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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康輝皺眉,不得不停下來:“王爺請講?!?/br> “煙花流地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許姑娘勸弟心切,正巧遇到了本王,所以委求我?guī)M來找令郎。她與本王的護衛(wèi)在一起?!?/br> 言下之意,如果許蘊靈沒有遇到他,她是進不來的。現(xiàn)在她進來了,身邊有護衛(wèi)護著,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趙長淵三言兩語將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許康輝這下也不好對許蘊靈多說什么。 “下官知道了,多謝王爺護了小女?!痹S康輝點點頭,向趙長淵告辭,“那下官先回去了?!?/br> 許康輝帶著兒子和女兒一起下了樓,許安澤走不動路,讓副將攙扶著走了出去。許蘊靈落后一步,跟在最后面,輕紗覆面,蓋住了她姝麗的容顏。 快要走出銷金窟時,忽然停住,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她下意識地抬起頭。 二樓欄桿處,趙長淵長身玉立,黑夜與紅燈朦朧交融處,月色的光芒傾瀉下來,籠罩在他周身,勾勒出他清雋的身姿。 他們明明離得那么遠,可許蘊靈仿佛將他看清了。 她看到他薄唇輕啟,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人情債。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25章 戰(zhàn)爭 · 許康輝來銷金窟時匆忙, 和副將各騎了一匹馬出來?;爻痰穆飞?,許蘊靈和許康輝共乘一匹,許安澤則和副將一起。許安澤因為屁股挨了打, 只能趴在馬臀上,頂著胃顛顛地回了府。 蘇氏早早地等在花廳, 來來回|回地踱步。許蘊純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手指沾著水漬,低頭在茶案上不知道畫著什么。 管家一得到許康輝一行人回來的消息,立馬遞給了柳葉,柳葉又趕忙回稟了蘇氏。蘇氏一聽, 焦灼的神情稍緩, 拉上許蘊純就要去關(guān)心兒子。 一出花廳, 蘇氏看到了許康輝和許蘊靈,還有一個面目丑陋的人,就是沒瞧見自己的兒子。她懵了一懵:“老爺, 安澤呢?” 許康輝哼了聲, 指著他身側(cè)的許安澤不快道:“不就在這站著嗎?” 蘇氏看過去,一下就傻了。 這、這個臉腫的認不出來的人,竟然是她的兒子??? 蘇氏辨認了一會兒, 終于認出了許安澤, 頓時感到震驚和心疼, 她又急又氣:“天!安澤,你的臉怎么回事?” 許安澤很想說許蘊靈的名字,可許康輝看著他,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蘇氏當是許康輝下的重手, 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康輝:“老爺,安澤也是您的兒子, 您怎么下的了那么重的手。你把他的臉打成這樣,他在外面可讓人怎么看待啊?!?/br> “你胡說什么!“許康輝哪里想到蘇氏直接一口黑鍋砸到了他的身上,消下去的氣又騰得升了起來,“他的臉讓別人打的!小兔崽子不學(xué)好,為了個煙花女子和人爭風吃醋,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 蘇氏即將哭出來的眼淚憋在了眼眶里,“???” “啊什么??!”許康輝現(xiàn)在是看許安澤哪兒哪兒都不順眼,這個兒子簡直讓他糟心死了。 許安澤在銷金窟干了一堆破事,估計早讓人當笑話講出去了! 許康輝越想心氣越難平,怒極反笑,“別人怎么看?!呵,我許府的臉面今天讓他一個人丟盡了!老子在京快要淪為笑柄了!” 蘇氏一怔,猶疑地在許安澤和許蘊靈之間看了看。她覺得許康輝是危言聳聽,她兒子進了花柳巷丟人,可許蘊靈也一樣啊,憑什么只說安澤卻不怪許蘊靈。 這不公平。 蘇氏覺得許康輝偏心,瞄了眼許蘊靈,囁嚅道:“老爺您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就算安澤做的不對,可丟人的不止他一個啊?!?/br> 許康輝自然聽出了蘇氏的言外之音,這是要他連蘊靈一起責怪了。 然而此刻,蘇氏的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在許康輝的認知里,所有的一切全是許安澤攪和出來的。他要是品行端正,為人正派,就不會發(fā)生亂七八糟的事。但是現(xiàn)在呢,兒子犯了錯,當娘的一直在為他開脫,不僅不好好反思,還要拉女兒下水。 “關(guān)蘊靈什么事!”許康輝心里窩火,尤其想到剛蘇氏一來就寶貝兒子的模樣,這口氣越發(fā)不順。他轉(zhuǎn)頭就將矛頭對準了蘇氏,訓(xùn)斥道,“倒是你,慈母多敗兒!就是你一直縱容他,他才變成現(xiàn)在這幅德行!教不好女兒教不好兒子,抬什么正房!” “從今天起,你們兩個都給我閉門思過,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半步!”許康輝說完一甩袖,忿忿地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蘇氏臉色一下就白了。 她惦記了正房的位置半輩子,好不容易熬到姚氏去世,熬到許康輝對她改觀,可是現(xiàn)在呢,她所有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諸東流了。 而讓她失去一切的源頭,全是因為許蘊靈! “大姑娘,好手段啊?!痹S康輝不在,蘇氏一下就露出了真面目,冷笑道,“居然哄得總督圍著你團團轉(zhuǎn),一下將我們踩到了泥底。” 許蘊靈面色如常,她只是淡淡地看了蘇氏一眼,陳述著事實,“你以前不就是將我娘踩到了泥地里,踩完她又將我也踩到了你腳下。姨娘,你想爬上正房的位置,就不該踩著我的腦袋上位,一邊裝好人,一邊又苛待我。要是沒你的默許,府里的下人敢那么欺負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