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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鏡隨著阿福的示意看了一眼蘇攸棠, 覺得這事的確不好讓她知道。 于是兩人走到院子另一端的角落里,阿福問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沈鏡輕輕搖了搖頭問道:“若是我給你銀子,但這銀子只能花在我身上, 你會不會生氣?” 阿福滿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沈鏡,似乎沒聽明白。 疑惑歸疑惑, 但阿福還是本能的答道:“自然不會。別說是主子給的銀子,就是阿福的,給主子用,阿福也高興?!?/br> 阿福自小與他一起長大, 更是把自己當做追隨一生的主子,別說是銀子了,就是命,阿福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沈鏡頓覺自己問錯了人。 阿福說完之后面上凝寒:“主子,是不是阿福有辦事不利的地方? 阿福對天發(fā)誓,阿福對主子絕無二心?!?/br> 沈鏡深覺自己真是沒事找事,他又不是不知道阿福是什么性子,直接問不就是了? 于是將他把蘇攸棠的狀況與阿福說了一遍,“你說她到底在想什么?” 阿福十分耿直的反問:“主子為何這么關心蘇攸棠?” 沈鏡聞言微怔,也不是很關心,畢竟小寵物不開心了,找對原由哄一下而已。 蘇攸棠又與一般的小寵物不同,萬一郁結(jié)于心,生了病還得麻煩胡大夫。 阿福瞧著沈鏡面色不愉,便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回答了沈鏡的問題。 “或許因為這銀子是陳家人辛辛苦苦攢的。 主子試想一下,老夫人辛苦攢下銀子讓主子交給一個人,而這人卻不放在心上,主子是何心情?” 沈鏡恍然,是他想岔了。 沈鏡解了心中疑惑,便覺輕松些許。 “嗯,阿福說的不錯。” 然后阿福便瞧著自家主子,心情不錯的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又倒回了幾步。 阿福:“公子?” 除了私下里商討秘事,阿福還是習慣地稱沈鏡為公子。 絕對不是沒有因為沈鏡神神秘秘的過來問他,‘蘇攸棠為何不高興’這種無聊的事而耍小性子。 沈鏡:“日后沒人的時候還是也喚阿棠夫人吧,以免隔墻有耳,生出不必要的事端?!?/br> 阿福:…… 知道其中緣由的沈鏡,原是想找蘇攸棠談談,只是他還沒走出幾步,便聽到了敲門聲。 沈鏡停了腳步,示意阿福去開門。 阿福沒有絲毫猶豫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半大小子。 那小子見門開了,連帶著笑問:“這里可是沈秀才家?” 丹獅巷的秀才雖不知沈鏡一人,但姓沈的卻只有沈鏡。 阿福點頭:“你是?” 那小子連忙抬起右手,只是手中的東西太重只抬了半高:“我是受陳大所托,送兩條魚過來?!?/br> “可是西市的陳云堂?” 那小子連忙點頭,“沒錯,我正巧送菜過來,順路送了過來?!?/br> 弄清楚原委后,阿福連忙接過那兩條魚,又給了那小子兩文茶錢。 蘇攸棠聽著動靜,也走了過來,這時阿福已經(jīng)關上了門。 沈鏡瞧著阿福手中的魚問道:“何人送來的?” “來人說是受陳家大哥所托?!?/br> 蘇攸棠驚呼:“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因前些日子偷盜的事情,阿爹和大哥說日后隔三差五送條魚過來?!?/br> 沈鏡瞧著那兩條大魚,頗為無奈:“……阿棠,咱家也還沒到沾不了葷的地步?!?/br> 蘇攸棠:“可、可阿爹他們不知道啊?!?/br> 正巧這時林氏拿著兩條帕子從堂屋走了出來,見他們都聚在院子中,便問道:“你們站在這做甚?” 說完便瞧見阿福手中的魚,眼睛一亮:“阿福今日怎么想起買魚了?是不是饞了? 我把這兩條帕子給隔壁的吳嬸送過去,回來就給你們做魚。” 沈鏡連伸手攔住林氏,林氏不解:“阿鏡有事?” 沈鏡:“這魚不是咱們家的?!?/br> 這話一出,蘇攸棠先不滿了:“怎么不是咱們家的了?夫君莫不是瞧不上這魚?” 林氏也聽出了不對勁:“到底怎么回事?” 蘇攸棠連忙將先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一旁的沈鏡已經(jīng)按著有些發(fā)疼的額角,而阿福也一臉事不關己的看著天、看著地,就是不敢和林氏的眼神對上。 林氏瞧他們這樣,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頓時有些氣又有些好笑。 “行了,不就是嫌我做的魚不好吃,用的著這樣苦大仇深的嗎?” 沈鏡:“我可沒說娘做的魚不好吃。” 阿福在心里默默替自家主子補充:是非常難吃,沒法入口。 蘇攸棠有些尷尬,原來是她想岔了。 林氏:“你也不用替我挽尊了,既然這樣不如將魚送一條給吳嬸,順便請她將咱們的這條也一起燒了。” 沈鏡雖然覺得麻煩了吳嬸,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了。 蘇攸棠這會卻不合時宜的提出:“可阿爹說,這魚要常送來,總不能每次都麻煩吳嬸?” 蘇攸棠這么說還真不是要與沈鏡嗆聲,畢竟她說的事實,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阿福:“不如我去與陳大哥說一聲,日后就別送了?” 沈鏡對此并不抱希望,陳家父子憨厚耿直,怕是很難說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