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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嗑的cp必須he[穿書]在線閱讀 - 第100頁

第100頁

    蕭云硯好整以暇盯著他。

    “這藥……甜嗎?”少年翹起腿,晃著腳尖笑道。

    影六后知后覺,那滾進(jìn)喉嚨里的不過是最普通的糖豆。

    他心臟狂跳,嘴唇哆嗦。

    蕭云硯起身,單手將人扶了起來,說:“只要忠于我,便能活。來日我登高位,許你封臣拜將,自由之身?!痹捖渑牧伺挠傲绨颉?/br>
    “你知道該怎么選?!?/br>
    他負(fù)手身后,走出書房。

    所謂馭人之道,即是在絕境之中給予希望,馴服的同時(shí)又不能徹底磨掉人骨子里的野心和欲|望。

    少年不是圣人,只能利用并駕馭有缺點(diǎn)且存在陰暗面的普通人。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潔則不堪大用,他的臣下不能是完人。

    少年撩開衣袍走下臺階,恰巧碰見玉娘推開宅門,她一身綠意盎然,手里跨著的菜籃子也滿是青菜,這兆頭不怎么好。

    蕭云硯眉頭一跳,在庭中坐下,玉娘果然走上前,俯身在他耳邊說道:“少主,高奴傳信來,說高太后有意撮合高盛和陳姑娘,意在兩國聯(lián)姻?!?/br>
    少年不經(jīng)意皺起眉頭。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疲倦地揉了揉兩眼間后,蕭云硯嘆道:“有些桃花真是怎么剪都剪不掉呢?!?/br>
    他同高盛之間,真是孽緣。

    本以為安若入宮的話,他的“梓木琴”計(jì)劃可以擱置了,如今倒好,高盛覬覦的不是他的物件,而是他的人。

    他眼光倒是好呀,但想得美。

    蕭云硯喝了一口石桌上擺著的山楂茶,涼意入喉,仍不覺得解氣,他輕掰指尖道:“陳祁御出局,李觀棋出局,姜暄出局,高盛……”

    “入局再出局?!?/br>
    少年打定主意,隨口問擇菜的玉娘,“阿愿又去哪兒了?”

    玉娘笑起來,原封不動對蕭云硯道:“她說出去打工了?!?/br>
    “陳姑娘對在這兒白吃白住很是介懷,她心性倒是真好。”

    玉娘理好碧綠的菜葉子,小聲說:“少主要抓緊,近水樓臺先得月?!?/br>
    飲茶的少年輕咳一聲,嘴硬道:“玉娘你都不著急,我著急什么?!?/br>
    “是是是,少主還小,要兩年后才及冠呢,就不知道玉娘有沒有這個福分能看見?!迸虞p輕撥了撥腕間的翡翠玉鐲,說:“這是你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雖說是舍不得,但少主要是認(rèn)定了,玉娘就把鐲子送給陳姑娘?!?/br>
    蕭云硯抬眼:“既然是阿娘留給你這個徒弟的,哪有奪人所愛的道理,玉娘,我欠你良多,若你想離開金陵,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小地方安頓余生,隨時(shí)都可以,不必掛懷我。”

    “少主總是這樣聰明?!庇衲飲趁牡碾p眼沁著淚,低語道:“許是年紀(jì)大了,也想找個歸宿了。”

    蕭云硯輕輕放下杯盞:“決定好要去哪里了嗎?”

    “鳳陽城。”玉娘揚(yáng)起臉,帶著向往道:“此地位于西南,是離深山苗寨最近的一座城池,聽師父說,鳳陽城的花很美,我想代她看一看?!?/br>
    “好?!?/br>
    蕭云硯眸光輕閃,不泄露一分與離別有關(guān)的情緒,只道:“你應(yīng)得的嫁妝早已備好,走時(shí)要帶上?!?/br>
    他輕捻指節(jié),多說了一句:“若來日所托非良人,或者受了苦楚,都可以回來?!?/br>
    他們都是沒有親人的可憐人,在死牢中那日夜送膳的情誼,早就令少年視玉娘為親人。

    她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人了。

    第55章 ·

    遙城, 太守府張燈結(jié)彩。

    姜昭身穿鵝黃色羅裙,在小姑姑姜七月的攛掇下,由著盼雪給她抹了淡妝, 唇涂胭脂,額描花鈿, 纖腰直頸, 容貌白皙動人。

    恰似吾家有女初長成。

    可惜陳愿沒能看見,把姜昭這份美盡收眼底的只有蕭元貞。

    作為女太傅姜七月的首席弟,這位公主自然要盛裝出席,以老師的娘家人來撐場面。

    不過她的模樣遠(yuǎn)不似胞兄蕭元景出色, 更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蕭云硯, 兒時(shí)討厭憎惡那恰似白鶴的少年, 也是因?yàn)槭捲瞥幦蓊佁ⅰ?/br>
    蕭元貞不喜歡被人比下去,瞧見姜昭緩步入席時(shí),性格乖張的少女冷著臉, 狂飲席間的清酒。

    聽太守府的人說,這是遙城新開一家酒坊產(chǎn)的“女兒紅”, 口味清冽,遠(yuǎn)勝過許多陳年老酒坊,叫人越喝越喜歡。

    她隨手揪了個小廝問道:“告訴本公主,這酒到底什么來頭?竟似瓊漿玉液?!?/br>
    小廝放下手中酒壇, 指了指門庭外還在搬運(yùn)的老者道:“那就是我們東家,不清楚姓名,大家都管他叫王老頭?!?/br>
    “據(jù)說他在酒坊工作了一輩, 可惜命苦, 沒錢自己開店,空有才華無處施展, 后來是得了貴人相助,才有了如今的永安酒坊。”

    小廝恨不得多說幾句,正好能歇歇腿腳,明著偷懶一下。

    蕭元貞撇嘴,繼續(xù)問道:“那為什么只產(chǎn)女兒紅這一種酒。”

    堂屋里傳來催促聲,小廝抹了把汗,搬起沉重的酒壇隨口道:“估計(jì)是他死了女兒吧?!?/br>
    蕭元貞:“……”

    本公主從未如此無語過,她轉(zhuǎn)身往席間走,順帶端起兩杯薄酒,走到姜昭面前,半激半哄道:“今日你姑姑大喜,不意思意思?”

    皮膚過分白皙的少女抿抿唇,猶豫著接下,卻在將要送入唇邊時(shí),被一位突然闖入堂屋的老者碰撞,生生摔掉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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