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馬卡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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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還有點不適。秦枕撩起上衣對著鏡子只看到上面被液體醫(yī)用膠布覆蓋,涼涼的,倒是沒什么疼痛感,大概是藥物里加了鎮(zhèn)痛的藥劑。醫(yī)療艙雖然很有用,但是也沒達到醫(yī)死人rou白骨的功效,秦枕這種肌體組織被挖掉的傷大概需要叁天左右的恢復(fù)時間——她不僅是外面被挖了一塊rou,感應(yīng)線已經(jīng)深入了脊髓和內(nèi)臟,做了將近一整天的手術(shù)才把感應(yīng)線全部清除。恢復(fù)時間和身體素質(zhì)也有關(guān)系,秦枕并不屬于身體特別好的人,做不到像蒙蒂亞一樣不到兩天就恢復(fù)得毫發(fā)無傷。 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將秦枕的衣服拉下。利維坦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垂眸親了親她的唇,“疼嗎?” 秦枕搖了搖頭,遲疑地抬頭看了利維坦一眼,眼眸里寫滿了“快來問我”。 “怎么了?”利維坦輕笑著問她,語氣溫柔極了。 “……你,不忙嗎?”按照利維坦之前的行為邏輯,為什么她受傷之后他看起來格外平靜?平靜得像是另一個人,要不是他親吻的時候的小習(xí)慣,秦枕差點以為利維坦被人穿了。 “我忙完了?!崩S坦擁著她坐在了床邊,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傷口,看著她疑惑的模樣,低頭用高挺的鼻梁蹭著秦枕精致秀氣的鼻子,又笑了一下,“在奇怪我為什么沒有發(fā)瘋?” 秦枕連忙搖頭,她臉上有些尷尬的神色,這樣問搞得她好像很自戀的樣子…… 利維坦伸手溫柔地撫摸著秦枕的長發(fā),“等你離開了,我才會發(fā)瘋?!?/br> 秦枕猛地抬起頭,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你……你要送我離開?” “不舍得離開我嗎?”利維坦低頭淺淺地啄吻,擁著她躺在了床上,深灰色的眼眸里似乎都是水般漾開的溫柔,“不是一直想回地球,現(xiàn)在你可以實現(xiàn)愿望了?!?/br> 忽如其來的曙光讓秦枕有些驚喜卻更加困惑,“……你是害怕我再遇到危險嗎?” 利維坦撫摸她長發(fā)的動作頓了頓,良久才說道:“對。寶貝,我沒有辦法再看到你的鮮血?!彼麍?zhí)起秦枕的手親吻她的指尖,呼吸淺淺地噴在了秦枕的手背上,聲音里出現(xiàn)了細微得容易被忽視的顫抖,“是我的錯——” 秦枕恍惚間覺得自己在幻聽,那個傲慢的、囂張的、瘋狂的、不可一世的利維坦,居然在后悔? “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崩S坦翻身覆在了秦枕身上,他用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害怕觸碰到秦枕的傷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經(jīng)。 秦枕看著他,腦海里卻不合時宜地蹦出來一句,苦rou計真的有用……她很快抹去了這個想法,仰視著利維坦問道:“你要什么時候送我走?” 利維坦聽著她的問話,眼眸里赤色漸漸浮現(xiàn),但是他的聲音依舊保持了溫和:“兩周,等我確定你的身體好了,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秦枕看著利維坦陌生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利維坦的脖頸,感覺到他身體一僵,她慢慢地說道:“沒關(guān)系的,利維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br> ——一塊rou換來他的愧疚和承諾,多么值得的買賣。 利維坦吻了下來,他的吻帶著幾分令人窒息的溫柔。秦枕卻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不安,她寧愿看到會發(fā)瘋的利維坦,也不愿看到這樣小心翼翼地利維坦。這樣的改變……蘊藏了令她心慌的、不敢探究的情意。 這是她希望的結(jié)果。 秦枕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告誡自己,她微笑地看著利維坦匆匆離開。卻想起那個在夜空之中離開的紅色機甲,想起那個俯視著自己的平靜眼神,想起那個站在原地的僵硬身影,想起遮住了整個天空的黑色羽翼。 對于他們而言,她到底算是什么呢? 路人?炮友?不得不應(yīng)付的交易對象?還是…… 秦枕靠在床頭,捂住了自己的臉。不能有期望,所有的期望都是自己無能為力的表現(xiàn)。她甚至對他們的背景和目的一無所知,她在這里只有自己。還有……地球。 秦枕放下了手,將那一絲軟弱徹底趕走,大腦之中浮現(xiàn)起那天深夜聽到的對話。 秦河送給她了那么多東西,這種行為,更像是補償。他一直想要她遠離危險,是為了什么? 親情……?還是……愧疚? 秦枕下意識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無數(shù)碎片在大腦之中凌亂的排序,逐一浮現(xiàn)在漆黑的心靈之海,又緩緩下沉??床灰娒恢木€索在沉浮之間亮起微光,將那些被忽視的、遺忘的碎片一一串聯(lián),一個荒誕的想法忽然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她的手指僵在原地,很久之后,才緩緩收回了手。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白嫩纖長,星際時代的人和地球人的確有很大的差別,比如她前世的手指因為常年敲擊鍵盤其實并沒有這么細嫩,而在這里,無論她怎么努力生存干活甚至摧殘自己,似乎都能維持著一個完美的軀體。 她握起了拳頭,抵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的跳動很快又很慢,細微的痛楚從心底的裂痕逐漸擴展,甚至讓每一次呼吸都成為了痛苦的根源。那是比生生剜去一塊血rou還要強烈綿長的痛苦,不僅是rou體,甚至靈魂似乎都在撕裂,她的一切都在那個最不可能的想法下陷入了死寂。她低垂著頭,垂落的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表情,灰暗將她籠罩。 --