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
“父親,您說呢?”許蘊靈看向許康輝。 許康輝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許康輝經歷了這一波波的,心力交瘁。他帶兵打仗在行,可處理內宅爭端實在無從下手。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件件都打得他措手不及,甚至還有牽扯到了柳姨娘的死亡。許康輝腦子一團亂,瞥見身旁的許蘊靈,他下意識依賴過去,將審問權主動交給了她:“蘊靈,你是她們的jiejie,這事兒你來處置吧。” 許老夫人皺眉不言語,一旁蘇氏卻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自打聽到姚氏兩字,她整個人都有些魂不附體,現(xiàn)在又聽到由許蘊靈來處置,她更加不好了??慕O道:“王妃畢竟嫁出去了,再處理家事,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許康輝不耐煩,拍板道,“就由蘊靈來?!?/br> 許蘊靈眼神掃過蘇氏,眼見她變得更加坐立不安,明白蘇氏與她娘之間,只怕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淡然收回視線,端坐首位,脊背挺直。與趙長淵待久了,她不自覺帶上了些上位者的氣勢,端起范來,也有了不怒自威的味道??吹孟旅娴娜诵囊痪o。 許蘊靈口吻淡淡,不疾不徐道:“兩位meimei,既然大家都在這里,索性把話說得明白些。和吳家的親事,還有我母親的事,你們一個一個的說。一時說不明白也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 這是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了。 許蘊凡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了輕松的神情,反觀許蘊純與蘇氏,面如死灰,仿佛天塌了一般。 第97章 【97】 · 祠堂鴉雀無聲。 許蘊靈向下面掃視了一圈, 不著急開口。她慢慢喝了口茶,就著喝茶的間隙睇了眼。 蘇氏母女臉色煞白,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兩人一坐一跪, 待室內安靜的時間越來越長,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 壓得人喘不過氣。 蘇氏母女兩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安。 “咯噔”一聲, 陶瓷杯底碰到茶托發(fā)出一記脆響,像是敲醒了眾人。許蘊靈放下茶盞,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輕重緩急。我們一件件來說, 就先從今日替嫁一事說起吧?!?/br>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 聽起來隨意的像在與人拉扯些家長里短。但蘇氏母女知道, 這件事由許蘊靈來審問了,她們別想討的了好。 許蘊純更是惴惴不安,她直覺許蘊靈這次是要把她逼上絕路。她握緊了拳頭, 咬牙堅持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沒什么好說的。” 她打定主意咬死了不承認,仍然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 許蘊凡憤怒地瞪視許蘊純,想不到這人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嘴硬。她火冒三丈, 毫不顧忌地脫口而出:“許蘊純, 你還敢詭辯!你自己心思不純, 舉止不檢點,勾搭到了吳白南。京都誰不知道吳白南有房中惡癖,哪個清白姑娘會想嫁他啊。你陰溝里翻船,自己種的苦果不愿吞, 轉頭就想方設法害我!” 與吳家的婚事大多數(shù)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情人都是有涵養(yǎng)的, 顧著許家的面子,不會真將其挑明。許蘊凡是豁出去了,講得十分露骨直白,直接戳到了許蘊純的痛處。 她最恨人提及她和吳白南在周家的事,這是她的奇恥大辱,是一輩子無法抹去的污點! 許蘊純猛地扭過頭,一雙眼睛怨毒地盯住許蘊凡,一字一句,語氣惡狠:“我、沒、有?!?/br> 許蘊凡讓她嚇了一跳,往后躲了躲,躲完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許蘊純,你這個賤人!” 眼看兩人又要陷入互相怒罵的循環(huán)中,許蘊靈及時打斷了她們,淡淡道:“夠了?!?/br> 淡然的口吻,卻有不容置喙的威儀。許蘊純和許蘊凡一愣,同時看向她,不約而同閉上嘴。 許蘊靈指關節(jié)扣了扣桌面,不再給她們爭吵的機會。兩人吵來吵去,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句,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她耳朵都快聽出繭了。 蝶影立在一側,許蘊靈偏頭問道:“人找到了嗎?” 蝶影說:“找到了。” 沒頭沒尾的對話,下面幾人聽得一頭霧水。許蘊純皺了皺眉頭,暗自猜測許蘊靈要帶什么人過來,她應該將所有的證據(jù)都毀滅了,中間派人傳遞消息,也是在街上隨便拉過來的陌生人。人……她倏然想到什么,心里驀地一沉,面色有瞬間的扭曲。 許蘊純猝然看向許蘊靈,難得露了幾分情緒。許蘊靈察覺到,與她坦然對視,她唇角微勾,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許蘊純瞳孔一縮。 很快,許蘊純就知道帶來的人是誰了。 喜娘讓王府的侍衛(wèi)帶了進來,她紅色裙擺下面沾滿了泥土,手里抱著一個小包袱,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她看到祠堂里一屋子的人時,腳下步伐踉蹌,緊張地吞了聲口水。 在場的除了許老夫人和蘇氏外,其余人都認識喜娘的這張面孔。尤其許蘊純,她轉頭在看到喜娘的一瞬間,面色大變,rou眼可見的泄露了驚慌。 許康輝蹙眉,不解道:“蘊靈,她這是……” 喜娘被侍衛(wèi)扣押,低著腦袋,脊背彎曲。許蘊靈看她一眼,解釋說:“這位喜娘趁著吳家婚禮亂套之際,偷摸溜出了吳家,如果不是我派人去的及時,她恐怕帶著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離開了京都?!?/br> 所幸蝶影眼尖,發(fā)現(xiàn)了喜娘逃跑的意圖,她才能及時將人攔截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