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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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辭聞聲,心下恫然,隨即跨步上前至于秦氏跟前,撩起襕袍便跪了下去,“阿娘……兒子教阿娘擔(dān)心了……” 秦氏忙將李云辭一把扶起,口中呢喃,“回了便好……回了便好哇!” 至此光景,仆婦小廝們皆是熱淚盈眶。 正這時,從王府內(nèi)院里頭竟冒出了一個眼生的女子,紅衣玄帶,明媚活潑,猶如冬日里頭最是暖人的艷陽。 不多時,便見她穿過人群,蹦跳著到了李云辭跟前,滿眼的欣喜已然要從一雙靈動的眼眸中溢出,隨即將雙手攀上了李云辭的臂膀,眉飛色舞道。 “阿兄!你總算回了!” 李云辭面上一時怔楞,分明是不曾想起面前這個女子是誰人。 不過一瞬,便見那女子唇邊笑意綻開,“阿兄!是我呀!東珠!” “東珠表妹?多年不見,竟這般大了?”李云辭心下亦是驚喜。 東珠拉著李云辭儼然開了話匣,“阿兄!我原來瞧姨母,不想至王府便聽說你出了事!我掉了好些眼淚!想著這世上從此再無疼我的阿兄!眼下你竟好好的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果然連菩薩都是眷顧于你的!” 那頭賀瑤清還站在府門內(nèi)的一角,望著不遠(yuǎn)處的李云辭被眾人圍擁著,眾人百感交集,或期期艾艾,或扼腕長嘆,抑或心潮澎湃不止…… 眾人興致高昂,教她一時心生了伶俜的恍惚之感。 李云辭一聲輕嘆,將她從渾噩中拽了出來,賀瑤清驀得意識到,這個旖旎嬌俏的女子,正是上輩子嫁了李云辭的小表妹。 原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旁人的話想來不可盡信。 藺府中的女使們私下說起這位小表妹時,分明說是無鹽之姿。如今瞧著,雖說年歲要比她小上一二歲,卻已然明媚動人之至。 正賀瑤清神思混沌之際,只俞嬤嬤不知何時走至賀瑤清跟前,朝她見了禮,眸中含著淚珠,“王妃,這幾日,你可安好?” “我一切都好,嬤嬤掛心,只如今有些累?!?/br> 俞嬤嬤聞言,隨即至她身側(cè)將她攙扶著。 賀瑤清立身于李云辭身后稍遠(yuǎn)處,正經(jīng)福了禮,只道告退。 這時,人群中被眾星捧月般圍著的李云辭仿佛聽到了身后的聲響,隨即回轉(zhuǎn)過頭,便見俞嬤嬤攙扶著賀瑤清,正要退下。 想來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頭的賀瑤清亦朝李云辭望了過來,二人一時四目相對。 那頭的東珠亦順著李云辭的目光望去,遂朝賀瑤清粲然一笑。 賀瑤清心下一頓,向東珠莞爾點頭,這才告退了。 - 賀瑤清回了屋,屋中潔凈如常,想來她不在時俞嬤嬤一時打掃,隨即朝俞嬤嬤道了謝。 俞嬤嬤原與賀瑤清一般無二,在偌大的梁王府,沒有旁的能說話之人,如今聞賀瑤清這般“見外”之言,隨即紅了眼眶。 “娘子哪里的話,娘子這幾日,定然是受苦了的?!?/br> 賀瑤清眼下的疲累,俞嬤嬤也不多叨擾,遂出了屋子吩咐了外間的女使去備熱水。 - 直至將身子泡進浴桶中,將整個臉亦沉入熱水,賀瑤清周身的疲乏才漸散去。 浴間氤氳繚繞,賀瑤清干脆闔眼養(yǎng)神。 良久,外間的候著的俞嬤嬤怕是賀瑤清在里頭洗得太久,便出聲喚著。 賀瑤清緩緩睜開眼,額面上頭皆是豆大的汗珠,隨即順著她的面頰與脖頸滾落,待滑至水中,便見一圈一圈地晃悠起層層漣漪。 這便要起身了,外頭的俞嬤嬤聽到動靜,隨即入了浴間,替賀瑤清擦了水珠,又尋了香膏,細(xì)細(xì)地抹在她身上。 才剛這一浴,已然將她那幾日堆積的疲累之感悉數(shù)抽離,眼下便又活泛了起來。 既小表妹已然來了,算算時日,待過了年,想來與李云辭成親的日程便要提上來了,屆時她再和盤托出,豈不是兩全其美? 待俞嬤嬤抹好香膏,賀瑤清心下的算盤已然打得啪啪作響。 待起了身掀了幕簾,外間已備好午膳。 俞嬤嬤遞了筷子,賀瑤清坐在桌旁,眼瞧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桌的蘇菜,心下一動,繼而朝一旁的俞嬤嬤輕聲吩咐。 “晚些時候若得空,勞您替我將南院小廚房撤了罷?!?/br> 俞嬤嬤聞言,心下一頓,卻也不曾多言,只諾諾應(yīng)下。 - 至傍晚,外面日落已西落。 因著想來今日無事,便早早松了發(fā)髻換了中衣內(nèi)衫靠在貴妃榻上頭,正握著書卷執(zhí)子打著棋譜。 便聽到外頭俞嬤嬤的聲音,“王妃,王爺來了?!?/br> 聞言,賀瑤清怔然,他才剛回王府,合該很是忙碌才是,怎的有空來瞧她? 隨即起身,她原正打著赤足,卻還不及趿鞋,李云辭已然推門而入了。 早間抓到的那個男子阿大那頭還曾審出什么,他今日原一直在書房內(nèi)處理公務(wù),才剛一出書房,卻聽到阿二來報,說她將小廚房撤了。 不過心下不明之際,便已然至她偏屋院子了。 待推門入內(nèi),竟見她還是從前的模樣,烏發(fā)四散不曾用釵環(huán),身上只著了素色的中衣,只那一雙玉足…… 仍是赤著足,雖說中褲將那雙雪足蓋住了大半,卻仍教幾顆粉嫩珍珠般的玉指露了出來。 想來是見著他來,又著急忙慌地去尋了鞋趿上。 至此,才將乍泄的春色皆掩了。 饒是如此,卻仍教他唿吸一亂,隨即別過眼去,再不去瞧。 賀瑤清一時懊惱,先頭在陳氏家中二人同睡一屋時,她皆是小心翼翼不曾有半點越矩,這才回來頭一日,才剛露了懶散的模樣便教他瞧了個正著,雖他這回不若上回那般疾言厲色于她,卻仍教她報赧不已。 “見過王爺?!?/br> 第41章 無怪乎日后能得李云辭歡…… 屋外樹影梭梭, 月影朦朧。 屋內(nèi)岑寂闃然,更漏滴答。 這偏屋與李云辭的臥房相較,若說遠(yuǎn), 也無多遠(yuǎn),不過繞一個小院罷了,若說近, 自然沒有烏團云枕在旁來得近。 李云辭望著屋中四周的陳設(shè),才想起原先頭都不曾來著意瞧過。 屋內(nèi)擺著一張紅花梨木大案, 上頭架著一個白玉比目磬, 還壘著幾本書, 雖不曾上前去看, 想來卻是話本子居多。案幾上一方硯臺, 一張鋪陳的宣紙與一個烏木鎮(zhèn)紙,筆架上寥寥懸了幾支細(xì)軟羊毫。 屋中還有一個攢銀銜珠的地籠, 內(nèi)里正燒著一捧銀絲碳,點點星火與剖白的碳猶如煙蘿般交織纏繞, 淙淙熱意從內(nèi)里泛起,將屋內(nèi)暖成春日煦陽一般。 再往西便是一個金絲楠木的屏風(fēng), 上裱絳帛, 帛上繪了一淙山水,將后頭的拔步床榻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只瞧見掛了簇錦雙繡的羅帳,教門外的風(fēng)掠過, 隱隱泛起幾縷波紋,好似能教人神思恍惚了去。 身后人畢恭畢敬地朝他見了禮,李云辭卻未隨即回頭,只頓了頓, 想來她足上的鞋已然穿好,這才緩緩回了身。 入眼便是她低垂著眉眼,雙手交疊于身前,身上只著了中衣,也不知涼是不涼。 “怎的不披件外衫。” 思緒至此,話已說出了口,聲音帶了些不自然的暗啞。 賀瑤清原就心下羞赧,驀然聞聲,忍不住腹誹,原他若不來,哪里用得著她大冬天屋門大敞得受冷風(fēng)呢。 話雖如此,面上卻半點不敢表露,隨即甚為乖巧得于貴妃榻的一頭拿起外衫罩于肩頭,這才施施然又福一禮。 “王爺前來,可是有事吩咐?” 李云辭這才斂了思緒,“我幼時曾隨阿耶去過金陵城,亦嘗過那些蘇菜小食,比之雍州的吃食,確實精致許多。” “若是先頭的廚子教你覺得不甚滿意,我差人去金陵城尋兩個慣會做蘇菜的來……” 話畢,又見賀瑤清默不作聲,一時摸不準(zhǔn)她心下所想。原這樣的事他差阿二過來問詢便可,只阿二總是笨嘴拙舌的,若他不曾達(dá)意,反倒多一樁事。 賀瑤清正垂首立身于一旁,只豎著耳朵聽著李云辭要有何吩咐,不想他竟是為著日間她差俞嬤嬤撤了小廚房之事。 他竟以為她覺著現(xiàn)下那幾個蘇菜廚子不合她的口味,要另尋來? 她不過是想著施粥處的災(zāi)民,雖說那日有好些人混至其中渾水摸魚,可她卻知曉,如今食不果腹之人不在少數(shù)。從前養(yǎng)在深閨,不曾見過山河參差便罷了,如今已然知曉世間疾苦,教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妄食rou糜”? 何況不過只是撤了一個小廚房,日后不用為著她一人另開火倉,又不是從此便要吃糠咽菜,原也沒什么委屈的。 只如今李云辭尋上來,言辭懇切皆是在為她著想,她心下自然明白,皆是為著她前幾日照顧于他的情分上。 既如此,賀瑤清的這些話便難以直說出口,免得教他以為她不識好歹。 心下回轉(zhuǎn),只得尋了婉轉(zhuǎn)的說辭。 “勞王爺掛心,不必為著妾身這番興師動眾?!?/br> 那頭的李云辭聞言,只默然望著賀瑤清的神情,分明絲毫瞧不出異樣來,卻教他心下升起難言之感。 好似二人從外頭回了王府,便又回到了從前謹(jǐn)小慎微萬般小心,字字句句皆不敢越矩之時。 默了半晌,復(fù)道,“過幾日有燈會,你可要去瞧一瞧?” 說罷,又添了一句,“東珠只說不曾見過這樣的熱鬧?!?/br> 這頭賀瑤清聞言,心下一喜,莫說原自她來了雍州城便不曾正經(jīng)上街瞧過,便是從前在金陵城時,先是在宮里,后頭入了藺府便更沒有機會出院子。 可隨即心弦又是一撥,且不管這李云辭究竟能不能人道,他二人的紅線想來在月老那頭已然打了結(jié)。 天造地設(shè)的,要她跟著一道去作甚,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br> 當(dāng)即尋了由頭回絕,“妾身近日勞累……” 不想話都不曾說完,那李云辭竟附和道,“原我也是不想去的,罷了,我讓阿大陪東珠去罷?!?/br> 這頭賀瑤清心下陡然一提,怎的與她所想全然不同?這李云辭如今莫不是還不曾開竅么?隨即慌忙開口,“妾身還不曾見過燈會……” “王爺可會一道?” 李云辭聽罷,頓了一頓,再開口便是漫不經(jīng)心,“近來公務(wù)繁忙,到那日再看罷?!?/br> 賀瑤清隨即頷首,卻不曾見到她面前之人唇邊微微勾起的笑意。 李云辭跨出屋外的一瞬,側(cè)眸瞧了眼貴妃榻上正擺了一局棋,遂回身復(fù)朝賀瑤清望了一眼,這才撩開衣擺下了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