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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三人交換了眼色,暗中打起了配合。 許蘊靈擲著骰子,動作生疏地摸骨牌。 謝端宜暗中竊喜。 然而一局牌下來,謝端宜期望的事并沒有發(fā)生,許蘊靈攤開手里的骨牌,數(shù)了數(shù)上方的點數(shù),一臉運氣好的僥幸:“不好意思,我好像贏了。” 這一局她做莊。 其他三人停了手里的骨牌,許蘊靈撐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贏了,是不是可以指定一個人喝酒了?” 許蘊靈像是隨手點了謝端宜,笑了笑說:“謝小姐,您來吧?!?/br> 謝端宜面色一僵,許蘊純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但規(guī)則是謝端宜定的,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好耍賴推脫。 懲罰的酒杯端了過來,謝端宜握在手里,低頭看著透明的酒水,有些下不去口。 懲罰的酒杯是提前倒好的,每人輪著來五局,所以到這一輪的時候,她趁著中間吾無人注意,偷偷摸摸倒掉了度數(shù)低的清酒,轉(zhuǎn)而換了塞外草原上的烈馬酒。 顧名思義,這酒的烈度,一小口下去就能醉倒一匹成年馬。 她這一杯要是下去了,恐怕能直接倒地下去。 “怎么不喝呀?”許蘊靈在她對面困惑地眨了眨眼,“是不是這酒有什么問題?我記得是謝小姐你親自倒的吧?” 這話一出,謝端宜頓時心驚rou跳起來。 許蘊靈看到她的動作了! 然而她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所有人都在看她。謝端宜咬了咬牙,仰頭硬是喝下去了。 冰涼的液體入喉,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直沖鼻腔和腦門,謝端宜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大腦像是塞入了一團棉花,立時變得沉重起來。 “呀謝小姐你沒事吧?”許蘊靈驚呼,然后恍然唉了聲,略有不贊同道,“謝小姐原來你酒量不好啊,不好為何還要提出喝酒的懲罰呢。不行就不要逞強,大家不會怪你的?!?/br> “我沒事?!敝x端宜清了清喉嚨,咬牙堅持讓自己保持清明。 許蘊靈越是表現(xiàn)的理解,謝端宜聽起來卻只覺得刺耳,好像她在大家面前喝不了酒卻應(yīng)要逞強,甚至還拖所有人一起,給人感官十分不好。 她掃了眼,果然有人露出不滿的神色。 “謝小姐,你還要繼續(xù)嗎?”許蘊靈好心問。 謝端宜被激起了氣性,硬邦邦道:“我沒事,繼續(xù)吧?!?/br> 許蘊靈唇角勾起,淺笑了下,愉快道:“那好啊?!?/br> 第二局,依舊是許蘊靈坐莊,而她再次“幸運”的贏了。 這一回,許蘊靈點了點許蘊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meimei,這一杯,可就要麻煩你了?!?/br> 酒杯端了上來,許蘊純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許蘊靈看著她,輕聲催促:“喝呀?!?/br> 許蘊純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攥緊。 不可能,許蘊靈根本不會玩牌,她怎么可能會贏! 她看了眼許蘊靈,卻見她雖然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許蘊純心頭突然發(fā)冷,有種被看穿一切的涼意。 周圍的貴女們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此時第三輪氣氛氣氛已經(jīng)炒熱了起來,輸了的人喝酒,之前輸了的人已經(jīng)喝了,并沒有什么問題,大家自然也不覺得讓許蘊純喝酒有什么過分的。 許蘊純遲疑了一會兒,終于拿起酒杯,閉眼仰頭喝了。 她的反應(yīng)比謝端宜好一些,沒有嗆的厲害,只是臉上泛起了醉酒的紅暈,一雙眼睛焦距略有模糊,但仍有意識。 “還有三局,我們繼續(xù)吧?!痹S蘊靈興致勃勃,“我感覺找到了手感!” “還是蘊靈厲害,一玩就透?!庇腥烁胶汀?/br> “蘊靈的手氣真好,我剛才要是有她的點數(shù)興許不會輸了?!?/br> “人家那是有天賦?!?/br> 幾局游戲下來,貴女們的關(guān)系一下增進了不少,有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一個勁地羨慕許蘊靈的牌打得好。 謝端宜和許蘊純卻后悔不迭,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xù)玩。 這一輪一共五局,她們還剩三局。 接下來的三局,不出所料全是許蘊靈贏了。另一位姑娘喝了一杯烈馬酒,剩下的兩杯,自然是謝端宜和許蘊純喝了。 兩人各自兩杯酒下去,這次是真的醉了。 謝端宜喝醉了酒,直接撒起了酒瘋,在眾人驚諤的目光中,指著許蘊靈口齒不清地嚷嚷:“許、許蘊靈,你出老千了!” “你為什么能贏!我喝的烈馬酒,明明是給你準(zhǔn)備的!” “你不該逃過,你欺負蘊純,我要替她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雅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目露驚疑地看著謝端宜和許蘊純。 貴女們聽說過烈馬酒的烈度,平常人根本不能多喝,卻想不到在這一間雅室里,謝端宜竟然存了害人的心思! 面對謝端宜的酒后真言,許蘊靈有些無措地坐在位置上,一雙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咬著唇滿臉委屈。 錢婉兒看得愧疚。她即便再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動了怒氣。只是這一場聚會由她組織,游戲也是她點頭應(yīng)允的。她不好再將失態(tài)擴大開來。 “謝小姐喝醉了,酒后胡言,當(dāng)不得真。先將謝小姐送回府吧?!卞X婉兒吩咐將人帶走,接著道,“我在望涼河定了一艘畫舫,此刻時辰還早,不如大家去畫舫上賞月放花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