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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大佬他又甜又軟 第12節(jié)

    閻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快步追上來,伸手去抓陶苒的手腕,可陶苒就像背后長眼睛了一樣,側(cè)身輕松避過。

    小林驚呆了,站到兩人中間,張開雙臂把陶苒擋在身后,“你干什么?!”

    他比陶苒還矮了大半個頭,看著怪好笑的,陶苒抬手按著他的頭,把人揉到自己身后,皺眉看著因為一個動作就氣喘吁吁的閻鉞。

    “要不要幫你打個120?”陶苒問。

    “收起你的偽善吧陶苒!”閻鉞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你擁有那么多!那么多!!分給我一些怎么了?!你他媽的為什么這么吝嗇?!”

    這一聲喊的聲嘶力竭,門口有不少工作人員立刻探頭看過來,有人已經(jīng)往這邊走了。

    “媽呀!”小林瑟瑟發(fā)抖,“不就一部電影嗎?他這是咋了……”

    “分你一些?”陶苒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明媚從容,早晨逐漸明亮的晨光落在他頰側(cè),連眼睫都鍍上了朦朧的柔光。

    他干凈又美好,對比之下閻鉞竟像只喪家之犬。

    陶苒手插在口袋里,向著閻鉞走了一步,歪著頭看他。

    閻鉞在他的視線下忽然生出一種無處遁形的慌亂,下意識的后退半步。

    陶苒懶洋洋的打了個響指。

    在眾人眼里,陶苒只是微笑著和閻鉞說了幾客套話,盡管被冒犯了,也還是在關(guān)心閻鉞的身體健康。

    只有閻鉞瞳孔驟然震顫,臉色由蒼白瞬間變成驚嚇過度的青紫,他瞳孔里映出一張白森森的小孩面孔,小孩還咯咯笑著說話。

    “垃圾,嘻嘻嘻~想要的不自己去拿,竟然想去偷,咯咯咯~不要臉不要臉嘻嘻嘻~也不看看你能不能要的起~”

    說到最后,小孩嘴角一咧,直接咧到耳根,露出一張血盆大口。

    閻鉞嗷的一聲慘叫,直接從門口的臺階上滾了下去,四肢并用的往外爬,連頭都沒敢回。

    “啊這……”小林傻眼了,“他這是怎么了?”

    陶苒摸了把臉,“被我這盛世美顏晃花了眼,想到竟然對我出言不遜,愧疚的無地自容了吧?!?/br>
    小林:……

    陶哥,我信你個鬼。

    陶苒手里有的是丹藥符水能化解閻鉞身上的陰氣,但他不再深究已經(jīng)是寬宥了,以德報怨可算了吧。

    他又不是菩提樹,成精也燒不出舍利子。

    直到進了電梯,陶苒才悄悄松了口氣,從小恐龍包包外層的肚皮口袋里,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然后腦海里就響起一聲輕笑。

    這聲音低低的,直接在耳朵里一回響,聽的陶苒背脊都麻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兇巴巴的傳音道:“你笑什么?!”

    “笑你傻?!边t九淵淡淡道:“弄出那么張臉,你是要和那人同歸于盡嗎?”

    “我又看不到。”陶苒弱弱的解釋,“但是想象出來那張臉也夠嚇人了……”

    他說著抖了一下,忍不住用力抱了一下自己。

    【自抱自泣.jpg】

    胸口的小恐龍被他手臂壓住,包里的迷你龍被迫壓在陶苒胸口。

    遲九淵:……

    還不等他讓陶苒放開,電梯已經(jīng)到了拍攝樓層,陶苒若無其事的調(diào)整了一下口罩,跟著迎上來的工作人員往里面走。

    時不時垂眸微笑著回答對方一兩個問題,十足的風(fēng)度翩翩。

    只有遲九淵聽得到他的心跳,小兔子似的不安生。

    小慫包一個。

    遲九淵心底笑了一聲,到底沒再開口逗他。

    ……

    下午拍攝進行的很順利,陶苒剪短了頭發(fā)染了黑色,他長得嫩,膚色冷白,眼睛的形狀有些無辜,瞳色是溫和的深棕色,加上身形清雋,演起少年來也毫不違和。

    第二組照片需要化妝,在鼻梁和眼角處加上了傷口和淤青,藍(lán)白條的校服也有凌亂的破口。

    休息時間里,陶苒沒忍住把手伸進小恐龍里,在遲九淵滑溜溜的身體上摸了幾把,迷你龍的手感真的很不錯,像一條質(zhì)感偏硬的果凍。

    可惜沒摸幾下,遲九淵陰沉沉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你在干什么?!”

    陶苒手里一空,有些悻悻然的把手收回來,“我在找手機!”

    遲九淵俯身,高大的身形霎時把陶苒頭頂?shù)臒艄饨o擋了個嚴(yán)實,他一手抬起陶苒的下巴,迫使陶苒后仰起頭。

    大惡龍瞇起眼睛,暗金色瞳仁里寒芒凜冽,“你要是真敢把我當(dāng)成靈寵……”

    他眸光落在陶苒修長的頸上。

    因為下組照片拍攝要求,陶苒的領(lǐng)口不僅扣子沒系,還刻意撕開了半指長,仰頭的動作讓鎖骨更明晰了,鎖骨之下也有小片的白,與布料沒有溫度的白相對比,溫潤的近似暖玉。

    陶苒眼睛化妝后有點不舒服,眼底斂著一層水光,霧蒙蒙的一雙眼睛瞪著遲九淵,理不直氣也壯,“干嘛?吃軟飯還摸不得了嗎?”

    遲九淵的喉結(jié)上下滑了一下,突然發(fā)覺兩根手指接觸到的皮膚溫?zé)峒?xì)膩,他體溫偏低,對比下來那溫度竟有些灼熱。

    “咔噠——”

    小林輕手輕腳的探頭進來,“陶哥,那邊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你休息好了嗎?”

    遲九淵霎時消失在陶苒身后。

    “啊……好了?!碧哲廴嗔巳嗖弊?,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br>
    “嗯,好的?!毙×贮c頭。

    進了隔間,陶苒把門關(guān)好,想了想又丟出一個結(jié)界。

    雖然他認(rèn)為廁所是遲九淵絕不會用神識偷窺的地方,不過接下來他要做的事也不方便讓別人看見,穩(wěn)妥起見結(jié)界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張開手掌,掌心有一枚小小的黑色鱗片,燈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微芒。

    用須彌芥子咒縮小后的遲九淵的龍鱗,剛才悄悄從他尾巴尖上rua下來的。

    “不就摸了兩把尾巴?反應(yīng)這么大?”陶苒哼了一聲,“你是傲嬌貓貓么?”

    隨即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一片掉在家里的葉子,兩樣?xùn)|西一并包進傳送符里,給鐘鏑送了過去。

    把自己和這條來歷不明的龍綁在一起是他近十年做過的最大蠢事!他得想辦法把這事解決了,不能讓遲九淵掌握所有主動權(quán)。

    陶苒斗志昂揚的捏了捏拳頭,仿佛看到自己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那一天。

    ……

    第二組照片拍攝一半的時候,毛導(dǎo)竟然親自過來了,還有這部戲的投資人,那位給了毛導(dǎo)靈感的友人。

    毛導(dǎo)進來時,直接揮手示意不用管他們倆,兩人就站在一旁看著,和他一起來的男人約有四十歲,穿著一身鉛灰色的西裝三件套,從一絲不茍的背頭到價值不菲的腕表,都透著一股精英味兒。

    只有陶苒在拍攝的間隙里看了那男人一眼,這一眼就看到了他頭上翻涌如濃墨的陰云,那是作惡后留下的業(yè)障。

    好呀,一只衣冠禽獸。

    完成工作之后,陶苒客氣的和工作人員說了句辛苦,毛導(dǎo)和那個男人也走了過來,還是毛導(dǎo)先開口,給陶苒介紹道:“陶老師,這是位松林集團的任總,是咱們這部戲的‘金主’哈哈哈哈哈,對了……他還是你的粉絲,你看方不方便跟他合個影?”

    陶苒沒說行不行,只是挑了下眉。

    剛剛他們走過來的那一瞬間,這任總分明是在透過他,追憶著什么人。

    奇奇怪怪的,總不會是在追憶他的某個角色吧?正常人就算喜歡某個角色,也不會露出那樣的復(fù)雜眼神。

    但任總很快就收斂了神色,不等陶苒走近,立刻殷勤的迎了上來,笑的儒雅得體,伸手道:“陶影帝!久仰久仰,原以為熒幕上的陶老師已經(jīng)夠讓人驚艷了,長得這么漂亮,讓人印象深刻,沒想到真人更是……嘖,是我詞窮了?!?/br>
    “任總確實詞窮?!碧哲畚⑿χ退帐?,歪著頭狀似天真,“您這招呼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女演員呢?!?/br>
    任總笑意一僵。

    陶苒見過的人比他吃過的鹽都多,黑心任總追憶的眼神之后升騰起的是什么情緒他都懶得點破,好在小林有眼力見,跑過來小聲說:“陶哥,卸妝去吧?任總您稍等,他眼睛不舒服,卸了妝再和你合照?”

    這是給雙方臺階下,陶苒抓了抓頭發(fā),正想說他累了,卸了妝就回去了……

    任總卻搶先開了口,“只是拍個照而已,很快的,陶老師就用這個造型吧,先別卸妝?!?/br>
    陶苒:……

    明白了,追憶的不是什么角色,而是他身上這身高中校服,以及陶苒現(xiàn)在的少年氣質(zhì)吧?

    什么品種的變態(tài)?豐富物種多樣性呢?

    “我眼睛不舒服?!碧哲蹟苛松裆?,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角,“聽說任總剛回國十年,是聽不太懂華國話么?”

    任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毛導(dǎo)趕緊又打了圓場,“啊哈哈哈哈哈,陶老師快去卸妝去吧,等會兒任總要請咱們劇組的人吃個飯,大家一起熟悉一下……”

    陶苒跳下拍攝用的高腳椅,斜了任郡一眼,不去倆字就要出口,毛導(dǎo)在旁邊拱手作揖,補了一句,“去吧陶老師,辛苦啦辛苦啦?!?/br>
    他算是對陶苒有過“知遇之恩”,陶苒沒再拒絕,卸妝后和這群人一起去了某家酒店。

    ……

    毛導(dǎo)和任郡私下有些交情,他這次的劇本,也是任郡隨口說的一個故事給他的靈感,而任郡又是陶苒的粉絲,所以他覺得任郡想和陶苒吃頓飯也沒什么,他幫忙遞個話,賣個人情罷了。

    畢竟一會兒大庭廣眾的,任郡也做不了什么。

    然而當(dāng)他看到任郡給陶苒倒酒,從袖口里滑出一個小藥片時,他徹底慌了,猶豫著要不要說話的時候,一直低頭看手機的陶苒已經(jīng)端著那杯香檳一飲而盡。

    “什么東西?”陶苒皺了下眉。

    毛導(dǎo):快吐!快吐!

    然后他眼睜睜的看著陶苒咔嚓嚼了一下,腮幫子一動,咽下去了?。?!

    毛導(dǎo):您這什么毛病啊啊啊啊啊?!

    任郡也愣了一下,隨即是翻涌而起的狂喜,他坐下,仍是儒雅得體的和讓人說話,只等著藥效發(fā)作。

    他知道陶苒入圈以來確實潔身自好,不過只要今晚陶苒和他上了床,他有一百種手段能讓陶苒以后都乖乖聽話。

    然而他眼睜睜的看著陶苒又拆了三只大閘蟹和一個雞腿,又喝了一杯香檳,吃的嘴唇上亮晶晶的……他就是不迷糊!

    陶苒一直在看手機,等鐘鏑給他回消息,壓根沒注意到任郡和毛導(dǎo)越來越古怪的臉色。

    仙界只有一個地方有信號,就是和人界比較接近的結(jié)界入口處,鐘鏑也不知道收沒收到他送去的龍鱗和樹葉,有沒有解決辦法。

    他頻頻看手機,終于等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