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沙冰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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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男人此刻一定覺得自己無聊,但她可沒覺得。 ——她覺得有意思得要命。 因為這場是冬天的戲,顏漫還得穿個風衣外套。 旗袍外面穿風衣,也是民國女性的常見搭配。 她穿著等了會兒,十多分鐘過去,劇組還沒開拍。 顏漫已經(jīng)開始熱了。 又等了二十多分鐘,她實在受不住,也怕熱花了妝,半跪在沙發(fā)上,側(cè)身,趕緊將外套脫了下來。 但這件風衣有點難脫。 她拽著袖口發(fā)力,扭得像個s形的麻花,沙發(fā)下陷進去一點,高跟鞋也掉了。 旗袍上有很多釘珠,她怕弄壞了道具,小心翼翼地用著力,哪怕風衣已經(jīng)半褪到了肩頭,還是在一點點地動作。 她壓著腰的這一幕,恰好被走過來的周璇看到。 周璇笑得:“你勾引誰呢?” “我勾引誰了!”顏漫頭疼,“你快來幫我,這衣服老是掛在旗袍上?!?/br> 終于,在周璇的幫助下,風衣被脫了下來。 但這還沒完,周璇盯了半天,這才緩緩發(fā)問:“你后背這個,就是這樣的設計嗎?” 顏漫往后一看,才發(fā)現(xiàn)蝴蝶骨那邊的扣子開了,一小截骨頭頂著皮膚露了出來,看著還怪誘人的。 “可能是剛剛掙脫得太用力了,”顏漫背著手扣好,又突然抬頭,“沒人看到吧?” 四下環(huán)顧,才發(fā)現(xiàn)這塊兒是個死角,這個地方正對著葉凜,除了他,沒人能看到。 顏漫松了口氣:“還好,就葉凜能看到。” 頓了頓,她又道:“那我扣上干嘛?” 周璇:“……” 又等了大半個小時,顏漫閑著也是閑著,又開始不安分了。 她再次把之前那個小熊掛件卸了下來,坐到葉凜旁邊,指指他的衣擺:“你這有個假拉鏈的設計,不覺得缺點什么嗎?” 男人看她一眼:“缺什么?” 她笑吟吟地把掛件扣了上去:“缺個我。” “……” 葉凜伸手,還沒來得及動作,場務就已經(jīng)飛奔而來,說戲要開拍了。 于是顏漫止住他的手,笑著拉他過去:“走呀,別耽誤拍戲?!?/br> …… 這是場久別重逢的戲,伴隨一聲“a”,鏡頭拉近。 男主此刻受了傷,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有一只手被綁住固定,不能動彈。 女主推門而入,步伐可見焦急,狂奔到他床前,反復確認著:“沒事吧?真的沒事吧?” 又慶幸地握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貼在自己頰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鼻尖紅著,眼淚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掉,哭得肩膀抖動,不能自已。 男人從她手里將手抽出,她心空了一秒,但下一刻,那雙手曲起好看的指節(jié),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 “好了,多大人了,哭什么?!?/br> 感情是全世界通用的籌碼,沒人能不被真心所打動。 她抬頭,還在抽噎:“收到消息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要死了……” 他說,“我這不是還活著?” 是啊,他就活生生地在她面前,會說話,會笑,甚至還會嘲笑她愛哭。 沒有比這更讓人慶幸的了。 或許是一瞬間被情緒cao控,她撲了上去,有些混亂地親著他的嘴角,連男人的悶哼聲都沒聽到。 很快,她被人壓在了身下。 終于空開一段距離,男人的蒼白的唇瓣被她折騰出些血色,她眼淚朦朧,有點迷茫地看著他。 他說:“壓到我傷口了,很痛?!?/br> 她吸了吸鼻子,又說:“我那時候就在想,你要是真的回不來了,我該怎么辦?我連陪我的人都找不到了……你什么都沒有留給我?!?/br> 她眨了下眼睛,一滴眼淚順著滾了出來,流淌進她發(fā)間。 她往前靠了靠,問他:“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孩子?” 今夜變天,全城一夜入冬,窗臺上有細細密密的噼啪聲,她分不清是風還是雨。 就如同她分不清,這場親吻最后到底是誰主動起來。 她被半壓在枕頭上,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他渡進來的呼吸,她的大腦開始昏昏沉沉,像是被注進了麻藥,唇齒間卻在回應著他。 久別重逢,原本就是一次情感的升華。 里間傳來接吻時水漬勾纏的聲響,病房外,有護士和家屬走來走去。 門沒關嚴,瀉出去一絲光亮。 她心如鼓擂,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擔心壓到他的傷口,也擔心隨時有人走進來。 但越是這樣,越是情難自控。 分開時,男人眼睫低垂,眸色微暗,沾著些失控的意亂情迷,好看得要人命。 他的睫毛是濕潤的,眼睛也是。 仿佛那座高不可攀的神像,終于在某一瞬間,被她窺見了欲念。 鬼使神差地,她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這并不在劇本里。 男人脊背一僵。 明明是這么混亂的戲,這個吻卻很干凈。 干凈到她其實不相信自己那一刻沒有荒蕩的想法,但它分明純粹,如同被剝落了所有原始欲望,最由衷的,干凈的,不加掩飾的情感。 似是終于回神,導演這才大聲喊了句“卡”,然后開始大夸特夸最后的這個吻。 但顏漫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她耳畔陣陣嗡鳴,像是被奪走了神智。 好一會兒理智才回攏,她抬頭,葉凜早已消失了。 似乎為了確認什么,她看向沙發(fā),葉凜的外套原本搭在那里,此刻已被收走,然而并未將小熊留下。 顏漫掀開被子,下了床就開始往外跑,她其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有什么情緒涌向大腦,她鎮(zhèn)定而慌張,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指引,而她必須做點什么。 終于,她在房車邊看到了葉凜。 他穿著外套,衣擺處綴著那只小熊。 這次,小熊沒有再被留下了。 她不知道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多久,但他換好了衣服,應該是正準備上車,卻被人攔在車外。 顏漫雖然對圈子沒有那么了解,但隱約能看出,那是個準一線小花。 應該是在示好,或是在告白,總而言之說了挺久,久到她都感覺到,葉凜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 顏漫湊近時,恰好聽到他的拒絕聲音,冷冷淡淡的“不用”兩個字,仿佛切斷了所有的可能。 大家都太高傲了,高傲到他說完這兩個字,一線小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畢竟都是粉絲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誰愿意冒著凍手的風險,去捂一塊經(jīng)年的寒冰。 葉凜終于準備上車。 而顏漫第二次叫住了他。 男人回頭,眉心微微皺起。 此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一片清明,仿佛又回到那個無欲無求的神仙,理智、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她眼前,就是一晃而過,他方才意亂情迷的表情。 顏漫抿了抿唇,再次叫他:“葉凜。” 她靠近兩步,凝視他的眼睛。 “你喜歡我嗎?”她說,“哪怕一點也算?!?/br> 第13章 嘴硬六下 夜晚的風吹動樹葉,在頭頂嘩啦作響。 顏漫看著他,在等一個回答。 葉凜維持著方才的動作,沒做過多思考,淡道:“沒有?!?/br> 他轉(zhuǎn)過身,邁步走上房車,兩步之后又停頓片刻,再次重復一遍。 “不喜歡?!?/br> 顏漫說:“不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是么?” 通向車內(nèi)的暗影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br> 房車門很快關上,里面?zhèn)鱽懋呎劵鸺被鹆呛藢π谐痰穆曇?,這輛車駛離道路,卷起三兩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