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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北辰當初是獨自帶了人出門,騎馬走的不遠,后來又經(jīng)人埋伏,幾個侍衛(wèi)都送了命,他也掉下了山崖,所以這些日子才沒人來尋。 出來的時候兩人都喬裝改扮了一番,葉北辰自是不必說,難得張翠花換上了男裝竟然比他還像個男人,兩人差不多的身量,甚至張翠花比他還要壯一些。 要說葉北辰也不是個柔柔弱弱的人,只是他這體格在張翠花跟前確實不夠看。 葉北辰抿了抿唇,沒曾想他二人站一起,他竟比翠花還像個女人。 真是丟人。 他們這青游村離京都不遠,他之前從崖上掉下來還得繞著出去,只是要繞不少的路,還得翻越兩座大山,等翻了山過后進了縣城還要走上許久才能到地兒。 這山路只能靠他們自己去走,沒有車馬,等出了這大山天也快黑了,他們便準備在當?shù)匦菡煌恚诙赵倮^續(xù)趕路。 原本葉北辰還說要雇輛馬車,翠花還想著雇車太貴,不如走過去,反正也沒多少路。 但葉北辰說什么都要雇輛車。 張翠花拗不過她:“行行吧,你愿意雇那就雇,但我得先告訴你,我可沒錢。” 她捂著自己的錢袋子,說什么都不愿意掏錢,這點子路就要花上一兩銀子,她心疼。 葉北辰伸手從她頭上拔下了那支金簪,拿在手里笑的開心:“賣了這簪子就成?!?/br> 張翠花本著臉,掰開他的手又把那金簪奪了過來,氣道:“這是你給俺的聘禮,你敢賣了它俺就敢賣了你。” 葉北辰“……” “回頭我再送你十支金簪” 翠花偏過頭,堅決道:“俺不要,俺也不貪心,俺只要一根就夠了。” 葉北辰見她堅決的很,也不再說什么,只能摸了摸自己的褲腰帶,他身上只有一塊玉佩,還是他一直帶著的,賣了他心疼,于是又接著勸。 “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個有孕的人,不能走那么長的路……” 翠花嘟嘟囔囔的:“俺身體好著呢!不累,應(yīng)該是你自己累吧!” 這女人真是的,一點不給他留面子,三言兩語被她挑明了心思葉北辰還覺著有些尷尬,而后又假裝正經(jīng)道:“好好說話,我明明是顧著你?!?/br> 張翠花也順著他說:“行行行,你說的對,都是顧著我?!?/br> 葉北辰見與她說不清便就不說了,翠花還以為他是生氣了,有些心疼的從錢袋子里拿了一串銅錢出來:“俺去跟那車夫好好講講價?!?/br> 葉北辰禁不住笑了起來,翠花果然吃軟不吃硬。 馬車一路行進,快到地兒的時候,他還幾番叮囑翠花:“俺這個字不要說。” 張翠花沒好氣兒的接了句:“這個俺……我知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嗎?” 葉北辰忍不住吐槽她:“你知道了也沒改?!?/br> 張翠花“……” 她改,她現(xiàn)在就改。 他雖然帶了翠花回家,但葉北辰還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總覺著這次因著這女人家里要鬧出不少的事兒。 他也不知道這次帶她回來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但若是沒有張翠花,他恐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 人,能活著就有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等見了北涼王府的大門,張翠花指著門上那牌匾還問他:“這上頭寫的什么?北什么王什么?” 她認得字不多,只認得一些筆畫簡單的。 葉北辰看著上頭的牌匾以及牌匾邊上掛著的白燈籠,以及門口柳枝上掛的白條子,低著頭幽幽地回了一句:“北涼王府?!?/br> “干啥的?” “反正不是吃的……” “哦” 張翠花是個沒心思的,但葉北辰卻不是,他能夠想象到,自己丟失的那段日子,家里人簡直是瘋了一樣的找他,如今竟連喪事都辦了!。 這白條子白燈籠看來也都是剛掛的,葉北辰想象不到他娘該是有多傷心,連忙就要帶著張翠花進去。 兩人剛要進去,只見門口的兩個門房直接把他二人攔住。 “干什么來的?你們可知這是什么地方就隨便亂闖?!?/br> 葉北辰抬起了頭,再也不是在張家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雖說沒了平日的華服,但氣勢上確實絲毫不輸旁人。 他挺直了腰板,氣定神閑的道:“怎么?本王不能進?” 這是他家。 那門房一開始只是瞧著他倆穿著普通,甚至還有些破爛,但仔細一看這人的臉……可不就是他們家王爺嗎? “參見王爺,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爺恕罪?!?/br> 兩人雖說也是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行禮問安,葉北辰只是匆匆應(yīng)了一聲,便帶了翠花進去。 路上遇著不少人,見了他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又連忙跪下。 張翠花看著這沿途見了他們的人都紛紛跪下,十分恭敬,不免有些心驚,也有些不解。 屋里早已設(shè)好了靈堂和靈位,沒有尸體便立的是衣冠冢,人群最中間的他娘連白布和麻條也都穿上了身。 葉北辰進門兒便呼喊道:“娘,我回來了?!?/br> 老王妃聽人喊她娘,忍不住抬起頭,她兒子的面容立時映入眼中,一瞬間,那眼淚就在眼中開始打起了轉(zhuǎn)。 只見她先是掐了一把葉北辰的胳膊,而后才問:“兒啊,你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