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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長的授意指示下,女生被換了寢室,幾個女狗腿子成為了女生的新室友,她們?nèi)杖照遗穆闊瑢λM行頻繁的校園霸凌。 她們會扯壞女生寫日志的本子,讓她被老師打罵;在她的被褥和枕頭里插針,看著中招的她哈哈大笑;往她晾曬的內(nèi)褲上蹭桃子毛,在女生換上干凈內(nèi)褲、覺得下面癢的時候,罵她是個被男人玩爛了的賤/貨;在食堂里搶女生的飯吃,只給她留幾口她們不愛吃的菜根…… 她們會在廁所里對女生拳打腳踢,把她的頭按進蹲便里,讓粘在蹲便壁上的尿垢糊滿她的臉,最后把她鎖在廁所隔間里,從上方對她潑下一盆冷水,在外面嘻嘻哈哈,嘲笑她的光頭。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別人有傘,我有大頭”。 幾天之后,女生跳樓了。 就從主樓的最頂層。 聽說那個女生摔得極慘,是頭朝下的姿勢,落地的時候,她的腦袋直接戳進了胸腔里,整個胸膛都跟著破裂開來,各種器官流了一地,場面非常血腥。 女生死亡的地點,至今仍有一塊巨大的褐色污漬。 那片血泊就像她的怨念,怎么也洗刷不掉。 陳安柔給她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最后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個女孩子真的很有勇氣?!?/br> 溫芷知道陳安柔是什么意思。 在光明學院,你想結束生命,不光要有面臨死亡的勇氣,還要做好,萬一沒死成,所要面臨的校長的“思想教育”、“心理輔導”,那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 溫芷看著腳下的地面,緩緩轉回了頭。 已經(jīng)逝去的生命不可追回。 她能理解女生的痛苦和絕望,但她依然為她感到可惜。 死亡固然是解脫,但也滅除了一切翻身的可能。 溫芷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沒那么畏懼高空了,她小心謹慎地觀察著周圍,冷靜地下腳,一點一點朝著管理室接近。 她絕不能死。 她的人生有無限可能,她絕不能死在這種泥沼里。 很快,溫芷就爬到了醫(yī)務室的窗臺上。 她小心翼翼地鉆進室內(nèi),從窗臺上跳了下來。纏繞在她腰上的頭發(fā)也變短變細,像一只隨身的寵物般爬到她的肩頭,鉆進了她的黑發(fā)里,成為了其中的一縷。 夏季校服是寬松的黑色大短褲,溫芷拍了拍膝蓋上蹭的灰塵和碎石子,直起身體,觀察四周。 管理室沒有開燈,走廊有監(jiān)控,亮燈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自然也不敢開燈。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來自于窗外的月光,光線昏暗極了,里面的各種設施也都看得不太真切。 因為這份朦朧和迷離,那些機器顯得更加可怕了。 溫芷輕手輕腳地從這些東西旁邊走過。 離她最近的是一張床,床邊有一個矮柜子,柜子上放了一個不大的金屬盒子,盒子旁擺著一個金屬頭盔,無數(shù)根花花綠綠的電線繚繞著這兩樣東西,如同復雜的蛛網(wǎng)。 電擊。 這種懲罰,她在剛進入學院的時候就看著沈傲受過。 現(xiàn)在回想起少年那副凄慘的樣子,她仍然覺得可怕。 在電擊器旁邊,則是一個被一米多高的毛玻璃單獨隔出來的空間。 溫芷走進那個空間,只見這塊不大的空地上擺著一張白色的、可以調(diào)整靠背角度的躺椅,躺椅上方是一個有著巨大燈罩的燈,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個托盤,里面擺了許多諸如鑷子之類的器具。 這個地方的各種擺設,和她高中校醫(yī)院的口腔科很像。 拔牙。 溫芷的目光落到那張白色的躺椅上。 里世界的尖牙鬼,生前就是死在了這里。 管理室里還有一張桌子,長方形的,長邊的兩側分別放了一把椅子。桌上鋪了一張點綴著深紅色碎花的白桌布,桌面上有一個托盤,里面放了許多零碎的東西。 從擺設看,有一點兒做美甲的感覺,只是這里沒有烤干甲油膠的機器。 溫芷走近那張桌子,拿起那個托盤。 只見托盤里放了兩個軟泡沫做的、指虎形狀的東西。這個東西戴在手上,可以讓手指自然分開并且固定住,通常自己給自己涂指甲油的時候可以用到。 在指虎的旁邊,放著許多銀色的、纖細的金屬薄片,薄片約有食指的一個半指節(jié)長,呈長三角形,一頭尖,一頭平,數(shù)量很多,足足有一小把,精致得像是書簽。 這些“書簽”上,沾了許多黑紅色的痕跡。 溫芷拿起一個,細細端詳了片刻,用手蹭了蹭,意識到這是血。 不僅如此,她以為的桌布上的紅色碎花,其實也都是掉落的血滴。 在這個托盤里,還放著一把小錘子。 溫芷剛要拿起那個錘子,就聽到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立刻抬起頭,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只見管理室的角落里擺了一張古色古香的屏風,那聲音就是從屏風的后面發(fā)出來的。 溫芷抿了抿唇,放輕腳步,緩慢地繞到了屏風后面。 屏風后面是一張床。 那張床沒有床頭床尾,比較像一張長桌,床是光面皮質(zhì)的,中間凹陷進去一個人形。 一個只穿著跨欄背心和黑色超短褲的女生就躺在凹陷處,露在外面的四肢都“鑲嵌”進了這張床里,被許多個鐵質(zhì)的箍子箍住,無法動彈,無法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