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腰(重生)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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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鳳卿見狀,朝陳氏擺了擺手,“二位娘子,蘇某下回再登門罷?!?/br> 陳氏竟不依,“怎的才來便要走?入屋去坐坐罷。” 一旁的賀瑤清望了眼院內的李云辭,便見他好似面色不愉,亦是不明所以。卻也不好隨意拂面,便朝蘇鳳卿福了一禮,“蘇掌柜。” 蘇鳳卿看在眼里,眼前的李家娘子雖說是落魄了的,可姿色算秀氣,禮數亦周到得教人半點錯都挑不出,于他來說雖不是上上之選,可這位娘子有著一門教他繡坊內多少繡娘都不及的手藝,故而便生了求娶之心??扇缃袂浦@李家阿兄萬不是個好相與的,儼然油鹽不進的架勢,委實教人難堪。 心下一頓,朝賀瑤清抬手作揖,“李家娘子有禮了,原今日帶了些年下用的衣物來,既禮已送到,便不好再多叨擾,這便告退了?!?/br> 陳氏見狀,便硬拉著賀瑤清一道相送蘇掌柜。 - 李云辭立身在院中,冷眼瞧著院外之人如何熱切。忽然便覺得待在這處好生沒意思,在這處,他與她便只能算作是兄妹,逢人遇事皆是兄妹,可他二人哪里算得什么兄妹?他望著他們三人如何熱切,眼下他立身在院中便好似有多格格不入,遂話都不曾多說一句,便轉身入屋去了。 屋內窗牖嚯了一縫隙,已然不見阿二,想來是走了。 - 那頭賀瑤清與陳氏一道將蘇鳳卿送走后,便隨陳氏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去廚房。 今日不知是什么大日子,陳氏竟還買了一條花鰱,三兩下便刮鱗、開膛破肚。 賀瑤清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只遠遠地站著都不敢靠近。 見陳氏將魚鰾取出小心放置于一旁后,才去腮剖內臟洗凈魚身。 賀瑤清不曾下過廚房,更莫要提見人宰魚了。 陳氏絲毫不見怪,只讓賀瑤清趕緊回屋去罷。 賀瑤清隨即應下,便出了廚房往屋內去了。 待跨步邁入屋子的一瞬,只覺屋內氣壓莫名驟低,卻又不知今日又有何處惹了那李云辭,便小心翼翼地放輕了動作。 李云辭心下不愉,只這點不愉卻教他在她面前全然說不出口。 默了默,才緩緩道。 “明日我們回王府罷?!?/br> 驟然聞聲,賀瑤清心下一愣,側目望向李云辭,她茫然的眼神便這般直直地撞進了李云辭晦暗不明的眼眸中。 不過一瞬,便莞爾道,“您說了算,那我將東西收拾了?!?/br> 說罷,便在屋內徘徊收拾著。 少頃,賀瑤清正將幾件衣衫收進包中,驀得似是想起什么,回身問道,“您知道魚鰾么?” “我瞧著陳大嫂獨留了那個,那是能吃的么?” 聞言,李云辭忽得一個挑眉,神色略有些古怪,遂別過眼眸啞聲道。 “怕是有別的用處罷?!?/br> 說罷,又添了一句,“今晚早些睡便是?!?/br> 賀瑤清懵懂得點了頭,“咱們既明日要走,我今日去與陳大嫂說一聲,多謝她這陣子的收留?!?/br> 原也沒多少東西,他二人來時,便是輕裝簡行,賀瑤清將行李收拾好便出了屋,屋內便只余李云辭一人。 李云辭望著賀瑤清收好的一個包袱漸漸怔神,良久,緩緩起身,向放著那個包袱的桌子走去,待至桌旁。 原包袱里頭有一個湘妃色的布料,不過只露了一角。 除了先頭在王府,冬至那日,見她穿過一件湘妃色的大氅,而后便再不曾見過她有穿什么這個顏色衣物。 他知曉兀自翻人包袱是肖小所為,但他現(xiàn)下不過是覺得她穿那樣的顏色甚是特別,便想多看一眼罷了。 她如今在外頭呢,他只看一眼,想來也不會教她發(fā)現(xiàn)的。 這般說服自己后,李云辭鬼使神差地抬了手,指尖輕觸那段露出一角的緞面,細膩非常,隨即指尖一抬,那塊布料便豁然露了相。 原是一個香囊,李云辭輕輕置于手心,定睛看去。 卻在瞧清了上頭繡的花樣為何之時,胸腔內的一顆心好似被燙了一下。 不過一瞬,心下那點子不堪說出口的因著蘇鳳卿的覬覦而涌起的莫名不愉,倏地便被撫平了,而后便是細潤綿延的暖意緩緩淌進胸膛,都不曾打一個招呼,便和著潺潺熱意匯入脈絡…… 第38章 有人為心下沉淪,有人為…… 這廂賀瑤清尋了陳氏說二人明兒要辭行的事,陳氏心下驚異。 “先頭都不曾提過,怎的這樣突然?總以為要過了年再走的了?!?/br> 陳氏拉起賀瑤清的手,“這樣一別,日后可還有機會再見?可有尋到旁的落腳之地?” 賀瑤清也是不舍,她無法將身份和盤托出,陳氏還當她與李云辭二人是落難的兄妹,心下好生報赧。 陳氏到底是個熱心的,二人雖未抱頭痛哭,卻也難忍悲意,不想正互相勸慰著,卻又說到許人家的事上頭了。 “你這樣的年紀還不曾許人家,你那阿兄,想來未必顧得到你,女子年歲金貴,凡事要多為自己著想才好?!闭f罷,還拍了拍賀瑤清的手背,“可記下了?” 賀瑤清只得點頭。 今日陳大回得早,日頭才剛西掛,陳大便回了。知曉了賀瑤清二人的去意后,原是要一齊用吃食的,全當踐行,賀瑤清卻知曉李云辭的秉性,只推脫了。 - 賀瑤清另拿了吃食回屋時,李云辭正襟坐在桌前,見著她入內,便望了過來。 這幾日與李云辭在同一屋檐下,臉皮漸厚,被他這般瞧著也不覺有什么不自在的。 待二人一道用了晚飯,期間只聽得碗筷微微相碰的叮咚之聲。 李云辭雖不曾多言一句,賀瑤清卻覺著他與先頭好似不大一樣,怕不是她瞧錯了,眉眼竟帶了幾分隱隱笑意,想來是明日要回王府,心下愉悅? 待膳畢,二人皆收拾妥當,便早早吹熄了燈火睡下了。 自從來了雍州,賀瑤清便少有睡不著的辰光,只今日那陳氏夫婦二人好似有旁的事,天色已深,回屋后卻一直不曾休憩。 原這處屋子隔音便不好,她與李云辭二人話又不多,平日里晚間回屋后便不再多作聲,今日隔壁卻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聲響。 初初不過是二人說著話,因著賀瑤清也不是聽墻角之人,故而也不曾用心去聽,可漸漸的好似聲響不大對勁。 “可戴好了?” “這般金貴,自然戴好了的?!?/br> 賀瑤清原還在琢磨是將什么物件戴好,隨即便聽得悉悉索索的床搖之聲,起初不過是隱隱約約,而后便好似地動山搖般,還伴隨著咿咿呀呀的唱戲的調兒。 因著夜深屋內靜謐,這樣的聲響便愈發(fā)明顯。 待教賀瑤清明白過來這是什么聲音后,面上倏地便紅了起來,已然羞臊得直將整個腦袋都躲入被褥中。 那頭的李云辭自然亦聽到了聲響,日間賀瑤清來問他魚鰾有何用處之時,他便想到了這一遭,只這樣的事卻教他如何說得出口,故而當時只道今夜早些睡便是。 哪曾想竟還是被迫聽了這樣一段“克敵制勝”的活春宮。 只得閉了眼心下默念兵書,全當是入定。 少頃,便聽得陳氏的聲音,“動靜小些,莫擾了兄妹二人誒?!?/br> “我瞧二人不似兄妹,倒似是哪家大戶里頭私奔跑出來的公子與小丫鬟。” “當真么?” “怕是只你還被蒙在鼓里?!?/br> 說罷,便又是一陣疾風驟雨。 良久,便聽到那陳大的聲音,“命且給你!” 而后,便再不曾有旁的動靜,想來是雨歇云收。 那頭賀瑤清原已然鉆入被褥中捂著耳朵,額上都悶出了一層薄汗。只最后陳大那聲音委實不算小,待聽清了他說的究竟是何意后,竟一時忍不住,吃吃笑出聲來。 不過半晌,便想起如今屋內還有李云辭在,賀瑤清隨即捂了唇口,屏息靜氣,再不敢泄出半點聲響。 隨即小心翼翼地翻身闔眼,只恨不得立刻睡去。 一時間,屋內又是一陣靜默。 只余外頭朔風嗚嗚之聲,月影做媒,與樹梢纏繞不休。 李云辭于床榻之上輾轉,遂緩緩探向內襟,拿出了一個香囊,借著窗外的月光,才見那香囊上頭竟繡著一套烏金盔甲與一方畫戟,上頭竟還用朱線繡了好些血跡,卻是栩栩如生。 修長的二指在香囊的花樣上頭微微摩挲,面上瞧著不過輕裘緩帶最是自若不過了,可只他心里知曉,在初初見到這個香囊之時,心下駭然為幾。 饒是眼下,萬籟俱寂之刻,胸臆間亦全教洶涌澎湃的念頭充斥著。 那朱線勾勒的,不僅是盔甲,還有他佇立不明的心意,漸漸有了輪廓,落在心房的一角,而后四散至四肢百骸…… 這是他的盔甲,烏金打造,只一眼便能與旁人的盔甲區(qū)別開。 想來世上只一套,除了他再不會有旁人有了。 可他從不曾在她面前穿過,唯一一次落了她眼的,便是她剛來王府不久,烏木斯突襲的那回,她隨眾人在梁王府府門口迎他…… 那時他分明見她眸中含淚,卻教偏見蒙了心,只心底嗤笑她合該去唱戲…… 如今白駒在目,教他心生愧怍,唯余卑陬失色之感,頊頊然而不自得。 屋內靜得宛若針落,李云辭的咚咚心跳聲于這黑夜之中便尤為明顯。 “你可睡了?” 話音剛落,李云辭便又生出無端的懊惱來,他分明不知曉要與她說什么,便這般堂而皇之地冒犯于她。 可這樣一個靜謐的夜,卻只有他一人輾轉悱惻不得安寧,他心下微微不甘,便想喚一喚她…… 若她已然睡去了最好,便只當是他一人于黑夜中的胡思亂想與情不自禁罷。 但若她還不曾睡著,他又要說與她什么? 只說先頭是他誤會于她,讓她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這樣沒臉的話他委實說不出口…… 不待李云辭百轉千回地糾結完,墻角的床榻之上的動靜便教李云辭心跳倏地窒住了,下意識連唿吸都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