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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并未沉默多久,月柳便是急匆匆的入了內(nèi)殿,“殿下,出事了!” 下一刻,她便是愣在了原地,“侯爺?” 他們這般姿勢,有些……曖昧了。 謝姜淡定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何事?” 到達外殿時,眾人極為安靜,一名男子跪在圣人面前,不卑不亢,見了謝姜,面上便是浮現(xiàn)出淺淡的笑意。 圣人目光微沉,手里把玩著一只碧玉扳指,明顯是男子的。 謝姜撇嘴。 姚貴妃的貓可真是通人性,還能從她殿里找出這么個東西,既然找出來了,怎么不直接吃下去呢? 找出這么個東西就算了,還找出來這么個大活人。 懷玉公主寢殿里藏了個男人? 謝姜“嘖”了一聲,無聲冷笑。 還挺刺激的。 是真覺得她謝姜這么好欺負?還是覺得眾人這么好騙? 也對,如今這么多人在這兒,圣人也不好直接發(fā)怒。 謝姜走上前行了一禮,寬大的衣袂垂下,遮住了那對跳脫,“父皇?!?/br> “此人園園可認識?” 見小姑娘搖頭,圣人又是示意了一番手上的扳指,“此物呢?” 謝姜瞇了瞇眼,面上浮現(xiàn)出意味不明的笑,忽的看向一旁,視線定定的落在一人身上。 謝蓁猝不及防對上謝姜的目光,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當即避開她含著質(zhì)問的視線,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藏好。 謝姜笑了。 第32章 傻子 謝姜將手攏于袖中, 指尖細細摩挲過手腕上的跳脫,笑的意味不明。 這般壓抑的氣氛下,江溆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哈欠, 手掌落于她肩頭,“先去坐下, 干站著作甚?” 謝姜側(cè)頭看他,“皇叔您先去坐下, 我這里有事情要處理一下?!?/br> 江溆自然是知道小姑娘要做什么的,他掃了那男子一眼,鄙夷的撇撇嘴, “你處理吧, 我看著?!?/br> 頓了頓, 他又補了一句, “你都站著了, 我總不能坐著?!?/br> 話落,謝珺忽的站起,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中淡定的理了理衣袖, 悠悠踱步到謝姜身側(cè), “我也陪你?!?/br> 坐著的圣人:“……” 他現(xiàn)在是不是也該站起來? 謝姜對自家哥哥露出一個極為乖巧的微笑,示意他先安心,繼而看向那名男子, “你方才是在殿內(nèi)等本宮嗎?” 男子含笑點頭,“自然?!?/br> 說著, 他又是拿出一張紙箋,“殿下的信,可是太忙忘記了?” 下一刻,有骨節(jié)分明的手直接將那張紙箋取走, 竹青衣袍的青年將其上內(nèi)容細細打量了一番,無奈搖頭,“不像?!?/br> 男子的語氣卻是極為篤定的,“這確實是殿下親筆所寫,是她身邊的大宮女交給在下的?!?/br> “殿下的字是臣教的?!?/br> 宋沉不咸不淡道,“這字學(xué)的確實不像。” “嗯?月柳?” 謝姜看向月柳,“你認識他?” 月柳淡定俯身,“殿下,奴婢與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見?!?/br> 姚貴妃慢條斯理的撫著懷中的貓兒,聲音優(yōu)雅而華麗,“本宮前日傍晚倒是看到月柳獨自出去了一趟啊。” 前日傍晚? 她當時看書看累了,小憩了片刻,醒來后月柳也在身旁,想必她就是那段時間出宮的。 但月柳并未向自己提起這件事。 謝姜蹙起眉心,面色不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殿下?!?/br> 月柳忽的跪下來,咬住了下唇,壓抑著明顯的情緒,“奴婢真的不曾見過此人。” 謝姜“嗯”了一聲,小指勾住了跳脫上的小花,“那你前日為何出宮?” “奴婢……” 月柳遲疑了一番,手掌緊緊攥著,骨節(jié)泛著森白,搖了搖頭,“殿下請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曾見過此人?!?/br> 謝姜挑眉,面上并沒有多少意外,“你是如何出宮的?” 出宮都有嚴格的限制,月柳雖然是懷玉公主身邊的大宮女,但也是不能隨意出宮的。 這般想著,謝姜心下便有了猜測,“拿的本宮的玉牌?” 月柳閉了閉眼,點頭,“是?!?/br> 聞言,小姑娘卻是笑了,伸手按住皺眉的謝珺,對他搖了搖頭。 “約莫是本宮平日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規(guī)矩。” 謝姜稍稍俯身,面上依舊笑的溫柔,“既是如此,你不必跟著本宮了,先去學(xué)一學(xué)宮中的規(guī)矩,待本宮過目了,再決定你的去向?!?/br> “殿下!” 月柳猛地抬首,視線里的少女端莊淑雅,與平日別無一二,語氣亦是柔軟的宛如安寧的詩,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她措手不及,“殿下……要趕奴婢走?” 謝姜微微一笑,眉梢依舊是她熟悉的柔軟,“來人,帶下去?!?/br> “殿下!” 月柳不住的掙扎,想要開口解釋,卻是在下一刻被人用布巾塞住了嘴。 謝姜漫不經(jīng)心的揮了揮手,繼而看向這名始終微笑的男子,“是月柳給你送了這封信?” 男子點頭,“是。” “那這個呢?” 她伸手指向圣人手中的扳指,“也是你的?” “不是……但也算是?!?/br>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男子有些局促,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她說,是殿下特意贈與在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