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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報官,或許還能拿回一些損失?!?/br> 沈鏡還沒有答應,林氏卻忽然神情嚴肅的說:“不行?!?/br> 蘇攸棠不解:“娘,為什么不報官啊?” 林氏嘴唇囁嚅著卻沒給出個合適的理由,蘇攸棠:“哪有家中遭賊不報官的?” 林氏忽然捂住心口,作出難受狀,卻緊緊拉著沈鏡的手腕,一副不讓他走的架勢。 沈鏡:“阿棠,你去東廂房看看少了什么東西,我在這陪娘?!?/br> 蘇攸棠雖然郁悶,但這明顯支開她的話,她也不想自討沒趣裝作沒聽懂。 沈鏡聽著蘇攸棠走遠之后才開口道:“娘,阿棠說的對,家里遭了賊確是應該報官?!?/br> 林氏有些著急,著急起來連氣兒都不順暢,沈鏡只好輕撫著她的后背。 幾息后,林氏才緩緩道:“阿棠不知道,你也裝不明白嗎?” 沈鏡:“娘,你聽我說,這不是普通的賊?!?/br> 林氏疑惑:“什么意思?我藏在床板下的銀子都被偷走了,還不是賊?” 說完又小聲補充道:“連床板下有暗格都知道,還真不是普通的賊……” 盡管現(xiàn)在氛圍十分嚴肅,沈鏡卻難得的想笑,他娘和蘇攸棠待一起久了,倒是有幾分小孩心性了。 沈鏡:“娘,那些人并不是賊,他們極有可能是瑾王派來的——” 他話還沒說完,林氏抓著他的手瞬間收緊,那力道簡直不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婦人有的。 林氏:“兒子,你不要嚇娘?!?/br> 沈鏡將阿福之前的推測說與她聽,見她還是猶疑,便說道:“娘若不信,可以去看看院中的腳印。 也可將阿福叫進來詢問?!?/br> 林氏半信半疑:“阿福什么都聽你的,我能從他嘴中聽到什么真話?!?/br> 沈鏡無奈:“娘,我會拿這事與你說笑嗎?” 林氏:“既然是瑾王的人,那我們不是更不應該報官? 不行,現(xiàn)在我們的行蹤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我看我們還是搬家吧。” 說著就要從小榻上起來,可因被氣壞了身子,剛站起來就身形一晃,幸好沈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娘,你聽我把話說完。他們既然偽裝成普通的盜竊案,說明他們現(xiàn)在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懷疑而已。 可我們?nèi)粽娴陌峒?,豈不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想?” 林氏卻忽然惱怒:“那也能是因為剛遭了賊,我們住著不安心想換地方不行嗎?”她覺得沈鏡一點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沈鏡苦笑,他怎會不知? 當初林氏逃過一劫時便帶著還在襁褓中的他,遠走西荒。 只是為了讓他活下來。 “娘,明年便是三年一度的科考,娘不是答應過我,讓我搏一搏的嗎? 此刻搬走,如何與阿棠解釋?” 林氏之前心慌意亂,多年的逃亡讓她本能的想要逃避。 她之所以會帶著沈鏡在俞州定居,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讓真相重見天日嗎? 沈鏡見她平靜許多后又繼續(xù)道:“娘,阿棠說的對,尋常人家遭了賊哪有不報官的? 我們不僅不搬走,我們還要報官。 這樣才能打消他們的懷疑。” 林氏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總歸還是擔心。 兩人正僵持的時候,阿福領著胡大夫來了。 林氏見到胡大夫,原本理順的氣,這會又亂了。 “我不是說了,不要請大夫嗎?” 胡大夫?qū)χM疾忌醫(yī)的人總是吹胡子瞪眼:“不想治,我還不想醫(yī)呢!” 話雖這么說,但看診的東西卻麻溜的擺上了。 林氏說的自然也是氣話,她身子好不好她自己最清楚,小聲抱怨了兩句還是讓胡大夫給診了脈。 “我說,秀才娘啊,家里遭賊就報官,被氣病不就醫(yī)是什么個理? 趕緊養(yǎng)好身體,去官府里看那幾個賊被打板子不比在家病著強?” 林氏哪里不知這個理,可是被偷走的可是家里全部的銀兩,沒了銀子,沈鏡可還怎么進京趕考? 第22章 那粉色的小衣就不要送去…… 林氏顯然是被氣病的,有了之前幾日的調(diào)養(yǎng),倒也沒傷了根本。 胡大夫在她之前的方子上又加了幾味活絡經(jīng)脈的藥,最后連診金都沒收。 說起來,他也是沈家的??土?。沈鏡之前小風寒裝重病,胡大夫給他打掩護收了不少好處。 遠比這點診金多,胡大夫這人雖然有點貪,卻不是個壞心的。 現(xiàn)在沈家遭了難,他雖不能幫扶一二,但也不會趁火打劫。 阿福將胡大夫送回去,便去直接去了官府。 家中的林氏見阿福遲遲不回來,心中也自然明白。 嘆了口氣,倒也沒再多說什么。 蘇攸棠整理東廂房的時候,悲催的發(fā)現(xiàn),她從沈鏡那賺來的五個銅板居然也沒了。 那一刻她多少有點理解林氏為何看了床板之后會昏過去了。 這些賊是蝗蟲嗎?過境連個銅板都不留。 蘇攸棠一邊嘟囔著,一邊收拾著。 東廂房并沒有比堂屋的東間屋好到哪里去,被子床褥都被扯到了地上,連柜子里的衣服也都扔的滿地都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有一床被子半掛在柜子上,沒有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