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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康輝閉了閉眼,nongnong的悲哀包裹住了他。他不明白女兒為何會這般想。如果早些告訴他,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再睜眼時,他看向許蘊純。 許蘊純似乎放棄了掙扎,她已經不再說任何一句話,所有事情都與她有關系,可她的神情那么漠然,仿佛所有的人和事皆與她無關。 許康輝正想審問許蘊純,蘇柏青從地上站起來了,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你一派胡言?。 卑卜至嗽S久的蘇柏青憋不住了,赤紅著眼吼,“我沒殺人,你娘長什么樣我都不知道,殺個鬼??!小賤人你就是存心想害我們老蘇家,讓我去蹲大獄,絕我蘇家的種!我呸!你個下賤污糟的賤人!” 蘇柏青出口成臟,許蘊靈皺了皺眉。他扭動雙手,也不管王爺不王爺了,奮力站起來就要走:“快把我放開!平白無故的你們憑什么抓人!王爺怎么了,王爺也不能胡亂冤枉好人,殘害平民老百姓!” 蘇柏青叫叫嚷嚷,吵得人頭疼,許蘊靈皺眉說:“蘊凡說柳姨娘抓傷了兇手的胳膊,不如你將手露出來給我們看看?!?/br> 蘇柏青動作一頓,梗著脖子,目露兇光:“你讓我露就露?憑什么!我就不!我手上沒東西!你們一幫賤人都合起伙來污蔑我!” 蘇柏青這是將許蘊靈一起罵上了。 許蘊靈暗罵蘇柏青果然長了一張狗嘴,正準備叫人強行動手,身旁的趙長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掃了一眼蘇柏青,沒什么情緒地吩咐:“楚恒,讓他閉嘴?!?/br> 楚恒二話不說,直接卸了蘇柏青的下巴。 清脆的骨頭吧嗒聲,祠堂里的人聽見都嚇呆了。除了許康輝外,其余人只在傳聞中聽過攝政王狠辣的手段,可那畢竟只是聽一聽。這是她們第一次真正面對,他說著稀疏平常的話,做得卻是毫不留情的事。 許老夫人、蘇氏和許家姐妹下意識看了眼上方面色平靜的攝政王,渾身血液冷了下來。 許蘊純忍不住想到前世,他也是這般淡然的模樣,喝著茶,卻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全殺了。 一句話,她家破人亡。 再見他殺神模樣,深入于骨子里的戰(zhàn)栗和悚然爭先恐后的冒出。她無論怎么說服自己喜歡趙長淵,可仍是抵不了對他的畏懼和害怕。 蘇柏青痛得滿地打滾,卻只能嗚嗚叫喚,口水沿著下巴流到了衣領,模樣可憐又惡心。 楚恒踩住他的脊背,將他兩條袖子全部撕了下來,露出了光溜溜的兩條胳膊。而在他的兩條胳膊上,都有著長長的疤痕。雖然傷已經好了,可疤印留了下來。 和許蘊凡說得如出一轍。 “牽扯人命,交給大理寺吧?!壁w長淵漠然,“后面的事,讓他們審?!?/br> 趙長淵發(fā)話,許康輝默許了。許老夫人閉上眼睛,嘴里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不再說什么。她身邊的蘇氏卻急壞了。 蘇柏青去了大理寺肯定不能好了!他要是全部招供,她和蘊純可能也要跟著蹲大獄!而且,蘇柏青不管怎么樣,畢竟也是蘇家的兒子,他要是進去了,蘇家香火怎么辦! 蘇柏青無論如何不能被送進大理寺。她不敢找王爺求情,一咬牙,噗通跪在許康輝腳邊,言辭切切:“老爺,我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不可能去做殺人的事!您和大姑娘說說。您也知道,我蘇家子嗣單傳,家里就我大哥一個,不能絕后啊。而且他好歹也是王妃舅舅!” “姨娘,你弄錯了吧?!痹S蘊靈打斷她,直白說,“我舅舅是忠國公府國公爺,不是蘇家人。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親戚不能亂攀?!?/br> “我、我……”蘇姨娘訕訕,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許康輝卻覺得蘇氏丟人,為給兇手求情,竟然說的出讓蘊靈喊舅舅不要臉的話。他已經憋了很大的火了,當即起身要走:“你不必求情了,蘇柏青犯了事,按律法本就要去大理寺受審。你與其求情,不如和娘家人劃清界限,安安分分在家養(yǎng)胎?!?/br> “你記住,你是嫁給的是我許家。” 這句話相當于警告了。 蘇姨娘臉色煞白,見許康輝要走,她突然捂住肚子,滿臉痛色,“老爺,看在我肚里孩子的份上,您再幫一次吧?!?/br> 一看蘇氏神色不對,許老夫人一下睜大了眼睛,她滿心滿眼都是孩子,焦急道:“康輝!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安撫她幾句又如何?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叫大夫!” 許老夫人安排常嬤嬤將方才的大夫找回來,一邊佝僂著跪下,向趙長淵磕頭,求情說:“王爺,蘇氏畢竟懷有身孕,不管怎么說,那孩子也是王妃的弟弟。您看在孩子和王妃的面上,能不能從輕發(fā)落她娘家人,至少先不去大理寺?!?/br> 許老夫人完全是為了蘇氏肚子的孩子。她說完腦門上出了一層汗,卻不見趙長淵的聲音。 趙長淵摩挲著玉扳指,偏頭看了眼。許蘊靈垂眸望著地上的老夫人,默不作聲。 這位老夫人話里話外偏心蘇氏,為了一個孩子……趙長淵不喜歡她拿孩子要挾許蘊靈。過了一會兒,他說:“楚恒,讓他自己說,都做了些什么。” 沒有明確的回復,算是拒絕了老夫人的求情。 老夫人心里很難堪,王爺竟不給她當祖母的一點面子。甚至,都沒有叫她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