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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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勛一臉憤恨地開了門,把手上滿滿幾大袋東西甩在沙發(fā)上,裝膨化食品的那個袋子塞的很滿,里面的東西又很輕,被他一摔,便散落開來。他一個大少爺,柯總,平常油瓶子倒了只消用眼睛一瞪,自然會有人扶起來,現(xiàn)在可好,被這個小女人使喚的活象居家保姆。 一想起秘書買完東西向他復命時的表情,又是一陣肝火。雖然他和秘書都裝作若無其事,秘書平靜的接近鎮(zhèn)靜地把皺巴巴的購物單和他的車鑰匙交還到他辦公桌上,那瞬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假意忙碌地翻文件,而不愿抬起眼。秘書關(guān)門那一刻的忍笑表情……他都后悔看見。 包個情婦都沒這么麻煩!這代價都得讓唐凌濤加倍補回來,不然真是虧大了! “戴辰辰!”他喊了一聲,沒看見她出現(xiàn),“戴辰辰,你要的東西!” 他一凜,難道高估她了?跑了? 幾步竄上樓,推開客房……沒有。真跑了?那他可真是看走眼了!還可憐巴巴假模假式地叫他早點回來呢!嗯?隔壁他的房間怎么虛掩著門,他火嘮嘮地推開,忍不住又氣又笑的皺起眉。她趴在辦公桌的電腦前睡著了,一只手還握著鼠標。 柯以勛輕輕地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她皺著眉哼了幾聲并沒醒,看來昨天是累壞了,她干嗎不在床上睡?從硬梆梆的桌子上被抱起,她似乎很享受他身體的觸感,手無心地抓著他西裝的領(lǐng)子,在他懷里動了動,蜷成更小的一團人球。 他把她放在自己床上,扯下她抓著他的手,她扁著嘴摸索了一會兒也就罷了,又沉沉睡去??乱詣诪樗w好被,脫了外套,側(cè)躺在她身邊好笑的看著她睡覺的樣子。 她睡著了就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了……一個有點悲傷的孩子。微微皺著的眉,可愛撅起的嘴,似乎要撒著嬌傾訴她小題大做的委屈。他又想起她的笑,那雙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眼底隱藏的傷心那么明顯,恐怕只能騙住她自己,可她偏偏還要笑,弄得人心里一陣發(fā)軟。 她的手又微微動了動,摸到了他的襯衫,整個人也扭動著靠上來,像只尋找溫暖的小貓,偎進他的胸膛,她的表情一松,似乎安下心來,還很享受地輕哼了一聲。他沒動,沒躲開,她滿足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腰。 他低笑,就一個女人而言,她可真失敗。這么靠過來,摟著,竟然沒勾動他的欲望……可是,他的心卻因為她無聲的依賴軟成一灘泥,說不出什么滋味,有點癢,還甜滋滋的。一個漂亮女人就躺在身邊,這種感受倒是挺新奇! 她漂亮嗎?他看著已經(jīng)得寸進尺枕上他胳膊的小腦袋,原本憂傷的臉,因為靠近他而輕松了很多,嘴角似乎還浮上了淡淡的笑,有些頑皮。漂亮,她很漂亮,軟軟甜甜的漂亮,讓人看著就想捏她可愛小臉蛋的那種漂亮。她實在很適合男人的懷抱,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浴血廝殺,她很享受,摟著她的男人……也很享受。 他閉起眼,或許……唐凌濤就是被這種感受蠱惑了。 很舒服,也很溫暖。辰辰嘆息般地長出了口氣,不怎么情愿地睜開了眼睛……這是……離她的臉不到兩寸的是……柯以勛的臉! 她的心咚的一震,她和他上床了?!不可能!她沒那個感覺。她想尖叫,卻僵著身子愣住了——給了她安心一覺的人,是他?柯以勛?他走了以后她試過,躺在床上累得渾身發(fā)疼,想睡,想的就快暈過去了,就是無法真正睡著!會孤單,會怕,被子裹的多緊都會冷——已經(jīng)是夏天了,還是會冷,冷的一身雞皮疙瘩。 然后腦袋就嗡嗡的疼起來了,重的好象塞了幾大塊石頭,那石頭在腦袋里,卻好象壓在了心口上,悶的她怎么也喘不勻一口氣!她只能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到他的房間上網(wǎng)…… 柯以勛的確好看,雖然他的眼睛沒有唐凌濤的大,睫毛也沒唐凌濤的長,但下巴長的比唐凌濤好,更有男人味,唐凌濤和柯以頡的俊美都俏俏的,柯以勛卻很酷,就連睡著了,挺迷人的嘴唇都固執(zhí)的抿緊,有一種不容人親昵“侵犯”的威懾。不像唐凌濤……他的睡容漂亮的想讓人去親一親舔一舔。 一室昏暗,已經(jīng)到了傍晚。她輕輕坐起身,并沒急著下床躲開,在柯以勛懷里的香甜一覺讓她的心很亂,她的心本來就夠亂了,現(xiàn)在更亂。她該高興的,至少以前認為只有唐凌濤能給她的安全感,其他男人也能給她,甚至是剛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也就是,隨便哪個男人? 這么看來,唐凌濤也不是多特別的男人,只不過她的見識太少。 柯以勛也坐起身,辰辰嚇了一跳,這點他倒是和唐凌濤很像,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她艱難地咽了口吐沫,怎么辦?她該和他說什么?在他身邊的安心一覺,讓她實在沒立場裝成圣女去斥責他下流無恥。情況很明顯,他只是讓她很單純的“上了床”,而且,就兩個人的舒適度而言,她肯定是占到了便宜的一方。 所以當他下了床,皺眉活動自己的肩膀手臂時,她頓時紅了臉,很是心虛。 “喂,戴辰辰?!彼统恋卣f。 她戒備地繃緊身體,不敢回頭看他,腦子里空白一片,無論他說出多讓她難堪的話,她都沒辦法反駁,真是絕望的失敗啊。 “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下去收拾好。記住,一定要保持樓下的整潔,沙發(fā)茶幾上不準有任何東西亂放在上面。”他的口氣一如昨天,正經(jīng)又冷漠。 說完了,人也走出房間,只剩她坐在床上目瞪口呆。 看著大開的房門,她突然微微笑了。柯以勛其實并不像以頡說的那么變態(tài)……至少,他知道怎樣讓她不尷尬。 辰辰拎著塑料袋,把零食塞進廚房空空的儲物柜,“喂,你是不是也來幫我一下?!東西很多!”她向輕松自在的靠在沙發(fā)里看電視的柯以勛喊,很鄙視他。 “是我讓你買這么多的?”他頭也不回的冷聲回答,繼續(xù)看著電視,“走之前負責吃掉!我最受不了浪費食物了!” 辰辰翻白眼,虧他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呢!“喂,柯總——”她譏諷地拉長調(diào)子,“你打算收留我?guī)滋彀。课易鱿掠媱?!?/br> “三天吧。”他頓了一下,“不用急,吃不了可以打包帶走。” “……”果然是開飯店的,都作下病了。 她塞完東西走回廳里,在沙發(fā)上堆的購物袋里亂翻,“衣服和鞋呢?沒買???摳死你!你賺那么多錢干嗎用?下輩子投胎閻王不讓帶的,這是常識!”她向他翻白眼。 柯以勛抿緊嘴,用眼角瞪她?!澳惆壮园鬃〉倪€有功了?” “拜托!要不是為了報復下唐凌濤,你會收留我嗎?” 話出了口,心卻猛的一疼,疼得她的臉一下子就發(fā)了白。原來說出他的名字,還是這么的難受。 她突然的沉默讓柯以勛的眼睛倏地一暗,“把沙發(fā)收拾干凈,那幾個袋子我忘在后備箱了。” 她還慘白著臉愣愣出神。 “聽見沒!”他突然火了,提高的聲音嚇得她回魂似的一跳,“把這些袋子都收拾好!我一個也不要看見。” “那你干什么?”她癟著嘴,眼睛里的水汽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泛起來的?!皯{什么都是我干?” “我去給你拿鞋和衣服!”他瞪她。 她愣了愣,淚水已經(jīng)涌到睫毛邊,卻撅著嘴一笑,假裝沒事的歪頭說:“這還差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