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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方厚想起來,昨天時零在碰到他的時候,丟下的一句話。 “科研中再小再瑣碎的工作都要我們用心?!?/br> 當時他不屑一顧,自認為已經(jīng)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隨后將話扔在腦后,毫不在意。 現(xiàn)在想想,恐怕是時零給出的提醒,可自傲讓他直接忽略了話語中的含義。 甚至作為領導的時零已經(jīng)相當給他面子,沒有將事情直接點出來,而是私下委婉提醒他,要知道不僅是科研工作,社會上許多其他的工作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他的這種工作態(tài)度說嚴重點,說不定會毀掉一個團隊的心血。 方厚沉默地等待著對方的懲罰。 工作一塌糊涂,還沖進領導辦公室質(zhì)問,毫無疑問他肯定會被批評得體無完膚,再嚴重點,他會被趕出實驗室吧。 時零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細小的碰撞聲拉回了方厚羞愧游離的思緒。 “看清楚了?” 方厚沉默點頭。 “把東西拿回去,所有的能重新做的,都重新做一份,然后再交給我。”時零沒管對方豁然抬頭,露出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淡淡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再做一下準備,過兩天跟我進A區(qū)實驗室?!?/br> 方厚懷疑自己耳朵除了問題,不然怎么會聽到時零說要帶他直接進實驗室,他犯了這么多錯誤。 騙人的吧?他以為不被開除就不錯了。 “很震驚?”平靜如水的聲音響起。 方厚木木點頭,兩眼的都呆滯了,何止是震驚,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完全不包括這種。 這發(fā)展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還是他漏了什么話? “確實你這幾天展現(xiàn)的工作狀態(tài)非常糟糕,我一度想直接讓你走人?!睍r零的樣貌原本就極為出色,瑰姿艷逸,猶如怒放的薔薇,此時面無表情,氣勢越盛,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待在這里,我能理解,追求更好是人的本能,我并不介意。” “只是——態(tài)度敷衍、情緒浮躁、神思游離、傲慢自大,我甚至無法相信這個一個科研人員的工作態(tài)度?!?/br> “當你穿上這身工作服,行走科研所中的時候,你就應當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 “科研的天地廣闊無邊,我們每探索出新的知識,也只是增加了人類對世界的一點了解?!睍r零的聲音如同流淌的音符,悅耳又動聽,“人類仰望星空時,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與這世界相比,我們曾經(jīng)做出的成就又算得什么?!?/br> 就像她也是在死后,才知道原來還有世界意識的存在。 時零不是不想探究世界意識的本質(zhì),只是對她待過的兩個世界中的人類來說,這太早了,他們還仍在科學探索的道路上磕磕絆絆,剛剛起步。 世上未知的一切太多太多。 過于提前了解強大而不可及的事物,對人類來說或許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才會選擇緘默不語。 “科研事業(yè)是崇高的,永無止境的,如果一個科研人員連這點都不明白,你覺得他真的能有所成就嗎?!?/br> 時零全程語氣都是平靜的,而正是由這種平靜的語氣敘述出的一字一句,卻像一把榔頭一樣狠狠敲醒了方厚的渾渾噩噩的大腦。 方厚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過,他回顧自己畢業(yè)之后的日子。 曾經(jīng)想正正經(jīng)經(jīng)搞科研,勢要有所建樹,卻因為和同事的齷齪,總是被穿小鞋,沒辦法,誰讓那個同事是個權(quán)力非常大的關系戶。 他一忍再忍,最終憤而離開。 自此之后,方厚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浮躁的狀態(tài),這是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帶給他的壓力。 或許還有恐懼和不安——害怕未來會遭遇到同樣的事,從而折戟沉沙。 學校里獲得的榮譽,又讓他的眼界極高。 這種心理直接影響了他的日常工作,整天想著去一個厲害的研究所,證明給那些人看,證明是那些人做錯了。 可他忘了磨難確實會阻礙人的發(fā)展,但若是連最基本的態(tài)度都沒有,還談何發(fā)展。 方厚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走上了岔路,無論什么情況,都不是他敷衍工作的理由。 他誠懇地、深深地彎下腰道歉,帶著對自己的反思。 白大褂繃得很近,足以可見彎腰的幅度之大,他兩手緊緊握拳,內(nèi)心洶涌,等待著最后的審判。 “抬起頭。”時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方厚緩緩地直起腰,剛剛彎腰的動作太猛,導致他頭暈目眩。 時零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到辦公桌后,此時正靜靜看著他,對方的視線明明低于他,他卻感覺自己是在被俯視著。 ——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我……”方厚澀然開口,“請再給我一次機會?!?/br>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只是他真的想彌補自己的錯誤。 時零收回目光,淡淡開口:“機會一直在你面前?!?/br> 方厚這才在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氣場中,想起來對方說讓他準備好跟著她進實驗室。 他的的疑惑和茫然太過明顯,但對方?jīng)]有為他解釋太多。 “雖然你之前讓我很失望,但我依然打算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蔽Ⅴ傅年柟馔高^玻璃灑在時零身上,襯得她面容帶上幾絲柔和,“回去好好準備,你缺的從來都不是能力,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