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他過分呆萌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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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許篤琛猛地睜開眼, 夢中驚醒后的呼吸聲在暗夜里尤為清晰。 他打開床頭燈,撩開額前碎發(fā),在床邊靜坐了一會兒, 起身出了臥室。 這是許篤琛的公寓, 他穿著黑色長袖t恤和長褲, 和整個屋子冷冰冰的黑白色調(diào)融在一起。 夜風(fēng)在屋外簌簌地刮著, 許篤琛手里拎著一瓶紅酒,一只酒杯,推開門,坐到陽臺上。 紅酒緩緩蕩進(jìn)酒杯,許篤琛抽出一根煙, 慢條斯理地點燃, 香煙升起裊裊煙霧。 他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qū)W會了抽煙,煙也確實有暫時麻痹人的作用。 但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失效,心中的郁結(jié)久久消散不去,沒吸兩口,煙蒂就被他捻滅在煙灰缸中。 許篤琛拿出手機, 點開溫榆的朋友圈,又看了一遍那個視頻,她在雪地里開心得像個小朋友。 一抹溫柔的神色從他眼底溢出, 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 不禁想起他見到溫榆的第一面。 出發(fā)前他嗓子就有些不舒服, 加上長時間的飛行, 心頭莫名煩躁。 落地申城, 來接他的溫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他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到酒店, 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他不舒服, 詢問他是否需要請醫(yī)生查看,但被他不耐煩地拒絕了。 第二天他就發(fā)起高燒,溫榆陪他去醫(yī)院做了全套檢查,打點滴,直至天擦黑,兩人才回酒店。 她真的很細(xì)心,他不喜歡握手,她會幫他擋掉,她會一進(jìn)門就給他遞上熱毛巾,從食物到衣著,他什么都沒告訴過她,她卻可以每個細(xì)節(jié)都做到無可挑剔。 無論什么時候看向她,她都會溫柔的笑著。 他本以為女管家會很麻煩,沒想到一點也不差。 在她被為難時,他順手幫了她,他從沒有想過,他也會有去管閑事的一天。 和溫榆的肢體接觸,讓他全天都在過電狀態(tài)。 香水也是他打翻的,后知后覺這是多幼稚的行為,他只是想好人做到底,讓她可以合理拒絕那個狗皮膏藥的約會。 整個晚宴上,他都在想,那個狗皮膏藥有沒有去酒店找她,溫榆一看就是溫柔好說話的性子,而那人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她要是被騙了怎么辦? 心不在焉讓他越發(fā)煩躁,他干脆提前離席。 回到酒店,看她手指受了傷,可她卻還想著要先送他回房間。 他有些慍怒,重話脫口而出,他有些懊惱,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落荒而逃。 深夜出酒店那晚,是因為他接到了能讓人心情變不好的電話,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身穿上衣服,出去溜達(dá)。 他從沒想過,溫婉優(yōu)雅的溫榆不工作時會是那種很酷不好惹的模樣,差距太大,可馬上她又像個歡脫的女大學(xué)生。 她唱歌很好聽,聲音也十分悅耳,那次叫醒,他本以為會是酒店系統(tǒng)的叫醒聲,聽到的卻是她清甜軟弱的聲音。 她的早安和晚安,都是那么讓人心神張弛,像是湖中被微風(fēng)蕩起的漣漪。 接下來,他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似乎無法從溫榆身上挪開。 平安夜那晚,是他第一次和別人挨得那么近,意外的沒有絲毫厭煩。 跨年時,有人找他要聯(lián)系方式,她就坐在桌對面,余光瞟見她正探出一只耳朵,等著看好戲的模樣,他不明白,為什么心中的煩悶感頓起。 漫天煙火下,她迎面撲進(jìn)懷里時,他心跳紊亂得不像話。 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四個字,她好漂亮。 他過生日那天,看到她精心設(shè)計的蛋糕,他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收到蛋糕,見她笑臉盈盈,他不由得受她感染,跟著笑出聲。 除去那種皮笑rou不笑,他都記不清上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是什么時候。 下午接到電話,他媽不能來聽他音樂會。 哪怕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他還是難免不舒服。大概就像,刀割在木頭上,雖不會痛,但依舊會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跡。 他酗酒了,醒來后,恍惚間不知為何看見了溫榆,他只以為那是夢。 無意間聽溫榆提起,她最喜歡的鋼琴曲是舒曼的《夢幻曲》。 鬼使神差的,他每天練習(xí)的曲目中多了這首曲子。 音樂會那天,他本沒準(zhǔn)備做返場表演,返場時,他還是彈奏了《夢幻曲》。 可當(dāng)他起身致謝,看向那個座位,卻是空空無人。 原來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會在意他。 回到總統(tǒng)套房,望見那束花和卡片,他嘲諷地笑出聲。 眼前這清秀的字跡根本不是她的,到酒店的第二晚,她留的便利貼分明是可愛的小學(xué)生字體。 都是虛偽的人。 心中酸澀感不講理地漫延開,散到身體里的每個角落,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溫榆打來電話,他沒有接,調(diào)了靜音,把手機扔到一邊。 可眼角的余光卻總是不受控制地飄過去,她還在打嗎? 最后他還是接了,卻抑制不住那淡漠的語氣。 他和她,不會再見了吧。 在海城那幾天,他總是會想起溫榆,做什么都會想起她。 所以在沙灘上見到她時,他只當(dāng)是自己癥狀加重,出現(xiàn)幻覺。 當(dāng)他手掌碰到她臉頰和發(fā)絲時,柔軟的觸感告訴他,是真的,他又見到了她。 沒有在酒店工作時的端莊,平日里的溫榆很隨性,自由快活。 人總是一副模樣,可她有好多副模樣,每種都好可愛,讓他視線總是隨她而動。 當(dāng)她說起《愛樂之城》時,眼中那種情緒,是他從沒在她眼里見過的情緒,是難過嗎? 他看得很認(rèn)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會讓溫榆難過。 當(dāng)他聽到。 it’s love. yes,all we’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a rush,a glaouch,a dance. to look in somebody’s eyes,to light up the skies,to open the world ahem reeling . a voice that says,i’ll be here ,and you’ll be alright . 他腦中忽然就閃過他和溫榆相處的每個瞬間,每每他回頭,她總是笑望著他,仿佛眼里永遠(yuǎn)有星星。 和她待在一起,他就像身處赤道旁的某個小島上,從里到外都是暖的。 他側(cè)過頭看旁邊的溫榆,她清麗的側(cè)臉半隱在光線里。 當(dāng)她也偏過頭,他們四目相對,見她淺淺挽起唇角,露出俏皮的小梨渦。 他心中仿佛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他喜歡她。 那一晚,徹夜難眠。 送她回家那時,告白的話都已經(jīng)到了嘴邊,可是他遲疑了,他能給溫榆什么? 溫榆有活潑開朗的性格,有自己的事業(yè),家庭環(huán)境應(yīng)該也不錯。 他有什么,無外乎就是幾個國際大獎的名頭,一雙會彈鋼琴的手,復(fù)雜的家庭關(guān)系......他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去喜歡一個人。 亂糟糟的他如何配得上她。 連當(dāng)時的站位都是那么符合他們,他被陰影籠罩著,而她在燈光下熠熠生光。 她會遇見比他好千倍萬倍的人。 抬眸望向溫榆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他募地就想起溫榆微信里的個性簽名。 “心有所期全力,以赴定有所成?!?/br> 他壓抑不住地想要告訴她,他喜歡她。 就像city of stars里的那句歌詞。 i don’t care if i know ,just where i will go ,‘cause all that i need’s this crazy feeling. 于是他又叫住溫榆,他不再站在那片陰霾下,朝屋檐下暗影中的溫榆走去。 溫榆轉(zhuǎn)身:“還有什么事嗎?” 他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那句話:“我喜歡你?!?/br> 奇怪的是,他沒有在溫榆眼中見到十分訝異的神情,似乎她早已知道這件事。 “為什么?”他聽見溫榆柔聲地問。 他垂眸一瞬:“我不知道,”微微蹙起眉頭,困惑地望向她,語氣誠懇,“我滿腦子都是你?!?/br> 說完他臉頰帶著耳根都紅了起來。 溫榆沉靜地注視著他雙眼,似在辨別他這話的真假。 良久,她垂下頭,扯扯嘴角,不知是在對她自己說,還是在對他說:“新鮮感罷了?!?/br> 溫榆雙手插進(jìn)口袋,抬頭望向遠(yuǎn)方已經(jīng)亮起的地標(biāo)建筑,喃喃道:“喜歡是乍見之歡,這世界也從來都不缺讓人心動的新鮮感,可我不喜歡?!?/br> 她轉(zhuǎn)回頭,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緒,她輕輕吐出幾個字:“我還很討厭。” 許篤琛將頭仰靠在椅子上,十指交扣搭在腹前,天空還是霧蒙蒙的黑,身邊的風(fēng)依舊刮著,可他卻不覺得冷。 他就這樣坐到日出,再到天透亮。 他想讓自己放空,不再去想這一個多月的種種。 可是,除了呼吸都在想她,怎么辦? - 待許篤琛回過神時,已經(jīng)坐在飛往申城的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