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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他的人高高在上,極重顏面,他卻低賤到塵埃里,連活著都耗費了所有力氣。 他又哪里會去同情別人? 可是枝枝出現(xiàn)了,這只小信鴿連同它的主人給了少年最后的溫暖,讓他身處泥濘的心終究留了一塊凈土,一點身為人的情感。 蕭云硯睜開眼睛,撥動琴弦。 他想,該報當年的仇了。 記憶里那些對他拳打腳踢過的熟悉面孔,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些人里有世家貴胄,有獄卒宮人,有皇妹蕭元貞,皇親國戚高盛,唯獨沒有東宮太子蕭元景。 他這個兄長,沒救過他,卻也沒真的害過他,他甚至警告過胞妹蕭元貞,不要來招惹蕭云硯。 即便是欺負他,蕭元景也最多是把他關起來,這皇宮里生性最殘暴,對待不順他心的宮人動輒拳打腳踢的少年,從沒將拳頭揮向蕭云硯。 這人的善惡,當真難辨。 蕭云硯收好梓木琴,欲找個合適的時機,帶著此琴,在那位高小侯爺面前晃悠晃悠。 最好能激怒他,讓他對自己萌生殺心。 他雖是最卑微的皇子,但始終占了一個“蕭”字,蕭是國姓,高盛再囂張,也始終是臣子,臣子弒君,是莫大的罪。 他要高盛萬劫不復。 · 乾元殿,燭火忽明忽暗。 蕭元景熄滅了香爐里的余燼,胸悶的不適感即刻傳來,壓下去的頭疼又隱隱作祟。 有些藥物是足夠令人上癮的,有些人也是,他接過內(nèi)侍遞來的一封書信,忍著煩躁去看。 這封信從北陳遠道而來。 出自太子陳祁年之手。 信中講述了他意欲橫江而渡,從鄴城遠赴金陵,來為蕭元景的及冠盛典送上賀禮,此為其一,其二是想托南蕭的陛下幫他找一個人,并在信封里附上了畫像。 蕭元景是見過陳祁年的,在他登基那一日,北陳來訪南蕭的使者里就有這位太子殿下,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是北陳未來的國君,蕭元景沒理由拒絕陳祁年的請求,不過是個順水人情罷了。 兩國已經(jīng)休戰(zhàn),更注重邦交。 蕭元景展開疊起來的畫像,不由吃了一驚,顯然,畫像上是名女子,但眉眼同陳祁年多有相似,如同雙生子,只是畫像上的人五官更柔和,他從前就覺得北陳的太子有些男生女相,如今真見了這女子畫像,便覺得陳祁年遠不如她。 輸在了神韻和風骨。 陳祁年遠沒有給蕭元景驚艷的感覺,但這女子是,哪怕是定格在畫像上,蕭元景也能想象她英姿颯爽,如冰似雪的模樣。 身為帝王,想找個女子不難。 蕭元景將畫像交給了御畫局去復刻了數(shù)百份,只等畫師們熬夜趕出,明日好張貼在大街小巷。 等原稿送回來后,蕭元景又在天將明的時候,去了他母后的含章宮,他正愁怎么擺脫選妃一事,如今陳祁年送來畫像,簡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蕭元景候在殿外,等高太后梳洗完畢接見他,空氣中猶有晨露的氣息,年輕的帝王輕笑一聲,琢磨著母后是不是在藏她那些個男寵。 其實大可不必,露水情緣而已,如母后那樣強勢的女人,怎么可能栽在男寵身上。 他撣了撣衣袖,拂去濕意,余光正好瞥見高奴推門而出。 “陛下,太后有請?!?/br> 蕭元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恐怕有雨,你就歇一日別走動,免得腿疾再犯?!?/br> 高奴眼眶微濕,感恩戴德道:“奴才謝陛下體恤。” 蕭元景笑笑,揣著畫像去見高太后,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梳妝鏡前,妝容衣飾一絲不茍的婦人,她微慍道:“何事如此著急?” 蕭元景上前,把畫像拍在桌面上,高太后一低頭就能看見。 是個極漂亮的女子。 不輸于安若。 莫非景兒想開了? 高太后眉開眼笑,頗為滿意道:“皇帝是想納她為妃?” 蕭元景點頭,“兒臣在街上無意中碰見了這位女子,一見傾心非她不娶,還望母后替兒臣找到她。” 高太后精明的雙眼一亮,當即允諾道:“好,只要是景兒想要的,母后都幫你找到?!?/br> 蕭元景微笑:“既如此,母后就不要再往兒臣的寢殿里塞女人了,也別枉費心機在膳食中下藥了,可好?” 高太后一時有些尷尬,到底是她低估了這個傀儡兒子,無論調(diào)|教得多好的宮女送過去,蕭元景都不為所動,甚至捏著人家姑娘的下巴,惡狠狠道:“想要個孩子?笑話,孤不能給也不愿給。” 除了安若,他不會碰其他的女人。 第44章 · 月柳巷, 清暉居。 簌簌而落的柚子花下,陳愿一早就在練劍,氣勢如長虹, 劍光如白練。 出門買菜的玉娘遠遠瞧著,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她家少主不能習武, 娶一個這樣的夫人正正好。 陳愿耳聰目明,聽見腳步聲就收了劍,她用帕子拭去額頭上的汗,坐在了庭院中的石桌邊, 幫著玉娘一起擇菜。 “阿愿姑娘, 不知你聽說了沒有?”玉娘抬頭, 細長的眉眼顯得嫵媚動人。 陳愿扔掉破葉子,有些警惕地瞥了一眼安若居住的廂房,怕是小皇帝聽見了什么風聲。 果然, 玉娘又道:“今兒一早,金陵城里就張了皇榜找人, 貼得大街小巷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