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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她長相偏幼,個子也小,陳愿本能地照顧著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穩(wěn),身后很快傳來姜昭清淺的呼吸聲。 她輕輕的,小小的。 真是我的傻女兒。 陳愿的心一軟,把姜昭送入馬車時還有些不舍,好在回王府后,還是由她把小姑娘背進房間。 室內已有府醫(yī)等候,是徽州德高望重的老郎中,即便如此,給姜昭診脈時還是隔了層帕子。 陳愿立在一旁,靜靜看著。 倒不是她非要留在這不想走,而是把姜昭放到床榻上時,半夢半醒的小姑娘忽然抓緊了陳愿的衣袖,捏得死死的,不肯松手。 門外的蕭綏見狀,索性讓她留了下來。 陳愿點頭:我真是欠你們的。 她輕輕一笑,壓下眼底的倦意后,守在了姜昭的床邊。 不過是兩日沒睡,她挨得住,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幾宿幾宿的熬更是常事,陳愿眼看著蕭綏把府醫(yī)送走,大抵是去煎藥了,她索性就盤腿坐下,單手撐著下巴,微瞇眼眸休息一會。 這一打盹,天就亮了。 屋外有山雀在嘰嘰喳喳。 陳愿陡然驚醒,信誓旦旦的少女有些懊惱,她先看了看氣色見轉的姜昭,又看了看窗外的日頭。 糟了,她今日要護送蕭云硯的。 昨日已經(jīng)定好,卯時出發(fā),一同前往空隱寺。 陳愿的心慌了慌。 他不會記仇吧? 第15章 秦樓,天光初亮。 臨窗而坐的少年又是一宿未歇,他指尖透白,正緊緊抓著一副小像。 畫紙上是個姑娘,清淡的眉,眼眸彎彎,鼻子和唇都小巧,神態(tài)帶著少女的嬌軟和干凈,讓人覺得很舒服。 昨夜煙火過后,蕭云硯再次回到雅室時,沒多久蕭遇之就派人把姜昭的小像送了過來,若猜的沒錯,這畫出自安若之手。 安家未落魄時,號稱金陵“琴畫雙絕”的二人常在聚會上相見,有過安若彈琵琶,姜昭隨樂作畫的緣分。 蕭云硯將小像細細卷好,攏進袖中,對藏在暗處的影衛(wèi)說:“帶走安若的計劃暫時擱淺,先去空隱寺?!?/br> 從昨天偷窺的情況來看,表兄蕭遇之的心事很明顯,局中人往往不如旁觀者清醒,但蕭云硯可以肯定,想帶走安若很難。 恐怕要等下月清明了。 少年站起身,推門而出時又轉回來,走至榻前撿起了軟枕上遺落的一朵珠花。 絲綢錦被上早已沒了余溫和暗香,只有這一點點春色提醒少年,昨夜他和陳愿之間的旖旎。 暗處傳來影衛(wèi)的聲音:“主上,可要我等去尋阿愿姑娘?” 蕭云硯輕輕嗤笑一聲。 “逢場作戲罷了?!?/br> 找什么找? 他將珠花握在掌中,指腹微涼的觸感像極了陳愿帶著冷意的肌膚。 那多事的影衛(wèi)并不知道,倘若是別人,昨夜連逢場作戲都不會有,有的只是身體不適的蕭云硯。 他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陳愿不僅僅是他想要摘下的玫瑰,身上的氣息更是清冽純凈,讓他一直覺得熟悉。 少年枯坐著想了一宿。 天將明時,蕭云硯終于找到答案:那似雪松的冷香,曾出現(xiàn)在他幼時的玩伴,叫枝枝的信鴿身上。 這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 從秦樓離開后,蕭云硯去了就近一家醫(yī)館,買了兩包潤喉的梨膏糖。 據(jù)影衛(wèi)回稟,姜昭已安置在綏王府,她生了場風寒,嗓子受損,不過有府醫(yī)在,少年也沒必要暴露自己懂醫(yī)術,稍作慰問即可。 讓影衛(wèi)把自己的心意送去后,蕭云硯就往渡口趕去,那里已有他的人安排好了客船,是來徽州時那艘,母親的骨灰也供在艙內。 江面的風輕拂著少年漆黑的發(fā),頭頂?shù)娜展鈺袢?,他微瞇淡色的眸,皮膚白得幾乎透明,似終年不化的雪。 身后有暗衛(wèi)道:“主上,該啟程了…”也別等阿愿姑娘了。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說:“她會來的?!?/br> 暗衛(wèi)不再多言,甚至如蕭云硯的意思先登上了甲板。 渡口邊人來人往。 一名戴著斗笠的年輕人混跡在人群中,透露著兇狠的眼神正直勾勾盯著蕭云硯。 他察覺到了,并給機會。 人潮從少年身邊擦肩而過時,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到了他的頸間。 “想活命,就乖乖聽話。”斗笠下的男子壓低聲音恐嚇道。 蕭云硯內心很平靜,還要配合人家,裝模作樣點點頭。 他五感一向敏銳,是不是殺意輕易就能分辨,顯然,身后的亡命之徒只是想挾持他。 否則,他根本沒有靠近自己的機會。 少年微垂眉眼,袖中蜷曲的指骨甚至帶著莫名的愉悅,他配合身后的人往甲板上走去,余光卻望著徽州城門的方向。 蕭云硯依然在等。 他先等到的是颯颯的馬蹄聲,那疾馳而來的駿馬上是一位身穿紅黑色勁裝的少女,她面紗遮臉,逆光而來,落在了少年稍顯模糊的視線里。 蕭云硯的唇角不經(jīng)意輕揚。 他已被斗笠青年挾持到甲板上,寬大的袖袍被風振起,像一只翩飛的白鶴。 這一幕美得驚心動魄,落在陳愿眼里,卻是場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