過。 “虞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人攔在洗手間門前,故意擋住道,嗆人的煙味瞬間鉆入鼻腔,虞秋輕輕咳了幾下。 “還真是你啊。”不良青年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笑嘻嘻地看著他,“怎么見到我不打招呼,看不起我?” “也是,你比我這個堂弟更受寵,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慣了?!?/br> 虞秋往后退了一步,抬首看向沈明峰。 對方挑染了黃毛,眼珠子泛著血絲,眼袋深重,面色蠟黃,頹廢浪蕩,一看就是生活作息不規(guī)律所致。 “你TM說話啊,啞巴了?”沈明峰看到他清爽白凈的臉就生氣。 虞秋懶得跟他折騰,打算轉身離開,卻被另外幾個小流氓攔住去路。 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你想怎樣?” 洗手間外的燈光昏黃暗沉,光線打在臉上,很容易拉低人的顏值,可對虞秋來說不存在這個問題。 他天生冷白皮,五官比例絕佳,跟他背后幾個小混混比,那簡直是云泥之別。 沈明峰不禁心思一動。 他本來只是想羞辱羞辱虞秋,卻突然改變主意,對那幾個不良青年說:“你們攔著他,別讓他跑了,我進去一下。” 見他進了衛(wèi)生間,那幾個不良青年不免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出端倪。 沈明峰不會是…… 虞秋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戲,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沈明峰也沒有違法犯罪的膽子,他權當看小丑演戲。 這念頭剛過腦子,沈明峰就跟著一人出了衛(wèi)生間。 那人甩著手上的水,沈明峰立刻遞上紙巾,諂媚道:“馬哥,您看怎么樣?” 馬哥也就二十歲左右,中等身材,有點兒肥胖,模樣普普通通,身上的穿戴卻不普通,是個非常有錢的主。 他擦著手,細細打量虞秋,脂肪堆積的眼皮上下掀動,像是在挑揀砧板上的五花rou。 越看,目光越熾熱。 虞秋被他的眼神惡心到,避開他的視線。 如果他沒記錯,沈叔叔的生意伙伴中有個姓馬的。 馬家兒子喜歡搞男人,這件事整個圈子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