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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夫人到底無辜,禾郡王妃轉(zhuǎn)過身來,淡淡道:“許老夫人,這其中的誤會,忠國公夫人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您若是不明白,可以仔細(xì)問問這位蘇‘夫人’。” 禾郡王妃在夫人兩字上加重了音。 “這、這……”許老夫人面色一變,顫巍巍站著。安嬤嬤趕緊扶住她。 就在這時——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要見我meimei和外甥女!” 禾郡王妃踏出慈安堂一步,便瞧見院子門口有人在大呼小叫,正不管不顧地要強行闖入后院。 來人正是蘇柏青。 慈安堂里都是些婆子丫鬟,體力天生差男子一等,她們攔不住蘇柏青,沒一會兒就讓他沖了進去。 “快!攔住他!” “小心沖撞了郡王妃!” “快去喊老爺!” 慈安堂里全是婦人小姐,蘇柏青的出現(xiàn)對她們來說無疑是一種驚嚇。慈安堂院里的人頓時變得兵荒馬亂起來,婆子丫鬟一個個要攔,但見蘇柏青瘋魔的子,發(fā)了怵,一時畏手畏腳。 蘇柏青視若無敵,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立馬見到蘇氏和許蘊純。蘇柏青不認(rèn)識禾郡王妃,見她擋了路,想也不想撥開她,直直沖向里屋。 一個外男突然闖入,門口的禾郡王妃受驚不小,當(dāng)下來不及應(yīng)對,差點與蘇柏青撞個正著,她驚慌地捂住胸口,身形不穩(wěn),踉蹌著往后退。 周圍眾人見狀,忙不迭地驚呼,郡王府的丫鬟急急忙忙扶住,屋里的夫人同慌亂地起身。 “郡王妃!??!” 好在元妍希眼疾手快,一下扶穩(wěn)了禾郡王妃,她才沒有摔倒。禾郡王妃一站穩(wěn),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這下也不急著離開,反而折返回去,惱怒地看著許家和蘇柏青。 元妍希了解自己的母親,知道她這下是真的動怒了。 她心底暗笑,不屑地想到,許家除了一個許蘊純,其余人行為處事都顯得那么荒唐。 蘇氏方才看到禾郡王妃差一點就要摔倒在慈安堂,嚇得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ね蹂f一在府上出點什么事,許府哪里擔(dān)當(dāng)?shù)钠稹?/br> 只是蘇氏這顆心見禾郡王妃安然無恙才堪堪落地,一抬眼瞧見罪魁禍?zhǔn)滋K柏青,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來干什么!” 這一聲恰巧在慈安堂里的動靜全部靜下去時出現(xiàn),顯得極為突兀。 蘇氏熟稔的口吻,一下就能聽出她與來人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 蘇氏意識到,整個人瞬間僵化。 蘇柏青卻沒有理睬蘇氏,而是面向許蘊純,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冷笑著,一疊聲地質(zhì)問:“蘊純,你是什么個意思?舅舅家中苦難,找你借點銀子,你當(dāng)著我的面答應(yīng)好好的,用金銀首飾讓我去當(dāng)鋪兌換,背地里卻翻臉不認(rèn)人,使了手段將東西贖了回去,對外說我是盜賊,害得當(dāng)鋪的人追著我討賬!” “蘊純,你不想幫舅舅就直說,這般謀害我,你的心思未免太歹毒了些。”蘇柏青聲音不小,他說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我好歹是你親舅舅。你是不是和你娘嫌棄我們蘇氏是窮親戚,所以故意要斷絕往來?正好今日是老太太的壽辰,所以我特地過來問個清楚!” 蘇柏青來勢洶洶,特地挑了今日前來聲討,許家是大戶人家,出了事肯定會想息事寧人,這會兒討好處再好不過。 只是許家賓客眾多,蘇柏青也明白自己貿(mào)然進來定會落了許家面子,于是又說了兩句場面話打圓場,笑道:“老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攪了您過壽的興致。今日出來匆忙,我沒帶壽禮給您祝壽,待解決了一些小事,明日定會登門謝罪?!?/br> 蘇柏青來得突然,話說得也突然,變臉的速度也堪稱迅速,一系列言行舉止下來,壓根不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 許老夫人的壽辰鬧得不堪,她氣得胸口起伏,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許蘊靈和常嬤嬤連忙給她順氣。 蘇柏青不在意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許蘊純時,一雙吊三角眼頓時露了兇意。 許蘊純讓接二連三的事件鬧得心慌,她還沒從禾郡王妃的冷臉中緩過勁來,這廂蘇柏青又突然來找她麻煩。 他一出現(xiàn)在慈安堂里,許蘊純便知他來者不善。 只是她尚未來得及想好對策,蘇柏青卻已經(jīng)將借銀子的秘密在眾人面前抖露了出來。 但他說的話她不明白。 什么叫她贖回了首飾,讓當(dāng)鋪的人追得蘇柏青討債?! 許蘊純百思不得其解,她心虛且忐忑不安地望向蘇氏,希望她能出頭替自己解釋。她不經(jīng)意地掃過許蘊靈,電光火石間她好似明白了,目光倏然落在了許蘊靈身上。 許蘊靈泰然自若地看著她,面上瞧不出絲毫破綻。 許蘊純幾乎咬碎了牙齦,下頜緊繃,臉頰兩側(cè)rou微不可察地跳動。 所有人的視線投向許蘊純,許蘊純維持住鎮(zhèn)定,只兩雙縮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悉數(shù)嵌入了掌心。 眾目睽睽之下,她尷尬地笑了笑,略帶困惑和委屈道:“舅舅,你同母親說家里困難,我好心接濟你,你怎么能恩將仇報,反過來構(gòu)陷我?!?/br> 許蘊純?nèi)缑⒃诒常粗K柏青,心里劃過一道狠意。 她要趁這個機會徹底擺脫掉蘇柏青這個吸血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