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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她的大腦開始接受幾百本書的內(nèi)部情況,哪一本書有折頁,哪一本書有后人添上的字跡,哪本一書里面夾了枯葉做的書簽,無數(shù)信息悉數(shù)涌進了她的腦海里。 程瑤不用現(xiàn)身,居然也能幫她到這種地步。 難怪程瑤被所謂的“法則”或者說“逃生片系統(tǒng)”下了限制,每部片子只能出現(xiàn)一次,如果她能經(jīng)常現(xiàn)身,那逃生片就沒什么難度了。 溫芷閉上眼睛,細(xì)心感受。 《傲慢與偏見》、《安娜.卡列尼娜》、《茶花女》、《呼嘯山莊》…… 就是這本! 腦海中傳來異樣感的瞬間,溫芷就立刻睜開了眼睛,黑發(fā)也在一眨眼的功夫收了回來,纏在了她的腰上。 溫芷伸手摸向書架的倒數(shù)第二層,這層書的樣子都差不多,有著血一般的深紅色書脊。 她抽出其中一本,拿在手里。 這本書的書名叫《殺死玫瑰》,應(yīng)該是比較古老的故事,封面的配圖也很有時間感。 畫里是兩朵形狀相同的玫瑰,一朵紅,一朵白,相依相偎而生,共享陽光雨露。 一把寒光凜凜的剪刀卡在白玫瑰的花莖上,刀刃逼在花朵的下方,就像貼著美人脆弱的脖頸。剪刀磨得很鋒利,只是挨著花莖,就把那里割出了一道口子,深綠色的汁液黏在銀色的金屬面上。 拿著那把大剪刀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束纏繞成手形狀的醬色藤蔓,那束醬色藤蔓的末端,與紅玫瑰的花莖底部緊緊相連。 那不是藤蔓。 那是紅玫瑰畸形的根。 那朵花并不愿意和自己的同類共享生存資源,不惜以減少養(yǎng)分吸收為代價,將根須從地里拔了出來,寧可自己提前枯萎,也要將對方殺死。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溫芷翻開書。 除了前后兩張稱得上硬實的紙板封皮以外,這本書里的每一頁紙,正中間都被裁去了一塊同樣大小的長方形,數(shù)百張紙疊起來,就形成了一個巴掌大的空間,當(dāng)書合上,這本書便是一個隱秘的盒子。 在這個“盒子”里,放了一個本子。 這個本子是由無數(shù)張樣式不同的紙拼湊成的,有白紙,有田字格,有筆記紙,還有被展平的商品包裝紙。那些紙有的布滿了皺紋,像是被人揉成團過,有的灑上了各種顏色的污漬和水痕,有的邊角還有焚燒過的跡象…… 一張一張紙,被人收集起來,壓平,摞疊,用線縫住了一邊,縫成了一個可以寫字的本子。 溫芷打開本子,這個本子的前半部分都被人用來練習(xí)寫字了,使用本子的人似乎很珍惜,字寫得很小,這樣一張紙便能容納很多內(nèi)容。 那個人似乎在識字中,寫的字從最簡單的“一二三四五”,到升了一級的“大小天水人”,再慢慢到了更加復(fù)雜的、生活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字。 不大的紙上,字跡密密麻麻,像是一個小水洼里擠滿了黑色的蝌蚪。 這個本子是女主人的東西。 溫芷不用思考也能得出這個結(jié)論。 如果是meimei的話,這個被寵愛的女孩子只要說她想寫字,老母親就會想辦法給她買專門的練字本。需要卑微地四處搜集紙張、用線給自己縫本子用的,只能是jiejie。 溫芷嘆了一口氣,將本子快速往后翻,手頓了一下。 這個本子的后半部分,是女主人的日記。 溫芷酷愛讀書,經(jīng)??磿顾辛怂僮x的本領(lǐng)。她挑起眉,把本子抬高,放到離眼睛更近一點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上下滑動,將上面的文字吸收進腦海里。 越是往后看,溫芷臉上的表情就越驚訝。 女主人和男主人,居然有過一段故事。 那時候,他們才十幾歲,還沒有成為這棟洋樓的男女主人。 那一年,美貌瘋癲的女主人還只是個面容丑陋、長年忍受母親偏心對待的、性格冰冷沉默的jiejie;英俊斯文的男主人也不過是一個癡傻的、被其他孩子欺負(fù)的、畏畏縮縮的少年。 這段時間,是jiejie被家庭壓榨得最狠的時候。 母親因為沒有好好坐月子,落下了病,身體一直不怎么好;meimei在娘胎里搶營養(yǎng)沒有搶過她,生下來的時候就瘦瘦小小的,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病就沒有斷過,能自理就不錯了;而她十幾歲大,身體發(fā)育得差不多了,可以干活了,家里的絕大多數(shù)活計,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jiejie幾乎每天都要出門做事。 她每次出去,都能碰到村里那個癡傻的少年。 少年家里窮,爹瘸娘瞎,自己腦子又是壞的,十分可憐,不過他意識不到這一點,整天笑嘻嘻地和村子里的小孩一起玩,一副無憂無慮的快樂樣子。 大人體會過世間疾苦,知道人情冷暖、人生不易,會對他人的苦難感到同情,但小孩子不會,他們不諳世事,天真單純又殘忍,會惡意地排斥與自己不同的人,以欺辱對方為樂。 jiejie每次看到那癡傻少年的時候,他都在被欺負(fù)。 這一次,她提著籃筐準(zhǔn)備去地里掰幾穗玉米,就看到前面的一棵老樹下,幾個男孩子把那個癡傻少年圍在中央。 少年跪趴在地上,四肢著地,裝牛裝馬,一個男孩子正騎坐在他弓起的后背上,拿著折下的樹枝抽打他的身體,嘴里喊著“駕駕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