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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阻攔大步上前,一把就揪住古大的頭發(fā),把人掀翻了往臺階上一摔:“你這廝以逸待勞,公然偷襲,太不講江湖道義。來日有人偷襲殺你,也是理所應當。今日社火,幾城盛會,怎能容你撒野。” 文蜀畢竟是老江湖,明面上幫忙暗地里接應、明面上勸架暗地里拉偏手的事情見得多了,哈哈一笑:“你倒是個生面孔?!?/br> 微微一抬手,兩顆石彈子沖著這人的琵琶骨(鎖骨)而去。 錦袍客看也沒看,一把抄住兩顆彈子:“姑娘,上打咽喉下打丹田才好抓人。呃,你的暗器用的這樣好,想必是知道的。好妙,倘若有五六個你來與我交戰(zhàn),我也插翅難逃難逃?!?/br> 居然只是石頭子,不是淬毒的鏢,她手下留情,倒是個好人呢。 “你為啥手下留情?” 文蜀哪能說自己自己從來不用毒鏢,義正言辭的說:“父老鄉(xiāng)親都在此地,我怕誤傷百姓。況且敵我未分,貿(mào)然下殺手,有失道義。” 錦袍客把古大往外一擲:“我與他不是同伙,只是看不慣?!?/br> 文蜀略有點尷尬,在錦袍客捏碎兩顆石子,讓碎石灑在地上之后,更覺得尷尬羞愧——因為自己做不到。 抱拳:“一時誤會了。多謝好漢施以援手。文蜀感激不盡,敢問英雄貴姓高名。” 錦袍客一怔:“你就是文蜀,文道難?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姓名不必問,江湖中人哪有真名實姓。來日重逢,若是有緣再與你飲酒?!?/br> 文蜀仍舊擔心這是個仙人跳一類的圈套,人情債最難還,趕忙褪了手上的金鐲子,雙手奉上:“不成敬意,天南海北都夠閣下買一斗酒喝?!?/br> “早晚會再見的,告辭了?!卞\袍壯漢不僅不接,還順著山間臺階風一樣的消失不見。 文蜀眺望了一會,緩緩收回目光,也不管被黑衣騎士們捆好的古大,瞧著朱英。 朱英也是滿面驚訝之色。古大是他安排的,但不能承認。 眾人互相問了許久,沒一個人知道這慷慨豪放的錦袍客姓甚名誰。只覺得沒多和他說兩句話,有些悵然若失。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果仁餅 已是日暮西斜,在廟前燒化了竹篾做骨架的神像,那仙子騎牛也擠裂了,一起燒了。 第一名的葛家出了布施,再次貼金翻新塑像,五家都暫時住在財神廟里。 遠遠的還能聽見王家小公子的哭嚎聲,四五歲的小公子被綁在麒麟背上,風吹日曬又看著下方種種怪象、旁邊的青龍臥虎和天王像,嚇丟魂也很正常。 幾個道士忙不迭的誦經(jīng)拜懺,將軍府官家舉著小公子的衣裳漫山遍野的招魂。 古大被人抓了還不服,被黑衣騎士中張大張二張三這親哥仨一起按在地上,反復掙扎:“我沒輸!是有人搗亂!” 文蜀踩著凳子喝湯,廟里煮的魚湯吉利又美味,又白又鮮:“好小子,本來想拿我當個墊腳石,沒想到吧,嘿?!?/br> 殷小六戲謔道:“成了別人的墊腳石。現(xiàn)在大街小巷,都得談論那位功夫了得、來去如風的錦袍客?!?/br> 文蜀吃飽喝足,這條大魚身上的rou夾了不少,把筷子一撂,最后拿了張蔥花餅作為晚飯的結(jié)束節(jié)目:“你們也吃?!?/br> 古大又餓又覺得丟臉,腦袋還被撞的疼,身上也被拳打腳踢的發(fā)痛,叫囂道:“你們屈居與婦人之下,也不嫌丟人!她有什么本事,都不是我的對手!放我起來!我和你再比一場!我要是輸了情愿為奴為婢?!?/br> 文蜀擺出一副‘我在江湖上很有聲望不和年輕人計較’的神態(tài),卷著蔥花餅,驕矜的咬了一口,酥酥脆脆很舍得放油,一定是用我們點長明燈的油拿來烙餅了:“算了算了,年輕人初出師門,氣盛也很正常。明天把你放了,只不過~這社火萬眾矚目,附近幾縣的人都來參觀,我還再人群中瞧見南柯府的柳博士了。你知道他么?那是九府聞名的說書人,葛天王都請他進宮說過一部《楚漢爭雄》。” 老鄔對寨主的意思心領神會,配合道:“好呀,不出十天,南柯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個叫古大的年輕人,不講江湖道義,本事不濟不敢登門挑戰(zhàn),趁著社火祈福,最后舉棋登天梯時候,寨主有些疲累時,突然從人群里挑出來,偷襲暗殺文寨主,誰聽了不得唾棄這廝全然不通人性。寨主大仁大義不和年輕人計較,憐惜他功夫好,不舍得殺,這廝還舔著臉就走呢。這件事里,寨主英雄氣概輕功蓋世,錦袍客路見不平慷慨豪邁?!?/br> 古大本來還梗著脖子,覺得自己沒什么問題,被他這么一說,羞的滿臉通紅。哪怕眼前這十多個黑衣大漢要輪流羞辱他,他都不會羞成這樣。他雖然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也知道她會派人散播謠言。 眾人哈哈哈哈哈笑的東倒西歪,瞅古大一眼,就笑一陣子。 古大叫到:“你殺了我吧!士可殺不可辱!” 文蜀嗦嗦指頭上的蔥油,打個飽嗝:“沒聽說過~唔,我好像還能再吃半張?!?/br> 古大:“意思就是士人可以殺死,但不能羞辱?!?/br> 文蜀嗤嗤的笑,她對此有不少輕蔑的言論,但沒必要給他說,回去給風謹說倒是個樂子:“事已至此,我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br> 古大的腦子一片空白,過了吃一張蔥油餅的功夫:“文寨主,古大愿效犬馬之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