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書迷正在閱讀:女扮男裝后我當(dāng)上了駙馬、被病嬌魔神所偏愛、師尊快醒醒、快穿海王女主有點(diǎn)野、快穿之天道管我叫娘親、流光喜事、東宮有本難念的經(jīng)、把太子當(dāng)替身后我跑了、愛意燎原、三位大佬氪金的閨女鉆出來了
可以說,祭司巫堯之死, 苗疆動亂,都與小微脫不了干系。 她看似率真單純, 卻在暗地里推波助瀾,何嘗不是厲害角色? 蕭云硯倚靠在窗邊,長睫垂下陰影,在細(xì)碎的日光中做出決定。 “阿愿, 我想讓她做新任族長。” 陳愿不解:“蠱王不是在你體內(nèi)嗎?” 蕭云硯撥動腰間鈴鐺,在清響中應(yīng)道:“我不打算再回苗疆,可以蠱蟲渡讓?!?/br> “你的意思是把蠱王渡讓給小微, 由她守護(hù)苗寨?” “正是。” 陳愿垂眼, 哪有人舍得把蠱王這樣的寶貝拱手相讓,尤其是蕭云硯這樣一個深謀遠(yuǎn)慮的人, 她不太相信他的說辭,但沒有追問。 她尊重他所有的決定。 難不成還逼著他當(dāng)族長嗎? 陳愿輕轉(zhuǎn)茶杯:“那我們什么時候離開,準(zhǔn)備去哪里?” 蕭云硯想了想:“就這幾日吧。我想陪你去一趟空隱寺,一來……”他嗓音微澀:“我想替高奴和玉娘誦經(jīng)超度,二來也見見你的師父,和他說說我們兩個的事。” 意思很明確,見家長。 陳愿微彎唇角:“你是想跟我?guī)煾敢獋€名分咯?” 蕭云硯驕傲起來:“不然呢?至少要得到你那邊長輩的許可吧,我這邊倒好說,等回金陵后,我會想辦法同姜太尉解除婚約。” 陳愿抬眼:“怎么說?” 蕭云硯含笑:“就說——姜家的小九,非我所愿?!?/br> 只有你,是我此生唯一所愿。 陳愿眼角稍揚(yáng):“蕭云硯,我會告訴師父……”她眸底柔情似春水,笑道:“告訴他,不用算我的姻緣,答案就是你了?!?/br> 她站起身,在少年微愣的神情中,輕快道:“我去給你做午膳?!?/br> “好。”蕭云硯低下頭,他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唇角,那里無意識上揚(yáng)。 一年四季,兩人三餐。 飯后,陳愿開始收拾行囊,她的行動力永遠(yuǎn)迅速,好似不想浪費(fèi)一點(diǎn)點(diǎn)時光。 收拾到一半,陳愿還特意去通知了姜昭和莫驚春。 他們的關(guān)系悄然拉近,一起坐在高高的樹屋上,共賞夕陽晚霞,那副未完的畫終于是繪完了,在姜昭的要求下,放棄了水墨工筆,而是帶上了色彩。 莫驚春也沒舍得把這幅畫燒給泉下的父母,他只是帶著畫像到山上的墓碑前,舉了好久,似乎在炫耀一樣。 唯一可惜的是,他再也當(dāng)不了世間最快的劍客,哪怕日復(fù)一日練習(xí),這副靠噬魂蠱強(qiáng)行救回來的身子也遠(yuǎn)不如從前靈敏。 但可惜總比遺憾好。 莫驚春沒有對姜昭產(chǎn)生怨懟,反而開解她,說感謝夕陽還肯照耀在他身上。 姜昭心中始終有愧,不知如何彌補(bǔ),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莫驚春身邊,給他講世間萬物是什么色彩。 她是天生的畫師,對顏色的敏感度很高,形容也很文雅,群山是深黛色,雨后蒼穹是天青色,碧瓦朱檐,紅墻白雪。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萬水千山,也讓莫驚春生出對人世間的眷戀,能夠以這種方式繼續(xù)存活下去,哪怕半人半鬼,沒有呼吸體溫,無需飲食起居。 但至少還活著。 活著就能一點(diǎn)點(diǎn)變好。 陳愿不忍心打斷他們,說明來意后就重新回到樹屋,繼續(xù)收拾。 她看向窗邊,本該在那兒處理苗疆事宜的少年不見了身影。 或許是去找小微了。 她沒有理會,又翻出一塊紅綢布,將蕭云硯前前后后送給她的東西妥善收起來,包括耳墜,梳篦,還有一只銀質(zhì)的小兔子。 陳愿的生肖正好屬兔,她也是不舍得吃兔rou的那類人。 蕭云硯從前是不忌這口的,后來聽她說了,再沒吃過兔rou。 陳愿不知不覺揚(yáng)起微笑,心想該回什么禮,以對得起他這份深情厚誼。 · 暮色在云間翻涌,暗金色的光灑落在苗疆隨處可見的樹屋上。 蕭云硯輕輕擱下茶盞,對立在桌旁的小微道:“先坐下吧?!?/br> “是,少族長。”小微的眼神有些閃躲,連坐姿也小心翼翼。 蕭云硯眉梢輕挑,毫不避諱道:“我知道巫梵是假死,他被你囚在暗室,不見天日也是一種結(jié)果,我可以不過問。” 小微猛地抬起眼睛,而后又釋然笑道:“果然瞞不過少族長?!?/br> “難怪蠻月生前總說,少族長是這世間難得有大造化之人?!?/br> 蕭云硯搖頭笑笑:“我哪有那樣好的命數(shù),只是推己及人,能理解你的喜歡罷了?!?/br> 他說:“倘若阿愿也犯下彌天大罪,我自然不會將她交給別人處置,而是想盡辦法將她藏起來,護(hù)下來,甚至不惜演場假戲?!?/br> “小微,這不算錯,人之常情罷了。”蕭云硯淡然抬眸:“可是,你不能再心軟,也不能再放他出來,那么多條人命債……他的確不配見到每天的太陽,也活該只有方寸之地作為囚牢?!?/br> 小微鄭重起誓:“少族長放心,神明在上,倘若我違背諾言,必不得好死。” 蕭云硯輕嘆一聲,揶揄道:“倘若我是那魔神,真要被你們煩死了,誰都拿他來立誓,他就不能歇兩天嗎?” 小微訕訕一笑:“少族長,巫梵是個花心的性子,我又善妒,肯定會好好拿鎖鏈栓著他,不給他出去招蜂引蝶的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