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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始終都很平靜,即使情緒有了很大波動,一雙眼睛仍然倔強,甚至沒有紅一下。 江慕等她吃完飯,牽著她出了門。 他開車帶她去了一所安靜的小區(qū)。 天色暗沉,一輪半弦月掛在上頭,旁邊有顆很亮的星星。 顧碎碎已經(jīng)看到他帶她去了哪兒,全身瞬間緊繃起來。心臟處泛起細小的疼,讓她覺得有點兒呼吸不過來。 是以前住過的小區(qū),顧琮就是在這個小區(qū)里被人殺害的。 她不愿意下車,在江慕朝她這邊走過來時伸手緊扒住車門。 可她力氣太小,江慕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副駕駛門打開,硬是將她從車上拉了下去。 她害怕起來,驚慌失措叫他:“哥……” 江慕充耳不聞,緊攥著她的手帶她進了一個單元門,按開電梯。 電梯里一切如舊,箱壁上被人貼了幾張修理空調(diào)的小廣告,牛皮癬一樣清理不掉。 時光彷如倒流。 她后背緊貼在箱壁上,嚇得渾身僵冷。電梯門叮得一聲打開,她拖動著沉重的雙腿,扎進陽光里沒命地往前跑。 一邊哭一邊往前跑,死也不回頭。 從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沒有哭過。 因為哭也無濟于事,難過也無濟于事,回憶也無濟于事。 爸爸曾跟她說,人不能做徒勞無功的事。 “哥,”她拉住江慕的手,眼睛瞪得很大:“我不去……” 江慕的手緊了緊,仍是帶著她往電梯里走。 她死死扒住電梯門,半個身體都在外面,看著他的目光里多了些怨憎。 一雙眼睛已然紅了。 兩個人僵持了會兒,直到電梯因為長時間未關閉發(fā)出一聲聲刺耳的警告聲。 她低下頭,在他越箍越緊的手上狠狠咬下去。 江慕面色不變,等她咬夠了,突然把她抱起來往外走。 他把她帶到一處小花園放下,半跪下來看著她。 “你告訴我,你想你爸爸嗎?”他問。 顧碎碎固執(zhí)地不肯說話。 “你很想他,不想讓他死,想讓他活過來,是不是?”江慕一句句緊逼:“你不喜歡別人罵你爸爸,覺得你爸爸沒有錯,是別人誣陷了他,是不是?” 顧碎碎仍是不說話。 “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信你,”江慕聲音很沉,一雙眼睛黑得像墨:“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爸爸是好人還是壞人?” 顧碎碎看了他很長一會兒。 “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就可以慢慢忘了那件事?” 他始終不肯放過她:“我再問你一遍,顧琮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信,可你如果不說,世界上沒有人會相信你?!?/br> 漫天蒼涼月色下,她的眼珠終于動了動。 “你相信我?” “信?!?/br> 因為這一個字,顧碎碎長久以來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 她的眼睛霎時紅了一片,嘴唇抿了抿,最后還是沒忍住,從眼睛里滾出了一顆豆大的淚。 “我爸爸是好人?!?/br> 說完這句話她哭了起來,眼淚流得越來越兇。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為什么他們都說他錯了,說他活該被殺,還罵他是叛徒?!?/br> 她終于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委屈又傷心地哭著,哭得滿臉都是淚,提起了她從來不肯提的那件往事。 “他不是叛徒,他從來都沒有拿過那些人的錢!為什么沒有人信他,沒有一個人肯替他說話?” 江慕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我信你,”他說:“你爸爸是個好人,那件事不是他做的。如果以后我有能力,我會把案子查清楚,讓那些罵過他的人都來給他道歉。” 顧碎碎抽噎著,肩膀一抽一抽的:“真的可以嗎?” “可以,”他說:“你相信我嗎?” “信。” “那我們就達成共識了,”他說:“哥哥相信你,你也相信哥哥,我們不能互相懷疑,知道嗎?” 她莊重而認真地點頭:“好?!?/br> 江慕心情好了些,把她往身前攬了攬:“過來,哥哥抱著哭?!?/br> 碎碎被他抱在懷里,下巴趴在他肩膀上,一聲聲地抽噎著,肩膀不停顫動。 “以后不高興的時候,想哭的時候就要哭,”他說:“要是不想被人看見,就一個人躲起來哭,只要別忍著。” 她不說話,一個勁地掉眼淚。 哭著哭著困了起來,趴在江慕肩膀上睡著了。 江慕抱起她回到車上,把她放進副駕駛座,給她系上安全帶,拿紙巾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 回去的路上她慢慢醒來,從椅子里直起身,揉著眼睛去看窗外的夜色。 城市車水馬龍,路上有人不停經(jīng)過。 她看到帶著小女孩在外面玩耍的年輕mama,突然想起了談媛。 “我mama好像有點兒不喜歡我,”她主動提起來:“我爸爸死了以后她就走了,不要我了。她要是這么討厭我的話,為什么要把我生出來?” 江慕手扶在方向盤上,視線看著前方,一盞盞路燈光在他臉上切割出明與暗的光影。 “她如果真的不喜歡你,那她也不值得你喜歡,”他隨手揉了揉她頭發(fā):“以后有哥哥喜歡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