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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淵的話無疑像是一種宣言。哪怕許蘊靈真的有所欺騙,他也非她不娶。 短短一句,眾人明白,攝政王娶許蘊靈,是因為愛慘了她。 這件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周圍的人,仍是抑制不住對許蘊靈產(chǎn)生了嫉妒。 許蘊靈亦是內(nèi)心極為震撼。 他居然在眾人面前承認(rèn)對她的感情,甚至放低了姿態(tài)…… 趙長淵忽略過許蘊純,示意楚恒:“把里面的男人拖出來?!?/br> 楚恒領(lǐng)命,不一會兒,吳白南被放在了院落中。 吳白南本就是在裝昏迷,眼瞅著即將蒙混過關(guān),不成想被人拖了出來。 他在里頭聽完了全程,明白過來他跑錯了房間,方才中藥的女人真的是許蘊純。他懊惱不已,忍不住罵了許蘊純一聲蠢貨。 這會兒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躺在地上,拼死不敢醒過來。醒來對上攝政王,他怕是要沒命了! 趙長淵垂眸看了吳白南一眼,言簡意賅:“弄醒他?!?/br> 楚恒應(yīng)了聲,招了招手,兩個王府的護衛(wèi)走上前,手里拿了兩桶清水,二話不說直接澆在了吳白南的頭上。 “噗-哈!”冷不防兜頭兩桶水澆上來,吳白南猝不及防,猛得睜開眼從地上坐起來,捏著鼻子滿臉痛苦。 “醒了?”趙長淵居高臨下。 吳白南動作一頓,訕訕放下手,跪伏在地,畢恭畢敬道:“王爺?!?/br> “都聽到了吧?!壁w長淵垂眸,“吳公子講講吧,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許二姑娘的房里?” 吳白南緊張地吞咽了聲。 事已至此,他知道一切都瞞不過攝政王。權(quán)衡利弊之下,吳白南毫不猶豫將許蘊純賣了。 “回王爺,這件事許二姑娘才是主謀。她讓她的丫鬟告訴我,許大姑娘在系了紅繩的房間里,叫我那個時間點過來,她說,她送了一份禮物給我……” 吳白南停頓了下。 眾人不由聯(lián)想,吳白南口中的禮物,想來是本應(yīng)該被下藥的許大姑娘。 吳白南繼續(xù):“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進去會撞見許二姑娘。許二姑娘中了自己的藥,眼看事情不對勁,我當(dāng)時就反悔了,想要走,但是二姑娘中了要拉著我衣服死活不讓我走,她還脫了自己的衣服。正巧當(dāng)時外面來了很多人,我、我不知所措,所以想到裝昏迷。” 吳白南掌心出了層汗。大部分的內(nèi)容屬實,他只在和許蘊純拉扯時撒了謊。 “你撒謊!”許蘊純老底被人揭掉,中間又聽到吳白南顛倒是非,整個人怒不可遏。明明他動了歪心,不信她解釋,辱了她不說,現(xiàn)在將所有責(zé)任推到她的頭上。 “王爺您別信他?!痹S蘊純發(fā)著顫想要去拉趙長淵,“您不能這么對我?!?/br> 趙長淵終于肯看她,冰冷道:“二姑娘請自重?!?/br> 不輕不重的一句,卻極帶羞辱意味。 許蘊純的手僵在半空。 周遭的人看許蘊純的目光變得驚疑,不可思議地看她。 許蘊靈皺眉。 許蘊純瘋了吧,她這是要干什么。 趙長淵對此視若無睹,繼續(xù)審問吳白南:“二姑娘的丫鬟可是在這里?” 吳白南點頭,指向紫鵑。 紫鵑瑟縮了一下,面色慘白。 許蘊純怔住,隨及終于明白過來,趙長淵為何步步緊逼。 他在幫許蘊靈!他要將自己的罪釘死在眾人面前,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許蘊純死死盯住紫鵑。 紫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埋頭顫聲說:“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這倒是個忠心的??上в缅e了地方。 許蘊靈憐憫地看著紫鵑,出口的話卻不留半點情面:“紫鵑,你來許家也有十幾年了。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嗎?我想,我們許府也容不下一個心懷不軌的丫鬟。明兒就領(lǐng)了銀錢走吧。” “不要啊大姑娘!”紫鵑一聽許蘊靈的話就慌了神。 她從小是孤兒,被牙婆賣到大戶人家做奴婢,好不容易能進許府過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要是被趕出來,她不止無家可歸,而且沒有人會要被主人家趕出來的下人。 許蘊靈的話正中紫鵑的弱點。 紫鵑哭泣,聲音哽咽,終是松了口,將事情和盤托出:“是二姑娘……” 不止紫鵑,就連楚恒邊上拿托盤的丫鬟,也指了指許蘊純,膽怯道:“是二姑娘說原來的酒壺不好,半道換了有機關(guān)的。” 所有人都指向許蘊純。 “紫鵑,許蘊靈這一切全是你們串通好的!“許蘊純無法接受自己被紫鵑背叛,“你們都在算計我!” 許蘊純死不承認(rèn),但事情的真相大家已經(jīng)看得很明白。秦臻臻忍不住了:“我與許jiejie一直在一起,而你和你的丫鬟一直待在一塊,怎么她們就串通好了?我看就是你自己設(shè)計了陰謀,結(jié)果陰溝里翻船!你這就叫自作自受!許家出了你這種人,簡直給家族蒙羞!” 不單是秦臻臻覺得許蘊純可恨。一旁的元妍希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迫吃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旁人不清楚內(nèi)里,她可是知道,皇帝下了口諭,許蘊純是他哥哥的妾。雖說是個妾,但終歸是元家的人。她現(xiàn)在讓人抓jian在床,即便是她自作自受,可她名聲到底毀了。元家要真娶了她,怕是要遭整個京都人恥笑,他們元家都別想抬頭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